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明月香梨花》时光静静流淌

2、哆嗦

　　九地轻轻一点林小雪的脑门，“唯恐天下不乱。”仿佛想起什么，他吃吃笑道：“云楚楚若是知道你如此败坏她的形象，小心她的绞魂纱。”
　　林小雪嗤笑一声，“谁怕谁。有本事，让她来找我报仇。”脸已经被我毁了，找空气报仇去吧，哈哈哈。
　　九地无奈地看着小师妹，摇摇头。
　　他开始默默运功，真气往脸上走一遍，条条皱纹奇迹般地浮现在他额头、眼睛周围，以及两边的脸颊。手上的皮肤变成老年人的鸡皮，头发也渐渐变成了银白色，完全变成了一个实打实的老人家。只看他眼睛跳几跳，清澈如晴空的双眸，霎时变得浑浊起来。
　　这种易容，太完美了，林小雪特羡慕九地这一招。她的真气往她自己脸上运上一百遍，也没有办法改变她的样貌和头发的颜色，还有身体上的皮肤。
　　她爪子又痒了，跳起来要去抓九地的脸，被九地一拂尘扫到地上，四脚朝天。
　　九地不慌不忙贴上胡须，手中拂尘轻轻一扫，好一个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
　　林小雪不服气地站起来，挥爪子，九地轻轻避过，顺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飞身而起，坐到一颗高高的松树上。
　　每次是这样，每次都能躲开。你刮了我的鼻子，就不能让我摸一下。林小雪揉揉自己的小鼻子，昂起头，诅咒二师兄：“等回到明月洞，我就找九竹，让她用无影针戳破你的真气，让松针扎你的屁股。”
　　九地捏着胡须，坐在松树上，居高临下，对她说：“你去找九竹？呵呵，我还担心她找你要翠魂令，然后把你吊到翠竹林里，与小青的父母作伴。”
　　林小雪怀里鼓了鼓，弹出一个小小的青色脑袋，吐出猩红的蛇信子，嘶嘶，小青不要回翠竹林，小青要跟主人在一起。
　　林小雪一抬手，小青蛇跳到主人的手掌上。
　　小青蛇非常小，通体碧绿，就像翠竹一样苍翠欲滴，迷你可爱，如果它不吐蛇信子的话。它卷缩起小半个身子，竖立在林小雪的手掌上。
　　“小青，去咬他。”林小雪命令小青。
　　小青蛇马上压缩身体，绷得紧紧，蛇信子左右扫扫，扫来扫去，附近还是只有一个人，味道太熟悉了，惹不起。小青蛇怂了，软下身体，滑进林小雪的袖子里。
　　太丢脸了，林小雪去拽小青的小尾巴，想把它拽出来，小青缠在林小雪的手腕上，死活不肯出来。主人，惹不起的人，我们不要惹。
　　九地在树上闷笑，这对主仆，总是这样搞笑。
　　林小雪拿小青没有办法，只得放弃，她对九地说：“哼，你之前让我引诱九天，一起去柳月山庄送寒梅锦书。别告诉我，你不会暗中搞鬼。哼哼，带我一起去，不然我就去告诉九天。”
　　九地说：“小师妹，你就是沉不住气。玄天神宫的热闹，我们当然要去瞧。现在离清华寒梅宴还有半年时间，你急什么。先回明月洞，等二师兄查清楚今天我们遇袭的缘由，以及……”说到这里，九地眼中划过一道冰凉的冷色，他道：“以及那三十二道幽禁灵符大阵，为何会突然现世？等事情一弄清楚，我就去明月洞接你。”
　　林小雪搔搔脑袋，问：“真的很危险，一定不能带上我？师父说二师兄你最足智多谋……”
　　九地打断她的话，“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你以为我和九书一样，被你哄两句就昏了头。”他严肃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已经传书师父。你路上不要耽误，尽快赶回明月洞。”
　　林小雪嘟囔道：“我没脸了。你就在这样让我一个人顶着真面目回明月洞，不怕我路上或将来遇到危险？没有你这么当师兄的。”林小雪非常不满，还有那个坏师姐九凤。
　　九地不为所动道：“凭你的机灵，只要老老实实，不四处招惹麻烦，回明月洞，对你而言，小事一桩。”
　　林小雪叹口气，说：“好吧。”她脸色有些黯然，抬起头，“师兄，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分开，我担心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你。”
　　她朝九地张开双臂，“师兄，抱抱。”
　　九地从松树上一跃而下，朝林小雪雪白的额头弹了个爆栗，“抱你个头！又想偷我身上的东西。”说完，飘然而去。空中遥遥传来他叮嘱的声音：“早点回明月洞，等我。”
　　林小雪抱着脑门，气呼呼朝九地离去的方向骂道：“你们这帮坏蛋师兄，都走了。到时候我万一遇上坏人，出了事，让你们都后悔去。哼！”
