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孤寂》旧若

12、第 12 章没有心脏的厉鬼

　　故事讲完了，岑寂才缓缓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口菜放在嘴里。
　　他面上波澜不惊地咀嚼着，全然不顾周围人有多震惊。
　　这是一个凄凉又讽刺的故事。
　　江清清震惊之余不忘感叹“还是要尊重别人的意愿啊，被他人自以为的自由绑架，何尝不是一种禁锢。”
　　傅小福比较理性“不过如果这个血眼魔女真的是这个故事里最善良最纯洁的若云，那她怎么可能死后成为凶煞厉鬼来吓唬这些后辈。”
　　佑花在一旁给樊燕回的碗里布了好几道菜才说道“其实最关键的在于，她的心脏已经被刨除，不可能成为厉鬼了。”
　　江清清懵懂提问“为什么？”
　　“因为千年来成为厉鬼的条件，好像就是灵魂完整，而修真者修得灵身，死后必须保持躯体完整，才能保证灵魂完整，这你都不知道？”樊燕回一本正经地抱着手开口，还没忘记冷嘲热讽江清清一下。
　　“我看的书里怎么从来没说过这些？”江清清疑惑，想她博览群书，鬼魂这方面玄学倒是真没有了解过。
　　“因为这是一部绝版古籍中的秘闻，当然不能传太远，要不大家为了死人不变成厉鬼，到处毁坏别人身体不乱了套，这绝版古籍还是前年我家出了十万灵石的重金拍到的。”樊燕回得意洋洋地比了个十，不过他突然反应过来。
　　声音顿时小和软了多“那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话明显是向着一旁老老实实吃饭的佑花说的。
　　“主人。我是妖，活的时间长，自然知道。”佑花放下筷子，认真地看樊燕回。
　　“好啦，你吃……吃你的吧。”樊燕回清咳一声，似乎是很害怕招惹佑花。
　　“既然若云已经去世了好多年了，那为何这血眼魔女的传说今天上午才出现？”江清清饭都没吃，一只手托着下颚思考着。
　　“不知道，兴许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傅小福回道。
　　这件事太奇怪了，江清清因为昨天晚上的惊吓一直记挂着，连一口饭都没吃。
　　岑寂吃着饭，还偷偷打量了一下旁边皱着眉头的江清清，他不动声色地拿起江清清的筷子，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了她的碗里。
　　“先吃饭吧，不是喜欢鱼肉？”岑寂仔细看着她，目光浅浅散发出光亮。
　　江清清被他这个行为惊到了，其实岑寂虽说有些时候有些冷淡，可大多时候其实还是温柔的。
　　其实孤独寂寞的孩子，总是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心刨给别人看。
　　他们最完整的知道，孤独的人想要的温柔，而那份温柔厚到，所有人都无法抗拒。
　　江清清有些感动，拿起筷子狠狠地吃了好多鱼肉。
　　岑寂看她吃的起劲的样子，笑容不自觉挂在了脸上，他曾经其实没这么爱笑。
　　江清清那样的人，虽然跳脱，但真的是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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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吃饱喝足，各自准备回去修炼或者休息，这师尊始终从未出现，众人就默认此时是让他们休整一番。
　　而江清清始终十分在意若云这件事。
　　问了其他弟子，门派有藏书阁这种地方，不过需要仙人的许可符印才可以进入。
　　江清清想去查点东西，可是这东西她哪里有。
　　于是就想去找自己才拜的便宜师尊。
　　哪里知道名号是知道了，叫渡生仙人，是门派中排名第二的仙人，可是这门派里面的仙人听起来高高在上，其实也不平易近人，说是收徒可近几年来跟放养也没区别，只要没有大事基本上就不出现。
　　哪里知道这渡生仙人不仅是不常出现，甚至昨天一收完徒就去闭关了！？
　　这么不负责任的门派还真是世所罕见，要不是打着有缘人的派头，没人会来吧？
　　这下好了拿许可证明的事彻底泡汤了，江清清叹气，跟那位弟子道谢，灰溜溜地准备去其他地方找线索。
