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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十二、换屋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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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花语录十二:权利和利益永远是男人的最爱,女人不过是陪衬。
芦花小妾今天的心情好极了,再也不用住那鬼屋了,打量着这新居,崭新的木料尚留着丝丝树木的清香,描金的雕梁放出灼人的光彩,刚移入的树木余留着泥土的芬芳,紫檀的家具,各色崭新的器皿,无不让芦花心情大好!
她犹自记得昨日燕暮庭带着她去了那个据说只属于王爷自己一个人的北庭苑,他拉着她进了他宽阔大气简单的卧室,然后笑嘻嘻地捏着她的脸,恐吓她不能动他的东西,然后变极快地变脸将她扔进他那宽大舒适的大床上,然后两人很没品地滚到了一起。
今日一早就不见了他的踪影,她一个人呆在北庭苑无聊至极,本要到处溜达溜达,却受到了静宁的阻拦,说什么这里是王爷的私地,除了王爷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所以她只能乖乖地坐在他卧室的大门前无聊地等着他回来。
夕阳西下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神秘地拉着她来到这个庭院,然后告诉她,从今后这里就属于她的了。芦花当时就蒙了,这里好大呀,比如妃的贵琴居都大了一倍不止,主要是院里还有一汪清池,绕着蔷薇木槿,绕院穿墙而去,细碎的石子路,铺着柔软草地的庭院,干净的让人想躺上去睡一觉。芦花真是太兴奋了,以至于说了一句影响极其恶劣的话,她居然像小孩子一样抱住他的脖子喊了一句,“燕暮庭,我觉得我爱上你了。”
想到这里芦花认命地捂住了眼睛,哦,真丢人,见利忘义啊,一座新小院就把自己收买了,难道当人小老婆久了,自然就有奴役心里了?真的唯他是天了?老天,自己的转变太可怕了吧?跟他认识不过两个月而已,难道自己这么快就沦陷了?
“呜呜!”芦花认命地窝在扑着柔软兽毛的大椅子上,哼啊哼。
直到小花焦急地摸她脑门,“小姐,生病了啊?”
芦花不耐法地拍开小花的手,“去去,收拾你的去!”燕暮庭把原本服侍自己的人都赶走了,只带来了小花,旧的一堆去,新的一堆来,各处都有忙碌的身影,倒是芦花成了这里最闲的人了。
屋里暖融融的,芦花忍不住脱了鞋子,光着脚丫抱着膝盖懒懒地窝着,想着燕暮庭临走时眼底的笑意,脸又忍不住红了一下。他去哪里了?朋友喝花酒了?还是被哪个王公大臣邀请去参加宴会了?他没有说,她也不好意思问,其实她是很好奇的。
有人声,当芦花懒洋洋地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如妃那张高傲艳丽的脸正冷冷地对着她,芦花忙不迭地爬起,站定,哦,光着脚丫,如妃的目光从芦花的脸上慢慢转到芦花小巧圆润的小脚上,脸色变了变。
“你……你竟然如此不守妇德?”如妃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柳眉横起,似无限遗憾生气受伤。
芦花看自己的脚,洁白如玉脂般,正俏生生站在扑着白狐皮毛的地上,芦花把脚往后缩了缩,忘记了这个年代女子的脚不能随便让人瞻仰的,不过大家都是女人干嘛那么计较啊?
“很好!很好!”还不等芦花辩白,如妃的声音又响起,幽幽的如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王爷的北庭苑居然让内室女子进住了,这话可怎么说?”说完不管错愕的芦花,拂袖就去了。不带一丝痕迹的去,如同悄悄的来。
新床就是睡着不舒服,芦花在床上翻滚了几百次后,想起那句男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名言,走的时候好好的说让等他回来,都快四更了连人影多不见啊?芦花愤恨地踢开身上的锦被,有点燥热,真是要命,自己居然开始依赖他那怀抱了,没有那股熟悉的男子体香,自己居然如此不安。
他不来,是不是去了其他小老婆的屋子?芦花腾地坐起来,想着他那宽厚温暖的怀抱抱着别的女人的模样,又咚地一声倒到了床上,自己脑袋肯定是绣了,居然挂念那种种猪风流男人!
芦花生闷气的同时,并不知道,在贵琴居此时正上演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燕暮庭恼恨地摸摸额头,看着如妃哭红的眼睛,还有那似全部有理的劝诫。
“王爷,您可要三思啊,那奴儿模样的确是极好的,可终究出身不详,您宠她疼她,妾身都不敢说什么,可如今让她住进北庭苑,这不合规矩!您是这王府的主人,不能……”
“不能怎么?”燕暮庭的眼神渐渐冰冷,站起,“够了!如儿,今晚的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你一向懂规矩,像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少管为好!”燕暮庭起身毫不犹豫地就离开了贵琴居。
走到芦花的新居前时,又浮现了如妃那些于情于理都不逾越的话,暗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宠那丫头了?于是脚步顿住,转身进了不远处自己的卧室。
一连几日,芦花依旧没看见燕暮庭,不觉带了失望,却又释然,自己是多情了吧?那样的男人,那样风流环翠珠绕的男子,岂会因为自己而停下寻花的脚步?对自己好,也不过是图那一张好颜色面皮吧?芦花自嘲地笑了,爬上三楼的窗棱,找了个苹果,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这里风景真不错,不禁能鸟瞰王府的壮威庞大,还能清楚地看见西庭苑的一处小院。
北庭苑,书房里,燕暮庭恼恨地打开窗户,今天的冬天快过去了吧?这春节的喧闹繁华也快过去了吧?一抬眼就看见北边新盖的楼上挂着一个瘦小的影子,那该死的女人,什么时候爬到窗户上坐着了?燕暮庭觉得胸口更闷了。
定定地看着那女人若无其事地啃着苹果,晃着腿,想起前日进宫跟母后的一番对话。
例行的每日进宫给母后请安,母后依旧如常地拉着他的手问了几句生活起居的话。却在最后说了几句让燕暮庭不得不赔笑解释的话。
母后和蔼里却带着威严的声音,“昨日个如儿进宫了,你知道吧?”
