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孤寂》旧若

13、第 13 章互为仇敌

　　山崖边的景致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一颗枯树。
　　女孩却登时愣住了，眼眸中蕴含了浓重的震惊。
　　江清清在一旁解释道“听说，这里是若云前辈生前最爱来的观日落之地。”她一边放慢语气说，一边观察女孩的神情。
　　“因为她会在这里伴着桂花香演奏乐曲。”
　　这件事还是上次找岑寂的时候顺便问的。
　　女孩扭过头惊讶地看着江清清，江清清身后是那棵枯树，在她的简述中，女孩眨眨眼仿佛又看见了那棵树生机勃勃，满树桂花，香气扑鼻的模样。
　　那时的欢声笑语，鸟语花香，那时的歌舞连绵，都早已经随着树的枯萎慢慢逝去了。
　　女孩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神情，她不再知心的考虑所有人的感受，而是真实的只为自己的委屈哭一场。
　　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仿佛有人在安慰她，眷恋的抚摸。
　　其实故事里的并不是全貌，神之子的满腔爱意并不是孤注一掷地单向守护。
　　实际上神之子的爱护，融入骨血。
　　他也曾同这眼泪一般，心疼她的泪水，安慰她的悲伤。
　　她也曾在醉酒之时，怔愣地亲上他的脸颊。
　　可惜。
　　从世俗意义上。
　　他们早已互为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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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也就是若云的眼泪成段流下，她如同小兽一般呜咽着。
　　江清清牵着她坐到了山崖边上。
　　“你早就知道我是若云了。”若云声音沙哑地说道。
　　这话是陈述句。
　　“其实，我也早就知道你已经知晓了。”若云又继续说。
　　“难道是因为我强硬牵着你的态度？”江清清疑惑道，牵着若云不止是害怕所谓的血眼魔女跑掉，她也是想探究究竟是人是鬼。
　　“不是，你不知道吧，只有你能看见我。”若云淡淡地说道。
　　难怪当初若云没有顾及坐在旁边的她。
　　“那你现在究竟是人是鬼？”江清清迟疑地开口询问道。
　　“不人不鬼，难生难死。”若云摇摇头，神情落寞的说道。
　　“不过，极水剑的传人，是你那把极水剑的共鸣彻底激活了我的心脏所缔造的神器，然后我……的父亲，将神器偷走融入了我的灵魂，自此我才成为了这样的厉鬼，甚至他摆弄我的灵魂，想让我借着其他人的躯体重生。”若云说道，她神情痛苦，在提到父亲这两个字的时候犹豫了一刹那。
　　可是她还是说出了口。
　　江清清自然知道若云可以附身到别人身上，毕竟昨天的傅小福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那你是怎么想的？”江清清犹豫着开口，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在两人对话的时候，日头已经渐渐下落，眷恋地在天际留下一抹红，染红了长天一角，遮掩了若云眼角绯红。
　　她们一同欣赏着那夕阳，若云嘴角扬起一抹笑，只有这回忆和美好能令人忍不住动容。
　　她转头说道“我希望能由你亲手解决掉“若云”这只厉鬼，我不能……”
　　话还没说完，天便一寸寸黑了，一旁的身影也渐渐消失，江清清惊讶之余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她可能真的又到了别人的身体里，或者她还在旁边，只是成为了灵魂。
　　“为什么……”江清清颤抖地说，为什么是她来解决。
　　可惜不知道若云听不听得到，也无法再回答这个问题了。
　　江清清站起身来，准备去门派里探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人被附身的奇异景象。
　　走着走着便看见路上的弟子步履匆匆，朝着大殿而去。
　　她面露疑惑扯着一个弟子问他“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弟子焦急说道“镇派之宝神之子的发冠被人偷走了！掌门正召集所有人前去寻找呢，门派里面都乱了套了你不知道？”
　　江清清一脸茫然地松开了这个弟子。
　　弟子匆匆离去。
　　江清清却一时间大脑中思虑了许多，最后凝重的拍板，难道跟若云的事情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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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寂刚刚回答完江清清的问题，看她离去匆匆的背影，眼眸渐渐平静，归为一处幽深。
