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107、104

　　到了医院，任飞扬已经通过110指挥部先一步和医院联系过了，但是儿科一向人满为患，即使免了挂号等等一系列手续仍然需要排队慢慢等，而民政局的同志现在还堵车在半道上。
　　黄泉抱着神之子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等着人来接手这孩子，神情万般郁闷，那神之子吃饱了换好了尿布，正美美得在他怀里睡觉，不知情的人看了还真的以为黄泉是孩子的亲爸呢。任飞扬去找医生了，罗喉停好了车来找黄泉，见黄泉一脸纠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黄泉内心默默槽了一句我好想去死一死。
　　过了一会儿，任飞扬终于带着护士过来，抱走了神之子去做体检。把孩子交出去的时候黄泉简直开心得要蹦起来了，他可算洗脱了这莫名其妙的奶爸职责，转头跟罗喉说：“那咱们可以回去了吧？”罗喉没开口，任飞扬说：“你等一等，我还没做笔录呢。等下，我开下记录仪啊，我问你答，严肃点。”黄泉一愣，任飞扬就笑场了，说：“走个形式啊，不然我回去也没法写出警记录。对了罗书记，麻烦你一起回答。”罗喉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黄泉和罗喉又仔仔细细把捡神之子的过程说了一遍，并且把那塑料袋里的所有东西都交接给了任飞扬，结束之后任飞扬笑着说：“辛苦你们了，幸亏你们发现的早，不然这孩子怕是要被冻死了。”他们在这边说着，一个紫衣服的男人笑眯眯地一摇三晃地绕了过来，一见面就说：“哎呀，罗总，是你啊！”
　　罗喉转头看他一眼，点头打了个招呼：“枫岫主人。”枫岫看了看黄泉又看看任飞扬的警服，啧啧几声说：“原来捡到孩子的居然是罗总你，这真是……缘分啊？”罗喉问：“你怎么知道的？”枫岫笑着说：“我一到办公室就接到通知说捡到弃婴了，让我带人来医院看看情况。”枫岫在民政局工作，最近刚临时借调到隔壁科室，一上班就遇上了这事，于是带着手下的小姑娘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医院。
　　任飞扬说：“啊，您就是民政局的枫岫科长吧，你好，我是琉璃仙境派出所的，我之前也跟你联系过。”枫岫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又把目光转向黄泉，黄泉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枫岫却笑眯眯地跟罗喉低声咬耳朵：“哎，罗总，这小伙子你家的？挺不错嘛？”罗喉说：“嗯，他叫黄泉。”
　　黄泉看枫岫和罗喉挺亲密的样子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尤其是两人好像还在嘀咕自己，他给枫岫甩了个无奈的眼神，转头问任飞扬：“都问完了吧，没我的事了吧，那我先走了？”还没等黄泉说完，之前抱走神之子的小护士匆匆忙忙跑过来：“那个谁，刚才那个孩子是谁抱着的来着，请帮个忙！”
　　众人齐刷刷地目光转向黄泉，黄泉只好硬着头皮应声：“是我，怎么了？”小护士一把扯住黄泉就往里拖：“快跟我走，那孩子哭闹得厉害，验血都扎不上针，你刚才哄得住，你来帮忙。”黄泉就被小护士稀里糊涂地拉走了，留下任飞扬、罗喉面面相觑。枫岫笑着拍了拍罗喉的肩膀说：“走，跟去看看啊。”
　　来到验血的地方，黄泉已经重新抱起了神之子，说来也奇怪，那神之子之前哭闹不休，两个护士外加民政局的小姑娘还有医生轮番上阵都哄不住，黄泉过来抱起来走了两圈，立刻不哭了，乖乖让护士摸着血管抽血。抽完血护士说：“没看出来小伙子挺有一套的嘛，你继续抱着吧，一会儿做其他检查。”黄泉说：“我还有事呢，他估计哭累了，你来抱吧。”说着把神之子递给民政局的小姑娘，小姑娘刚摸到神之子的襁褓，嘹亮的婴啼再度响起，小姑娘顿时闪电缩手：“这位同志还是你来吧。”
　　站在门外围观的罗喉看得是目瞪口呆，枫岫哎呀一声，对罗喉说道：“你家这个小伙子和这个孩子挺有缘的嘛。”罗喉说：“他小时候带过他弟弟。”枫岫看着罗喉若有所思。