　　就这样回去，在明月洞待上半年，林小雪心有不甘。
　　她举起小镜子，镜子里面映出一张普普通通的清秀小脸，左照右照，既不倾城，也不倾国，十几颗小雀斑，分散长在粉嘟嘟的脸颊上。
　　老天真是不公平，把六个师兄，二个师姐。男的个个生的样貌英俊风流倜傥，女的个个长的闭月羞花国色天香。特么轮到自己就成了路人甲，一个个武功还比自己高，真是不公平。
　　林小雪越照越气馁，放下了小镜子。
　　她坐在地上，一点都不想动，用手撑着下巴，呆坐大半天。眼珠子忽然一转，这里离灵霄城这么近，不去一趟，好像对不起自己诶。
　　说干就干，林小雪换上一身小家碧玉的衣裳，取出一团青丝假发放到头上挽个小髻，然后随便把长发用发带束好，挎着小包袱，向灵霄城款款而去。
　　走上大路，饿了，她掏出一个小青梨，咬一口，真甜。几口咬完，顺手把吃剩的小梨核往后一扔，没走两步，后面传来哎呦倒地的声音。
　　这么巧，林小雪才不信。她继续往前走，后面有人喊道：“前面那位姑娘，站住！你乱扔东西，害这位公子摔倒了，还想跑。”
　　真砸到人了，林小雪狐疑地转过身，对喊住她的中年络腮大汉说：“这么小的果核，怎么会把人砸倒？想讹我，没门！”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年轻的士子在络腮大汉的帮助下站起来，对林小雪一拱手，“对不起，是小生不好，惊扰了姑娘。”
　　络腮大汉对士子道：“这年头，做老好人，只会让不讲公德的人，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林小雪瞅一瞅那士子脚下，果然是自己随手扔的小梨核。咳咳，她不好意思地捂住小嘴，然后遥遥朝士子道一个万福，算是赔礼道歉。
　　忽然，林小雪花容失色，手指向天，结结巴巴道：“公，公……”公子的子还没喊出来，一架螭龙白玉飞车，从天而降，朝着那士子和中年络腮大汉，径直压了下来。
　　太残忍了，林小雪捂住了眼睛。直到耳边响起车散架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大胆贱民！”
　　她张开手指，从指缝里偷看。好家伙，那辆螭龙白玉飞车被掀翻在路旁，白白的小螭龙被络腮大汉踩在脚下，死活挣脱不开。
　　络腮大汉对站在飞车旁的三个少女破口大骂：“好歹毒的小妇人，身怀真气道法，就可以草菅人命。”
　　喔哟哟，南宫姸、南宫芷这两姐妹，踢到铁板了。这戏不看白不看。指头缝再张大一点，林小雪看见之前那位羸弱士子，站在另一头，惊魂未定。可怜的士子，运气倒是不错。
　　络腮大汉的话，让南宫芷怒不可遏，她用手指着络腮大汉，气势汹汹道：“我爹是灵霄城的大总管。你是什么人？竟敢毁坏我灵霄城的白玉飞车。灵霄城饶不了你。”
　　络腮大汉哈哈大笑，“原来敢草菅人命，敢情仗着身后有个好爹。”他鄙夷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往三个少女身上轮番扫射，脚下突然加一把劲，只见小白螭龙挣扎的身体忽然一僵，慢慢软了，摊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小雪张大了嘴巴，乖乖，他竟然把南宫姸的小白螭龙活活震死了。这恶人，这下好了，不成也成灵霄城的死敌了。
　　“白离……”站在三个少女中间的南宫姸，见爱宠死去，心疼得眼泪都哭出来了。
　　一道青烟从南宫芷的手上冲向空中，被中年大汉一道灵符瞬间湮灭。
　　灵符，又见幽禁灵符！林小雪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幽禁灵符成了烂大街的东西。
　　打不过中年络腮大汉，求救讯号又被熄灭，南宫芷气急败坏，“你不怕我爹，还不怕灵霄城的城主？”她指着身旁流泪的娇美少女南宫姸说：“她便是我们灵霄城城主的女儿。”
　　“灵霄城的城主，我好怕。”络腮大汉跳下螭龙，一脚蹬开白玉飞车，唬得三位少女，一齐往后退。
　　啧啧啧，叫你们充大尾巴狼，以为灵霄城方圆百里都是你们的地盘。大叔，蹬得好，冲上去，每个人再扇几耳光，不打得她们哭爹喊娘，不知道天高地厚。林小雪恨不得亲身上阵。
　　“大胆。何方恶人，敢到灵霄城放肆。”这时，空中传来一声怒吼。
　　来的真快，林小雪暗呼可惜。
　　两道灵光一闪，南宫芷、南宫姸身边出现一位金甲大将和一位中年士人。
　　“爹。”南宫芷见来了救星，眼泪汪汪扑过去，指着络腮大汉向父亲告状，颠倒黑白，把所有的错都推到络腮大汉头上，她最后泣不成声，“那恶人当着我们的面，把姸姐姐的白离活活杀死了。”