　　不过他还是站起了身子，步伐轻巧地跳下了屋檐。
　　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樊燕回正在里面修炼，看见岑寂打开门，还说了声“回来了啊。”
　　“嗯。”岑寂站在了樊燕回的身前。
　　他神情郑重“如果有人问我去哪里了，就说我跟着江清清去调查血眼魔女的事了。”虽然他心里清楚估计也没什么人找他，不过他还是不想让自己行踪可疑。
　　樊燕回则是八卦地调笑“没想到你看样子冷冷的和江清清关系还不错啊。”
　　岑寂扭头正准备离开，听到这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偷偷的笑了笑。
　　随即打开门离开。
　　身后的樊燕回突然觉得，这岑寂虽说平时冷冷的，但是有时候也挺温柔可靠的，那江清清，和他的恩怨不谈先，也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两人倒是真真般配的紧。
　　他摸摸下巴笑了笑。
　　却突然又听见门口的敲门声，樊燕回自然的以为是岑寂忘拿了什么去而复返。
　　结果打开门，第一眼入目的是一双虔诚崇拜的眼睛。
　　他才反应过来，是佑花！
　　疯女人！
　　佑花见他开了门，脸上露出更多的温度，热情而崇拜。
　　佑花慢慢的贴近他，她向前一一步，樊燕回就往后退一步。
　　明明在二人中，佑花像是处于信徒般的弱势地位，可她的那份虔诚和追逐又过于热烈，让一向嘴硬桀骜的樊燕回如此畏惧。
　　像是一场燃尽所有的熊熊大火。
　　也许樊燕回还没有意识到他根本就不敢看佑花的眼睛，于是他眼神躲闪着，逃避着。
　　最后整个人怔愣地后背抵上桌子，中途还被凳子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这下子樊燕回更显得有几分不知所措了，他这时只能从下到上仰视佑花，而佑花则从上而下的俯视他。
　　两人有一瞬间静静地对视，恍惚间，他突然觉得她的眼睛没了温度。
　　正巧那时也许是害怕和紧张他的心跳都强烈了几分。
　　直到佑花又温柔地恢复那番笑意，手里捧着一堆灵药。
　　“听说主人最近在修炼，特来送上灵药！身体一定要养好啊……”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话里似乎别有意味。
　　樊燕回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松了口气。
　　“我……我不需要，还有我不是你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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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清清看这乱糟糟的局面，她也没有去大殿帮忙。
　　反而转头一想，既然门派大乱她何不趁着这时乱糟糟地去藏书阁看一番。
　　果然来到藏书阁门口，守卫只有一个还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那些人也真是放心留个这样的家伙守住一道防线。也许真的是顾不上了。
　　她趁着守卫不注意悄悄地进了去。
　　藏书阁表面看着风平浪静，看样子有三层楼，藏书倒还是丰富。
　　江清清脚步轻轻，却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丝声响，像是有人在看书，纸张摩擦的声音。
　　江清清顿时背都僵直了，这大乱了竟然还有人像她一样来查书！？
　　她心觉疑惑，可还是想要避开，她使了个隐身术，悄悄地溜到了那声响出现的书架后面。
　　抬眼之间，正好看见了一本关于厉鬼的《鬼魂之说》，她便拿了下来。
　　哪知道这本书拿走后留下的空隙，却突然出现了一张蒙着黑布的脸，那双漂亮的眼睛，却让江清清这对眼睛敏感的人，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谁了。
　　岑寂！？
　　他打扮成这样来藏书阁干嘛。
　　岑寂也自然看到了那空隙，疑惑地凑近。
　　江清清没办法只能幻化成宗门里普通一女子的模样。
　　她装作惊讶，张开嘴不过也没有发出声音。
　　可是既然幻化成女子。江清清就没顾得上管理配饰。
　　她耳朵上独特的金耳饰还在藏书阁的昏黄的蜡烛灯光下，一晃一闪的。
　　光彩夺目，就如同她耀眼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