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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姜姒笑眯眯的勾住他的下巴,“放心,骗你的。”
他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力量波动,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小鬼说不定能帮自己。可惜了,他真的好香,她好饿好想一口吃掉他。
姜姒压下沸腾的食欲,拿走他手里的戒指,后撤两步,将刚刚随手扔下的铜灯招到手里。
灯柱的羽衣少女双目紧闭,姜姒轻嗤一声,一掌拍在铜灯上。
那铜灯霎时四分五裂,向四面八方坠落,一团不起眼的秽气趁机飘远。
一些零散的画面忽然在姜姒脑海里闪现,让她分了神。还好她只愣了一下,好歹在秽气消失之前抓住了它。
将那团秽气塞进戒指里,姜姒掐指打了个法诀封住这团不老实的秽气。
做完这些,她转头看向雍也,很自然的命令说,“走吧,我饿了,要吃东西。”
她对现在的世界不熟悉,落脚的地方也没有,还要追查秽气看看能不能恢复有助于记忆,既然和这个小鬼有缘,当然是和他一起。
姜姒的世界里,可没有“客气”两个字。
消化完她的话,雍也有点儿惊讶,甚至可以说是惊喜。虽然目前为止她展露出极大的危险性和不可控性,但如果可以通过她推开另一扇大门,得到他妈妈的线索,他一点儿也不介意什么危险。
“有,你想吃什么?我让人提起准备,”雍也按耐下心底的想法,顿了顿,“你想怎么回去?”
因为有其他人在,他说得含蓄,想知道她是不是又是一阵风移动到其他地方。
姜姒将戒指扔进识海,用一个空瓶子封住。虽然她现在的识海空荡荡的没什么好东西,还成了“死海”,但也不想沾了秽气。
“我记得刚刚看到有四个轮子的车,就那个吧。”她转了转脖子,解开了在场人的压制。
这是很简单的震慑术,几乎不费神力,当然也只对弱得可怜的人族有点效果。至于挪转之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消耗就有点大了,之前是一时冲动,如今已经找到一点线索,神力要省着点用。
从苏醒到现在,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干。除了在海里一个废弃的龙宫找到几块龙晶补充了神力,之后她还跑了几个地方,证实了风间的话,这个世界只有神话,没有神,连精怪异兽也几乎绝迹。
姜姒意识到,她大概是唯一还存世的神灵。
风间是生活在风里的特殊精怪,只要有风的地方就有风间存在。所有风间能实时共享视角和记忆,想要打听事情,只要召唤一只风间就行。不过风间的记忆有限,会定期遗忘一些它们觉得不重要的记忆,这就意味着风间无法储存所有记忆。
另外,风间很弱小,会下意识避开强大生灵所在空间。如果姜姒没有主动召唤风间,在她周围是找不到风间的。所以她可以通过风间获知失踪女生的位置,却没法知道秽气主人的事。
最重要的是,召唤风间帮忙需要报酬。她现在一穷二白,已经强迫风间赊了一次账,要是还想赊,估计那些风间就要躲起来了。
这边,终于可以站起来的冯旭程一脸讨好的说:“这位仙女姐姐,湘城是我的地盘,您想吃什么我立刻给您安排。”
见识到姜姒神乎其神的本事,虽然还带点凶残不好惹,但冯旭程还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如果已经猝死的大师让他接触到不一样的世界,姜姒不经意展现的手段更是让他惊为天人。
更何况,现在人祭的事情被撞破,眼前的人是破局的唯一希望。说不定只要她展现一些手段,他就能毫发无伤的脱离这件事。
想到这里,冯旭程的目光愈发热切。
“衰运盈头,你的麻烦还在后面。”姜姒嫌弃的看了眼他,有势而无运,注定半途坎坷。
要是谨小慎微还好,染了血光,恐怕死相凄凉。
脑海中浮现的念头让姜姒微微愣住,她会看相?是因为刚刚那些忽然出现的记忆?
她把目光投向雍也,丧父,母亲……咦?竟然看不清。
所以他的特别和他母亲有关?姜姒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人妖结合的后代,是什么妖味道这么香?
雍也被她露骨的目光看得背脊生寒,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仙女,祖宗……还请您高抬贵手救救我,我爸是冯氏实业的董事长,资产过亿,您想要什么都可以,只求你帮我!”被晾在一旁的冯旭程脸色发青,顾不得她的冷眼,如果不是怕被打,就差抱大腿哀求了。
姜姒眉头微扬,嗤笑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怎么这些人族,一个两个都喜欢求她帮忙,没好处的事她可不做。
说到这里姜姒不禁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雍也,见他的眼中带着警惕,不由笑了笑。
这是终于怕她了?
“我,我能帮你找他的师傅,”冯旭程无意瞥了瞥地上,眼睛一亮,指着地上的尸体说,“只要您帮我这次,我一定为您找到他师傅!”
“你敢威胁我?”姜姒原本和颜悦色的脸上忽然晴转多云,抬脚将他踢飞,“难道你以为我非你不可?”
她知道人族制定的律法,杀人会很麻烦,所以这一脚控制了力道。
踢了人,姜姒看向那几个穿短褂的人,指着地上的尸体说:“你们几个应该是他的人,有人知道他的师傅是谁?在哪?”
那几人因为中年人的死吓破了胆,生怕自己也会毫无预兆猝死。姜姒这话一问,有两个人竟然吓晕了,剩下没晕的两个也汗如雨下两股战战,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被一脚踢飞的冯旭程龇牙咧嘴爬起来,果然只受了点皮外伤。他眼中掠过一丝怨怼,招呼跟着他来的两个保镖打算悄悄走人。
既然这边走不通,趁着还没有其他人来,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暗想,这里的事老头子也有份,那个大师死了,正好把事情全推到他身上,他也是被蛊惑的受害者。
谁知刚走没两步,一群穿着警服、举着防爆盾牌的警察从山包那边围过来。
“通通不许动!警察!”
