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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管教小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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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久点头,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稍作停留,随后转向元李玉。
元李玉会意,开口解释:“前两日他们做了些让父皇不悦的事,父皇认为他们过于顽皮,恰巧我路过,便被托付来管教他们。今日他们辱骂宫人,不听劝告还逃跑。”
“你为何来此?”,元李玉说完自己的问题,随及问邬久。
邬久将两个孩子放下,推向元李玉,元李玉一手一个,紧紧抓住他们,以防他们再次逃跑。
邬久:“来此向皇帝禀报战事详情。”
元李玉拉着两个孩子,给邬久让出道路,“等你忙完,我们再找时间相聚。”
邬久颔首,继续前行,身后传来两声响彻云霄的哀嚎,面色平静如同没听见般,轻理衣袖。
抵达宫殿门外,见到一位熟识的人,他曾多次为她引路。
一见到邬久便立刻招呼她进去。
“将军,请进,陛下正等着您。”
一切如旧,唯一的变化是称呼。
从前是“小将军”,如今是“将军”。
这细微的差别或许并无深意,但“小”字透露出一些人心中的想法,他们并非真心认同她,只是因为皇帝的命令才表示尊敬。
现在,无论内心如何,表面上都必须表现出尊重。
邬久步入殿堂,径直走向中央,房间中央设有一座位与桌案,四周则摆放着巨大的柜子,柜上陈列着各式物品,却不见人影。
她目光扫过四周,注意到书柜旁的一个角落发出声响,转头望去,正是皇帝元子坤,手中拿着一本类似奏折的文书,感受到她望来,便抬眼相视。
元子坤面带微笑,大步走向邬久,赞许道:“此次战役,你做得很好。”
随后与邬久交谈了一些战役的细节、发生的事件,以及一些推测,例如这次战役可能是他人故意利用他国来挑衅盛国。
邬久认为元子坤不可能不知情,毕竟他拥有专门的暗卫来监视跟踪大臣,而且他并不愚笨,能在如此高位上立足多年,且在以往艰难的环境中成为最终的胜者,绝非等闲之辈。
很大可能只是装作不知,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事情如同小孩打架一般微不足道,不构成威胁。
然而,当事情发展到无法控制时,又该如何?
邬久虽不知元子坤的真实想法,但作为臣子,她仍需为他分忧,于是透露了纸条上的一些信息,之后便静观其变,看皇帝如何反应。
纸条上内容不多,且因书写者精神状态不佳,文字混乱,透露出的信息却也足以令人深思。
元子坤听后陷入沉思,邬久行礼告退,步出殿堂,正巧遇见朝这边走来的九皇子云蔚。
两人相距尚远,但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互不退让。
【将那次云蔚要走的纸模拟复印一份出来,待我说放出来时你再放到他身上】
主脑接收到指令,立刻应允:【好的】
邬久与云蔚目光对视,擦肩而过。
一句轻语在耳边响起:“命真硬。”
邬久含笑回应,目不斜视,随即各自前行。
眼前浮现一块邬久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屏幕,播放着书房中的情景。
云蔚进入后跪下,被安置在一旁,皇帝沉默不语。
看着画面,邬久想,皇帝确实很喜欢用这个方法威慑人。
片刻后,云蔚率先开口:“不知父皇召儿臣来有何要事?”
元子坤面无表情,突然将手中之物掷向云蔚,云蔚敏捷地躲过:“这是何意?”