　　南宫姸长得美若天仙，梨花带雨煞是动人，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杀气腾腾，“杀了他。他手上有幽禁灵符。”
　　灵霄城大总管南宫涂，眼睛一亮，和金甲大将一起联手向络腮大汉杀去。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络腮大汉一拍腰间，幽禁灵符冲天而起，为他挡住了江湖赫赫有名的南宫大总管与金甲大将的联手一击。
　　他长鞭一甩，卷起士子与林小雪，哈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把老娘放下，老娘要去灵霄城。被人卷在腋下的林小雪郁闷极了。早知道，吃小香梨不如吃不吐核的蜜饯。
　　到了安全的地方，一座远离云霄城的小山上，络腮大汉把林小雪二人放下。
　　士子被吓得呆呆的，林小雪也哆哆嗦嗦。
　　络腮大汉对吓呆的士子说：“冒昧把你带走，是怕灵霄城把火发在你身上，给你惹来杀身之祸。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废话，人家不去灵霄城，会走上去灵霄城的大路。林小雪心里嘀咕道。
　　“不敢劳烦仙人大驾。”士子仿佛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络腮大汉豪爽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连累了你，谈何大驾。”劝他道：“你若要去灵霄城，我劝你别去了。倘若你的家人在灵霄城，我也劝你让家人另外找个地方安家。”
　　林小雪觉得太好笑了。合计你路遇不平，行侠仗义痛快之后，就是让人全家打包，离开老窝。
　　士子哆嗦起来，“小生，小生……”他的哆嗦，影响到林小雪，跟着他哆嗦得更厉害了。
　　络腮大汉大包大揽，对士子说：“放心，我正好要去浮灵城，带上你的家人跟我一起去浮灵城。等你们安顿下来，我再离开。”
　　听了络腮大汉的话，士子浑身哆嗦，林小雪也跟着浑身哆嗦。
　　络腮大汉奇怪地看了一眼林小雪，问：“你哆嗦什么？”
　　林小雪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哆哆嗦嗦道，“仙，仙……”
　　“你再跟我假哆嗦，我把你扔山下去。”络腮大汉对林小雪不耐烦道。
　　他指着士子对林小雪说：“他是真哆嗦。你给我装什么假哆嗦？”
　　林小雪更害怕了，络腮看着她的头顶，泛起一股腻心，朝她猛地一喝：“门派所有的师兄弟、师兄妹里，你最小，是不是？”
　　林小雪被吼懵了，呆呆地点头，点完头，清醒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她马上不哆嗦了。
　　混蛋，给老娘用上狮子吼了。万一我要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少女，岂不是让你震破耳朵失去听力。
　　见林小雪老实了，络腮大汉转向士子，正要问他家人在灵霄城内何处，士子猛地朝他扑过来，络腮大汉轻轻一闪，士子扑了个空，趴在地上，一嘴狗啃泥。
　　林小雪面露不忍，可怜的士子。
　　士子爬起来，又想向络腮大汉扑去，络腮大汉说：“你扑我做什么？有什么要求，你说呀。”
　　不扑怎么抱你大腿。士子嘴角挂着泥土，扑通一声，朝络腮大汉跪下，“求仙人收下我，我愿意拜仙人为师。”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
　　络腮大汉愣住了，林小雪立刻来了精神，马上煽风点火，对络腮大汉抱拳道：“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恭喜恩公，收了个好徒弟。”
　　络腮大汉一个眼神都没给林小雪，林小雪摸摸鼻子，哼，老娘还不想搭理你呐。
　　络腮大汉跳到一边，对年轻的士子说：“慢着，别先慌着磕头。你刚刚叫我什么？”
　　“仙人呐。”士子有些懵懵道。
　　哈哈哈，哈哈哈，络腮大汉大笑起来，“仙人，你居然叫我仙人。”络腮大汉笑得直摇头，对士子说：“傻瓜，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仙人。”
　　士子被笑懵了，他呆呆的说：“你们腾云驾雾，呼云唤雨，不是仙人是什么？”
　　这下，林小雪也咯咯咯地笑了，没想到，我也成仙人了。所谓腾云驾雾，不过是借用可以飞行的妖兽和灵符道器摆排场。所谓呼云唤雨，不过是借用灵符道器折叠空间多装点水，想下雨就用真气把水化成雨滴落下，想呼云，同样的道理，还是用真气蒸发清水化成云雾装神弄鬼摆排场罢了。
