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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二十、身世谎言 ...

  •   芦花语录二十:生命中有很多的后悔,有的后悔真的让你一辈子噬心的痛,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乖乖地听你的话,不打开那潘多拉的盒子。

      燕暮庭走了,无论芦花是如何的伤心害怕,却无法拒绝男人成就事业的渴望,芦花明白他是她的全部,但她却不是他的全部。每想到这里的时候,芦花就不禁恼怒,男人,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如果男人也跟女人一样,坐手一方天,除了花天酒地斗鸡走狗什么都不做,那又会成了什么?芦花想想,还是肯做事的男人比较可爱。所有,她家的庭既然要去打仗那就去好了,总比在家混吃混喝的好。人家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果不其然,芦花怀着七个多月的身孕被男人孤零零地抛弃在家里,还自得自乐地为男人找理由,你说是不是情之一字坑死人?

      话说,芦花就这样每日在怨天尤人、愤恨、最多还是思念的日子里又度过了一个月,掰掰指头,离那人说的日子也差不多了,芦花的小又如小鹿般咚咚地跳开了,呵呵,他终于要回来了哦。这冬天还是一样该死开始冷,没有他的怀抱,好难过哦。

      终日芦花溜达在未名居各处,人家都是说怀孕的时候多运动,将来宝宝会顺产,所以芦花在某人走了之后就开始动用自己的脚,经常各处溜达。不过溜达来溜达去也不过未名居那四方天地,虽说这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但终究每日看着终究没有什么新鲜处,可芦花很乖巧,听王爷的话绝不走出这未名居,一想起曾经出现的那碗黑乎乎的药,芦花就打了个冷颤,还是窝着好,这里安全。

      且说这日芦花溜达到未名居大门处,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到底心理羡慕了一下,有门咱也不敢出去啊,可怜可叹!

      有哭声,芦花皱了下眉头,看向纯儿,“谁在哭呢?”

      纯儿忙掩饰地躲闪着,扶着芦花就向里走,“没什么哭声啊,夫人听错了。”

      芦花推开纯儿的手,“不对,有人哭,而且听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呢?”

      纯儿见避不过,才为难地说道:“是夫人以前的丫鬟小花,她在这里等好几天了,一直吵着要见夫人。可王爷吩咐了……”

      芦花皱眉,原来是小花回来了,这些家伙把小花都挡在门外了,看来燕暮庭的威信还真是不小,这些人可真是忠贞,真是任谁都不让进来了。

      “走,看看去。”芦花一听是小花,心神就乱了,才不管身后纯儿紧张的劝告,慢慢地走到门口。

      门口的侍卫为难地互看着,又看纯儿,芦花冷眼,压低声音,“开门,让小花进来!”觉得自己到底今日走的多了,有点累了,还是不出去了。“纯儿扶着我先回去吧,你们一会把小花带进来。她是一直跟着我的奴婢,难不成这都不能相信了?”淡淡的语气里由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纯儿无奈对看门的侍卫点点头。

      芦花坐在柔软的榻炕上,看小花犹抹着眼泪,但眼底的喜气却掩饰不住,哽咽地道:“小姐,小花终于又见到你了。这些日子可想死奴婢了。”

      芦花宽容地笑笑,“别说了,赶紧喝口热茶吧。”纯儿却警戒地看着小花,似她是阶级敌人似的,芦花对纯儿挥手,“你也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别那样看着小花,我来这王府一开始就是她侍候的,说开了都不是外人。”

      纯儿却不动,“夫人,奴婢的职责就是照顾好您,您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能有什么其他的事忙呢?”

      芦花好笑地摇头,“行了行了,你们都有理!那就好好呆着绣你的花去,我跟小花说话你别虎视眈眈地盯着。”纯儿无奈,走到旁边拿起她的针线绣花去了,耳朵却一点不敢放松,听着这边的动静。

      芦花对小花淘气地眨眨眼,“别管她,她就那样,什么都好,就是倔,可没你好说话。”

      小花噗嗤一笑,“小姐都要当娘的人了,还这样调皮。”

      芦花听着小花熟悉的笑声,也觉得愉快很多,毕竟小花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最亲近的人啊。“听说你找到夫君了,王爷说你已经跟你夫君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小花的眼神一黯,撇了撇嘴,眼泪在眼眶转了几圈,低头捏着衣角,“小姐,您就别问了,总之是小花命苦。”说完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远处的纯儿。

      芦花见小花如此表情,知道她是有话说,却碍着纯儿不肯说,所以对小花保证地笑了笑,然后两人又说起其他分别后的事,一会笑一会闹的。纯儿听了半天,觉得夫人比前几天更高兴了些,那个突然出现的夫人以前贴身奴婢,也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倒不太在意了。