元子坤沉声:“敏华,该收手了。我以为你经过这些年,应有自己的判断力了。你母亲的话,不过是无稽之谈。”
“她所谓帮助母家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看看她现在的处境,冷宫之中无人在意,可见这母家并不在乎她。她却如同疯癫,一心只想着母家的利益。”
元子坤曾深爱云蔚的母亲,她容貌姣好,性格开朗温顺,元子坤自然倾注了不少情感。然而,因母家要求,她竟欲加害于他。
此事一出,云蔚母子失宠。元子坤曾几次探望,每次结果都相同。最后一次,她要求元子坤将云蔚带出冷宫。
元子坤抱着瘦弱的孩子回到寝宫,亲自照顾一夜。
此后数年,元子坤发现云蔚异于常人,便将所知悉的隐患一一清除。
或许是对云蔚微薄的父爱,云蔚得以安然成长至成年。又因血脉不纯和母族关系,他并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因此也未受到太多刁难。
包括后面做的一些小动作,云蔚初时,尚不如如今这般老练,难免有些动作逃不过元子坤的眼,自然被察觉。元子坤却选择了纵容,未予深究。
云蔚觉得好笑,不知道是不是太自信,他这位爹是一点不认为他干的事能影响到他。
“儿臣明白了。”
这自然是敷衍之辞,阳奉阴违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元子坤未再言语,挥手示意云蔚退下。
云蔚行礼告退,开门时,邬久命主脑将纸条投放出去。
元子坤视线中,云蔚袖口处似乎有东西掉落,他正欲开口,云蔚已转身离去,关上了门。
元子坤起身拾起地上的纸张,本无意打开,但随意一瞥,见纸张花纹,正是那女子所爱之纸。
手指微动,打开纸条,细读内容,面色瞬间阴沉,似有风暴将至。
纸条上字迹娟秀,写着:“吾儿敏华,切勿忘却使命,娘亲爱你,当初不得已将你送出,你须助娘亲,盛国皇帝之位应由吾儿继承,你外祖会助你……”
元子坤暗忖,或许是自己过于放纵,以至于云蔚竟敢帮助外戚来对抗盛国。
帝王本无情,那微薄的父子之情,在怒火中燃烧殆尽。
元子坤唤来太监,太监片刻走出房门,带人分两路行动。
邬久看完关上屏幕,行出宫门,阿德已在门外等候,见小姐出来,立刻下马车,准备凳子。
马车上,邬久感受着马车震动,心中盘算着回去将那些明里暗里搞过她的那些官员,做的不法之事一一写出来给御史大夫,这些归御史大夫管辖。
待到记录在案,剩下的……
至于这些信息来源,邬久手撑眉骨,主脑即将休眠,趁它还能用,自然要充分利用。
方才动用能源投放纸条,消耗颇大,预计半月时间会缩短。
邬久心不在焉地思索着,这次云蔚或许不会丧命,但重伤在所难免,除非他能即刻解决皇帝,否则接下来的日子他将难以安宁。
正想着,主脑的声音突然断断续续地响起:【邬久……我……休眠……别换主脑……
在这一刻,主脑还在努力吐露最后的话语,可见它确实很怕被更换。
说完这些,或许还未说完,主脑便强制休眠关机,再无动静。
邬久尝试呼唤两声,以及强制启动,但都无济于事,备用能源耗尽,即使强制启动也仅能亮起片刻便再次关闭。
邬久不清楚主脑之前做了什么,消耗了备用能源,但此时已无法追问。
背靠车壁,马车震动带起阵阵波震,邬久思索着如何将所有危险彻底清除。
她不喜欢每日生活在恐惧之中,因此必须将所有威胁都处理干净,直到它们无法再出现在她面前。
马车缓缓停下,邬久下车,阿德牵着马车前往后方,先是去了厨房,然后前往停放马车和马匹的地方。
今日归来时间尚早,月长乐仍在用膳,听到邬久回来,匆匆扒拉几口便放下碗筷,跑去找她。
邬久迎面遇见月明清后,后又遇到了月长乐。
月长乐见到另一人并未在意,因为这小孩之前也常在宝瑞身边,加上月长乐觉得她与这小孩颇为投缘,因此并不排斥她,默许她一同跟随。
今日月长乐有课程,邬久刚回来,无事务,便陪伴月长乐学习。月明清与邬久一同观看月长乐跟随老师学习琴棋书画、诗书舞艺。
正午时分,月长乐感到炎热,便移步至屋内学习。邬久则在屋中一片空旷之地练习手中武器,同时锻炼身体的基本功。
月明清一直安静地在旁观看,专注而认真。邬久注意到月明清的神情却没动作,此事需月明清自行决定。
她能提供的帮助有限,最多在月明清愿意透露时解释一二。若月明清不愿解释这奇异之事,她也只能以其他身份与家人接触。
月长乐看完书,抬头发现房中只有邬久,“咦,那小孩呢?”
邬久手腕一转,剑身随之旋动:“她走了,可能你太专注没注意到。”
“哦”,月长乐抬眼望向邬久,“说起来真奇怪,我感觉那小孩与我特别投缘,每次见面都有一种熟悉感,但我之前确实未曾见过她。”
月长乐心中还有未言之感,她觉得这小孩或许是因为宝瑞带回的缘故,一些习惯与宝瑞及其相似,甚至更像以前的宝瑞。
自从父亲去世后,宝瑞的变化随时间愈发明显,逐渐变成现在这般。
邬久得知月明清还活着时,便不再刻意模仿她,月长乐察觉到差异也在情理之中。后面若月明清愿意透露,她们接受起来会更容易。
只是目前时机未到,因此邬久含糊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两人在房内待着继续做自己的事,一位侍从敲门。
邬久打开门,门外是她安排监视宫内动向的人。
侍从低首,眼神中流露出惊恐,声音微弱且颤:“主子,宫中似乎出了大事……”
邬久未开口,侍从便主动禀报:“皇上突然间昏迷不醒了。”
邬久立刻嘱咐侍从,此事切勿外传,随后关上门,转身拉起月长乐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