　　两人正在等黄泉带神之子下一步检查，正巧产科的天者从两人身后路过，好奇看了一眼。天者认识枫岫，顺口打了个招呼：“枫岫，你怎么来医院了？这里是……儿科吧？”枫岫转身说：“哎呀，天者！这么巧啊，呐，有人捡了个孩子，我们过来接手一下呗。”天者向里头望了一眼，正好看到黄泉抱着神之子转身，随口夸了一句：“这孩子看着长得不错，男孩儿？”枫岫脑筋快，立刻打蛇随棍上：“是啊，应该没毛病，哎，反正天者你和地者都收养夜神了，干脆收养二胎咋样，熟门熟路了，给你优先啊？”天者看他一眼说：“健康的孩子有的是人排队收养，还二胎呢，夜神对我都不待见。”枫岫说：“这你就是不懂儿童心理学了，对了我家小免和你家夜神差不多大，什么时候有空我跟你交流交流？”天者眉头一皱，赶紧说：“呃，我赶着去查房，下次聊吧再见。”摆脱了枫岫就走。枫岫笑着跟罗喉说：“这天者可是本市医院第一美人，就是有点儿冷。”罗喉说：“哈。”
　　两人正说着，神之子验完了血，黄泉只好认命抱他去做其他检查，从这个科室跑到那个科室，一圈下来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黄泉肚子饿的咕咕叫，又不好意思说，好不容易全部检查完了等报告，黄泉抱着神之子几乎摊在休息椅上。罗喉见状去门口的便利店买了水和面包，看黄泉抱着孩子不方便，又没法换手，只好亲自喂黄泉。黄泉饿得前胸贴后背，哪儿还顾得上别扭不别扭，就着罗喉的手就吃了。刚吃到一半，就看见有人扛着摄像机就冲着他奔了过来，面包还没咽下去，后面雅少已经春风满面地出现了。“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早上忙着报道那个案子，我们这边来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黄泉嚼着面包差点没把舌头咬了，还没来得及咽下去，那边摄像机已经把他抱着孩子和罗喉一起的温馨场面给拍了下来。枫岫笑着说：“雅少，哎呀你亲自来采访啊。”罗喉横了枫岫一眼，下意识地替黄泉挡了一下，然后对雅少说：“雅少，你好。”
　　雅少是电视台新闻节目的编导兼主持人，p市地方小，说不上什么大新闻，有点风吹草动雅少看新闻价值够了都会主动跑过去的，不过这一回很明显是枫岫通风报信的。枫岫也大大方方地承认：“最近各单位都在和电视台搞新闻联动，你们捡了个弃婴的事算咱们这的大新闻了。”雅少说：“是啊，啊，这位就是天都社区的罗书记吧，你好你好，那孩子……”枫岫立刻指着黄泉说：“在这儿，这位小哥捡的。”
　　黄泉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雅少和罗喉沟通了几句，最后商定下来让罗喉和黄泉一起接受采访，一来这事是正能量需要宣传，二来么虽说孩子是被遗弃的，怎么着也要找一找线索什么的。黄泉全程都木着脸，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镜头，更何况怀里还抱着神之子，幸好罗喉比较淡定，帮他解了不少围。
　　采访完毕雅少看了下素材觉得很满意，特别感谢了罗喉和黄泉的配合，并告诉他们这新闻今晚就会播出。送走雅少，黄泉问枫岫：“那现在怎么办啊，这孩子没毛病。”枫岫说：“是啊，那我给你们开个接收单，孩子我们只能先抱回福利院了。”黄泉说：“哦。”枫岫看黄泉好像有点情绪低落，又看了眼罗喉，突然眼珠一转，笑着说：“怎么了，舍不得，是说孩子是你发现的，要是真的找不到父母，走领养程序我可以给你优先考虑哦。”
　　黄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罗喉替他说：“枫岫，别欺负小孩子，黄泉还没结婚呢。”领养手续第一条件就是必须是结婚的，枫岫摸摸鼻子，开玩笑说：“那就结婚呗，哎，说真的，我看你两挺般配的，不考虑领个证吗，我们民政局一条路服务。”黄泉下意识地说了句：“领什么证！”突然反应了过来，脸红到脖子根，罗喉依旧淡定，看了黄泉一眼，突然从他手里接过神之子，往枫岫手里一塞：“快点接收吧你，我们还赶着去吃饭呢！”
　　枫岫哎呀一声，罗喉这护犊子的行为也明显了，再看黄泉不用抱着神之子了，简直是落荒而逃地说了句：“我去厕所。”，顿时心知肚明，看来想要两个人捅破窗户纸，还不到时候，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因为捡孩子这个事情，本来安排好的去小区巡查的工作自然就耽搁了，罗喉带着黄泉去医院附近的小餐馆里自费请他吃了顿饭，然后又批了黄泉一下午的假，让他回去休息了。
