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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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看见今天的厉总没有，气场两米八！”员工A捅了捅员工B。
员工B关掉正在浏览的风影工作室八卦网页，朝同事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厉总的儿子刚曝光，他这两天心情恐怕好不到哪去，你别往枪口上撞。”
员工A还要说什么，就瞧见自己对面的同事脸上突然挂起了格外标准的，职业性的微笑。她立刻转回身去。
果然，直通华宸大厦17层总裁办公室的电梯门打开了，刚刚她们八卦中的主角厉湛川先生，正从电梯里走出来。
Tom Ford 高定西服，宽肩窄腰腰背线条流畅，宽大落地玻璃让阳光充满房间，落在男人笔挺的肩背一侧，映着他的侧脸。厉湛川大步地走向办公室。
“厉总。”“厉总。”
男人向两人点了下头，脸上仍然淡淡，瞧不出情绪的波澜。
俩人眼巴巴地瞧着厉湛川一眨眼的功夫就进了办公室，这才重新交头接耳起来。
“瞧不出来厉总生气了啊？”
“傻。厉总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就是眼前头山崩地裂了他眼睛要是眨一下，算我输！你不知道，前两天那事儿爆出来的时候，厉总分分钟飞回来准备开新闻发布会呢，咱们公司通稿都做好了！”
“这么严重？！那为什么……”
“嗨，谁知道厉总为什么又把发布会压下来了。”
总裁办公室。传说中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男人正坐在红木的办公桌后面，从高定西装的衣袋里掏出一颗牛轧糖。
微咸的黄油和牛奶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甜意刚好，酥脆的花生碎和酸甜的蔓越莓恰到好处地给牙齿平添乐趣。
他又吃了一颗。
小船年纪还小，吃太多糖会蛀牙的。嗯，就是这样。
夏季的天气说翻脸就翻脸。早上还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晚上就已经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一场大雨毫无预兆地就落下来。
鹿嘉言蹲在沙发上刷评论。曾经她发一条微博有个五六条评论就算不错了，也只有那些美食相关的微博下面评论多一些。而现在，曾经粉丝们的评论早已经被潮水般涌入的黑子和吃瓜群众湮没了。
“吃瓜群众表示博主po的吃的看起来都不错，真的是自己做的吗？”
咸鱼Lu：是啊→http://www.XXXXX.[乖巧.jpg]//@狗蛋CYM：吃瓜群众表示博主po的吃的看起来都不错，真的是自己做的吗？
她在转发里放了上午发布的视频链接，正准备去逗哔网站刷新一下自己的视频，敲门声突然响起来。
“当当当”，很轻的敲门声，若不是鹿嘉言耳朵尖，肯定就被外面的雨声遮住了。
外头瓢泼大雨哗啦啦地响，天已经黑透了，谁会在这个时间敲响水云间1607号的房门呢？
鹿嘉言把笔电扔在沙发上，先走到窗户旁边朝门廊上看了一眼。
——然后被吓了一跳。
她光速冲过去拉开门，“小船？！快进来！”
小男孩儿身上还穿着短裤和半袖，早就湿透了，往日温暖的栗棕色头发此刻可怜兮兮地紧贴着小脑袋，刘海乱糟糟的，顺着额头和脸颊淌下水来。
鹿嘉言抓了条毛巾来给小船擦了擦脸上的水，才瞧见男孩小脸发白，一双大眼睛里带着恐惧的颜色。鹿嘉言什么也没问，带着一声不吭的小船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找了一条宽大崭新的浴巾把小家伙裹了个严实，塞进二楼卧室的毯子里。
一道惨白惨白的闪电划过天空，映亮了半个屋子，外面轰隆隆地响了个炸雷。鹿嘉言看着把自己裹成一只蚕宝宝的小船在毯子里瑟缩了一下。她轻轻伸手拍了拍床上毛绒毯子裹成的大蚕茧，“小船想听故事吗？”
过了一小会儿，小船的小脑袋探出了一点点，刚擦干的头发四下支棱着，像只毛茸茸的小刺猬。小刺猬点了点头。
