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是兔子还是狐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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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楚霜月狡黠地冲黎骁眨眨眼。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好像打开了某些奇怪的开关，越是看着黎骁手足无措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越是想要撩拨她。
“不…不用了…”黎骁看着楚霜月的表情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只乖兔子怎么突然间变成了一只狐狸，而自己明明是个精明的猎人，现下却像是她的猎物。
还挺刺激的。
“那你…”黎骁不自觉往后躲了躲，刚犹豫出声就被楚霜月打断。
“那你要不要问我…你想问的那个问题？”楚霜月享受居高临下的乐趣，黎骁往后退着，她就欺身上前，直到黎骁跌坐在地上，整个人被楚霜月压在身下，再也不能躲开。
“我…”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嘴到现在一个字都蹦不出来，黎骁额头沁出薄薄的一层汗。
“嗯？”见黎骁一直掉线，楚霜月干脆将她放平在草坪上，探过半个身子倚靠在她身上。
黎骁今天身上有陌生的茶香味。楚霜月觉得好闻极了，像是倾盆大雨后的森林，还带着清冽的风声就弥散过来。
此时黎骁身上的香味混合着她的气息，淡淡地扩散在空气中，就像是濒死的猎物散发着求生的欲望，对于楚霜月懵懂开发的占有欲有着强效催化剂的作用。
楚霜月将一侧的头发撩至耳后，又伸手轻抚着黎骁有些紧张的眉眼。这样的撩拨对于楚霜月来说还不够，但是对于黎骁来说已经足够致命。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楚霜月压在草坪上动弹不得，而平日乖巧温顺的她此时跨坐在自己身上，温润的指尖还在自己的脸上游走。
黎骁的认知差不多快爆炸了。她甚至怀疑楚霜月在家灌了半斤白酒才来的。可是她们刚才只是喝了可乐，就连那几罐啤酒都还没有来得及拆。
见身下的人神智恢复了清明但是还是久久没有回答自己，楚霜月有些不满，她本能地附身下去，鼻尖抵在黎骁的右耳上，轻声地威胁道：“机会是会跑掉的哦。”
她的气息就这样呵在黎骁的耳朵上，柔软地嘴唇时不时地擦过黎骁的侧脸。黎骁忍住控制不住想吻她的冲动，但仅剩的理智也只是游丝一线，几乎就快要崩溃。
她自然知道楚霜月只是突然解开压抑自己的枷锁，所以格外的有些主动，所以楚霜月即使有撩拨她的心，但是行为上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是自己就不同了，虽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曾经在黎骁小学时期有一段时间没有人能够照顾她，母亲被迫每天抽空去接她放学，又带到办公室来做作业。母亲办公室的老师们都偏年轻，闲暇时间的聊天也五颜六色，于是黎骁从各个老师嘴里听见了不少同事和学生的八卦，导致小小年纪的她就懵懂地被动接受了许多知识。
黎骁的思绪又飞到天上去了。楚霜月大概是俯身下来太久，有些累了，柔软的嘴唇结结实实地印在黎骁的侧脸上。
黎骁被温润的触感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勉强稳住神智，终于将那句埋在心中又排练过无数遍的话问出了口。
“那你想不想…做我女朋友？”
后半句黎骁突然没了底气，语气中又漏出恳求的味道。
楚霜月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犹豫的一句话，她有些生气。明明平日里那么自信的黎骁，怎么在关键时刻就犹豫起来了呢。
她强硬地捏住黎骁的下巴，平日里她面对黎骁时总是有些紧张，害羞地躲开眼神不敢与她对视，如今借着昏黄的烛光，她仔细地端详着黎骁的面容。