　　晚上的时候，苍月银血出差回来，他们兄弟三人都没结婚，就还住在一起，一进家门看见幽溟蹲在沙发上看新闻，转头见他就说：“大哥，你回来了，快点看二哥上电视了！”苍月银血放下行李走过去仔细一看，电视上正是雅少采访的罗喉和黄泉的画面，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黄泉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画面顿时让苍月银血一愣，有点一言难尽。他指着罗喉问幽溟：“这男人谁啊？”幽溟说：“采访说是天都社区的书记叫罗喉，二哥的上司吧？”他提高嗓门吼了一声：“二哥！”
　　黄泉在洗澡，刚穿好衣服就听幽溟喊他，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开门出来：“叫我干什么，咦，大哥你回来了？”苍月银血嗖地蹿了过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黄泉看了一遍，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夜麟，没给那个姓罗的占了便宜吧？”夜麟是黄泉的小名，苍月银血已经叫习惯了。黄泉脸色一沉说：“大哥你胡说些什么啊？”再一转头看见新闻，顿时脸上青红交接：“你们在看什么东西！”幽溟是小弟，最受宠也就最直白：“二哥啊，你今天捡了个孩子啊还上新闻了，对了你跟那个罗喉是不是在谈对象啊，你看你两这眼神比我和爱染都恩爱！”
　　黄泉说：“恩爱你个鬼！”一头扎回自己房间里去了。幽溟无辜地看着他大哥苍月银血：“大哥，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苍月银血说：“你看他那样，我觉得你挺真相的。”
　　捡孩子事情过了好几天，黄泉都觉得心里怪怪的，看到罗喉就觉得不自在。罗喉也不像从前那样对他极为热情了，反而有点有意无意躲着他。黄泉想起那天晚上幽溟那句话，咬着牙分析了半天，觉得这里面这个事吧，还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他盯着罗喉的娃娃脸看了很久，难不成自己真喜欢上这个人了，开玩笑吧，年纪又大又是自己的上司，怎么可能啦？
　　黄泉和罗喉呆着不自在，就躲到外间办公室去和狂屠他们呆着，偏巧这几天玉秋风要做报告，也一直在办公室呆着，狂屠他们不明就里，又见黄泉期期艾艾得活像个求之不得为爱所困的怨男，这帮人一合计，得出来的结论居然是黄泉喜欢玉秋风。
　　听到这个结论的黄泉下巴都要掉了，是哪里看出他对玉秋风有意思了？他还没来得及反驳，狂屠就开始起哄：“真男人就正面上，小伙子我看好你快去表白。”黄泉说：“我不是我没有。”冷吹雪说：“不是玉秋风你还能看上罗总了？不是吧？”黄泉说：“为什么你们非得认定我暗恋谁啊？”狂屠说：“你这是暗恋吗你都写脸上啦。唉，我看秋风不错，说不定她对你也有意思呢，我叫她来问问，给你们保个大媒！”黄泉赶忙阻止：“别啊！”那边冷吹雪已经喊着：“有喜糖吃了。”冲进了小办公室，以有重要事情为名把玉秋风叫了出来。
　　玉秋风向来风风火火，行事爽快，笑着一拍桌子说：“你们这群人背后说姑奶奶什么的，有事快说我还忙着呢！”狂屠年纪最大压的住场子，清了清嗓子就说：“好事啊，先问问我秋风妹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说着拿眼睛瞟黄泉。黄泉欲哭无泪，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乖乖闭嘴不说话。
　　玉秋风没领会狂屠的意思，啊了一声说：“什么样的男人？你问这个干嘛？”狂屠无语，只好直白一点地问：“你觉得咱们黄泉怎么样？”玉秋风说：“很好啊，不过我不喜欢他这种小白脸的类型啦，我喜欢有男人味一点的，又高又壮，年纪三十往上，又威严又气势的男人！”说着说着玉秋风眼睛里都冒小心心了，狂屠等一圈人沉默，以同情的目光看向黄泉。黄泉倒是真的有点心凉，听玉秋风的意思，她是喜欢罗喉？