他还记得那个关于大熊云的故事呢。
于是鹿嘉言又讲了一个小灰兔带着她心爱的红萝卜去寻找朋友的童话。
小琥珀悄无声息地从门缝里溜进来，轻巧地跳上了床，趴在男孩儿身边。似乎感受到了小船的情绪，这只活泼好动的猫咪格外安静，连鹿嘉言抚摸它后背的时候都没有像往常一样嫌弃地躲开。
“……最后呀，小灰兔在月亮上找到了她的好朋友，他是一只天底下顶白顶白的大白兔，大白兔对小灰兔很好，还请她喝一整年才能酿出的桂花蜜，于是小灰兔把自己珍藏的红萝卜拿了出来……”
熟睡的小船在梦里咂了咂嘴巴，仿佛喝到了甜甜的桂花蜜。
门铃被按响了，按门铃的人很有耐心，只响了“叮咚”一声，就没有再按。
鹿嘉言给小船掖了掖毯子，下楼去开门。
果然是厉湛川。
接着门廊昏黄的光线，鹿嘉言还能看到厉湛川那辆黑色的车子，正停在她家外头。她让开门口，男人脸上的焦急就消失了。
鹿嘉言关上门，轻声问，“你怎么知道小船在这里？”
厉湛川身上也湿了，雨水在他笔挺的肩背后面洇湿了一大片。他向鹿嘉言道：“小船很怕下雨。”
意料之中。鹿嘉言点点头。
厉湛川忽地又道：“他很喜欢你。”
鹿嘉言一愣。她忍不住笑起来，“我也很喜欢小船。”她低声道：“小船在楼上睡着了。”她心里是盼着厉湛川让小船留下来过夜的，可到底没有开口要求的立场。
厉湛川笑了笑，低声道：“就让他睡吧。”他脱掉了外套，然后用深琥珀色的眼睛看着鹿嘉言，“我能在你这里陪小船呆一晚吗？”他说得很正式，像一个绅士一样请求。
鹿嘉言第二次呆住了。留下小的她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大只的这个也要留下？
——这是……买一送一？！
厉湛川瞧着鹿嘉言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翘了翘唇角。“我明天的飞机，英国。所以想多看看他。”
鹿嘉言皱了一下眉头，“那小船呢？”
厉湛川道：“新的保姆明天早上就到。”
鹿嘉言不得不承认，她一直试图忽略的问题越来越明显了。——她心目中的男神似乎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家长。
鹿嘉言想着小船同学小天使一般的笑容和太过纯真的眼睛，简直是怒从心头起，忍不住相想对自己的男神开炮：“小船还是个小孩子，频繁的换阿姨他心理上不习惯的，对他的成长也不好。”
厉湛川淡淡道：“小船很乖，他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
鹿嘉言有些气结，“小船他很乖，只是因为他太需要你的爱，他的懂事不能让他开心啊。”
厉湛川怔了一下。
鹿嘉言抿了抿嘴唇，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有点嗫嚅地跟男人道了歉：“不好意思啊厉总，我不该这么说。”
厉湛川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抬头问鹿嘉言，“你这儿有吃的吗？”
鹿嘉言——呆住X3
回过神来的鹿嘉言竟然从厉湛川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懊恼。她忙不迭地点头，“有的有的！”
突然来临的雷阵雨让厉湛川顾不上公司的会议开着车往回赶，饭也没吃，此刻知道小船已经熟睡入梦，才觉得自己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
鹿嘉言用十五分钟做了个葱油细面，切了火腿丁和香菇丁和细面一起煮了，一大勺烧的滚热滚热的葱油“滋啦”浇在晶莹剔透的细面上，香气四溢。
厉湛川吃得很香，甚至不像个吃惯玉馔珍馐的总裁。他脱掉了西装外套，衬衫的袖口挽起，仍然一丝不苟地折成完美的角度，却坐在沙发上狼吞虎咽地吃着一碗葱油面。
鹿嘉言坐在旁边，看着一缕微湿的发丝贴着男人的脸，乌黑乌黑的。
她喜欢厉湛川。
这一瞬间鹿嘉言对自己的心意无比无比地确定，以至于接下来的问题冲口而出——
“小船……小船的妈妈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