      这样过了两天,芦花有小花的陪伴倒真是高兴了许多,小花性子跟芦花有些像,毕竟没受过正规的奴仆教育,所以有些大大咧咧,没有纯儿他们的小心翼翼,所以芦花就格外对小花亲近些。且说纯儿见夫人如此,又没有什么不妥,倒不那么在意了,偶尔会离开一会去做自己的事。
      这日纯儿去厨房看炖好的汤,芦花见纯儿出去,看着小花慎重说道:“小花,我知道你这次来是藏了心事的,不过碍着纯儿你不敢说,纯儿去厨房也有段路,你就说吧,也省得我天天想着。”

      小花回头见纯儿的影子早就不见了,这才咚地一声跪在芦花面前,哭道:“小姐,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家那位啊。”

      芦花身子不便,只有伸手招呼小花起来,“起来吧,有话就赶紧说,不要婆妈了,一会纯儿就回来了。”

      “小姐,这个给你。”小花从怀里掏出个绢子,塞进芦花手里,“这是我家那位给您的,说是您一定要相信他。”

      “他是谁?有什么事让我要相信他?他在哪里?”芦花把绢子藏进袖子里问。

      “小姐看了绢子就知道了,他其实一直都在王府,不过却出不来。”

      “为什么?”

      “他被王爷关在地牢里,谁都见不到的。”

      “什么?关在地牢里?为什么?”

      “小姐还记得那日上街碰到那个拉马的黑衣人么?”

      “街上,黑衣人?”芦花想了半天,依稀想起那次跟燕暮庭去街上玩,的确有一个黑衣人,“他当时似乎认识我。”芦花心底的疑惑升起。

      “是!他叫有名字,是小姐家里的侍卫,专门保护小姐的。”小花眼底的寒光闪闪,看得芦花一阵心悸,仿若那里有一个大洞在等待着她。

      “有名字?我家的侍卫?”芦花不解地摇头。

      “小姐看那绢子就知道了,那是有名字用血书写的,说是小姐是沥朝人,家里有亲人甚至还有夫婿。当初王爷看上小姐美貌,杀了小姐的……夫婿,然后抢走了小姐,不料小姐却失忆了,所以一直到现在……”小花的声音哽咽着,身子也微微抖动着,看在芦花的眼底却更真切。

      芦花觉得心头一阵晕眩,笑着摇头,“不可能,小花,你一直在骗人吧?”

      小花又跪下,“小姐您看看手里的血书,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是从小就跟着小姐一起长大的啊,您真的忘记了?”明亮的眼睛里饱含泪水,看得芦花不得不心动。

      抽出那方绢子,果然是血书,血痕累累,上面所述跟小花说的完全一样。芦花觉得自己的心抽紧着,摇头,“小花你开什么玩笑啊,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会有亲人……”

      “小姐,您有亲人的,您难道真的忘记了吗?忘记您梦中叫的言和扬儿吗?小姐总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不过是因为您失去了记忆。”

      一番话让芦花又有点迟疑起来,是的,自己经常做梦,做各种奇怪的梦,梦里总共有很多人,有一个叫言的年轻人,还有一个总很臭屁的叫扬儿的小孩,还有很多琢磨不定的声音和影子,而且那些声音最近越来越多地钻进她的梦里,让人一次次从梦中惊醒。芦花迟疑了。

      小花看见芦花眼底的迟疑,还要说些什么,芦花却止住了她的话:“小花别说了!纯儿回来了,你今天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说着把那绢子扔给小花,“你也下去吧,我累了。”

      小花失望地站起来,在纯儿进屋最后一刻,“小姐如果不相信就去南庭苑后院的地牢去看看有名字就知道了。”

      一句话又将芦花扯进幻境中,芦花觉得肚子里的小家伙极为不安地踢了她一脚,引起一丝痛楚。

      纯儿进来见芦花的脸色似乎苍白了很多,忙过来,细细看着芦花的脸色,急道:“夫人您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说着警惕地看了一眼转身绣花的小花。

      芦花勉强笑了一眼,“你别瞪她,不是她说什么我不高兴的了,只是小家伙似乎不开心,踢了我几脚,有些心慌。”

      “那我去请齐太医。”纯儿起身就向外跑,芦花张口想叫住她,看看自己的肚子,还是任由她去了。

      齐太医的话让芦花的忧思更重了,“夫人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心神很是不安,小王子似乎感受到了夫人的忧虑,所以也不安稳。所以,夫人一定不要藏什么心事,这样对您和对小王子都不好。”

      纯儿脸刷地就变了,转身就要去找小花,芦花却拉住了她,“纯儿别疑神疑鬼的,我不过刚才跟小花说起刚入王府的事,觉得憋屈,所以存了心思,哪里就关别人的事?你啊,就是小心过甚,好像除了你别人都是要害我似的。”