“你皮肤真好。”楚霜月眼神有些迷离，痴痴地黏在黎骁的脸上。以前没机会仔细看，现在看起来，黎骁的脸格外的细嫩，几乎看不见毛孔。手感也很好，楚霜月暗想。
被楚霜月折磨了半天，黎骁也从最初的手足无措逐渐恢复为平日里冷静慵懒的样子。她清楚小白兔始终是小白兔，难不成披着狐狸的皮就想占据上风吗。
黎骁握住楚霜月在自己脸上来回揉捏的手，一个用力就坐了起来。她平时受姐姐的影响，有健身的习惯，再加上楚霜月轻得很，黎骁没花什么力气就重新掌握了主动权。楚霜月本身倚靠在黎骁身上，随着黎骁突然起身，身子失去平衡就要向后倒去。
黎骁眼疾手快地揽住她，又顺势一只手擎住楚霜月不安分的双手，场上局势瞬间逆转。
黎骁强势地掰过楚霜月的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又贴住她的耳朵问道：“那霜霜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呢？”
说完黎骁便支起身子等待楚霜月的回应。楚霜月墨色的眸子有些失焦，她咧嘴笑着回答：
“好啊。”
期待已久的画面终于上演，在安静又温馨的烛光里，黎骁紧紧拥抱住楚霜月，这是独属于她们的时刻。
她们心脏的搏动隔着薄薄的衣料纠缠在一起，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
黎骁已经记不清自己幻想过多少次这样的画面。可能是第一次对视上楚霜月那双干净无瑕的眼睛，可能是第一次收到楚霜月熬夜手写的数学试卷，也可能是她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在公园谈心，第一次被她的眼泪打湿…
她就像是一个筋疲力尽走出沙漠的旅人，终于等来一场瓢泼大雨，无比珍惜大雨落下的每一分钟。
仔细算起来，和她相遇到成为朋友，互相了解的时间也不过才两个月。可是黎骁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个月就足以让她想要呈上余生。
所幸是两情相悦。这短短的两个月得以让黎骁窥见楚霜月内心深处隐秘角落的小小一部分，让她如饥似渴垂涎欲滴，迫不及待要了解楚霜月的全部，从内到外，从心里到身体。
时间还长，还有许多机会可以慢慢了解她。
楚霜月被黎骁用力地拥在怀里，被她的双手绑的有些喘不上气。可是她也觉得此刻如此美好，当自己真的讲出那句话时，所有的烦恼都被抛之脑后，眼睛里只有黎骁，也只能看得见黎骁。
所以楚霜月有些吃力地抬起手臂，也用尽力气抱住黎骁。两人像是呆惯了黑暗，偶然见得天光，便不遗余力地朝对方奔去。
两人还热烈的抱在一起，站在不远处吹冷风的灯泡二人组已经惊掉了下巴。
林箐箐满脸震惊，不过刚和栾旭颜打闹了几分钟而已，这两人怎么送个礼物都送到对方身上去了？
旁边的栾旭颜也呆愣在原地，不过她心中还生出几分羡慕来。老黎是真勇猛啊，前两天被楚霜月在车上的话弄得垂头丧气，怎么转头就抱得美人归了？反观自己，天天和箐箐腻在一起，但是山还是那座山，海还是那片海，没有任何多余的关联。
栾旭颜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已经花了太多的时间来等待所谓的机会了，导致林箐箐对自己只有纯正的姐妹情。所谓的长考出臭招，说的就是自己。
牛皮糖们黏在一起，一副世界末日也不分开的模样，即使两人都呼吸困难也不愿意撒手，林箐箐看得满脸黑线，再不去阻止她俩，怕是姐妹团就要少两位大将了。
林箐箐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将黏在一起的二人分开。楚霜月和黎骁终于得到喘息的时间。林箐箐有些无语，不就是谈个恋爱，怎么偶像剧里都是浓情蜜意花好月圆，到她俩这就是海枯石烂视死如归呢。
“你俩老实交代，刚到底干嘛了？”论对这些细枝末节的敏锐，无人能赢林箐箐。她眉毛一挑，就发现事情不对。
黎骁和楚霜月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亲密行为，但是最多也是靠一下搂一下，像现在这样拼命想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的行为，林箐箐还是第一次见。让她更加笃定的是，一向冷淡的楚霜月居然也主动了！
这不亚于林箐箐亲眼看见彗星撞地球恐龙复活与奥特曼大战的惊悚场面。