　　络腮大汉笑够了，对跪在地上的士子说：“起来吧，这个世界没有仙人，只有真气道法。何谓仙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脱此方天地，逍遥天外虚空星辰，放可称得上仙人。古往今来，这个世界何曾出过这样的人才。倘若真有仙人，我还跟你在这里浪费口舌做什么，早去拜在仙人门下修仙去了。”
　　林小雪赶着接过络腮大汉的话，对士子说：“真气道法也不错。练好了，可以腾云驾雾，呼风唤雨。小书生，这么和蔼可亲、耐心解释的师父可不多见。还不赶快喊师父，他已经收下你了。”
　　还不老实，络腮大汉按捺住腻心，一把抓住林小雪头顶的小发髻，用力一扯，扯脱了。
　　林小雪哎呦一声，“欺负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挥掌朝络腮大汉胸口拍去。
　　络腮大汉闪过掌风，躲开，对林小雪道：“最烦你们这些最小的。平时贪吃贪睡不练功，偷奸耍滑，装门面，耍嘴皮子，煽风点火的功夫，倒是个顶个。还最会给人惹麻烦。”
　　林小雪试图夺回自己的小发髻，她恶狠狠道：“把发髻还给我，否则我师兄师姐们知道了，没你好果子吃。”
　　唰，一道青影从林小雪的袖口飞出，朝络腮大汉的脸上飞去。
　　几乎同时，络腮大汉一掌掌风扫来，青影被扫飞，小青，肚子朝上，软绵绵地趴在士子脚边，要死不活。
　　“小青！”林小雪心疼坏了，她怒目圆瞪，恨不得用眼睛杀死络腮大汉。
　　她正要去救小青，络腮大汉冷笑一声，点点点，一指封住林小雪身上的要害穴道，抓住她，再倒过来，把她倒立着绑到一颗大树上，吊起来。
　　“放我下来。有本事我们公平打一场。”林小雪挣扎着大喊道。
　　络腮大汉站在她面前，抱着胳膊对她说：“小小年纪，没有公德心，路见不平不管，这些倒也罢了。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见死不救，袖手旁观，这也是学武之人干得出来的事？”
　　林小雪愤愤不平道：“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们联合起来，装仙人跳骗我。”
　　络腮大汉气极反笑，“飞车压下来，也是仙人跳？”
　　林小雪辩解道：“那可难说。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下血本，毕竟我也是……”她顿了顿，说：“我是天山镜湖的人。江湖上谁不想打我们天山镜湖的注意。美人计、仙人跳、装家破人亡……各种计谋多去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一听天山镜湖，络腮大汉脸色好了些，对林小雪换了一副客气的口气：“原来你是天生镜湖的人。”
　　林小雪道：“既然知道了，还不赶快把我放下来。”
　　络腮大汉想了想，说：“我怎么听说江湖上打天生镜湖主意的人，也不过是为了想寻找机会，进天山镜湖拜师学艺而已。天山镜湖历来为正道楷模，见死不救，可不是你们天山镜湖的人应该做的。”
　　说完，络腮大汉从地上拾起一根两指粗的树枝，对倒挂着的林小雪裂开嘴。
　　林小雪慌了，“你要干什么。别过来，不然我们天山镜湖不会放过你。”天山镜湖都吓不退你，你这个爱管闲事的棒槌，究竟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络腮大汉把树枝放在手心敲了敲，对林小雪说：“之前想教训你，本来还有点担心，怕打了小的，惹来老的。不过既然你自称是天山镜湖的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树枝挥下，络腮大汉啪啪啪朝林小雪抽去。好痛，痛到骨子里去了，滚你的混蛋，居然用真气，林小雪破口大骂。
　　络腮大汉不怒反笑，“嗯，还会骂脏话，更应该打才对。”
　　啪啪啪，啪啪啪，络腮大汉用树枝结结实实抽打起林小雪来。小师弟打不得，你既自动送上门来，不痛打你一顿都对不起你。
　　长这么大，林小雪第一次被明月洞外面的人这样吊打，她委屈地哭了。我师父都没有这样教训过我，我与你不共戴天。
　　士子从地上爬起来，仿佛被络腮大汉的无情吓怕了，他哆嗦着为林小雪求情。
　　络腮大汉不为所动，等他把这些年受的恶气出够了，打爽了，才放下树枝，伸一个大懒腰。今天过的实在太美妙，神清气爽。
　　放下树枝，络腮大汉问林小雪：“认识到错误没有？”

作者有话说

　　大修完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