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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缠绵旖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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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朔年回到荆山苑,已经是半夜时分,客厅时钟的指针已经走过了十一点半的刻度。
他送完文件后原本时间还早,结果走到半路又被程文煦拉去玩剧本杀凑人头,池朔年一直觉得剧本杀像是过家家,好在这次的剧本质量还不错,不算无聊,所以他才勉强陪程文煦玩了一次。
池朔年打开了客厅的灯,暖色调的光照在织造工艺颇为复杂的地毯上。
沙发上没有熟悉的人影,电视里也没有放映着奇怪又可爱的动画片,池朔年还是第一次觉得偌大的房间有些冷清。
池朔年回客房拿了一身睡衣,转身走进浴室,没多久浴室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琴房隔音做得太好,乔夙回为了掌控池朔年的动向,悄悄在客厅的花瓶后面藏了一个手机,视频连接着他放在琴房的平板,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客厅里的场景。
光是从视频里看着池朔年的一举一动,乔夙回的唇边就漾开了笑容,他现在的心情激动又雀跃,正在筹划怎么让池朔年顺理成章地穿上特意给他准备的衣服。
乔夙回在琴房里掐着点,看到池朔年吹干头发以后,就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池朔年接通电话时看了一下时钟,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分,他问,“怎么还没睡?”
一门之隔,乔夙回观察着池朔年的反应,戏瘾大发,“我本来要睡的,可是突然想起来明天是你的二十岁生日!抱歉,我给忙忘了。”
“没关系。”
池朔年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生日对于他而言,过与不过都大差不差。
乔夙回语气惋惜,“可是这是我们在一起之后,你的第一个生日,还是二十岁呢……”
池朔年低声笑了笑,“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个纪念日,你要是想给我过生日,回来再补也行。”
“只有这样了……”乔夙回语气里透着不开心,他问,“你现在已经回荆山苑了吗?”
“嗯,刚到家。”
乔夙回说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对了,我妈给你做了一身新衣服,放在了我房间的桌上了,你去看看合不合适。”
“你房间吗?”
闻言,池朔年转头看向主卧的门。
“嗯,我走的时候没锁,你推门进去就好。”乔夙回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
池朔年走进乔夙回的房间,果真在桌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盒子。
里面不仅有配套的礼服、马甲、衬衫、西裤和领带,连胸针、袖扣、驳头链都备了个齐全。
池朔年拿起精致的袖扣细细端详,说道,“阿姨还真是贴心,连配饰都一并送了,很好看。”
“是吗?我妈对你可真好啊,亲儿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乔夙回虽然嘴上酸里酸气地埋怨,心里却暗自高兴,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妈说那是她近期最伟大的作品,我都有些好奇到底有多好看了……”
乔夙回想引导池朔年让他自己穿上,但又怕自己的意图太过明显,不禁心下忐忑。
池朔年轻轻摩挲着礼服的衣领,光从手感上就能知晓面料的昂贵,他缓缓垂下眼帘,随意问道,“想看吗?”
乔夙回也随意一答,“你要是想穿给我看,我也没意见,反正我这会儿也睡不着。”
“那你等我一下。”
“好啊。”
目的顺利达成,藏在琴房的乔夙回露出满意的笑容,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池朔年回房间换下了睡衣,他在系衬衫扣子的时候微微出神,想不到自己也会半夜玩换装游戏。
还有就是……
今晚的乔夙回有些许可疑,但他又说不出究竟哪里比较可疑,就当做是自己多心了。
没过多久,乔夙回收到了池朔年给他发来的照片,身穿礼服的男朋友简直帅到不行。
乔夙回仔细一看,他还非常懂事地配上了皮鞋,估计是因为礼服配拖鞋太过奇葩,这都省得乔夙回费心让他穿鞋了。
电话还没挂,乔夙回按捺住想跑进客房的冲动,说道,“好看!这个颜色果然和你很搭。”
池朔年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惜我没办法瞬移过去当面欣赏。”
池朔年道,“你回来也可以看。”
乔夙回不禁叹了口气,语调惋惜,“二十岁生日是没办法陪你过了,你今年有什么生日愿望吗?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实现。”
池朔年顿了顿,“愿望?”