栾旭颜也靠了上来，她心中有数，老黎应该是表白成功了。
果不其然，黎骁有些羞涩地摸摸鼻子，牵起楚霜月的手站起来，对着二人扬了扬眉毛，得意都写在脸上。
“给你们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
“啊啊啊啊啊真的吗！”林箐箐尖叫，刚才楚霜月还犹豫不决，怎么突然间就缴械投降了。
“真的。”远离了黎骁身上的香味，楚霜月被冷风一吹已经恢复了神智，她神色如常，冷静地回答。
林箐箐觉得奇怪的很，怎么平日里风流潇洒的黎骁一副娇羞的模样，反倒是对感情完全没有经验的楚霜月冷静地出奇。
该不会是楚霜月被黎骁以什么理由要挟了吧！或者是黎骁送了她礼物就要求她必须要以身体来偿还？！难不成是楚霜月向黎骁表的白？！
林箐箐看过的狗血偶像剧不少，那些经典场面瞬间就让她浮想联翩。林箐箐脑中警铃大作，生怕楚霜月被迫做了不情愿的选择。
一旁的栾旭颜还傻呵呵地笑着，就被林箐箐一记眼刀吓得赶紧收了笑容。
“霜月，你过来一下。”
林箐箐冲栾旭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把黎骁支开。栾旭颜心领神会，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她对林箐箐是无条件的顺从。
栾旭颜心中默默念着老黎对不起，就一把将黎骁从楚霜月的身边扯过，往操场的另一头走去。
林箐箐拉过楚霜月在她身边坐下，苦口婆心地劝道：“霜月，你如果接受不了就不要强迫自己去…”
“我能接受，是我主动的。”
楚霜月打断林箐箐的唠叨，无辜地冲她眨眼。
这句话从她嘴里讲出，林箐箐的大脑受到了第二次冲击。如果说刚才的画面使她的大脑爆炸为一片废墟，那现在楚霜月的解释就已经使她的脑细胞全部都宕机。
“什…什么意思？你主动？你主动表白的？！”林箐箐猜测着楚霜月话里的意思，语气是无比的震惊。
“对。”
再次得到楚霜月肯定的答复，林箐箐原地蹦起三尺高。她接受不了刚才面对黎骁还战战兢兢犹豫不决的人和现在坐在她面前淡定自若的是同一个人。
那边栾旭颜二人察觉到林箐箐的动静，两人都频频回头，只是黎骁被栾旭颜限制住自由，还暂时无法抽身回来。
“霜月，你怎么想清楚的？”林箐箐赶紧拉回正题，趁着牛皮糖还没有黏在一起。
“就…想着如果黎骁和别人在一起了的话，我会是什么心情。”楚霜月安抚着好友的情绪，说声解释。
“你会怎么样？”
“我会很难过。”楚霜月淡然地说道。想起那个画面，她心头一阵酸楚，胀得她喉咙干涩。她睫毛颤了颤，又继续说。
“所以我在想，如果我也不想失去她的话，是不是也应该勇敢一点。”说着，她抬头望向黎骁和栾旭颜的方向，那二人还纠缠着，她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所以我就想通了，可能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想通之后我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林箐箐将楚霜月的神情尽收眼底，她心里明白了好友的想法，于是也不再问起其他，只是拍了拍楚霜月的肩膀，半安抚半嘱咐道：“反正无论如何，都要首先考虑自己的感受。”
楚霜月的肩膀传来林箐箐手掌的温度，她抬眼冲林箐箐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放心吧。”
两人的谈话刚结束，黎骁就已经脱离栾旭颜的控制，她像一只猎豹冲到二人面前，有些紧张。“你俩说啥呢？”
林箐箐看着黎骁冒冒失失的样子有些好笑，怎么平时看起来帅气凌厉的人谈起恋爱来脑子也像栾旭颜一样不好使。
栾旭颜被黎骁甩在身后，刚刚她为了制住黎骁花了不少力气，身为球队主力的她向来以体力优异被教练夸奖，可是面对刚陷入热恋的黎骁来说，还是差了一些。
林箐箐冲栾旭颜翻了个白眼，咬咬牙对着黎骁调侃着：“我们就随便聊聊而已，怎么？还怕我把你女朋友拐走不成？”
林箐箐故意把“女朋友”三个字咬得很重，黎骁一点没听出林箐箐的语气，只听见了这三个字，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林箐箐见这她一副呆傻的样子，还想再说几句，远处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喂！你们几个！干什么呢！谁让你们进来的！”
