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马]抢个叶鼎之》庄亓

18、白露初降

　　为什么没提过？凭什么没提过？苏长安没有去猜晏琉璃的选择，但晏琉璃却在须臾之间便更加坚定的做出了选择。

　　晏琉璃心念转瞬敲定，一下子恍然了苏长安一开口就说的自荐相助的底气，还有之后的“炮”的意思。虽然这是晏琉璃想多了，但也的确是有苏长安引导的成分。

　　顾剑门不会与暗河结盟，但深宅之中的养出了一身城府的晏琉璃却会更加看重苏长安带来的助力。

　　几人围火坐下。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听得云里雾里，百里东君首先挠了挠头说道：“不好意思，我听得有点不太明白，首先有个问题还没解决。晏家和顾家不是在相争吗？而你们要来帮顾剑门。那晏家小姐的手下刚刚和你们杀了一场，她自己又为什么会跑来和你们密会？”

　　“因为……我爱他。”晏琉璃这样说道。

　　“你……爱谁？”雷梦杀犹豫了片刻后问道，“你竟然真的爱顾剑门？难道你们晏家杀了顾洛离只是为了促成现在的这个局，为了让你能够嫁给顾剑门？你……疯了。”

　　晏琉璃狠狠地瞪了一眼雷梦杀。否认之后，晏琉璃悲伤的叙述了有关她爱的是顾剑门的大哥，顾家刚死的当家人顾洛离这件事。

　　“没有人知道我喜欢顾大哥，兄长想要借我的婚姻，控制整个顾家。他杀我的爱人，用我做棋子设局，那么我便暂且遂他的意吧。”晏琉璃冷笑。

　　“你先入局，为的却是破局。”雷梦杀沉声道。

　　“那暗河呢？”洛轩目光戒备。

　　苏长安轻哼一声：“在这件事里面愿意相助的是我。暗河不是直接帮你们的，只是我哥哥会帮我而已。”

　　雷梦杀也紧接着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苏长安沉吟片刻，看了看一旁的苏暮雨，向他们瞥了一眼过来说道：“混点儿交情？也没什么非要图谋你们的。”

　　三方互相交换信息。苏长安既然打定主意要试试手，也是认真一点点分析在心里复盘思虑停当。随后后续发展更是几句话就能说到点子上。

　　不管是雷梦杀还是洛轩，都不适合谋算时局。晏琉璃是有城府，但她也不适合亲自下场。至于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这两个混过来，那就更不提了。

　　在确定了并不是直接和暗河合作之后，雷梦杀和洛轩在这一次寺外“会谈短会”之后，已经看苏长安的目光有些热切了。

　　尤其是雷梦杀，一整个自来熟，非要拉着苏长安为他之前的偏见赔礼。最后是叶小凡和他拼酒去了。

　　至于苏长安，她都不由得怀疑起来，原书中西南道的事情能成靠的是运气和纯粹的武力吧？

　　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的那位风华公子可当真是辛苦。

　　白琉璃躺在屋顶上晒月光。苏长安是明眼的不想搭理人，蔫蔫的靠在柱子边转着自己的手指，心中一个个思绪转化。

　　从无剑城想到西南道，再从西南道想到暗河。还有就是那她一点儿都看不清的天外天以及那极远的天启城。

　　叶小凡走了回来，今个儿一天可是喝了不少酒，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男的都这么喜欢遇到了事儿了就喝酒。

　　“苏长安，晏家背后当真是有一股势力在支撑着。可什么样的人，竟然连天启城里那位和身处晏家多年的千金都猜不到来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长安心中正盘算着呢，记忆模糊到底当不得真，只是个参考，各处细节都要她细细复盘过去。

　　她一抬眼，不是很有兴致的说：“他们都猜不到了。我又哪里猜的到了？”

　　“可是我总感觉，你会知道。”叶小凡走过来，对着她笑了笑，“毕竟你这么聪明，也是有些真本事的。”

　　苏长安忍不住被逗笑了：“我哪有什么真本事啊？不过是扯着一个你一个苏暮雨做幌子……”

　　叶小凡却正色了：“我从来看不透你。虚虚实实，好像每一句都是对人掏心窝子的话，又好像每一句都是你编圆了让人无法反驳的故事。”

　　“我看不透你，那两个北离公子也看不透你。晏小姐有求于你，酒肆那两个心思无意，苏暮雨又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血脉至亲。”

　　“你很强。”

　　苏暮雨在一边月光下打着伞看着靠在柱子上的她跟来寻她的叶小凡说话，神色清冷而恬静。

　　眼中注视着，远远看着，却能感觉到她心情好了很多。

　　“叶小凡，你本来是想着把我送到柴桑城后，你就回你的桂花村去的。现在似乎你当初应承的都做完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叶小凡一时语塞没说话。

　　苏长安却是微微扬起了些唇角：“可是我看你在见到顾剑门和暗河对上时兴味高涨，长街之上面对一街的杀手也是面不改色，桀骜潇洒。你好似生来便是喜欢这样的江湖风浪的人，也是要踏着这风浪站上顶尖的人。如今你又来问我这一场的幕后主使？”

　　“叶小凡，你是不是也想看下去这一场乱局的走向？”

　　叶小凡轻轻皱起了眉头：“你要搅弄风云，我要是一走了之谁能护你？”

　　“是那边的那几位公子哥，还是顾晏两家这并不大靠谱的同盟？或者说是暗河？暗河就更没法名正言顺的护你了。再说了，之前答应过你那兄长说要护你一护的。这还没践诺。”

　　“之前过说的。让你直接往前走，我身边三步之内，保你安然无恙。这话依旧作数。”

　　一时间，月光朗朗，秋夜汤汤。

　　白露初降，在草叶上生出迷离的光。

　　等叶小凡和苏长安似乎聊的差不多了，苏暮雨撑着伞走了过去，想要带苏长安去一个地方。

　　“我手下的人带你去认认？免得之后不好安排。叶公子要一起吗？”

　　柴桑城，

　　清晨，苏长安跟着苏暮雨又进了城，到了一片偏僻的客栈。叶小凡也跟着一起来了。既然要护她安稳，自然是要一起去的。

　　只是却没有进客栈里面。在外面守着。

　　“其实，哥哥。我们也该聊一聊了。”苏长安点点头，也知道叶小凡的想法，只是却依旧转头深吸了一口气邀请道。

　　“瞒了你这么久，叶小凡，其实我的身世也是怎么也要跟你说一说的。”

　　叶小凡一愣，看向苏暮雨，苏暮雨却也点头道：“你既然是长安的朋友，长安也愿意跟你说。那一起听听也无妨。”

　　“总归有些不能让你知道的事，也同样不能让长安知道。”

　　苏长安闻言当即一愣，这个是大大的没想到：“不是，哥。这种话是大大方方说出来的吗？”

　　“也是提前跟你打个预防。我的事情，我可能不能跟你说很多。”苏暮雨对着苏长安诚恳说道。

　　叶小凡看见苏长安吃瘪的样子憋笑了起来：“理解，理解。毕竟是暗河嘛！有些事情不知道最好。苏长安你也理解的吧？”

　　苏长安忍不住小小翻了个白眼：“外人都说暗河这一代的傀寡言死板，这是谣传吧？”

　　“一句话一出。倒是巧妙至极的打破了我们之间的生分客套。行了，我这边倒是没多少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