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难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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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黎骁手里拿着的东西之后，除了栾旭颜，林箐箐和楚霜月都满脸惊讶。
“你会开车？！”林箐箐语气中充满不敢相信。
“对。”黎骁简短回复，揽过楚霜月往车位走去，又回头冲栾旭颜招手，示意她们跟上。
“靠，成年真好。”林箐箐缩缩脖子，也拉着栾旭颜走过去。
她们在宿舍里夜谈时总是能聊到黎骁，林箐箐也在后来的某一天听说了黎骁已经19岁的消息。
“成年了是不是就能做好多事情了？”
那天楚霜月好奇地问着她俩，但是几人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些具体的好处。
确实有好处，都可以自己开车了。林箐箐缩在栾旭颜的怀里躲风，一边心想着。
黎骁解锁汽车，体贴地打开副驾驶的门，小心地替楚霜月护着头。
楚霜月哭笑不得。之前觉得黎骁对自己太好，可是现在看起来，确认关系之后她怕是只会变本加厉。即使她现在要求黎骁去给她摘天上的星星，黎骁可能也会屁颠屁颠地冲上去。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楚霜月还是乖巧地被黎骁护着坐上了车。
栾旭颜也较劲似的快走两步，替林箐箐打开了后门。林箐箐倒是习惯了栾旭颜总是莫名憨傻的劲，也顺从地坐上了车。
黎骁站在车门边看着栾旭颜的动作，等林箐箐坐了进去才冲她弯弯嘴角。栾旭颜察觉，也冲黎骁挑了挑眉，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才都坐上了车。
刚才在操场吹了许久的冷风，这下坐进车里，体会到久违的温暖，楚霜月后知后觉地打了一个冷颤。
黎骁开着车，察觉到身边的人在微微的颤抖着，她抬手把车内的温度调高，又打开了副驾驶的座椅加热。
刚才在操场上不觉得冷，现在吹着暖气，楚霜月却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霜月，你是不是感冒了？”林箐箐从后排探过头，关切地问道。
“应该不会。”楚霜月有些隐约的鼻音。她小时候体质确实比较弱，经常生病发烧，是医院的常客。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她生病的次数也随之减少，近几年她升上高中后，就基本没有怎么生过病。
黎骁有些担心，她伸手去试探楚霜月额头的温度，应该没有发烧。
楚霜月拉下她的手，轻轻在她的掌心挠了挠，有些撒娇地说：“我没事，真的。”
黎骁转头看去，眼中满是担心。本想说几句，但是一对视上她楚楚可怜的眼神，黎骁就什么也讲不出来了。
黎骁叹了口气，转回视线观察路况，眼神不经意间掠过楚霜月短裙下裸露的大腿，顿时神经紧张。
她再次伸手探去，楚霜月抬手想挡住自己的额头，却不想黎骁的手掌轻轻地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冰凉的温度从掌心传来，黎骁目不斜视，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楚霜月没想到黎骁会突然覆上自己的大腿，奇异又温暖的触感传来，她白皙的脸颊瞬间红透。
“喂黎骁，你干嘛呢，刚谈上恋爱你就把持不住啊。”栾旭颜将二人的反应净收眼底，眼看黎骁已经梦想成真，但是自己还在原地踏步。她咬牙切齿的说着。
话说完许久都没人应，黎骁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手依旧搭在楚霜月的腿上，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就连平日里护着楚霜月就像护犊子似的老母亲林箐箐都没有出声，栾旭颜有些疑惑地看过去，才发现林箐箐已经靠在另一侧的车窗上睡着了。