“是啊是啊,”乔夙回颇为神气地说道,“小夙牌许愿池,很灵的哦。”
池朔年低声笑道,“想见你,能实现吗?”
“可以啊。”乔夙回不禁弯起唇角,他掐着点走到了琴房门口,做足了准备。
此时此刻距离零点还剩一分钟,池朔年听见乔夙回说,“你现在走到客厅。”
池朔年十分配合,半信半疑地走出客房,心中却涌上难以言喻的预感。
他问,“走到客厅,然后呢?”
乔夙回说,“然后回头。”
闻言,池朔年身形一僵,心跳瞬间失衡。
因为这道声音格外清晰,不是从电话里传来的,而是自他身后传来。
池朔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他缓缓转身。
“砰——”
彩色的礼花落了他满身。
此时本应在陵城出差的乔夙回凭空出现,他身着漂亮的礼服,双手捧着点上蜡烛的蛋糕走到池朔年身前,笑盈盈地对他说,“池朔年,生日快乐!”
蜡烛的微光映照在乔夙回精致的五官上,衬得他眉目如画,茶褐色的眼眸灿若明星。
池朔年久久不能回神。
乔夙回歪了歪头,将蛋糕举到池朔年眼前,笑弯了眼,“池朔年,愣着做什么?吹蜡烛呀,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小夙牌许愿池果然很灵吧!”
“确实灵验。”
池朔年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他低下头,轻轻吹灭蜡烛,这才看清了蛋糕的模样。
蛋糕不大,主体被做成了星球的样式,上面绘着星空和一弯明月,星球四周缀满了洁白的小苍兰,在花团锦簇之中,立着两个翻糖小人偶,左边那个架着小提琴,右边那个背后藏了一束花。
“喜欢吗?我亲自设计的!”乔夙回神色自得,脸上写满了骄傲。
“喜欢。”
乔夙回的笑容占据了池朔年所有目光,他认真地说道,“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蛋糕。”
乔夙回笑意更甚,他把蛋糕先放在一旁,牵起池朔年的手往琴房走。
“想听音乐会吗?”
“只属于你一个人的那种。”
琴房里铺上了柔软的地毯,可爱的毛绒玩具挨挨挤挤地凑在一旁,像是一切的见证者。
香薰烛台散发出浅浅的香气,洁白的墙上贴着气球和生日挂旗,黑色的钢琴盖上缀满了鲜花,一路开到脚边,暖黄色的灯串掩入花丛,像星星一样闪烁着光,梦幻得好似童话。
身穿礼服的乔夙回是名副其实的王子,他就站在童话般的场景之中,缓缓奏响了优雅而温柔的小提琴曲。
琴声干净而悦耳,如同流水般悠扬。
池朔年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乔夙回。
乔夙回说,“这是我为你写的第一首曲子。”
“曲名叫《岁馀》,是冬天的意思,我希望你岁岁安康,事事顺遂。”
“还有,往后的年年岁岁你都在我身边。”
一曲作罢,乔夙回放下小提琴,走到池朔年跟前,将手放进了他的掌心,语气含笑地说道,“你的二十岁生日礼物,请查收。”
池朔年低头去吻乔夙回的唇。
他说,“谢谢,我收到了。”
许久没见的恋人,因为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而情动,池朔年揽在乔夙回腰间的手逐渐收紧,他微微低下头,鼻尖蹭了蹭乔夙回的鼻尖。
乔夙回被蹭得有些痒,此时的池朔年就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黏人又霸道。
碍事的领带被扯掉,池朔年埋首在他颈间留下细细密密的吻,他抬高乔夙回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绵长而深重的吻。
彼此的气息填满了呼吸,不留一丝缝隙,唇舌翻搅间,乔夙回被亲得腰间发软,他在池朔年的越来越急切的攻势下连连后退,最后被压在了琴房的花窗上。
