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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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和实力曾一度是这个女人的标配。
她创造出的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刑法，其中有好几种都被桀诺借鉴到了他们家用来审讯，而且直到现在都还在使用。
席巴还记得他小时候有一次芙蕾雅到他们家，表情浮夸地感慨她那边最近的老鼠太多，装备精良的审讯室不够用，想借用一下他们家的牢房。
她的一个新部下似乎急于讨好她，在她去牢房吩咐其他下属时，将一个被折磨的只剩下骨架却依旧还在喘气的人拉过来给她看。
席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面孔只剩下鲜红血肉和骨架的人，明明怎么看都是要死透的人，但他的眼睛还在惊恐而又顽强的转动。
那是当时接受了家族训练好几年的席巴都还有些无法接受的程度。
可想而知，只会单纯杀人，而把折磨人交给别人做的芙蕾雅当场就吐了，而且还哭了，尽管那只是生理性的泪水。
最后缓过来神的女人，坐在他们家沙发上抚着胸口对那个瑟瑟发抖的下属破口大骂。
“太过分了，知道结果会这样残忍的话，岂不是后面都不能再用这个刑罚了吗？！”
“你知不知道从记忆里翻出一个像样又可行的刑罚有多难！”
难以形容当时还是七八岁大的席巴，听到这句话时所产生的荒谬感。
那时候芙蕾雅所给人的难以形容的割裂感，让席巴很久都觉得她或许将自己当成了独立于这个世界外的高等物种。
好笑的是，如今芙蕾雅新收的这个小弟子，也有种那时芙蕾雅抽离于世界外的既视感。
不同的是这个更弱，更傻，更……天真。
天真到你骗她的时候，她还会把其他自己有的东西送上来，然后笑着给你打包带走。
是与当初的芙蕾雅处于两种不同的极端。
不知道是怎样的过去才教出了爱丽儿的这种性格。
席巴垂眸掩去了心中的诸多思绪。
爱丽儿像小孩子翻自己不感兴趣的书本一样，快速了翻了遍卡册然后合上道。
“那我就给你讲模拟器绑定的那些故事吧。”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故事里所有的人物都可以变换，但邪恶的人物只能变换出着装形象并不能获得伤害他人的技能。”
“而正面人物也是这样，并且大部分的能力也都是绝对防御。”
“现在我要开始讲故事了，席巴你准备好了吗？”
这种类似老师给小孩讲故事的既视感让席巴微微沉默了一会。
尤其是对方亮晶晶的眼睛，让他更觉得自己似乎被对方当成了讲故事来哄的小孩。
“……准备好了。”为了实验这个所谓的模拟器，席巴决定还是暂时先放下多余的尊严。
算了，就当自己在哄小孩玩吧。
看着对方兴高采烈的样子，他漫不经心的想。
故事很新颖，但再新颖，立意也终归还是俗套的真善美。
席巴想着刚才故事中的反派巫师，心念一动，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一件漆黑的巫师袍。
但还没有等他去实验其他所谓的防御技能，身上的着装就快速褪去了。
席巴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爱丽儿。
“呜呜呜，真是十分抱歉。”茶发少女想起了什么般，忽然双手合十的愧疚道：“我之前用了很久模拟器，所以它的能量大概不多了。”
“这里也没有相对的可换置能源，太阳能的话能量转换率稍微有些不够看，而且我带着它一直在店里也晒不到什么太阳。”
“真是很抱歉，席巴回去的时候把项链放到太阳底下就好，它会自动充能的。”
席巴止住了对方想要继续的道歉，神色奇异道：“爱丽儿，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不需道歉的。”
他本来还想说你过去受到的教育是不是有点太过谨慎，但刚要说出口的那刻就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达到那样好的程度。
只能说爱丽儿的好脾气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和欺骗性了。
席巴不再说话。
爱丽儿还依旧给他讲着故事。
席巴发现故事和这个模拟器大概就是配套的。
因为故事一直在变换，可里面的主要人物却一直都是来来回回都是那十几人。