“如儿给母后请安是应该的,虽说年节的,觐见伺候母后的人多,她做儿媳的却也不敢偷懒的。”
“那倒也是,如儿那丫头我看了多年倒是个万一挑一的,模样好,脾气也好,重要的是心胸也开阔,若不是你父皇介意肃敏王蛮夷出身,让她做了你的正妃倒也没什么。”
“是!”话说到这里,燕暮庭的眉梢跳动了一下,母后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如儿这些陈年往事的,果然。
“只是我怎么听说你大节日的骂了她?还是为了一个出身下贱的丫头?”话锋一转,这话从高贵的皇后嘴里说出来,就够严重了。
燕暮庭跪了过去,扶着母后的腿,笑道:“母后是要替如儿出气吧?母后真是偏心,我又哪里是随便打骂人的,何况是如儿?再说哪里来什么下贱出身的丫头。”
母后拍了拍他的脸,宠溺的笑容里却夹着似严厉,“还敢跟我说嘴?都住进你的北庭苑了,打量我不知道?”
燕暮庭脸色一沉,这个如儿胆子也太大了吧?北庭王府的北庭苑是北庭王和未来的王妃住的地方,更有甚者是将来的皇帝和皇后住的地方,这在燕国宫廷是大家的心里都是极为清楚的事,如儿如今连这样的事都要告去,岂不是太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了?
“你不用瞪眼,要回去找如儿算账?”母后推开燕暮庭,站起来,“这样严重的事即使如儿不来告诉就打量我不知道,你啊,庭儿,什么时候能让我安心些呢?”母后叹了口气。
燕暮庭忙站起来,扶住母后的手,“母后,您别操心,没有那么严重的事,不过是如儿把事情夸大了。是有个丫头搬到了北庭苑附近。只是那丫头原本住在西庭苑的中间,那位置儿子早就想在哪里搭个戏台子,原打算过了正月,就开始动工建了。如今正巧北庭苑和西庭苑间新盖了处院子,想着节日吉庆的,就让那丫头先住了,别等到戏台动工了急忙忙的搬迁。”
母后沉沉的目光在燕暮庭脸上扫了几遍,似要寻出什么,燕暮庭一如既往平静地笑着,很小时他就已经学会隐藏感情,即使做了错事也绝不会让母后看出一丝心虚的痕迹。
母后笑了笑,“你这孩子,打小我都不知道你想什么,如今大了,还是照样唬我一愣一愣的。”
燕暮庭见母亲的笑容,就知道无事了,不由挑眉笑起,“儿子哪里就敢唬母后呢,以母后的英明……”
慢慢扶着母后出了暖阁,到御花园转了一圈,才谈笑着把母后哄过。
燕暮庭想到这里,烦躁又升了一些。并不是皇亲贵族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如儿的父亲肃敏王本东北满族贵族,后归顺燕国,圣上特封肃敏王,如儿的身后代表的是整个东北满族,而不是一个人。燕国等级制度严厉,他虽可以把那些烟花女子带进府里,却不可能给她们任何地位的。即使生子这样的大事,如今他身边的女子不过只有如儿一个人有这个资格。父皇和母后对自己期望如此之中,眼看着几位兄长不是懦弱无能就是淫逸奢侈,将来这燕国大任只能落到自己肩上,所以母后更不可能让自己走错一步。奴儿到底出身不明,自己如今这样恩宠于她,恐怕不是对她好,倒迟早会害了她的。
想到这些,他回府之后,并未责怪如儿,不过却也要让她知道她的世界谁才是最重要的,冷落肯定是免不了的,北庭王在燕国的地位和权威绝不是一个女子敢震撼的,她总会知道这个世界她的夫君才是最大最重要的。
这几日他也不过每天应酬迎来送往的王公大臣,不是去赴宴,就是跟几个死党去喝酒寻花,回来也都是倒头便睡,克制住自己去找那丫头的冲动。今日却怎么都觉得烦躁,早早打发了几个要去醉风阁喝酒的家伙,老早回来,像一头无措的狮子,在书房看了几页书,怎么都觉得烦躁。一打开窗,眼睛就止不住向那个方向望去,竟然看见了她的影子,再看下去不禁更恼了,她居然敢坐到三楼的窗棱上,要掉下去怎么办?
打量了良久,才吩咐道:“静宁,去看看她都在看什么?”
静宁无声无息地退去,燕暮庭依旧看着那丫头一晃一晃的腿,看她使劲向天空丢了果核,由于用力太大,差点从窗台上翻了下去,吓得燕暮庭身子一动,差点就要扑过去了。再看她稳稳地抓住窗户,拍着胸口的样子,不觉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这丫头总有让人一惊一诧的本事。
不一会静宁就无声无息地出现了,“王爷,夫人在看西庭苑梨园里李妈妈训练新分进府的小宫女。”
燕暮庭心思一动,看她无聊的每日无所事事,如其让她坐在窗棱上让他担心,还不如让她到处动动呢。去其他女人那里,肯定不行,他可不想让她再知道那些乌七八糟的事,那日无事生非的付氏已经赶出去了,柳氏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暂且留下,至于那个曾经以为怀里他的孩子就能进王府麻雀变凤凰的烟花女子媚娘么,算了,可怜女子留着不过是多一碗饭的事。话转回来,既然她看那些小宫女训练看得如此津津有味,那就让她站近看得更清楚好了,也算是有点事,不用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