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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本宫中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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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沈玉照反抗得极为强烈,所以到了后半段,她基本上是被楚暮辞大头朝下扛回正房的。
直到“砰”的一声被扔到床上,她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一张面瘫俏脸由于充血憋得通红,乍一看就像个冰冻的番茄。
“殿下,太子府那么多下人呢,你这样容易招致流言蜚语。”
“沈大人还害怕流言蜚语呢?”他神色微哂,“所谓流言蜚语不都是沈大人给本宫惹来的么。”
“殿下可不能这么冤枉臣。”沈玉照正色回答,“臣为了殿下的婚事尽心竭力,特意找了这么多八字过硬的小姐来与你相配,你就算不领情也不应该如此伤臣的心,须知臣也是冒着砸招牌风险的。”
楚暮辞白她一眼:“你那招牌还是砸了的好,趁早辞官归隐,免得本宫每次见你一女人上早朝都觉得不顺眼。”
“臣也不乐意上早朝,人家讨论军政大事,臣却只能在旁边听着,很寂寞很孤独。”她眯着眼睛端详指甲上新染的蔻丹,半晌复又好整以暇补充了一句,“但是臣还不能辞官,否则不知会错过多少姻缘,臣发过誓要把故去爹娘的伟大感情不断延续下去,直至百年。”
他懒得搭理她这一套流利的场面话,薄唇微挑笑得邪魅无端:“哦?那沈大人为什么偏偏给本宫选择了最劣质的一条红线?”
“并没有,臣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把那些一辈子嫁不出去的女妖怪带进太子府,也就只有你才干得出来。”他微笑着,一步一步靠近床前,“怎么,故意恶心本宫啊?想让本宫吐你一脸啊?”
和她面无表情噎死人的技能如出一辙,他也很擅长笑容满面的耍贱。
越来越近的距离给了沈玉照危机感,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决定趁早撤离有这神经病存在的是非之地。
结果没走两步就被对方重新扯回了原地,楚暮辞把她按在床头,单手撑在她耳边,任凭如墨长发垂落于她的脸颊。
“既然沈大人不愿意认真给本宫选妃,本宫也不能吃亏才是,总得想点办法弥补伤痛。”
“殿下请自重,臣强调过无数次了,不是臣不认真,只是条件有限,不怕死的姑娘实在太少而已。。”沈玉照想用罗扇在两人之间隔开安全距离,无奈被他牢牢禁锢着始终不得脱身,只能深沉地叹了口气,“殿下如果一直这么挑三拣四,恐怕以后都娶不了媳妇了,堂堂储君连个媳妇都找不着,传出去咱俩都丢脸。”
楚暮辞呵呵冷笑:“她们怕死,那沈大人怕死么?”
“……臣还算可以吧,谁让这是陛下的请求,不得不照办。”
“沈大人永远都这么直接,就不怕本宫听了悲痛欲绝么?”
她闻言顺手用罗扇给他扇了扇风,语气关切道:“那殿下你准备什么时候‘绝’,臣一定不遗余力地帮忙。”
他二话没说,干脆利落夺了她的扇子扔到一旁,象牙扇骨与地面相撞,发出了一声清冽响动。
“殿下,那可是陛下赏赐的,和乌纱帽一样重要。”
“摔坏了本宫再给你买。”他高贵冷艳地乜着她,“现在本宫要和你讲正事。”
尽管“摔坏了你根本赔不起”这种话就在嘴边,但沈玉照终于还是听出了几分弦外之音,她很给面子地闭嘴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楚暮辞见她老实,唇边笑意加深,一字一句缓缓道:“依本宫看,不如你就长住太子府,当本宫的正妃充数算了。”
沈玉照登时吓了一跳,脸上写着“你丫在逗我”五个大字,她忙四面环视着可供逃跑的空隙,一边故作淡定地回应。
“殿下你就算要报复惩罚臣也请不要选择这种方式好吗?毕竟臣还想多活几年,您何必赶尽杀绝?”