*
“阿也……阿也?”周景行拍了拍发呆的人。
雍也回过神,下意识看了眼窝在落地窗前看风景的人,才抬眼看向周景行:“你回来了?什么事?”
周景行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叹下,在他对面坐下:“那些受害者全部送到医院了,暂时都没有生命危险,陈局那边我也沟通过了,你明天要去做个笔录,毕竟这件事闹得挺大的。”
冯氏公司也算湘城的纳税大户,这次闹出这种事,媒体都堵在冯氏大厦门口。如果媒体知道阿也这次也被卷进去,恐怕舆论会更疯狂。
说到这儿他转头看了眼姜姒,有些小心地试探道:“至于姜小姐,如果不想去可以不去。”
对于一个可以原地消失的非人,他实在不敢冒险让她去警局,也不愿轻易得罪她。
“好。”雍也点点头。
姜姒吃了两只烤全羊后就懒洋洋的窝在软软的沙发里发呆,听到周景行的话也不过是晃了晃脚,用鼻音哼了哼:“嗯,不去。”
虽然羊是普通的羊,但是烤羊的技术不错,明天她要吃三只,不,五只。
周景行听了两人的话,有点无奈的捏了捏鼻梁,他起身准备把雍也拉出去谈谈,不想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接起手机,一边和那边的人通话,一边不自觉慢慢踱步离开了客厅。
客厅又剩下两个人。
这是个大平层,落地窗外的夜景极为漂亮。
璀璨的灯火透过窗,打在姜姒脸上忽明忽暗,她的眼睛仿佛是会流动的琉璃,缄默而动人。
人族真奇怪,姜姒想,明明身体这么赢弱,现在甚至断绝了修炼之路,却能制作出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
万物灵长?有灵智的也不止是人族,怎么人族就是万物灵长?
她又转念想,她是谁?神话里说不定有她,不对,神话里肯定有她。只是,其他的神灵去了哪里?不可能全部都陨落了吧。
或许和灵气枯竭有关,姜姒不确定的拿起旁边桌子上的酒杯,一口气喝完里面的酒。
陆地浑浊,尤其是人多的地方,浊气太多了,她也不太喜欢留在这里。
还是要想办法恢复记忆,这样才能更快恢复实力,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沉在海底、灵气为什么会枯竭、其他的神灵又在哪里……
想到这里,姜姒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怎么这么多问题。
还不如和谁打一架痛快。
坐在不远处的雍也看到她把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眼睛微弯,嘴角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地扬起一点弧度。
他起身走到另一边的钢琴前,坐下。
自从耳朵听不见,雍也已经很久没碰过乐器,但在经历了今天一系列的事情后,他却有股跃跃欲试的冲动。
悠扬舒缓的琴音从雍也指尖流淌,他闭上眼,思绪放空,只凭残存的乐感掌控双手。
一曲终了,他睁开眼,发现姜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钢琴旁。
“叮,叮,咚,”她的手戳了戳琴键,好奇的问:“这叫什么?”
十指尖尖,纤细漂亮,很难想象这样的手轻轻一戳,可以把人的胸膛开出一个洞来。
联想到那个画面,雍也的身体不自觉微微僵住,她靠得有点近,他又想起她今天凑在自己脖颈上谓叹:好想吃了你啊。
“钢琴。”他的手划过琴键,掩饰有些发紧的声线。
姜姒扫了他一眼,眼睛微眯,手一挥,一把凳子飞了过来。
她并排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放在钢琴上撑着下巴看他,“你在紧张?”
“有一点,”雍也眼神微动没有否认,这会儿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任何经过今天事的人,面对你也会紧张,我是普通人,当然也会。”
姜姒眨眨眼,因为他的坦诚满意的笑了笑,说:“你不是普通人,否则我怎么会让你跟着,或许我们可以说一说你的母亲?”
雍也看着她的嘴唇张阖,在“读”完她的话后,脸色一变,震动打破了平静的表象,连语气都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他的肤色很白,这会儿染上一层激动的红晕,配上瞪得大大的漂亮瑞凤眼,实在秀色可餐,那股香味更浓郁了。
姜姒舔了舔嘴唇,忽然低头一口啃住他的脖颈,两颗略长的尖牙悄无声息探出……
好浓郁的清香,可惜不能吃掉。
“唔,原来是灵犀……”
半晌之后,她满足地放开雍也,用手指擦掉他脖子上的血珠,再一抹,齿痕消失得无影无踪。
雍也恢复了行动力不自觉身体后倾,呆愣一下,后知后觉摸向已经没有痕迹的脖子,盯着姜姒看了半天,才哑声吐出一个“你”来。
如果不是她的嘴角还有一丝艳丽的鲜红,他恐怕会以为刚刚发生的是一场错觉。
“你母亲应该是一头灵犀,你的灵犀血脉很浓郁,”姜姒恋恋不舍的盯着他,啧声自语,“我以前肯定吃过灵犀……”
“ling xi?”雍也没有管她后面的话,有些艰难的分析着这两个字,“吝惜?灵溪?灵犀?!”
女主不是人类,所以肯定没有人类的三观,她脾气暴躁,性格阴晴不定(对人类没有太多好感)。
还有一些设定解释:1、本文设定的女魃和旱魃不是同一个,更不是僵尸终极形态。女魃没有吸血爱好,只是有些贪吃,特别是灵犀的味道对她吸引力很大。
2、本文出现的精怪神灵大多出自山海经,本章风间是原创私设,灵感来自山海经“白民国”,因为设定居住在风里,一开始打算叫“风民”,但风民拗口,遂改成风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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