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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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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花的银子到手,免费的劳动力也敲定。月霜天当即不顾马盈虚的“真心”挽留,当晚就带着四个徒弟横扫了云岭仙山其他六大仙府。
就冲着月霜天一句,借点钱,以后再也不放弟子来你这游学,便轻轻松松把六大仙府的家底抄掉了两成。
司徒南高兴坏了,直夸月霜天,“师父,您早说,您还留着这一手,徒儿们也不至于瞎记恨您这么多年呀。”
走在回屏沙岭的路上,月霜天抬头挺胸,道:“小南,说说,想怎么改造你那破竹庐?”
司徒南道:“我想挖个游泳池。听说,游泳有利于减肥。”
月霜天大手一挥,“直接给你挖个湖,一趟水游不到头的那种。如何?”
司徒南乐得哈哈大笑,“多谢师父。师父,您就是我亲爹呀!”司徒南抱着月霜天手臂撒娇,月霜天满意地拍着他的头。元夜冷着脸,提着司徒南后衣领,一把就把他扯了下来。
贺晓彤道:“你们俩师徒,忒不要脸了。这些钱,咱们都是借的。还挖个湖,咱把你这肉当猪肉卖了,也还不起。”
司徒义也道:“师父,没想到,七大仙府这么不欢迎我们。宁愿借这么多钱给我们,也不要我们再去。”
月霜天安慰他,“不欢迎才好呢。要是欢迎,咱们能发这么大一笔财?是吧,夜儿?”月霜天有点心虚,他这事办的确实不太地道,不知道元夜会怎么想。
元夜看了他一眼,道:“我只后悔,当初没把那六大仙府的人也给打趴下了,要是每家都给八万两,那多好。”
月霜天立刻安心了,望着元夜,会心一笑。
司徒南乐得勾住元夜肩膀,道:“行啊,小师弟,上道!”
贺晓彤道:“瞧瞧你们,你们把小元夜都给带坏了。大师兄,你快给元夜醒醒脑。”
司徒义挠了挠脑袋,只跟着憨憨地笑。
月光下,师徒几人吵吵闹闹地回到了屏沙岭。只是司徒南,时不时去搂一下元夜的肩膀,叫月霜天一路不免分心,多看了好几眼。
第二日大早,荟凤岭的弟子们就如约来到了屏沙岭。贺晓彤带头奚落着白相帆,“哟,这不是不可一世的白大师兄吗?今日怎的穿的这样低调?不像你呀!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来干活了。也是,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白相帆穿着粗布衣服,手里的宝石佩剑也换成了干活的铁锹。听见贺晓彤的话,他破天荒地没有反驳,只是有点脸红,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憋得慌。
贺晓彤拿剑在他眼前挥了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邪祟入体。整个云岭仙山,她最讨厌的人就是白相帆。那时候她刚入门,还是个嫩嫩的女娃娃,被月霜天这个狠心的师父丢到荟凤岭,可没少被当时也还是个半大孩子的白相帆欺负。
他一个人欺负还不够,还仗着自己大师兄的身份,带着一帮荟凤岭的弟子排挤恶搞她。贺晓彤从小就发誓,她一定要好好修行,将来不把白相帆打趴下,她就不姓贺。
白相帆也不负众望,不管贺晓彤流落到哪个仙府,他总能找着机会欺负她。知道贺晓彤心高气傲,一心要和他一决高下,他就回回拿腔刺她,奚落她灵力平平,离开了师父师兄就不行。
只是,这一次在蝴蝶谷月老庙,当时被魔气围困九死一生时,所有人都在叹,屏沙岭的人怎么就突然全不见了。月师叔也不知是死是活,掌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大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白相帆当时也吓傻了,但他是大师兄,师叔不在,他当然应该鼓起勇气,鼓舞士气。那时,他说得慷慨激昂,但心里有一处地方一直在想,贺晓彤不在这儿,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真好。
当天光渐亮,掌门终于出现时,白相帆第一眼看向的人,是奔波了一夜,形象全无的贺晓彤。当时,获救后重生的喜悦让大家都抱成了一团哭。白相帆第一次有冲动,想要抱一抱贺晓彤。可惜,当他鼓起勇气靠近贺晓彤时,贺晓彤只朝他翻了个白眼,“德性!”