“哦?沈大人何出此言?你是父皇身边的红人儿,受龙威庇佑,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沈玉照认真道:“陛下的龙威顶多保护自己,余波不足以形成臣的福祉,臣到时该死还是得死。”
“也好。”楚暮辞学着她的语气接茬,“生当同眠死亦同穴,届时本宫会考虑随你而去的。”
“……殿下你别这么想不开,其实你只要打消娶臣的念头,就皆大欢喜了。”
他闻言果断摇头:“不可能!”
“……”
“本宫从小就宠你,什么事都迁就你,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楚暮辞作落寞深情状,抬手缓缓抚着她的秀发,可说出口的话却仍旧不着边际,“况且你故意给本宫找来那群歪瓜裂枣,不就是想阻止本宫成家么?你不想让本宫纳妃,恐怕是想亲自上阵吧?”
“不,并没有。”沈玉照本就面瘫的脸瞬间更瘫了几分,她摸了摸手臂上被激起的鸡皮疙瘩,严肃思考着为什么这男人能无耻且自恋到此种地步,“原谅臣不曾有此想法,而且殿下何时对臣宠爱有加,臣也忘记了。”
明明在她的记忆里,这混蛋只会往她外套里撒虫子,或是往鞋里灌浆糊,要不就是当众朗读她的情书……反正有他的地方就有灾难。
至于迁就之类全是扯淡,一次也没遇见过。
楚暮辞也不生气,但同样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地把手往下挪移,含着笑意划过她的光滑脖颈和纤细锁骨,还有傲人双峰……
“臭流氓!”沈玉照“啪”的一声拍掉了他的爪子,而后在同一时刻意识到似乎言语过激不符合女官优雅的气质,随即干咳着改口,“那个……臣是说自己是臭流氓,这样与殿下近距离接触简直不可饶恕,臣得赶紧回房了。”
他长眸一挑:“去哪?干脆在这里陪本宫睡个回笼觉吧,顺带着培养感情。”
“……咱俩好像都认识近十年了。”培养毛感情,只想拿枕头直接抽人。
“知交好友和亲密爱人是不一样的,你是负责保媒拉纤的,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保媒拉纤这充满市井气息的形容登时让沈玉照火气直冲脑顶,她已经丝毫不想徒劳地和他争论关于好友和爱人的定义了,毕竟再磨叽下去她担心自己会直接抄家伙干架。
“殿下你能松手了么?大不了臣过两天再找个合适的给您,请您不要非得祸害臣。”
楚暮辞高深莫测地笑了:“真遗憾,本宫偏偏只喜欢沈大人这一款的,巧舌如簧智计百出,貌美如花文武双全——简直能叫人产生将生米煮成熟饭的冲动。”
我靠这前后到底有什么因果关系?
“臣非常认可殿下中肯的评价,但绝不同意殿下的提议。”沈玉照见好说歹说都不成,当机立断决定采取暴力手段强行突破防线,“殿下,鉴于今早还有要事在身,恕臣不能奉陪,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着急去和五弟私会?”
“……”她保持着意欲推开他的姿势,神情僵硬,“臣是执柯女官,自然是去完成女官的工作,须知帝都还有不少痴男怨女等着臣去解救呢。”
楚暮辞似笑非笑:“你先解救解救本宫如何?”
眼看着他又要进行第二轮非礼活动,沈玉照灵机一动——或者说狗急跳墙,当即用力一脚踹向床角,气沉丹田大吼一声。
“来人呐!抓刺客保护太子——”
话音未落,花梨木制的大床骤然塌陷,竹纹帐幔瞬间把俩人蒙了个严实。
沈玉照:“……”
她死也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力气太大,这很明显是楚暮辞自身携带的晦气所导致,白瞎这么好的一张床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并没有什么时间胡乱琢磨,当务之急是赶紧从一片狼藉中爬出来。
而当江尘听到动静带着一群府上侍卫赶到时,一眼就看见了自家主子和太子殿下蒙着帘子挣扎不休,他作少女状惊讶捂嘴,呆愣片刻,随即很鸡贼地朝身后摆摆手。
“殿下和沈大人玩游戏呢,咱们还是别掺和为妙,散了吧。”
谁也不知道,此时他虽是极力保持镇定,其实心里早就开了锅,咆哮声差点脱口而出。
主子您太英明了,原来是早有决断!说搞定太子就搞定太子,连床都能弄塌,那是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胆识与魄力啊!属下这辈子都跟您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