但席巴依然用心听着，一边听一边在脑海中快速的分类整合。
听着听着，席巴却发现爱丽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偏头去看，却发现茶发少女抱着膝盖，头一点一点的，显然已经是困极了，席巴这才想起下午的时候爱丽儿似乎就已经表现出疲惫，而现在已经是半夜。
“要进房间休息吗？”席巴的声音惊醒了昏昏欲睡的爱丽儿。
对方猛点了一下头，然后迷迷瞪瞪的摇了摇，看向了旁边漆黑一片的房间，立刻精神奕奕起来：“不用了。”
席巴也跟着看了眼旁边一片漆黑的房间，声音里带了点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无奈。
“如果是害怕的话，我可以坐在门口帮你守着。”
“里面的房间虽然没有垫子和被褥，但还有张算是干净的床，而且窗户是关着的，没有凉风。”
爱丽儿却似乎误会他说了这么多的意思，期期艾艾的看着他道：“我真的不用，你……你是困了想去睡觉吗？”
她看起来真的很紧张，手都不自觉扣紧了胳膊，袖子都被她握出了好几道褶皱。
席巴摇头直言道：“不，我守夜不休息的。”
对方似乎安心下来长出了一口气：“这样啊，那我留在这里陪你吧。”
或许事实是反过来的也说不定，席巴有些想笑。
看着对方快要往前挪到火堆里的样子，他起身到角落里又抱了些柴放到一旁，然后往火堆里加柴。
爱丽儿赶紧缩着脚，像小动物一样往后挪。
“真的这么害怕吗？”
“欸？”爱丽儿眨眨眼偏头去看席巴。
少年没有看她，还在往火堆里一根根加柴，火光映衬着他画一样好看的眉眼，被照映成橘红色的薄唇还在一张一合的说着话。
“我说你真的这么怕黑吗？”
爱丽儿不自觉的绞了绞手，经过这一个星期的加训，她已经知道了自己与这里的诸多不同。
就像拿怕黑这点来说，这在他们的世界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这里却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里好像人人都经历过很多磨难，怕黑是小孩子才会有的习惯。
骤然从一个成人降到一个小孩子标准，让爱丽儿有点稍稍的难为情。
但很快她调整了过来，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是的，我很怕黑。”
她露出了一个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因为之前一段时间里，我们那里在没有光的夜间发生过很不好的事情，所以后来活下来的人也渐渐都离不开光明。”
就算是号称完美新时代，那也是有危险的。
更何况科技越强就代表着他们的认知领域越大，在空间可以随时跳跃的时代，手无缚鸡之力，完全依赖光脑和智能的人类会遇上一些莫名的危险再正常不过了。
‘完美’也不过只是存在于他们人类内部而已。
在科技光取代了恒星自然光源的时代里，有光就代表着有智能，有智能就代表着绝对安全。
这个等式早就存在于每一个人类居民心中。
哪怕知道这个时代的光都是普通光线，但爱丽儿却仍旧无法改变自己依赖光明的习惯。
或许未来能够好转吧，她放空思绪的想。
席巴闻言看了看她。
爱丽儿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很是平静，就像是在说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不过席巴并不觉得她在撒谎。
虽然也在心里好奇过爱丽儿那无法查到的过去，但这似乎与他想得有些不同。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在心里将对方的过去圈定为流星街，或是某个顶级权贵的狩猎场。
“那就在这里休息吧。”他忽然出声道。
然后起身坐到了火堆的另一侧，对着爱丽儿抬了抬下巴，用目光示意道。
“不介意的话可以换个地方睡在那里，风会小很多。”
爱丽儿听完愣愣的盯着他，但席巴却没有再看她，而是盘腿抱臂，闭上了眼睛假寐。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席巴察觉到爱丽儿的呼吸慢慢靠近了他身旁，还有对方轻声细语的道谢。
“席巴，谢谢你。”
“不用谢。”他闭眼答道。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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