大概是白天忙着布置会场，又来回买那些零碎的东西，林箐箐实在太累，上车后就不知不觉的进入了睡眠。
栾旭颜有些心疼。她轻手轻脚的脱下外套，又小心翼翼地搭在林箐箐的身上。
“这么心疼，怎么不抱着？”
栾旭颜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松，林箐箐身上搭着的外套就有些滑落。
她赶紧又仔细地给林箐箐盖好衣服，才转头对着黎骁压低声音，紧张地说道：“嘘！别说这些。”
黎骁透过后视镜看着栾旭颜紧张的神色，有些好笑。她并没有随着栾旭颜一样压低音量，只是如常说道：“干嘛？你还怕她醒过来听见？”
栾旭颜英气的眉毛都拧作一团，她轻轻推搡了一下黎骁，又害怕影响她开车，忙又收回了手。
“小点声，万一她听见了就完蛋了。”栾旭颜继续低声说道。
“听见了就听见了，你在害怕什么？”黎骁不以为然，她觉得以栾旭颜这种蜗牛性格，等她敢表白的那天，只怕林箐箐早就跑掉了。
“你们在说什么？”楚霜月不明所以，她好奇地问道。
“霜霜都不知道？”黎骁有些奇怪，好歹也是快三年的室友了，平时又亲密无间，也不知道栾旭颜怎么这么能忍，就连楚霜月都没有察觉出来她对林箐箐的感情。
“嘘！”栾旭颜赶紧把手竖在嘴唇中间，冲着黎骁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倒不是她能忍，主要是和林箐箐这青梅竹马的身份，从入学第一天两人就黏在一起，大家早已习惯两人相处得极为亲密。
再加上楚霜月眼里只有学习，是个不折不扣的学习机器。她对感情本就迟钝，除非亲口听见别人对她明确地说出“我喜欢你”几个字，她是完全察觉不出那些暗潮涌动的情感的。
所以宿舍四人中，栾旭颜利用发小的身份当作掩护，理所当然地对林箐箐无微不至。本以为自己能悄无声息的藏住对她的喜欢，谁知在某天深夜，叶子晴却突然戳破了她的心思。
那天林箐箐被一个还算熟悉的女生约到操场，结果刚走进去，一个男生就在一堆同学的簇拥中抱着花冲她表白。
林箐箐平时看过的偶像剧和言情小说不少，倒也没有被这阵仗吓到，只是被不喜欢的人表白，还得想理由拒绝，她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这男生在走廊碰见过几次，林箐箐想起他的名字，好像叫徐桦。她默默在心里搜刮着比较委婉的拒绝理由。谁知道徐桦冲上来就要牵她的手，吓得林箐箐猛地抽身躲闪，徐桦有些尴尬，众人围观下他脸上的笑容几乎就要挂不住。
林箐箐已经忘记了后来是怎么拒绝掉他的了。理由很简单，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更不喜欢谁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自作多情地做出一些“深情”的事情来。
在林箐箐看来，在公众场合当众表白无疑是一件含有道德绑架意味的事情，但是她不是轻易妥协的人，更别说这人她本就不算熟悉，刚才还想动手动脚，她就不用再给他留任何面子了。
林箐箐只记得最后围观的众人都很安静，徐桦脸色极为难看，花也被丢弃在一旁。林箐箐冷漠转身离开，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男人总是这样，骄傲自大又格外脆弱，无法容忍任何拒绝的声音。
因为这一场闹剧，林箐箐晚上在宿舍对着三人痛骂了半天。用她的原话说就是：本来一天心情挺好的，突然又一只不知天高地厚地狗跑出来咬她一口，是个人都觉得晦气。
好巧不巧，徐桦正是栾旭颜班上的同学。栾旭颜结束训练后回到教室上晚自习，就听见大家纷纷议论着班草表白被拒的消息。
她本不是很关心这些事情。所谓的班花班草在她看来也是班上同学闲来无事举行的一些没有意义的评比。就连栾旭颜自己都曾经连续三个学期被评为班草，而其中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就是这个男生。
栾旭颜懒得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评比，可耐不住大家每次都格外认真的进行评选，甚至还出了一系列相关的评选标准，这些标准后来还流传在学校的各个班级里，她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