      一席话说得连齐太医都笑了,齐太医到底开了一副安胎药给芦花留下了,并千万嘱咐芦花不要忧虑太多了。

      半夜芦花从梦中惊醒,一个看不清楚面目的男子一直追着她,骑着一匹看着就让人害怕的黑马,芦花一直的逃他一直的追,并叫着她小姐。芦花紧紧拽着被子,感觉肚子里的小家伙又不安地踢了她几脚。

      第二天,芦花遣了纯儿去端药,纯儿不愿却又实在害怕药有什么问题,飞快地去了。芦花喊过小花,递给她一包银子。用从未有过严厉的语气说:“小花,你走吧,走到我再也看不见的地方。我不管你是谁,又是谁派来的,不过念在你我奴仆一场,你也曾待我真心的份上,我不想拿你怎么样。虽然我知道你这次回来并没有存什么真心,甚至带着恨意回来的,可是我还是不想亏待你。所以,你走吧,走得远远的,这样彼此都不用太伤心。”

      小花不可置信地看着芦花,咚地跪下,叫了声,“小姐。”

      “我知道那个关在地牢的有名字肯定不是你的夫君,那血书那些话不过都是拿来骗我的,所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说的话说的事我一个字都不相信。”芦花缓缓闭上眼睛。

      纯儿进来了,奇怪地看着跪在地上索索发抖的小花,又看看芦花,冲到芦花身边,神情紧张。

      芦花睁眼,笑,“纯儿别太紧张了,去叫静宁来,带她走,把她送出王府。不,送出北京城,我不想再在北京城看见她了。”

      小花终于哭出声,叫道:“小姐,您不能这样对我,我…….我说得都是真的。”小花掩饰不住眼底的惊恐,嘴里却不肯承认,哭叫着。

      芦花又闭上眼睛,高叫了声:“来人,把她拖出去!”

      小花的哭声不见了,再也听不见了,她再也看不见那女子圆瞪的眼睛,听不见那女子无奈的“小姐”叫声,可这一切怪谁呢?芦花皱眉,肚子又剧烈地撕疼了一下。芦花抚摸着肚子,平息着那个不安分的小家伙的情绪。

      “夫人,您……”纯儿担忧地看着芦花,“奴婢去请齐太医。”

      “纯儿不必了,我没事,你叫静宁来。”

      “夫人您真的没事?”纯儿再问了一句。

      静宁进来,芦花看着那个影子般寂静的人,那是庭的贴身侍卫,可为了她却留下来,说是为了保护她。芦花让纯儿出去。

      看着窗外已经萧索的景色,“地牢里可有一个叫有名字的人?”

      静宁惊讶地抬头,看芦花,然后沉默。

      芦花笑了,“你不用惊讶地看着我,只说有没有就是了,不过看你的表情就是有了。”芦花觉得自己心底的洞又打开了,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一直引诱着她向危险的地带前行。“我是抢来的吧?”

      静宁已经学乖,低头,他一向跟在王爷身边,从来不会撒谎,但是有些话却不敢说,只有沉默。

      芦花觉得自己的手越来越冰冷了,额头上也慢慢渗出一层汗。

      低缓的声音响起,“夫人放宽心好好养胎,一切等王爷回来自有定论,那女子的话夫人也知道,是信不得的。她早先就因为多言而被王爷赶了出去,这会不知道哪位有心人将她找了回来,所以夫人如此聪慧,怎能相信那些胡言?”静宁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一下子被芦花问蒙了,等回过神来,每说的一句话都不能不让人信服。

      芦花点头,“你到底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说话都如此滴水不漏,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话有几分可信呢?我问你我是不是抢来的,你为什么不回答?”

      “夫人所有的疑问都等王爷回来再说,属下只负责夫人的安危,其他并不知晓。”

      芦花无奈地笑笑,闭上眼睛,“你去吧,我不问你,我等他回来,问他。”

      静宁看着那个神色带着丝悲伤的女子,脚步止住,“夫人不必忧虑,王爷对您的心您应该清楚,不管起因如何,总归该记住的是现在的好。”

      芦花点头,是啊,过去的都算什么的,不管自己是谁,从哪里来的,又能怎么样呢?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吧?

      静宁退下,转到一角,脸色却没有了刚才的平稳,多了一丝狰狞,“给我看好那女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有何闪失,等王爷回来一并处理。还有地牢,把人全部都换了。”芦花并不懂得这王府的规则,小花并没有像她想像的那样被送走。但不管如何,这一切又能怎样呢?别人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一颗棋子,丢就丢了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二十、身世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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