　　在黄泉来天都社区工作站上班之前，玉秋风可是和罗喉单独在一个办公室办公了很久的，玉秋风仍然在讲她喜欢的类型，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在说罗喉，黄泉心里不是滋味，但又说不出口，小女孩子憧憬喜欢的人这种感情，还真意外得让他有点羡慕。
　　“哎呀，我们小秋风这是在讲谁呢？”忽然有个陌生又雄浑的声音插了进来，黄泉和众人都是一愣，转头去看，却听玉秋风“啊啊”得惊叫一声，像个兔子似的蹿了出去，直奔来人，“啊啊啊，刀总，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刀无极，他笑着看着玉秋风说：“怎么我不能来吗，不欢迎？”
　　玉秋风眼睛都笑成了两个月牙儿，就差上去挽着刀无极了，像个看见偶像的小女孩：“太欢迎了，刀总这大忙人我在局里都很难见到啊，大驾光临简直是……太棒啦！”刀无极笑了笑，又向周围人点头致意。黄泉看着刀无极，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显然这个刀无极比罗喉更符合玉秋风的口味，而且看玉秋风的态度，也对这个刀无极很有兴趣的样子。
　　正在这个时候，在里间听到动静的罗喉开门出来，和刀无极打了个照面，顿时愣了愣，说：“刀无极？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哎呀老战友！”刀无极大步上前，笑着拍了拍罗喉的肩膀，罗喉也回拍了一下。这两人以前都在部队服役，还是一个营的老战友，后来各自转业回来，但当年的战友情还是有的。刀无极打量了罗喉几眼，笑说，“好久没见了啊，我办事路过这里，想起来你在这里，加上秋风又派驻这边，就想着进来看看，咱们战友快十年没见了吧。”罗喉说：“我还以为看错了，听秋风提起你，在公安局吧，混的不错。”刀无极说：“就那么着呗，你呢？”罗喉扫了一眼个个竖着耳朵听八卦的众人，拉着刀无极进里面办公室，边走边说：“走，里面说，对了你抽烟吗，我这儿小庙可供不起上仙啊。”说着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众人面面相觑，倒把一开始要给黄泉保媒的事儿给忘了，一哄而散各干各的去了。黄泉愣在那里，有些悻悻然，想要回自己办公室吧，罗喉把门关了又不好闯进去，呆在外面也别扭，说实在的他特别好奇罗喉和刀无极要叙什么旧，想偷听又实在不好意思。
　　玉秋风兴奋地挪过来，捅了捅黄泉，兴高采烈地说：“哎，黄泉，你有没有觉得那两个人很般配？”黄泉啊了一声：“般配？”玉秋风一拍大腿说：“对呀！你不觉得罗总和刀总很配吗！长相身高气质，又是老战友，又都是单身！”黄泉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是吗？”玉秋风没觉察出黄泉的吃味，继续说：“难道是因为刀总有两个孩子？不过罗总年纪也不小了啊，其实可以考虑一下的！”黄泉说：“这得看他们本人的意见吧……”玉秋风扼腕：“就是没机会让他们相处啊啊啊！”
　　看着玉秋风开心的样子，黄泉觉得更郁闷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可以确定，这郁闷的根源是因为罗喉。沉默了几秒钟，黄泉纠结地问玉秋风：“你不是喜欢那个刀总吗，为什么会希望他和罗书记在一起啊？”“谁告诉你我喜欢刀总了！”玉秋风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误会了啊，我对刀总那是崇拜，刀总这样的男人，就该配罗总那样的，至于我，我喜欢的是妹子啊，软乎乎的妹子啊！”黄泉说：“那你刚才说喜欢？”玉秋风说：“那是狂屠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等等黄泉你什么意思？”黄泉转过脸说：“没啥，好奇呗。”
　　玉秋风是个大大咧咧的妹子，懒得去细思黄泉那莫名其妙的小心思，等了片刻还不见罗喉和刀无极出来，终于忍不住了说：“不行我得去给他们送点助攻。”说着就往办公室里闯，黄泉一看赶紧跟了过去，其实他也好奇的要命那两人究竟在里面干什么。
　　玉秋风敲了三下门，还没等里头回应，就直接开门进去了。黄泉想着反正自己的办公室也是里面，回自己办公室天经地义啊，也就理直气壮地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