月色入户,在窗前洒下一片清冷的银色,池朔年抚摸着乔夙回的侧脸,沉沉的眸光紧紧的盯着他,仿佛要把没能见面的日子通通补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中午……”
乔夙回双唇微肿,泛着浅浅的水色,还在因方才的吻而气息颤抖,原本平整优雅的礼服早在亲昵中变得凌乱不堪,衬衫领口斜斜地敞开着,露出深陷的锁骨。
池朔年吻了吻他的下巴,温热的吐息都洒在肌肤之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在家了。”
“嗯……”
乔夙回因他的举动微微抬起了下巴,修长白皙的脖颈就这样一览无遗地露在了池朔年眼前。
池朔年望着那片雪色的肌肤,在他细细的锁骨上留下一道咬痕。
下一秒,乔夙回的双腿骤然悬空,池朔年就着面对面的姿势,将他抱了起来。
路过客厅时,乔夙回眼眸半阖,余光瞥到桌上的蛋糕,他偏头喘了口气,气息不稳地说,“蛋糕,还没吃呢……”
“不急。”
室内没开灯,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衣物尽数掉落在地,乔夙回陷进柔软的大床中,双手被人紧紧扣住。
池朔年覆身而上,跪在乔夙回腰侧,从他精致的眉眼一路亲吻到起伏不定的胸膛,乔夙回止不住地轻颤,茶褐色的眼眸里浮上湿漉漉的雾气,身体早已烧起难以忽略的烫意。
耳鬓厮磨,缠绵旖旎,体温逐渐攀升,池朔年却在某一刻松开了他。
乔夙回迷蒙地睁着眼,忽然明白了池朔年的顾虑,他抬手勾住池朔年的脖子,很轻地咬了一下他的喉结,喘着气小声道,“在床头的、抽屉里。”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池朔年似有所感,伸手拉开抽屉,借助窗外微弱的光,看见两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躺在角落。
乔夙回抬起胳膊掩住了脸,他听见池朔年问,“什么时候买的?”
乔夙回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咕哝道,“下楼买礼花的时候,顺便……”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池朔年掐住乔夙回细窄的腰身,俯身亲吻他的耳垂。
“你计划好的?”
乔夙回红着脸,“是未雨绸缪……”
他想着总有一天用得上,以备不时之需,倒没想过这天来得这样快。
乔夙回身上的衬衫已敞开了大半,池朔年一面亲他,一面慢条斯理地解开剩下的扣子,像拆礼物似的不疾不徐。
池朔年的手指有些凉,触碰到某个部位时,乔夙回腰间一颤,如同被烫到似的。
良久,伴随着塑料被撕开的细微声响,池朔年俯下身吻了吻乔夙回的唇角。
“我很想你。”
池朔年动作十分温柔,乔夙回在缓慢的推进中攥紧了床单,腰身也随之弓起一道柔韧的弧度,难以忽视的痛感令他尾音发颤。
“我、我也是。”
片刻后,乔夙回逐渐适应了池朔年的存在,他急促地喘息着,鬓发也被细汗沾湿,急剧震颤的心脏在胸腔怦然作响。
极致的亲密感令人目眩神迷,乔夙回控制不住地呜咽出声,他攀着池朔年的肩膀,在他的后背上留下道道抓痕。
这点细微的刺痛对池朔年来说不算什么,却隐秘地刺激着他的心神。
池朔年恶劣地遮住了乔夙回的双眼。
视野忽然被剥夺,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乔夙回意识飘忽,唇间溢出细细碎碎的声音,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很快就被欺负得语不成调。
月光透过浅色窗纱,映出交叠难辨的人影,乔夙回在池朔年的攻势下缴械投降,没顶的快/感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这个冬夜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