之后在沩水镇,月霜天说还要多留三天,紫樱仙谷的女弟子们拉着贺晓彤一起买新衣胭脂,白相帆和一帮弟子们一起跟着,白相帆看她喜欢买什么,吃什么,自己偷偷记下,心里欢喜了好一阵。
这会儿,贺晓彤说他有邪祟入体,白相帆自己也这么觉得。他要不是突然得病,又怎么会看贺晓彤这个黄毛丫头,也觉得漂亮可爱,喜不自禁。
有了白相帆的积极配合,荟凤岭的弟子们干起活来那是相当麻利,再加上月霜天手上多的是白花花的银子,这屏沙岭的翻修进程可谓是一日千里。
之前的破竹庐全部推翻,月霜天亲自画下图纸,一座座庭院,廊桥,凉亭拔地而起,用料虽是简单的竹子木头,比不上荟凤岭的奢华,更比不上魔宫的恢弘大气。但胜在依山就势,浑然天成,精致又细腻。
承诺给司徒南挖的湖还真的挖了出来,司徒义喜欢瓷器,月霜天便给他建了个烧窑,贺晓彤的院子后头给她种下了一片花海。还有一项挺奢侈的工程,月霜天修了一条带顶的木栈道,一直从山脚直通到他所居住的主院。
贺晓彤摇头感叹,“师父,您这是半夜想找元夜,怕自己被雨淋着吗?”
月霜天一个踉跄,这是什么诡异的想法。他吃饱了撑的吗,为什么要半夜去找元夜?月霜天当即道:“夜儿,你不要再住山脚下。”
于是,在月霜天的逼迫下,大家又紧挨着主院,给元夜拔地起了个新院子。
这院子是最后的工程,月霜天紧着所有财力物力,全给了元夜最好的。竣工那天,所有人站在元夜这漂亮恢弘的揽海苑里摇头。
偏心!赤.裸裸的偏心!
金石玉器满屋,花树水榭满院。这么好的院子,就是比起掌门住的那个惠松堂也不差了吧。
月霜天环臂,单手蒙脸,也心虚的厉害。他不过随手画画图纸,怎么修出来,竟跟上一世元夜给他的上元宫这么相似?只不过是缩小版的,精致版的。这,月霜天发誓,他绝不是故意的。
他偷偷去瞄元夜。元夜盯着这院子出神,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月霜天没来由脸一烫,幸好元夜不知道,这揽海苑在仿造上元宫,不然他老脸该往哪里搁。他用了最好的一切,仿建了一座困了他自己十年的牢笼。他是什么变态受虐狂吗?真的有病啊!
司徒义问:“小夜,你喜欢吗?”
元夜转过头来,却只望向月霜天,神色出奇的温柔,道:“师父喜欢就好。”
月霜天尴尬万分,赶紧不理元夜,回避道:“历时百天,我屏沙岭终于全部建好,诸位都辛苦了!今晚我做东,青州辖内随便挑,歌舞相伴,美酒佳肴,千万别跟我客气!”
“耶!”众人立刻欢呼成了一片,做了一百天苦役,终于等到了解放。
青州西通城,是青州首府。这里有天下最烈的酒,容貌最俊俏的姑娘,恩客最多的青楼。
大街上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即便是半夜,也热闹得水泄不通,仿佛这里的人都不用睡觉。当真是座不夜城。月霜天带着修仙的一众小辈,穿着寻常市井人家的衣服,走在莺莺燕燕,花红柳绿的长天街上。大大小小青楼里的姑娘们,薄扇遮面,轻纱罗裳,娇笑着摇手揽客。
青楼街上,有大腹便便的恩客喝得醉醺醺的,手里拿着一百两的银票,嚷着立刻要见花魁。被老妈妈指挥着人“礼貌”地丢了出来。周围人笑话他,只区区一百两银子,也敢拿出来在这献丑。想见花魁,排队去吧。
还有俊俏的纨绔公子哥,手里拿着几首酸诗,就想冒充大才子,以为这样就能求得花魁青睐。结果现场一作诗,文采还不如青楼里挂牌的淸倌儿,惹得满堂哄笑,又被奚落了出来。热闹的是,青楼门外,还有不少人围着代写诗的小摊。一两银子一首诗,保管能得姑娘青睐。找不着姑娘不要钱。
月霜天熟门熟路,沿途都有老妈妈挥着手帕招呼他。月霜天笑得潇洒,和这个漂亮姑娘说几句,和那个美丽姑娘笑一下。惹得一路上都有姑娘在叫,“月公子,你好久都没来了。”
月霜天接话道:“几日不见,越来越漂亮了。闻闻,嗯,香!”
云岭仙山的弟子们哪里见过这种热闹阵仗,纷纷瞠目结舌,“早就听说,月师叔是咱们云岭仙山最风流的人。没想到,还真是不假。”
其实月霜天早就不记得这些人谁是谁了,只不过,他回头望元夜。元夜冷着脸,浑身都是杀气。月霜天想,前世他想着元夜还小,从没让他来过这种地方。
但现在,他和元夜之间不清不楚,着实尴尬得很。要是让元夜早点长长见识,早日爱上这种地方。那对他们师徒俩来说,都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月霜天心中无奈。
师父主动带徒弟来逛青楼……他这不靠谱的劲儿,好像比上一世还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