谁知徐桦先抗议了起来，叫嚣着栾旭颜是个女生，怎么能参加班草的评选。他在班里游说着，甚至还发动支持自己的同学在班级里举行了一次小规模的辩论活动，要求栾旭颜退出新学期的竞选。
栾旭颜正求之不得，她早就烦透了这些乌烟瘴气的评选，爽快的就答应了徐桦的要求。等她“被迫”退出了评选后，徐桦终于如愿以偿地当选了新学期的班草。
如今听说徐桦的表白被女生直接当场拒绝，据说没给他留下丝毫的情面，栾旭颜莫名觉得心中痛快极了。
她本身就讨厌这些莫名自信的男生们，没什么本事还总是斤斤计较。更别说徐桦在班级里拉小团体的行为，更是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可谁知紧接着，栾旭颜就从同学口中得知被表白的正是自己喜欢的人，她的神经咻的就绷紧。
“栾旭颜，你和林箐箐关系很好是吧？”徐桦瞄见坐着发呆的栾旭颜，拨开人群厚着脸皮蹭上来。“你帮我问问她，她是什么意思，给脸不要脸。”
栾旭颜没搭理他，只是眉头紧皱，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我喜欢她是瞧得上她，她有什么资格给我甩脸色？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就她那样的…”
“啪——”
徐桦尖利糟杂的声音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他当场愣住，栾旭颜还保持着高举手臂的姿势。
显然徐桦没想到栾旭颜这突然的举动，很快他反应过来，脸颊的刺痛和表白失败的尴尬一起涌上心头，他陡然站起怒火中烧地就要还手。
可惜男人总是无能狂怒。徐桦还不及栾旭颜高，即使他气势汹汹，栾旭颜也只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道歉。”她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场面一度紧张，同学们都被突然爆发的矛盾吓得不知所措。
徐桦梗着脖子不肯张口，他一向心高气傲，从来没有他向别人屈服的时候。他打定主意栾旭颜不敢再动手，便冷笑道：“凭什么？就凭那个贱…”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栾旭颜没有留情，使出了全身力气发泄着心中的厌恶。徐桦很显然没有料到她还敢再动手，完全没有任何躲闪，结结实实地挨下了这一掌。
他脸颊刺痛难忍，嘴里尝到丝丝铁锈味。徐桦瞬间暴起，挥着拳头就要冲着栾旭颜的脸上打去。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教室里乱作一团。
等同学们七手八脚地把两人扯开，现场已是乱七八糟，桌椅板凳散得到处都是。
二人均挂了彩。栾旭颜身子较高，托勤于训练的福，她的体力明显占于上风，即使徐桦使出全身力气也只是让她眼角青了一块，头发有些凌乱而已。
反观徐桦，他的伤势就显然要重一些。但是栾旭颜心中有数，虽然极度厌恶这男生的言行举止，她下手也控制了轻重。不过她有意让徐桦不好过，所以刻意将攻击都聚集在他极度在意并引以为傲的面部。
此时徐桦眼睛充血，嘴角破溃，脸颊上被栾旭颜扇出的巴掌印格外红肿，鼻子也被她一拳打出血，让他疼痛难忍。
“道歉。”
栾旭颜再度出声，她执着于要徐桦为刚才侮辱性的语言道歉。
徐桦只觉得口腔里血腥味越来越重，他这下相信栾旭颜一定还会出手，除非自己依她所言，乖乖道歉，这件事才会结束。
他忿忿不平，从小到大身边人向来是捧着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栾旭颜也不催促，只是冷眼看着他，手无声地握住了一旁的椅背。
徐桦瞄到了她的动作，他相信要是自己再不道歉，这张椅子百分之百将砸到他的身上。
于是他再也顾不上维护自己的颜面，咬牙切齿地对着栾旭颜开口：“对不起。”
他声音细如蚊虫，栾旭颜皱眉，不满意地开口：“不会道歉的话我可以教你。”
徐桦握紧拳头，绷紧喉咙，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栾旭颜冷眼凝视着他，再次出声要求道：“下课找林箐箐道歉。”
