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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月霜天带着众弟子进了西通城最大的青楼,云水间。老妈妈笑得欢,将他们引到了临河三层大楼阁里。乐师舞女已就位,美酒佳肴也已满上。老妈妈道:“月公子,多日不来,可是忘了咱们云水间了?”

      月霜天道:“哪能呀!忘了哪也忘不了妈妈您这儿。”

      “那就好,虫虫姑娘惦记你,可都快得心病了。这心病还需心药医。月公子,今晚可不准走呀!”

      “好,好,不走。”月霜天坐在首座,摸着鼻子,不敢看元夜。他突然有点后悔,觉着带元夜来这儿,好像有点兵行险着。

      弟子们纷纷落座,这会儿没有姑娘上来,大家心情还挺轻松。这里登高望远,河里花船花灯不断,江风清凉,夜景甚是好看。弟子们道:“虫虫?刚刚进门,那些人都在喊要见虫虫。小师叔,虫虫可就是这里的花魁?”

      月霜天点了点头。

      弟子道:“我瞧着这里要见花魁,要么需得有银子,要么需得会作诗。小师叔,您靠得是哪样?”

      月霜天道:“脸。”

      大家噗嗤都笑出了声。月霜天问:“笑什么?真就是靠脸。”

      弟子回:“那咱们这么多人,就须得是元夜师弟,才能继承小师叔的风采。”

      弟子们纷纷附和,“也是,要是元夜师弟能早几年成年,估计现在这儿,就没小师叔什么事了。”

      月霜天笑得尴尬,这些人真是,虽然他和元夜,是号称仙门第一第二帅,但也没必要什么时候都拿来一起比较吧。谁料,元夜却突然站起身,走到月霜天身边坐下。他冷眼看着江面,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那今日便试试,花魁来了,究竟会选谁。”

      月霜天万分后悔,他想立刻打道回府,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白相帆坐在左边首侧,看着对面一身男装的贺晓彤,十分别扭。月霜天也忒不靠谱了,他身为师叔,怎么可以带门中弟子到这种烟花之地来。更何况,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贺晓彤看到他跟青楼女子有什么接触。

      白相帆道:“小师叔,我们荟风岭门规森严,大家都是修……,怎么可以,带我们到这种地方来?”

      司徒南哈哈笑,“白师兄可是害羞了?羞什么嘛。晓彤都比你大方,是吧?”

      贺晓彤当然不会放过膈应白相帆的机会,她道:“那是。白大师兄,不要装模作样嘛,你喜欢什么样的?告诉我,我帮你介绍。我打小就跟师父混这一片,什么样的姑娘我都熟。要不然,我那几个相好的姐姐,介绍给你也行呀。”

      白相帆心里吞下了个炮样的,炸了好几轮,硬是把他的话炸没了。贺晓彤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孩,竟然常年混迹在这种地方。白相帆简直恨透了月霜天。这是什么狗屁师父,除了害人他还会干嘛?至于贺晓彤奚落他,还要亲自给他介绍姑娘,那滋味儿,就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爽了。

      白相帆脸红一阵,白一阵。荟风岭的弟子们也各个心慌意乱。到这里来,还是师叔带着来的,是很新奇,师父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狠罚他们。但是大师兄说的没错,门规森严,修仙之人更应该秉持清规戒律。这些个莺莺燕燕的小姐姐,一会儿来了之后,还不知道是谁玩谁呢。

      一看荟风岭的弟子吃瘪,贺晓彤和司徒南对掌一击,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到底是司徒义有良心些,安抚道:“你们别听晓彤瞎说。这青楼,尤其是这云水间,不比一般……烟花之地。这里的姑娘,才貌双全。就是想请她喝杯酒,唱唱曲,那也不是寻常人能得的。至于其他的,”司徒义说的尽量婉转,“咱们这样,没钱没才没地位,人家姑娘根本不会理我们。所以,大家别紧张。只是吃顿饭而已。”

      司徒南却不愿就此放过,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有小姐姐就看上了白师兄呢。再说了,白师兄可有的是钱。是吧,晓彤?”

      “你!”白相帆气得发抖。

      贺晓彤笑得都快翻过去了,二师兄知她心意,帮她报仇,她当然乐得开怀。白相帆一见贺晓彤笑颜,再大的火气也生生消了。

      众人闹得欢,元夜却只是喝酒,转头冷言问月霜天,“师父,你常来这儿?”

