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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   【修佛光偏是红尘人,坐莲台难舍执着念】
      最后白衣子于一片幽林处站定,尽管已早非草木扶苏之季,但却仍能辨出,林中尽是梨树。白玉堂不禁忽然想起,在山下竹林的老翁家里时,那老翁曾对他讲过,这舍身崖下面有一片梨木林,还有个终年不老的白衣人,其实当初见白衣子时他就略猜到了这层,只不过扰扰诸事让他未及细想罢了,当然记得最清的就是,这梨木林中,尽埋着“梨花醉”!

      而更让展白两人惊奇的是,这林木深处竟还有一处精致的小院儿,里面数间茅屋,毫不见荒芜之像,应是常有人来此居住打扫。

      终于,白衣子转身向二人道:“你们就在此修炼吧,不练成佛光剑,一个也别想走!”
      此言一出,白玉堂方才的惬意心情一扫而光!急向白衣子道:“你这老道好无道理!你既想收徒弟,凌霄观中有的是牛鼻子任你挑!可哪有这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
      白衣子却是淡淡一笑,“有本事你两个就打赢了我自己逃出去!否则就在这儿乖乖听我的!”
      白玉堂哪里惧惮这个,将画影一提就欲和他一决高下!却被展昭拦住,悄声道:“玉堂莫急。不如先将其稳住,他一个人还总能看得住咱们两个不成?”白玉堂闻言,也不禁略冷静下来,其实平心而论,即便二人合力,也未必是白衣子的对手,因此与其徒耗蛮力,不如虚与委蛇,静观其变。
      于是白玉堂把剑一垂,道:“好吧,看在你一辈子没尝过当师父滋味的份儿上,身为后生晚辈,我就略成全下你这心愿。你且教吧,我听着呢。”
      白老打量了白玉堂一眼,却是哼哼一笑,心想,你小子转的什么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不过,一会儿若真练起来,恐怕你就身不由己了!
      于是也没说破他,只笑道:“好。那你可听好了!”之后果然就认真教授起来。

      三人于一平旷之处,盘膝围坐,却听白衣子道:“练佛光剑,先要修‘九住心’!”
      然后向展昭一侧头:“说与这小子,什么是‘九住心’。”
      展昭还没待说话,却见白玉堂眉头一拧,道:“这禅定的九重境界,但凡会些内功心法的人都懂,你们可不要平白小瞧人!”
      “好!”闻白玉堂言,白衣子点点头,“那你可显过‘光影门头’?”
      “那‘光影门头’,入定数十载的老僧都未必得见,我一俗门子弟,如何可显?忒地为难人!”
      白衣子闻言,狠狠地瞪了白玉堂一眼,知他是心中有气,故意耍嘴。于是向展昭道:“你可知你师父的功夫为何能继武林三圣之后,独步江湖?”
      展昭闻言,谦然道;“记得家师一次在闭关三月之后,告诉晚辈,他得见了‘光影门头’。”
      白衣子闻言叹然道:“是啊,禅定能入至此境,就有了未卜先知之能,迎战于人,岂能不胜!”
      之后,又向白玉堂道:“既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且修‘住心’,提至‘调伏’。”
      这“调伏”乃是“九住心”的第五重,与其它门派的内功心法相通。却见白玉堂将身坐直,提起气息,之后双手翻落,接着两掌合十,阖目而定,静若童子打坐莲台,眉目宁和端肃,宛如一尊白玉雕佛。
      这时,白衣子将掌贴其后心,探其气脉之深浅后,不由面露微微笑意,道,“收势吧。”
      白玉堂闻言,缓缓将双目睁启,之后长吐一息。
      却闻白衣子道:“嗯,孺子可教。你有如此内力,佛光剑之前三重——空无色、气如海、火莲台——皆可一气而成!即便一时不能至无我之境,且只要先通内法、再记招式,日后只消细细磨砺,大器可成矣!”

      在白衣子的指点下,白玉堂仅用了四个时辰,就将空无色、气如海的心诀内法完全运用通达。此时白衣子心情大悦。第一次感到当师父竟是件如此过瘾的事情。从前每毎看到师兄们门中有些弟子教三招忘两式,死板木讷笨如呆鹅,他都忍不住过去踹他们几脚才解气。当然,其实那些弟子也没那么差,只不过白衣子的性子急要求也太高,因此看那些观中门徒竟没一个合他心意的。而今教了白玉堂,那“得天下之英才而教育之”的乐趣,他终是享受到了。

      接下来就是火莲台。
      白衣子对展白两人说到:“这火莲台的修炼心法且记好:火自丹田生,中脉上顶轮,回折至海底,千叶莲花开。如此能反复三次,则火莲台之不可思议境可现。”
      却停了停,又道:“不过,此一境的修炼须有人在旁协助。”
      此言一出,展白两人都齐看向白衣子。
      白衣子却是笑道:“别以为我能上当。你们想趁着我助白小子修炼,另一个好偷了冰冥跑掉?空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之后,向展昭道:“你助他修炼!”然后向那茅屋一指,“且到屋内,我在门外守着,还能跑了你们不成!”
      闻言,白玉堂问到:“白老,前两境皆可在院中修炼,为何这第三境倒要去屋子里?”
      白衣子剜了他一眼:“难道你没听这一境叫‘火莲台’吗?待拙火起的时候,人身炽烈如浴火中,难道你想还如两岁顽童般,光着屁股在院子里晃!”
      这话一出,展昭的脸刷地红了。白玉堂倒是勉强装作无谓,但心里却也是七上八下,不能安定。

