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女王之路》雁春尘

34、女王之路034

　　萨拉和安妮聊天的话题，直接从购置东印度产业，到了如何打压竞争对手这种问题上。安妮倒是知道很多不是那么光彩的手法，毕竟她还是生活在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而且她本身也有所接触，从各个方面来说，她在这方面都不能算是小白。可是……到底不光彩。她也不想让萨拉变成跟其他人一样……

　　安妮仔细想想，倒也不是觉得阴暗，更不能算是肮脏。每一个人都有每个人生存的权利，无论他到底选择该如何生存，这些决定都是他们自己该去做的。只是她宁愿相信世界上还是有诚信中肯的商人，比如菲茨威廉。她就不愿意怀疑菲茨威廉在做大自己产业时，是否用过一些手段。

　　出于这样的想法，安妮在遇上萨拉这些问题的时候，都有些避而不言。只不过……虽然萨拉刚刚成为公爵夫人不久，但她也是靠着自己努力成为公爵夫人的。包括如何不动声色地影响约翰·丘吉尔的决定，也都是一点一点总结出来。

　　萨拉看到了安妮的沉默，也看懂了安妮的沉默，更让她高兴的是，安妮在这种环境里，甚至没有任何障碍地用上了转移话题这种套路。

　　正如纳森尼尔·瑞特所说，安妮的天赋极高，只是她自己从来不肯显现出来而已。

　　没错。

　　安妮的所有信息，几乎都是从纳森尼尔那边传出来的。纳森尼尔就算被安妮明确拒绝过一次，依然坚信着在这种时候，只有安妮能够承担起英国女王的职责。也正因为如此，纳森尼尔将自己这种崇拜的情绪更加深了一点，他查到了安妮修养的乡下，也就明白了安妮当年以及现在为了躲避王族而诞生的新身份：安妮·德波尔。

　　最重要的是，纳森尼尔同时也知道了安妮的几个挚友中，有一个竟然嫁给了丘吉尔将军，并且跟他一样，同样相信着安妮。

　　跟萨拉接头以后，纳森尼尔并没有要求萨拉现在立即让安妮回归到王族之中，毕竟现在的王族的确太不稳定。玛丽和威廉姆斯的共同统治的确有很大一部分的反对声音，可这种声音在威廉姆斯的军权下，甚至于出征保卫英国之下，显得格外苍白。

　　纳森尼尔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而且……安妮也并没有准备好。

　　纳森尼尔并不知道安妮为什么会日渐自卑起来，她的身上明明有着多少人都无法触及的天赋，又有着多少人都不敢想的身份，明明她可以得到一切，英国最高的权利明明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她却一直想离开。他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

　　只有拥有这种特质的王室，才值得他的效忠，才值得所有人的效忠。玛丽的身上没有，威廉姆斯连有这种特质的资格都没有。

　　他不想把安妮吓得跑得更远，所以他拜托了萨拉，将英国如今的内政用商业的方式传达给安妮，并且让安妮做出各种选择，再由他去实行。等到最后，等到安妮准备好的时候，他就可以跟所有人讲明，那些英明的决定，都是来自于安妮这个甚至从未接触过内阁的公主。

　　带着他的意愿，也带着自己的忠诚，萨拉成为了纳森尼尔和安妮的纽带。甚至很长一段时间，萨拉还会用约翰·丘吉尔的某些问题拿来问安妮。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安妮从未让他们失望过。当然，有时候安妮还是太过仁慈。不过这样也好。安妮永远都会是那个仁慈的王，至于那些不仁慈的举动，他们这些手下来完成就好了。

　　甚至纳森尼尔还从萨拉的口中知道了安妮的另外一面，更是让人惊叹。安妮翻译的那些达芬奇的稿件，有一些不算太超前的，都被萨拉看到并且带给纳森尼尔看了。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关于生物，也就是医学相关的。很有趣的是，反倒是安妮最开始决定做的那个大姓滑翔翼一直没办法完成。

　　主要是庄园的地点太重要了。

　　不能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只能在乡下，并且附近最好不能有河流，也最好不要有乱石，否则受伤就不好了。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宾利虽然答应了要开始寻找庄园，可事实是，他自己跟菲茨威廉一样，也是需要管理家族企业的人。而且跟菲茨威廉一样，也是少年丧父，需要撑起整个家族。

　　一旦有人趁虚而入，那么等待他们的就不只是商业上的失败，还连带着要背负着将家族败落的名声。所以两个人在几个月都没能找到合适的庄园后，又离开了英国，开始了下一次的旅程。

　　他们当然还是去东印度分一杯羹的，没有自己的爵位，或者说没有一个有足够说话权利的爵位在某种程度上，十分局限。他们只能挑选别人要一起去的时候跟着，而不是自己组织船队。好在近两年，两个人都开始把重心放到了工业上，而不是远渡重洋地到东印度捞金。特别是有了安妮在一旁，一边观察工业的机器，一边试图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改进。

　　然而这种生活对于安妮来说，本就是一种奢侈。

　　一股席卷了整个英国的新闻在它发生的当天，就传入了安妮的耳中：玛丽去世了。

　　安妮几乎已经有两年没有再听到过玛丽和威廉姆斯的名字，是，诚然有时候必不可免。可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听说威廉姆斯如何依赖玛丽来处理内政，他自己好远攻法国的。甚至在抵御了半年法国以后，直接转头开始抵御爱尔兰。正因为威廉姆斯离开英国的时间很长，所以内政是直接交给玛丽的。

　　这对于玛丽来说，也是一个好事。她的名字也逐渐开始在人们的口中被传颂，说她是一个明智的女王，尽管依赖威廉姆斯，然而在必须要自己独立时，她还是做到了。

　　安妮衷心地祝福玛丽，也衷心地为玛丽高兴。

　　在断断续续知道这些传言时，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这才觉得玛丽和威廉姆斯之间有无法逾越的问题。在所有重大场合里，都是玛丽在前头，威廉姆斯在后面，看上去并不像是威廉姆斯夺权。

　　安妮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并没能见到玛丽的最后一面。

　　而且……送来这个坏消息的，不是玛丽的人。

　　是威廉姆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