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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很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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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卿铭一把拽走白瑞的耳机和手机:“把你留在这,是让你换个地方打游戏的吗?”
事态紧急,自知理亏的白瑞没有反驳他指责自己玩游戏的话,再加上谈梓巍状况着实不大对劲,顿时慌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一双圆溜溜的猫眼大而无神地盯着椅子上眉头紧锁的人,一时忘记了自己和计卿铭皆非常人的事,只剩下了六神无主的反应。
计卿铭看不得他这幅不知所措的蠢萌相,右手凭空一捏幻化出一张纸,像贴符咒镇压僵尸一般拍在了白瑞的额头上,弯腰抄起谈梓巍的身体,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白瑞被拍得呆了几秒才揭下额前的小块纸片,纸片被撕下的瞬间就消散不见,计卿铭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蠢够了就回云衔山,速度。”
云衔山,一阵疾风略过,白瑞一头扎进了被淹没在云雾的半山腰里,顺着山路上的石阶走到临近山顶才停下,又一个猛子扑开了缭绕的迷障,一进去就被人逮住了后脖颈。
“小猫咪,你闯祸了知道吗?”
被威压吓得差点维持不住人形的白瑞恼羞成怒:“你才是小猫咪,你全家都是猫咪。”
白衣女子不理会他无力的反驳,一挥手给他变回了原型,然后又在脖颈的毛上摸了摸:“这样多可爱啊,还能方便抱大腿,撒娇打滚保狗命。”
白瑞疯狂晃了晃脑袋,挣脱她的魔爪后再度幻化成人并离她三尺远地朝那扇敞开的大门奔去,一脚踏过门槛,发现屋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才又慢半拍地回头问白衣女子:“我闯什么祸了?”
白衣女子一脸“救不了你了”的表情,一手在他背后一推将他另一只脚也推进屋里,另一只手顺便带上了身后的门,然后对着床头的人恭恭敬敬地说:“仙尊,师父,小白到了。”
白瑞又是忐忑又是不解:“我做错什么了?对了,他怎么样了?”
被女子称作师父的人收起一套玉针,慢条斯理地开口:“上午他只是一时失控泄了灵力,才导致的虚脱和短暂昏迷,本来只需要调养和休息就行,结果刚才送过来的时候,他都开始魂魄不稳了。”
白瑞一听魂魄不稳,急得眼睛都红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药君扫了一眼计卿铭:“问得好,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了,我让你们给他喝肉片粥,是不是有人偷偷往里加料了?”
计卿铭:“就放了一滴指尖血,没敢多加。”
“所以为了掩盖血腥味,你就往里加了千年人参?”
白瑞犹如小学生似的举手:“人参是我加的,那些凡人不常说人参补气,能延年益寿吗?”
女子走上前来,弹了一下他的脑瓜崩:“难怪会魂魄不稳呢,这是虚不受补了,他身体尚且孱弱,你这一剂千年人参汤和着粥给他喂下去,灵力可不得暴涨嘛,理所当然就同身体不兼容了。”
药君收针的手一晃,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折扇,边扇边说:“要不是有尊者和我在,此时此刻他怕是都已经离魂了,幸好现在稳定下来了。”
白瑞很不服气:“才一千年而已,能有多少灵力,哪里就过分了。”
计卿铭眸光森冷:“你知道他这一世才多少岁吗,你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几乎与普通人无异吗?”
一听谈梓巍没事,白瑞稍稍放心,迎着计卿铭的怒视,他反问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到底是谁这么多年对他不管不顾。明明近在咫尺那么多年却冷心冷肠当做没看见似的,对他一直不闻不问的难道不是你?要不是大家暗地里照顾着......”
他越说,计卿铭的脸色就越精彩,药君摇着扇好整以暇地听了几分钟,眼见计卿铭快要上手时,才施施然打断白瑞:“你怎么知道他不关心他,他要是不牵挂,就不会让他出现在云衔观而不是在别处了。”
计卿铭语气淡淡:“药君,答应我,下次说这种话的时候,脸上能不带着这么明显的看好戏的表情吗?还有,手里的扇子也别摇得那么欢实。”
药君把折扇一收,讪讪一笑:“这不刚才有几只大蚊子,我打蚊子呢。”
然后又敲了白瑞一扇子:“还没审过你小子,千年人参哪来的?”
计卿铭代为回答:“这个我知道,他靠撒娇,从杜若那里讨来的,只是我也没想到居然一拿就拿了个千年份的。”
白衣女子叹了一声:“唉,以前在天上的时候,师父给了你多少天材地宝也没见你出卖色相,现在居然为了区区一支千年人参就去撒娇?来,现场再撒一个看看。”说着就要上手去挠白瑞的下巴。
计卿铭拉住白瑞往她面前一推:“这蠢货你要就送你了,不用谢。”
药君一边用扇子把少年再度变回原形,用扇面在脑袋顶上压了压,一边笑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附,经过这番折腾,星君虽受了些苦,但倒也不全是坏事。”
“我刚刚探了探,他大概是要醒了。”
计卿铭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惊喜:“你说的醒是指......”
药君点了点头:“对,他的记忆要苏醒了。”
想到什么,计卿铭又有点担忧,还没说“可是”,就又被药君安抚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不会的。不然我也不会说这是件好事了。”
“既然这样,那他这一世是不是能回来了?”
“如果我没猜错,是这样的。”药君说完,又正色道,“每当他记起一点,力量也能恢复一点,不过这个过程不能急,得慢慢来,你等得了吗?”
白瑞:“计卿铭是我见过最能等的了,肯定没问题。”
计卿铭颔首应声:“嗯。你们出去吧,我想自己在这待会儿。”
自认路人甲乙丙的三人拉开紧闭的房门,出去然后帮忙关上了门,把空间留给里面一醒一睡的两个人。
计卿铭坐在床边,俯视着床上那人,食指在他苍白的脸颊上摩挲,另一只手的拇指抚平了他眉间的“川”字,轻声呢喃道:“是啊,这么久都等了,再没有谁比我等得更久了,我差点都以为自己已经习惯那种不抱期望的感觉了。”
“但听到药君这么说,我还是很开心,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呢?”
计卿铭偷偷在心里补了句: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