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马文才》好梦梁祝

38、三十七

　　一早，巨伯他们雇车下山，天色阴冷，北风吹过竟夹带了几片雪花。讲堂上燃起炭盆，淡淡的烟火气中学子们昏昏欲睡。我左手托腮，侧身看一旁的英台，浑忘了身在何处。英台拿书敲我手背，双目却追随夫子，我惊醒，轻声对他说：回去送你个好东西。他不应，嘴角却歪了歪。

　　回到房里，请英台坐好，我递给他一本小册子，书见古旧，页有破损。英台疑惑接过，翻动书册，抬头惊喜道：是古曲《凤求凰》。我道：英台你精通音律，古曲在你手中不会明珠暗投。他将书册放于桌上，道：千金难买相如赋，《凤求凰》更是万金难求，我不该受如此重礼。我将书册放于他手中，道：这是灵性之物，有缘人觉万金难求，无缘人却不屑一顾，我无他物可送，这权当临别之念。他起身问：文才兄要离开书院？我简单告知离院出征之事，英台道：这么快！天气转冷，战场凶险，生死一线，文才兄善自珍重。我笑笑：英台该对我的武艺有信心，此去江东，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走后，你搬回山伯处吧，饮食起居都要当心。他视我道：我们在书院等你凯旋消息。

　　我看向窗外，只见灰云压空，枯枝在风中摇晃颤动，回身对英台说：风雪将至，景象便完全不同，英台，我原想陪你好好欣赏这雪落尼山，冰封西溪，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他低头道：自然是……我欣喜若狂，抓住他双手，道：你会等我，是吗？他挣脱双手，道：这古曲我收下了，三年学期，只要书院开课，我们总不会提前退学。我暗下决心，拉他到窗前，道：英台，敌众我寡，此去吉凶难料，我若殉国，请在这院中为我抚琴送行，若凯旋有望，我必尽早赶回，我想与你……

　　“文才兄，英台，出大事了！”巨伯大步跨进门来，他身后山伯、王兰姐妹也急急跟进。听巨伯讲述，原来他们进城后，兵马杂乱，小菊拉王蕙在前，专挑货铺店面逗留，巨伯王兰追上时，只有王蕙哭泣独立。据王蕙所见，小菊被一伙强人拉进一座后院，巨伯等前去查看，竟是杭城内极有名气的青楼枕霞楼。巨伯急道：有负师母所托，惭愧无地，我一人进得了枕霞楼，却根本无法探得小菊下落，那是个什么地方，小菊一天不能多呆，只有回来请各位快想法子，救人如救火。王兰道：舅父那儿也不好交代，我和小蕙可掩饰一二日，还有小菊性子倔强，迟则生变。我思索道：我原可借太守府与之交涉，只是太守府参与民事，枕霞楼未必买账，他有州府官员撑腰，一向在地方称霸，借托官府关系或可成，又恐时日耽搁。王蕙眼泪汪汪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巨伯目视英台，忽道：我倒有一法，只是要烦劳英台贤弟了。英台奇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