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香》闻*人

28、幕布

　　雨后尚带潮气的风吹过医院的楼顶，何韵倚在半人高的栏杆旁，从高处俯视着楼下的世界。
　　闻澜就坐在他的不远处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像是再看，目光却不时往这边看来。
　　这是何韵在医院里呆的最后一天，他不知为何却忽然想出来转转，闻澜没问理由，只是沉默的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对于这种言说保护实则监视的行为，何韵笑笑，不置可否。
　　从高处往下看，便是形形色.色，尘世万丈。
　　所有人都小的和米粒那样大小，闻韵骄一直不知道这里有多高，现在只是光靠看也觉得能有二十多楼了。
　　他眯了眯眼，迎着风踩上了栏杆，转头对闻夕朝笑：“这间医院修得这么高，不怕病人跳楼自杀？”
　　出乎意料的是，闻澜没动，他回答他：“至少到现在，还没有。”
　　漂亮的青年开怀笑着：“那我做这第一个人怎么样？”
　　他这样笑起来非常好看，眼角和薄唇都弯了起来，本来艳丽的五官更显张扬勾人。闻澜怔了下，也笑了起来，但他笑容非常平静：“好啊。”
　　意料之外的回答，何韵偏过头看着他，然后听见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消防气垫会接住你。”
　　何韵打量了闻澜几眼，忽然泄了气般，他从栏杆边退回来，走到男人身边：“我不想逛了，哥哥，我们回去吧。”
　　他将闻澜手里拿的一页未翻的书撇到一旁，笑嘻嘻地说：“我从来不知道目录还有看头。”
　　男人被戳穿了却也不羞恼，脸上依然是那种令何韵厌恶至极的笑。何韵皱了皱眉移开眼，目光却瞥见了楼顶的阴暗处好像有红色一闪而过。
　　他不自觉地直起腰，向那边看去，闻澜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回去吧。”

　　回到病房，闻澜帮何韵掖好了被角，本想让他好好的休息，却又被勾着腰压了上去。平日里冷漠的青年一觉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开始爱笑，笑得乖巧。听话懂事，渴求性.欲。
　　这很不正常。
　　闻澜没有拒绝主动缠上来拥吻的青年，他回应的动作也温柔得小心翼翼，啧啧水声在病房响起。
　　他们的身体交叠又分开，衣物层层褪下，窗帘被紧紧拉上，门也锁着，像个不能言语的秘密。

　　到了夜晚，闻澜才从病房里出来，他理了理衣襟，看了眼表，径直向楼顶走去。
　　夜凉如水，幽蓝的天空金色的星子密布。推开铁门，果不其然看见了等在那里的简茹。
　　红衣黑发的女孩转过头来，只有夜晚她才会肆无忌惮地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苍白的面庞上衬着黑色的眼睛在夜里看起来格外诡异。
　　她有些紧张的攥了攥裙角：“闻澜。”
　　闻夕朝笑了笑，只是眼神有点冰冷：“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的吗。”
　　简茹嗫嚅着：“我只想看看小韵......”
　　“现在你看过了，”闻澜打断了她，眼角曾经温润的笑意现在已经变的让人捉摸不透：“回去。”
　　“闻澜，”简茹不知怎么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你根本没有想让我见小韵吧！从一开始你就一直拦着我！一直阻碍我......你想独占他吗！？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对面的男人脸上的笑意是一成不变的安抚：“我没有这么想。”
　　女孩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信。
　　闻澜叹了口气：“我不让你出现在小韵面前仅仅是因为你是导致他...的罪魁祸首，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当然不能见你。我也从来没想独占他，回闻家后我会宣告他的身份。”
　　“......胡说八道！我今天看过小韵，和你有说有笑，他哪有情绪不稳定？”
　　“你觉得他那样正常吗？”
　　空气忽然压抑凝聚如同拥有实质，红衣女孩哑口无言。
　　何韵和人有说有笑，亲昵打闹的样子......正常吗？
　　从小和何韵一起长大的她最明白。
　　闻澜看着她的模样，眸光闪烁，放软了语气：“今天的事情我不计较......但你要告诉我一件事，你是怎么来的？”
　　“......”
　　“谁告诉你小韵在这里？” 闻夕朝放轻了语气像是引诱猎物上钩。
　　简茹退后一步，一双黑色的眼睛直直的不安地看向他。
　　闻澜笑了笑，安抚人心：“我说过了，我一直在帮你，要不然我为何与你合作，给你制造冰室，帮你找到小韵？”
　　他的话有种莫名的令人信服的味道，女孩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
　　“是......小黑。”
　　闻夕朝眯了眯眼。

　　他离开时，简茹虽然还有犹豫，但还是听他的话离开了，红裙黑发的女孩从栏杆翻下，黑发翻扬，一个眨眼的瞬间便消失不见。
　　现在简茹还能用，她用来牵制简秋是一颗非常好的棋子，不听话的地方还能暂且忍忍，至于小黑......
　　闻澜把沾着一身湿气的外衣脱下放在一旁的衣架上，他坐在病床边，俯身轻吻床上那人纤长乌黑的睫毛。
　　小黑，已经没用了。
　　对于心生妄想的人。
　　【该除掉了。】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手机打字！打一半存一半！我觉得自己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