一束刺眼的手电筒灯光朝四人照来。估计是林箐箐刚才的尖叫引来了保安的注意。
“我们走！”黎骁反应极快，一把牵住楚霜月的手就往围墙跑去。
栾旭颜紧随其后，拉过林箐箐就要跑，却又被被林箐箐喊停。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啊！”林箐箐捡起自己的背包，地上她们陈设的那些各式各样的小物件怕是来不及收拾了。更别说还有一块巨大的金属板。
眼看保安就要跑近，栾旭颜有些着急，“来不及了，先别管了，我来搞定！”说罢，扯过林箐箐就朝着出口跑去。
楚霜月今天穿的短裙，跑起来有些不太方便。黎骁敏锐地察觉，没有丝毫犹豫就将她横抱起来。
楚霜月身子一轻，还没来得及惊叫，就已经被黎骁稳稳地抱了起来。她靠在黎骁的胸膛，熟悉的茶香味扑鼻而来，她突然没来由的安心。
远处是保安断断续续地叫喊声，手电筒的灯光时不时闪烁。楚霜月抬头看去，视线滑过黎骁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和衣领处若隐若现的锁骨，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吻上去。
可是现在很显然不是亲吻的好时候，楚霜月只能按耐住自己悸动的心，乖巧地窝在黎骁的怀里，尽量减轻对她的负担。
黎骁跑得很快，抱得很稳。虽然楚霜月很轻，也很安静，但是黎骁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看她，还差点错过了逃出去的围墙。
黎骁轻巧地托起楚霜月，让她可以轻松地越过围墙落地，又回头去找林箐箐和栾旭颜的身影。
还好那两人也紧随其后地跑了过来，黎骁不再等待，双手用力一撑，也轻松地越过了围墙。
四人在学校开外两百米的位置再次汇合。刚才的惊险时刻让她们都有些疲惫，但是看着彼此有些狼狈的模样，又都笑出了声。
楚霜月突然惊呼，黎骁和她为对方准备的生日礼物还在里面没有来得及拿出来。她有些着急，一时间也顾不得冷静，扭头就想往学校里冲。
栾旭颜连忙拦住她，似乎明白她在着急什么。她扬扬手机，出声安抚道：“没事的，我给我球队教练打电话了，他正好在学校，会帮我们收好东西的。”
一般周末教练是不会在学校里住的，只是凑巧今晚在附近的大学里有一场友谊赛，完赛后教练图方便就住回了学校。
栾旭颜为了今天的生日聚会，早早地就忘记了这场比赛。不过好巧不巧，她翻围墙时看见了自己教练的黑色汉兰达就停在路边，于是赶紧打电话请求他的帮助。
多亏栾旭颜平时在球队里表现出色，也格外听话，所以教练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她。
楚霜月闻言终于放下心来，但是黎骁牵挂着她送自己的画具，所以四人又折返了回去。
四人挤在学校围栏外往里看去，夜色太深，她们只看得见手电筒的光来回照射着，似乎有两个人影在交涉着什么。
不一会，手电筒的光远去，还剩下一道人影收拾起操场草坪上的东西往体育教研室方向搬去。
那人影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甚至还将金属板也拖回了器材室，终于操场又归于一片安静。
栾旭颜的手机也随之响起，她接起电话，对着那头说着什么，又连说了好几遍谢谢之后才挂断。
众人期待地看着她，栾旭颜清清嗓，得意一笑：“放心吧，我教练都帮我们收好了。”
“好耶！小栾最棒了！”林箐箐欢呼，随即又紧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是在害怕那保安又会追过来。
黎骁也放松地笑了出来，她抬手捏捏楚霜月的脸，才后知后觉地去嗅自己身上染上地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味。
看来学校是回不去了，四人靠着围墙，商量着要不要各回各家。黎骁一看手机，还不到十点，她不想这么早就和楚霜月分开。于是她灵光一闪，给大家想了一个好去处。
黎骁拿出车钥匙对着大家晃晃，出声说道：
“各位，要不去我家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是兔子还是狐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