      月霜天心虚。他这个人名声似乎一直不大好,除了他日常不靠谱外,更有人传他风流成性。以往,他觉着说他风流那都是夸赞之词,但今天,却没来由地格外心慌。

      他端坐着,一手摸着鼻头,小声回道:“不……算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

      月霜天想,他可是师父,竟然被自己徒弟逼迫奚落至此。月霜天心一横,道:“那就是。当然是。”

      元夜手里一紧,酒杯立刻在他手里碎成了渣。两人就坐在一起,元夜浑身的低气压,月霜天不可能不知道。月霜天坐立难安。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冒出来,越来越成形。

      以前,他就算见到元夜对他的尸体又搂又亲,他也可以假装,元夜他自己是变态,与他月霜天无关。后来,他和元夜又有了那荒唐的一夜,他也可以以为,一切都是那迷药的作用,对他们师徒而言最多也就是有些别扭。

      可是现在,元夜明显是在生气。

      他气什么?他有什么资格生气?月霜天转头去瞧元夜,这男人有近乎完美的侧颜,他身形清瘦,冷着脸眼里却满是落寞。

      乖乖!月霜天哀叹。他大概是天底下最倒霉的师父了。

      哪家师祖也没有告诉过他,有一个暗恋自己的徒弟,还是个将来会变成个大祸害的徒弟,这种徒弟到底要怎么教呀。

      月霜天喝了口酒压惊,他轻唤道:“夜……,小……,元夜。”

      话音一落,元夜长如蝶翼的睫毛轻颤了颤,他抬起眼,望向月霜天,他眼底深邃,藏起了风雨,自嘲道:“现在,到了这儿,我就变成‘元夜’了吗?”

      月霜天:“……”

      月霜天不知该怎么接话,他的沉默换来了元夜更疯狂的眼神。月霜天不安地拢了拢衣领,下意识觉着元夜会发疯。他真怕元夜会上来扒他衣服。

      正尴尬,一阵清香被河风送进了阁间。众人被香味吸引,一时都转头朝外望。便见妈妈身后,跟进来了一体态婀娜的蓝衣雀翎女子。那女子微低着头,肤若凝脂,柳眉星目,红唇嫣然。众人都惊住了,这美貌,就是和小师弟元夜相比,那也不遑多让。

      真的是叫人一下惊着了。

      唯有元夜,眉头深深一皱。月霜天口中常挂着的,他喜欢的那种漂亮动人的小姑娘。原来,他身边真的一直就有。老妈妈说,让月霜天今晚别走。这么说来,月霜天流连此地也不止一回两回。想起前世,他常常思念月霜天,一个人在月光下,躲在屏沙岭竹海之巅,苦苦望着进山的路,孤独又可怜。而那时,月霜天就是在这个女人身边?

      这个女人,她是不是也紧搂过月霜天,她是不是也见过月霜天动情时的模样?还是说,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孩,就是月霜天亲自教会了她种种人事?

      元夜越想越气,一转手,手中已握住了长剑。这把剑叫运魂。上一世一直跟着元夜,直到他死在上元宫那晚,元夜才第一次丢下了它。

      月霜天可是亲眼见识过运魂杀人如麻,嗜血成魔的样子。这把剑,只是稍稍漏些剑气,便能叫月霜天胆战心寒。虽然,现在这剑还是把雏剑,就跟它的主人一样。但对月霜天来说,威慑力却是一直都在的。

      现见元夜召唤出了运魂,月霜天想都没想,立刻宽袖一摆,倾身上去就压住了元夜手腕。他面向着元夜,急道:“你拿剑做什么?”

      元夜眼里起火,望着月霜天这张英俊的脸,心里分外刺痛。他呛道:“怎么?师父是怕我伤了谁?”

      月霜天道:“你……”

      他是真不知道元夜为何要拔剑。他历来迟钝,否则也不能上一世到死了,才懵懂察觉元夜对他的心思。这会儿,他也是刚刚才理顺,元夜原来真的对他有意思。就这个真相,还够他消化好久呢。他就更加不可能理解,吃醋是怎么一回事了。

      毕竟,前世今生,他还从没为谁吃过醋。

      他道:“你把剑收起来。”

      元夜冷冷看着月霜天的眸子。叫他收剑?他就算是现在收了,回头他也一定会来杀了这虫虫。不,兴许他还会屠掉这整个云水间。要不干脆直接把整条青楼街一把火烧了。正好给月霜天清清身子。

      众人吃惊地看着主座上的两人。那师徒二人不知在干嘛。撂着如花的美人在一旁,两人旁若无人似地面对面拉扯。

      老妈妈上前试探道:“月公子?”

      月霜天一转头,元夜抬手就要挥剑。月霜天只好用后背,整个人砸进了云夜怀里,他伸手拦下元夜的手,哈哈大声尬笑道:“妈妈,这位姑娘是?虫虫她人呢?”

      ??

      这美人她不是虫虫?

      众人一声惊呼。这姑娘都美成这样了,竟然还不是花魁?那身为花魁的虫虫那该是何等绝色?众人一时都忘了什么清规戒律,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外看,想一睹花魁风采。

      元夜去瞧月霜天。他以为,月霜天重生归来,会对老相好念念不忘,所以才一得空便下山来寻。可这会儿,月霜天看上去并不上心。不管是面前这娇美女子,还是那所谓的,比这女子还好看的花魁。元夜心里计较,若论美貌,他兴许比这蓝衣女子美上一分。但若虫虫真能比过这女子称为花魁,那她的美貌自然也能赢过元夜。

      元夜冷笑,这世上,比他更美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是能叫月霜天另眼相待的,他都不会让她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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