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天然呆要不得》哆啦美梦

6、第 6 章

　　席巴端详了一会，谨慎地挑选了一个客观不会出错的答案。

　　“很漂亮。”

　　果不其然，听到回答的爱丽儿开心的笑了起来：“当然，这是我们母……嗯，我母亲给我的。”

　　她快速的跳过这个来历的话题，指着席巴手中的项链介绍道。

　　“这其实类似一个模拟器，可以将你短暂的变成另一种不同的设定，就像我之前使用了天使的那个设定，所以它就将我的外貌转换成了天使，并赐予我其中‘防御’和‘治愈’的职能。”

　　爱丽儿偏了偏头又补充道：“但受到浮塔时空理论的制约，其中治愈的能力极其有限，主要都在防御能力上。”

　　毕竟模拟器发明出来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护没有能力的儿童，以及做游戏来用的。

　　她害怕这样单说席巴还是听不懂，干脆将手放到了席巴手心的项链上，开始真正的演示教学。

　　于是茶发黑眸的少女浑身的颜色忽然就像是被抽干的墨水一样缓缓褪去。

　　整个人也变成了一团杂乱的单调线条，浮动着拉长，重新组装成了一个带着巫女帽的空白剪影。

　　最后着色成一个黑发黑眸，发尾挑染着紫色，穿着黑袍带着大大女巫帽的少女。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童话形象，典型到就算席巴对童话不怎么干兴趣也能知道少女现在的形象是一位女巫。

　　“它能够根据想法而让人变成某种形象，并短暂的拥有那种形象的部分能力。”

　　爱丽儿拉着席巴的另一只手让他去触碰自己的帽子。

　　入手并不是他所认为的空气或投影，而是真真实实，触感细腻柔软的布料。

　　席巴的瞳孔微微睁大了一瞬。

　　端详了片刻后，他由衷的感慨道：“真是个厉害的念能力。”

　　爱丽儿听到后眨了眨眼：“念能力？不是念能力哦？”

　　“不是念能力？”摸着金属牌的席巴顿了顿：“那这是什么能力？”

　　爱丽儿苦恼的皱起眉，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身上的衣物与颜色又如潮水般褪去变回了最初的模样。

　　思考了一会后，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爱丽儿，学着芙蕾雅的样子别扭的转换话题道。

　　“感觉你好像很在意它的样子，能问问为什么吗？”她偏头问道。

　　席巴坦诚道：“因为我是个杀手，靠杀人为生，所以对这种能保护好自己的东西很感兴趣。”

　　说完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席巴没有再说话，而是微微侧脸观测着爱丽儿的反应。

　　爱丽儿察觉到他的视线偏了偏头‘嗯’了一声道：“哦，是这样啊。”

　　氛围陷入了沉默，过一会，爱丽儿后知后觉地困惑道：“你是在等待什么吗？”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的感觉在告诉我，你在等待着什么。”

　　“抱歉。”席巴坦然道：“刚才只是想看看你知道我是杀手时的反应而已。”

　　“嗯……知道你是杀手和我有所反应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她有些不解。

　　“并没有关联，只是我以为你一直不清楚我们揍敌客是做什么的，也是我太过想当然了，抱歉。”席巴干脆道。

　　爱丽儿笑了起来：“没事的，芙蕾雅在带我去之前，我就拿着猎人证上网搜了你们家。”

　　“虽然靠杀人为生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也还好吧。”

　　伤人，杀人。

　　这两个词，无论哪一个放到爱丽儿之前的世界里，都是令人震惊且不可容忍的。

　　但如今爱丽儿却说的很平淡。

　　这倒不是她被同化了或怎样，而是类似于一种这个世界太过科幻而产生的不实感。

　　回想起在猎人网上看到了人口贩卖亦或者是人体交易，爱丽儿就觉得这里的世界有点像某类游戏设定。

　　总之不太像什么真实的世界，反正等等就能回去了，又不是永远待在这种地狱里出不去。

　　爱丽儿对此接受良好。

　　“而且啊，我说过的，如果席巴有什么问题或想知道的。都可以来直接问我的，不然我意识到了不对，还要一点点去问和猜测，对我们来说都有点困难不是吗？”

　　这样的说法倒是很稀奇。

　　席巴挑了挑眉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有意无意道：“你说你的感知很敏锐，这个是天生的吗？”

　　他盯着对方无知又茫然的脸庞，一点点放出杀气试探：“现在你能感受到什么吗？”

　　爱丽儿顿了顿不确定道：“好像有一点点凉？”

　　随着少女的话语，中央的火焰摆动了起来。

　　“啊，进风了。”少女求助般扭头看向席巴：“我们要不要暂时关上门窗？”

　　席巴：……

　　席巴反省了一下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爱丽儿或许真的能行这种念头。

　　“还是不了，密封空间内燃烧木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他走到另一边坐了下来，正好帮爱丽儿挡住了寒冷的秋风。

　　然后席巴就顺手将项链还给了爱丽儿。

　　虽然很想研究，，但这东西听起来很像是专门留给爱丽儿保命的东西。

　　擅自拿走的话，芙蕾雅那关恐怕并不好过。

　　但席巴却没有想到爱丽儿却将他的手推了回来。

　　“如果很感兴趣的话，你就先收着吧，你不是很想要试试这个东西的吗？”

