《我不是故意想救你〔快穿〕》清平遂心

10、为相10

　　柳河这个笑实在是太好看，比御花园里的花还要灿烂，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陆容被晃的花了眼，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胸前，心跳声如擂鼓。
　　柳河顺势握住了他，问：“你可知我母亲为何要你来？”

　　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力，柳河不想瞒他。
　　陆容知道，但他摇了摇头。

　　“叶婉兮数月前入宫为妃了，母亲以为我心仪叶婉兮，怕我伤心，便安排了你来，想要安抚我。”

　　就是这样，他是叶婉兮的替身。
　　虽然早就从系统那里了解到这个事实，但这话从柳河口中说出，陆容那颗想要蹦出胸膛的心脏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昨天晚上陆容虽然想着要和柳河更加亲近，却不确定柳河会不会按他所想的走。他最近跟着系统看了不少电视剧，依葫芦画瓢，也懂了一些套路。

　　“我知道的。”他望着柳河的眼睛说，“我会听话的，你要好好准备科考。”

　　柳河只以为陆容是自己想要科考，又没办法参加，所以才如此嘱咐他。他在陆容唇上亲了一下，戏谑道：“放心好了，为夫会为你取个状元回来。”

　　“如果能取到状元，当然是最好的。”这样以后的路会好走一点。
　　柳河见他没有反驳“为夫”，忍不住偷笑。
　　他实在是太傻太呆了，懵懵懂懂就被骗到了床上，也不知道离开了他要怎么活下去。

　　母亲是不会把一个小书童放在眼里的，现在只是把他当做让他开心的物什，但如果真的发现自己重视他，恐怕会立刻把他送走。
　　他很贪心，不想要一时的欢快，他要的从来都是长长久久。

　　现下已经卯时，陆容第一次，柳河再小心，身上也难免会疼。柳河起床先行洗漱，从扫红手里拿过水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扫红心虚的低头。
　　水是温热的，柳河拿着毛巾仔仔细细的为他擦脸，又拉过他的手，一根一根的为他擦干净了手指。他的动作很生疏，却胜在很仔细。

　　小厨房端来了一碗粥，天气还冷着，柳河给他穿好里衣，扶着他坐了起来，一勺一勺的开始喂他。陆容不明所以，他疼的是腰，又不是手。
　　“我可以……自己吃。”陆容一边被喂一边说。

　　“你这两天，要多吃流食。”柳河手下没停。
　　“嗯。”陆容点头。
　　“还有不要吃辛辣的。”柳河继续。
　　“好。”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可以吃甜食吗？”
　　“可以。”
　　那就没问题了。陆容想。

　　柳河忍笑，果然很傻。

　　喂了陆容一碗粥，柳河才去正堂过早。饭桌上氛围一切如常，饭后母亲也没有问他什么话，只有一直偷瞄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昨天的事确实是她做的。

　　其实有没有这桩事都无妨，做了，他就收了，没做，他也得到他想要的。

　　昨天柳河也是第一次，就没有使劲折腾，躺了一会，陆容就能下地走路了。他来的时候并没有穿的规矩整齐，里衣还是柳河的，现下他又去拿了件没穿过的干净衣裳出来。

　　两人身形相似，柳河拿的是一件宝蓝色的素面丝绸衣物，陆容穿起来正好合适。

　　陆容本就是皇帝，不刻意颔着腰后，气质瞬间升了一大截。
　　他与柳河站在一起，不看脸，就像是对双生子一样。

　　中间柳河送陆容回了趟家，何父何母在柳家干了一辈子，身家性命都在柳家，莫说是少爷睡了他们儿子，就是要他们的性命他们也得去。
　　何双莺面色犹豫，却也没说什么。

　　晚上，陆容的东西就都送到柳河这里来了，扫红将他的东西都放到了偏庭，陆容也有了个单独的小屋子。

　　柳河没有去前屋和爹娘一起，而是让侍女把饭菜送来了小屋里，两人一起吃。

　　“你不去和夫人一起吃吗？”以前都是一起的。
　　柳河摇头，说：“一起过早就可以了，虽然我们家没有分家，但午饭晚饭很多时候也没有一起。我和祖母打过招呼了，既然是母亲送你过来的，我也算成了家，陪你吃饭自是理所当然。”

　　柳河说的很有道理，陆容点头，夹了块糖醋里脊。

　　两人既然发生了关系，晚上柳河自然是要和陆容同床的，陆容闭着眼睛睡的踏实。
　　他是无所谓的，做了皇帝后按照规矩他经常和不同的人同床睡，挤挤就习惯了。

　　柳河自然是不知道陆容是怎么想的。他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测，侧过脸在陆容脖子上亲了一下，伸手抱住他，头埋在那里，咬了一口。

　　陆容没办法，只好睁开眼，把柳河扒拉下来，说：“你别咬我，好痒，我没办法好好睡觉了。”

　　“同瑞……”柳河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翻身压住他。
　　陆容楞了一下，唔，这是不睡觉了吗。

　　……

　　春去秋来，转眼柳河考完了省试，到了放榜的时候。

　　柳河每日和陆容待在一起，过的十分快活。他已经确定陆容有隐疾了，然而陆容在船上也有反应，他们两人又无子嗣，不过是冷淡一些，便无所谓了。

　　至于家人那里，最开始柳河还偶尔向母亲提起叶婉兮，后来便不问了，只是在他们面前露出一点愁容。

　　柳父派了小厮去望榜，柳河和父亲母亲以及一大家子等着，果然不到一会小厮就兴奋的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兴奋道：“是状元！大少爷中状元啦！！”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柳河却是一脸凝重，柳夫人和丈夫握着手正开心，一转头看到柳河的脸，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柳夫人收住了笑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河儿中了状元，不开心吗？”