徐桦本就不服气，一听见栾旭颜的话更是血气上涌，他正要再度暴起，耳边突然又闪进了一个人的声音。
“你也不想被开除吧？”叶子晴坐在座位上，神情冷淡地翻着书，仿佛现场焦灼的局势根本就不存在一样，要不是她突然出声，大家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还坐在这里。
徐桦家里小有背景，之前也是托关系才把他送进这所重点高中来读书。高一时他看见叶子晴气质出众，还试图骚扰过她。谁知道偶然听父亲在餐桌上说起前阵子C市调来一位大人物，那位大人物有个女儿也在他们班上读书。好巧不巧的是，那位大人物姓叶。
所以徐桦赶紧收住蠢蠢欲动的心，从此对着叶子晴是敬而远之，生怕自己的不经意间就摧毁掉父亲的仕途。
叶子晴当时并未将徐桦放进眼里，也看得出他是一个虚伪的人，所以并未对徐桦的种种示好当回事。
可是现在徐桦死性不改就算了，居然还欺负到自己的朋友身上，叶子晴本想发作，只是没想到他还敢舞到栾旭颜面前。于是叶子晴气定神闲看起了书，她心思敏捷，早就看出栾旭颜对林箐箐芳心暗许，如今既然能看一场好戏，自己何必又去掺一脚呢。
谁知这徐桦还敢动手，吃了亏还厚着脸皮不肯道歉。叶子晴冷眼看了半天，终于受不了徐桦那令人作呕的嘴脸，忍不住出声威胁。
叶子晴清冷的嗓音无疑是扣在徐桦脖子上的一把刀。他虽然不清楚叶子晴具体的家庭背景，可是他父亲曾千叮咛万嘱咐要求他不要惹上这人。
所以即使他现在心有不甘，也只能被迫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知道了。我下课会去向林箐箐道歉。”
徐桦丢下这句话，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
栾旭颜还是一副冰冷的样子，气压极低。她冷眼扫视四周，围观的众人也就作鸟兽散。
叶子晴不动声色地抬眼观察着栾旭颜，刚才打架时徐桦用尽全力，纵然栾旭颜体能再好，可徐桦也是个男的，想必她也伤得不轻。
栾旭颜冷面坐回座位，等周遭都恢复了平时的嘈杂后，她才默默的抽气。“靠，这徐桦下手真够狠的。”她捂着肩膀，不敢用力。
好不容易捱到晚自习结束，众人却都没有散去的意思。见徐桦还赖在椅子上没有起身的意思，叶子晴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桌子。
“等什么呢？”
她惜字如金，只是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徐桦不敢再拖，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朝高三二班方向挪动着。
栾旭颜坐在椅子上没动，她看着徐桦就烦，也不打算去围观，没想到叶子晴突然站在她面前。“走吧，去看这场好戏。”叶子晴小心绕过栾旭颜受伤的肩膀，拉着她就往外走去。
林箐箐平白无故受了气，正要拉着楚霜月回宿舍好好吐槽一番，谁知刚出教室就碰见徐桦凑过来的身影。
“靠，今天真是晦气到头了。”林箐箐暗骂，正要撸袖子上前与徐桦进行第二次较量，谁知徐桦突然战战兢兢冲她开口。
“对…对不起林箐箐，今天是我太莽撞…不应该对你发脾气…我说话没过脑子…请你原谅我…”徐桦语无伦次说完，又冲林箐箐鞠躬。
林箐箐被眼前的画面吓得两眼一黑，徐桦居然朝自己道歉，这场面不亚于看见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抢着喝自己的AD钙，简直惊悚又诡异。
林箐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木讷地转头寻求好友的帮助。“霜月，我在梦里吗？”
见林箐箐接受不能，徐桦站在原地冒着冷汗，突然叶子晴清冷的声音就从他背后响起。
“再说一遍，说到她接受为止。”
徐桦不敢违拗，赶忙又重复了一遍。林箐箐眼见面前的三人，冷漠的叶子晴，烦躁的栾旭颜和紧张的徐桦。她好像明白了情况，终于微微点头接受了徐桦的道歉。