      展昭和白玉堂被白老“请”进了屋子。
      二人双双坐于榻上,半晌无语。突然,展昭开始宽衣解带。
      白玉堂讶然地盯着他脱到仅剩一条亵裤,竟忽然发觉不知何时,自己舌边已是清津衍溢,忙咽了一下,红着脸别过身去。
      却闻展昭道:“莫要再耽搁了,早一刻炼就火莲台,你我也好早出去。”说完之后,也由不得白玉堂别扭,转至他身前,扯开了他的衣带儿……

      两人在榻上盘膝相对而坐。白玉堂缓缓将双目闭阖,方要如法运行,展昭却突然捉住了他的手,“等一下!”
      白玉堂将眼睁开,望向展昭。却听他道:“一会儿修炼火莲台时,切记万念皆空,什么都不能想,尤其不要想……我。”
      吐出最后一个字,展昭的脸竟微微有些红,不由略垂下眼帘。
      白玉堂闻言,有所不解,于是问到:“猫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我尽在咫尺,何用相思不止。”展昭复又抬起眼眸,柔柔地与之眼波相对,道:“修炼火莲台之时,欲念将炽如烈火。但唯有不为所动,才能最终登临胜境,如获新生。在此进程中,助练之人若是个无关痛痒的还好,可偏偏却是你我……”展昭似乎越说越急,白玉堂竟不由一笑,覆手在他掌心,“傻猫,你可是担心白爷会对你用强?”
      一句话却将展昭又是逗笑,但复又敛了神色,认真道:“总之,你小心就是。此外,待顶轮千叶莲花将绽时,人刹那间如入虚迷幻境,此时你切记——莫要执着!”
      闻此言,白玉堂眉头一皱,回味了下展昭的话,继而点点头。之后展昭望着白玉堂温然一笑,道:“开始吧。”
      白玉堂将心收定,气沉丹田,依照心法,调整内息,展昭静静守在他对面,注目审度着白玉堂的面庞及肤色,只待其气脉游走两周身后,当第三重境,为其护住心脉以激开头顶千叶莲花。
      此时,白玉堂渐渐物我皆忘,如坠空灵,展昭不由屏息凝神为其暗捏一把汗……
      谁知,竟突然左肩刺骨般骤然一痛,紧接着心抖如筛,霎时间四肢百骸竟都如有虫蛇钻噬一般,顿时冷汗如瀑……展昭猛然间想起自己中尚云凤毒针一事,想必竟是发作了。不禁心中一恨,想不到这毒发作竟是如此不守时格,且不说此时玉堂需要相辅,那巫山之行也还未卜,自己怎能有事!
      这时,突然发现白玉堂肤色转红,渐渐竟如火上赤铜般,接着密密有汗沁出,周身隐约泛出琉璃之光,知是拙火已自海底轮沿督脉向上升窜,此时必须马上有人用内力为其护住心脉!
      可此时,展昭已经疼得几乎晕厥在侧,但唯一想的却是决不能让白玉堂出任何差池,若他因自己不能及时护佑而走火入魔武功尽废,那还不如让自己死了去!
      于是,展昭伸手抓起一件方才褪下的中衣,扯下一截衣袍,咬在口中,勉力支撑而起,运内力,舒掌贴于白玉堂胸口!
      霎时,白玉堂只觉心中骤然安宁,气血升腾迅于方才数倍,仿佛再无后顾之忧一般,一股劲力直冲颅顶!猛然间眼前一道白光,仿佛莲花绽放,身体轻如鹅羽瞬间飘忽在空中,不知往何方而去,
      待云烟散去,忽见绿水漫荡,汤汤无边;红树夹岸,落英纷繁。张望间,却见一湛蓝身影飞掠而过——展昭——白玉堂惊喜地逐他而去,可就在距他一步之遥的时刻,忽然那身影竟向下飞坠而去,白玉堂急俯冲下去欲拉住他的手臂,却猛然有一股力量从后面箍住自己,白玉堂挣扎急呼,这时那已半隐水中的蓝衫竟漂荡荡转过身来,惊现于眼前的是展昭苍白的脸。却见其目色幽幽,轻声道:“玉堂,切莫执着。”接着,沉沉向下而去……瞬间,白玉堂的心也随之溺毙一般,大呼一声,“猫儿!”遂狂暴地想挣脱束缚奔展昭而去……而那句“猫儿”落入水中溅起的回响竟是缕缕温柔的絮语“玉堂,切莫执着,放手……放手!”猛然间,白玉堂想起了之前展昭的话——待顶轮千叶莲花将绽时,人刹那间如入虚迷幻境……这一回想,力气不禁松弛了下来,忽然,看见就在展昭沉没的地方,自水中徐徐舒出一朵白莲,携泠泠芳露,婷婷而绽……接着,水波成晕,霎时荷叶千里……忽然,白玉堂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不禁深深闭上眼睛,待再睁开时,目之所见,竟是榻边的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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