　　爱丽儿说着如同她的外貌般一派天真的话语。

　　席巴盯了她一会，勾了勾嘴角：“不用的，这么重要的东西如果借给别人了，芙蕾雅会很困扰该用什么保护你吧。”

　　爱丽儿眨眼不解道：“芙蕾雅？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从不问我这些啊。”

　　“而且又不是送给你，只是暂时借你研究一段时间，就当你这么照顾的谢礼了。”

　　她像是背着家长送贵重礼物的小朋友那样，悄悄眨了眨眼，对席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我知道你不想让芙蕾雅知道，没事的，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芙蕾雅不会知道的。”

　　这种与小朋友一起背着家长合谋做坏事时心照不宣的微妙感，让席巴心情有些难以言喻。

　　送到手上的东西自然没有不要的道理，更何况他对这个东西确实很好奇。

　　不是念能力的作品，那又会是什么呢？

　　至于芙蕾雅，还是等到她发现找上门来的时候再说吧。

　　“好吧，谢谢。”他沉吟片刻收起了项链：“等到我研究完后会还给你的。”

　　“嗯。”爱丽儿无可无不可的点头，一点都不担心对方能研究出来什么。

　　她会将项链交给对方的原因也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一个是席巴看起来自身很好奇，另一个就是席巴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还很照顾她，让她十分感激。

　　爱丽儿分的很清楚，席巴和芙蕾雅不一样。

　　芙蕾雅是同伴，是同类，是真正的朋友。

　　而且依照目前她们两人的情况来看，芙蕾雅也远不需要她这种小玩意帮助。

　　但席巴是一个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点的人，曾经指导过爱丽儿的老师就告诫过她。

　　对于陌生人给予的善意，要加倍奉还，否则整个社会上流通的善意就会减少。

　　世界就会变得陌生而又冰冷，任何人都不希望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爱丽儿深以为然，并且一直这样要求自己。

　　因此哪怕到了这个世界，她依旧要求着自己及时还回陌生人的善意。

　　更何况她也不觉得以这个只比工业时代稍强了一点的社会，能破解出远超了它十几次科技爆炸所得到的秘密。

　　两边的差距是在太远了，远到社会形态，人文关怀，科技水准，彼此间连猜测都能离事实迥然不同的地步。

　　因此爱丽儿很欣喜只要把模拟器借出，就能偿还对方所给予的‘善意’。

　　这种既解决了自己又解决了对方难题所带来的成就感，让她的兴致难得高昂了起来。

　　“我来教你使用的条件吧。”爱丽儿兴致勃勃道。

　　“首先，你要确保模拟器在你周围一米处，然后直接在脑海里想你要变成的角色就可以啦。”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捶了一下手心，忽然就想起来什么。

　　“对了，差点忘记，模拟器能够模拟的形态只有故事书里的那些。”

　　“故事书？”席巴问道：“是你带来的那本书吗？”

　　“我带来的？”爱丽儿从手边摸出自己顺手拿过来的书打开展示给他道。

　　“不是哦，这本是芙蕾雅给我的卡册。”

　　席巴接过来看了看，目光在卡片上面的技能介绍上凝住不动了，片刻后他若有所思道：“这是之前芙蕾雅提到过的念力卡片化吗？”

　　席巴知道这个还是从芙蕾雅那边听来的，将某些念能力卡片化，一个人就能持有许多他人的念能力，当时桀诺十分感兴趣。

　　但这个念能力却有一个极为致命的弱点，就是必须在能力定点范围能使用，而且定点时间还极长，用来暗杀对手会很鸡肋——弱一点的用不上，强一点的根本等不了。

　　至于在家里弄这种东西……揍敌客家当然不可能允许陌生的念能力覆盖掌控自己歇息的地方。

　　席巴没有想到芙蕾雅居然弄了一套。

　　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芙蕾雅大概是为了保护爱丽儿，所以才将范围定点到了爱丽儿店里和家里附近，相当于给她建造了一道安全的堡垒。

　　但席巴估计芙蕾雅千想万想，想破头也不会知道，她准备的了这么多，却忘记了爱丽儿连拿卡片的时间都没有。

　　一时间，席巴的心情有点复杂。

　　他将卡册还给对方道：“芙蕾雅给你卡册时有教过你怎么使用它们吗？”

　　爱丽儿点了点头：“嗯，教过，不过芙蕾雅说想学就学，不想学就随意，不用有人到这里闹事的。”

　　当然，芙蕾雅说这话的时候大概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上门挑衅。

　　说到这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席巴一眼，斟酌着语句问道：“芙蕾雅很厉害吗？”

　　“嗯，很厉害。”席巴干脆道。

　　“至少今天这种惹恼她的事，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发生了。”

　　他说的这句是实话，芙蕾雅的凶名在外面大概比他们揍敌客还要可怕。

　　至少他们揍敌客只是拿钱办事，除非雇主要求，否则从不会虐杀任务目标。

　　但得罪过芙蕾雅的人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