林箐箐当然是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徐桦，可是看见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徐桦现在满脸是伤，唯唯诺诺地恳求自己的原谅，她的气就消散了大半，甚至还有点爽。
太爽了，要是全天下的自信男人都被这样教训一遍该多好。
林箐箐在宿舍里狂笑三分钟，才后知后觉地问起事情的经过。
叶子晴简短复述，除了黎骁和徐桦打架的部分，其他的内容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林箐箐出了一口恶气，瞬间满血复活，欢天喜地的洗澡去了。
栾旭颜坐在床边，趁着林箐箐洗澡的空档，一边抽气一边拿出云南白药给自己上药。
刚才在教室她神经一直绷着，倒也没觉得疼，现在脱了上衣一瞧，好家伙，肩膀上的乌青一直蔓延到后背，看上去甚是恐怖。
她右眼角也青了一块，不过上药方便。只是肩膀和后背那一片她没有办法独立完成上药。
她正犹豫要不要开口寻求帮助，另一次完好的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拍。
“我来帮你吧。”叶子晴接过栾旭颜手里的药，熟练地喷散在她受伤的部位。
“…谢谢。”栾旭颜小声道谢。她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在教室叶子晴帮她解围，现在又帮她涂药，但是她不擅长表达，只能嘟囔着道谢。
叶子晴没回应，只是专心地帮她涂着药。
“这两天侧着睡吧，淤血会散的快一些。”上完药，叶子晴帮栾旭颜收好。她右手行动受限，怕是这几天训练也只能请假了。
栾旭颜听着叶子晴的嘱咐，沉默地点点头，暗自庆幸还好林箐箐没有发现她受伤，不然怕是要担心好一阵了。
“不告诉她么？”
叶子晴仿佛看穿了栾旭颜的心思，突然轻声问道。
栾旭颜透过面前的镜子与她对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喜欢她呢，也不说么？”
叶子晴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惊雷，吓得栾旭颜原地弹起，又赶紧看向楚霜月和林箐箐的位置。
还好，楚霜月沉迷学习不能自拔，林箐箐也还没有从卫生间里出来。
栾旭颜惊魂未定，她不知道叶子晴是从何时看出来的，也不知道叶子晴会不会帮自己保守这个秘密。
“放心，不管你有没有自己的打算，我都会帮你保密。”叶子晴再一次看穿栾旭颜的心思，出声安慰道。
栾旭颜接连被她洞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听见叶子晴说起她的打算，她便又沉默了下来。
栾旭颜并没有什么打算，她比谁都了解林箐箐，自然知道林箐箐虽然看似沉迷于各类言情小说，但其实对别人表达的喜欢都敬而远之。
所以她默默地藏着自己的秘密，一边期待着被发现，一边又害怕被推开。反正自己本身就是林箐箐的发小，关系亲密多年，只要自己不改变这种关系，她就可以一直陪在林箐箐身边。
久而久之，栾旭颜自己也迷茫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追求的是什么了，只是还是习惯性地对林箐箐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她觉得自己就好像荡久了秋千的小孩，落地后却分不清东南西北，找不到重心了。
那一晚上林箐箐睡得香甜，但是栾旭颜却痛苦难耐辗转反侧。
…
如今黎骁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栾旭颜的思绪一下子就被牵回了那个难免的夜晚。
今晚看着黎骁和楚霜月对着蜡烛许愿时，栾旭颜也想起了自己的生日愿望。
她的生日一般都是父母陪着自己度过的，林箐箐基本也会来。每次到吹蜡烛许愿的时候，她总是借着跳动的烛光，不动声色地偷偷瞄一眼林箐箐恬静的脸庞，然后虔诚地闭上双眼：
希望我和箐箐健康快乐，希望我能一直在她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难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