　　她还专门跑去找岑寂。
　　岑寂没在屋里，她还因为敲了他俩的门太大声被樊燕回怒瞪。
　　“岑寂呢？”她问道。
　　“我哪里知道？”樊燕回无奈摆摆手。
　　江清清才顾不上跟他吵，快步地跑开准备去找岑寂。
　　她找了一大圈，问了好多人都没发现岑寂，灰溜溜地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她仰天长啸绝望至极，突然定睛一看好像看到一个在她屋顶上静静修炼的人。
　　是岑寂！
　　她连忙轻功轻巧一跃，岑寂察觉到声响此时正好睁开眼。
　　就见一个轻巧的身影缓缓落在他的面前，轻飘飘的，岑寂却觉得好像天上赐福的神女，岑寂瞳孔微微睁大，抬头静静地看着江清清着急的脸。
　　“嗯？”岑寂语气轻轻地问道，他今天好像问了好多个怎么了。
　　“岑寂，你知道故事里面的若云住在哪里吗？”只听见江清清面露期待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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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栋院子，江清清本来以为应该是一片枯败的模样，结果进入一看可不是。
　　院子里的花草欣欣向荣，花园的中间留了一条小路，整整齐齐地仿佛被人精心养护一般。
　　江清清顺着小路走，仿佛还能嗅到浓浓花香。
　　只有小路的尽头那一滩血液应证了曾经发生过那么悲惨的事，这故事好像是真的。
　　江清清大惊。
　　蹲下身子研究花草，那所有的花都只是很普通的野花，主人能养这么大一片，各种各样的五颜六色的倒是真的下了很大心力。
　　可是养护它们的若云早已去世经年，难道是若云的父亲？
　　可是故事里的若云父亲怎么听都不像那种会精心养育花草的人，她正奇怪着，突然感觉手指被淋上了几滴水。
　　才发现旁边有一个女孩正在浇水，女孩生的清秀，浇花时眉宇间藏着淡淡温柔，仿佛这些花就是她的孩子一般。
　　这神情！？江清清有些震惊。
　　不过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她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她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江清清的视线，女孩扭头终于发现了旁边有人。
　　“对不起啊，我没注意到你在这里。”她慌忙放下浇水壶，蹲下身子与江清清平视。
　　“没事。”江清清神情复杂，不过还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我是心疼这些花草在若云师姐走后无人照顾，才来这里浇水的，你呢？”她慌忙解释了一番，不知为何紧张的低下了头，又微微扬起脸探究地问道。
　　若是平常偶遇，江清清定要搪塞过去，不过这次她认真的回答“若云前辈昨晚曾托梦看我，我心觉疑惑不解，特来拜访一番。”
　　在其他人的讲述中，都是厉鬼入梦的恐怖故事，而在江清清这里，却成了托梦的美谈。
　　对面的女孩呆滞了一刹那，才仿佛真正被点了睛，明了神一般，整个人的周身都有了些生机。
　　江清清敏锐地察觉到对面女孩的眼眶红了，有了些活人的触动。
　　江清清连忙提出“你愿意陪我探查若云师姐吗？”话语里藏着几分急切地握住了对面女孩的手腕。
　　女孩仿佛是被烫到了，往后缩了一下，被江清清更加用力的抓紧，而江清清则发现她的手。
　　冰冷的仿佛一块寒冰。
　　江清清没有多说什么，还是一脸期待的表情。
　　对面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探查她的神色，发现手腕挣脱不开，于是开口道
　　“我愿意。”
　　“我愿意陪你查若云。”这一次她的眼神更加坚定，却隐隐约约流露出了一丝悲伤和恐惧。
　　一路上江清清都扯着她往前走，紧紧的抓握着似乎很害怕她的离开。
　　这奇怪的姿势被路上很多人围观，可是最近因为多了很多新面孔，也没人说些什么。
　　最后江清清扯着女孩来到了一处山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