　　“开心。”柳河答，然后低着眉眼道，“如若婉兮能同我一起高中，就更好不过了。”

　　薛姨娘心中震惊，赶紧挥手让无关人等退下。
　　柳夫人心里满是愧疚，长叹一口气说：“是母亲对不住你，若不是母亲念着等你高中再去提亲，双喜临门，早早将她娶了过来，就算是圣上看上，也不会将她夺去，让你伤心。”

　　说着悲从中来，就要擦泪。

　　柳老先生冷哼一声道：“糊涂！宫里娘娘可是你们能议论的？更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柳家子孙岂可为女人踌躇不前？”

　　柳河默了一下，继续说：“说到底还是我和她有缘无分，今生不能相守，只愿来生能得偿所愿。”

　　柳夫人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柳老太太跺了跺拐杖，厉声道：“河儿，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柳河没有看他们，一字一句的说：“今生，我的正妻只能是婉兮，既然不能如愿，那就不娶也罢。”
　　说罢就站起身来，转身离去。只留一屋子的人，震惊的震惊，叹气的叹气。

　　柳河回来后就看到陆容躺在椅子上咔嚓咔嚓的啃着林檎果，他有些好笑。
　　今天放榜，整个府的神经都绷着，他也满脑子都是怎么摊牌，这人倒好，该吃吃该玩玩，是半点都不紧张。

　　柳河走到他旁边，问：“你不好奇我的名次吗？”

　　陆容摇头：“不好奇，肯定是状元。”这个系统已经说过了。

　　柳河亲了亲他，说：“想不到你对我这么有信心。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情，今日在爹娘面前，我已经坦白我不会娶妻了，以后，我只有你一人，你可不能不要我。”

　　柳河摊牌的时候，系统有给他现场直播，陆容点了点头，道：“晓得了，不过你不要说给别人听，不然不仅是叶三小姐在宫中艰难，柳府也会遭到大祸。”这些都是直播的时候系统说的。

　　柳河楞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和叶婉兮有关？”

　　陆容反问：“你的婚姻大事，难道和叶婉兮无关吗？”

　　柳河说不出来无关，他确实是将叶婉兮当做借口，但真实原因又不能昭告天下。
　　他抱着陆容说：“我喜欢的只有你，你要相信我。”

　　“嗯。”陆容小小的推了他一下，说，“你不要这样抱着我，我没办法吃水果了。”

　　柳河突然觉得，他好像做了一件错事。有些事情和他预料的不一样了。

　　放了榜，再过几日就是三甲游街。
　　柳河和其他进士一起，街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不停有人扔来鲜花水果，少年鲜衣怒马，恣意快活，却在人群里看不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

　　一条街走到尽头，就是进士们入宫参加宫宴了。

　　柳河这次中了状元，家中又有长辈在朝中为官，自然有人上来与他攀谈，来回应付了几次，就到了御花园。
　　几位陪宴的大臣先到，场面肃穆安静了几分，柳河坐在一旁，看着摆在桌前的点心，想着味道这么淡，同瑞一定不会喜欢。

　　没一会圣上便来了，而后跟着的是一位公主。

　　先帝在世时爱美人，后宫充盈，子嗣众多。当今圣上已不惑之年，还有两位妹妹未出阁。现在到的便是其中一个妹妹沪国公主。

　　沪国公主年不过十六，长得玲珑可爱，到了后也只是坐了一会，在圣上耳边轻语了两句，便离开了。

　　皇帝嘴角含笑的看了一圈新科进士，柳河眼皮跳了跳。

　　圣上是荣远，他也没多少惊讶，自上次见面，到叶婉兮入宫，他对荣远身份猜得八九不离十。

　　只是此刻，皇帝轻笑道：“状元好风采，不仅文采出众，连姿容也比旁人出色。”
　　柳河眉头一跳，恭敬作辑表忠心。皇帝又与他说了几句话，御宴正式开始。

　　这些人将来都是要入朝为官的，有些人，中举只是他们前进的跳板，将来他们自会成为国家栋梁；而有些人，此刻便是他们最风光的时候了。
　　御宴酒菜不断，皇帝又对他们勉励了几句，很快席便散了。柳河没多做停留，起身准备和众人一起离去，一个小宦官却叫住了他。

　　这宦官是皇帝身边的人，众人联想到刚才到的沪国公主还有皇帝对柳河的称赞，纷纷露出了然的表情。

　　有些人就是命好，有文采还长得好，能被公主看上，将来自然是要一飞冲天。
　　这边有人羡慕着，那边柳河跟着宦官一路走着，心里也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皇帝坐在莲池边的一个庭阁等着他，看到柳河来了，抬手示意他坐在一旁。宦官低头斟上茶，退到了十步开外。

　　“那日我见柳卿，便知你文采斐然，果然今日，你便成了状元郎。”皇帝话中带笑，柳河拱手道：“不求功名，只求为国效力。”

　　皇帝点点头，道：“那不知柳卿，可有意做这皇家女婿？”

　　来了。
　　柳河站起身来，撩起衣服下摆，行了一个大礼，郑重的跪在地上：“回圣上，臣已心有所属。”

　　夜风吹过盛夏残余的一点浮躁，柳河此刻心中只庆幸皇帝没有直接赐婚，他还有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