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情的养崽机器》辰木离火

4、004

　　004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王氏摇摇欲坠之时立马被一旁的两个儿媳架住了，抚着胸口顺了一会儿气才缓过来。

　　“大嫂子，这羽丫头醒了是件好事儿，你怎的吓成这个样子，这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就不怕柜叫门，你家今儿都请了大仙？难不成是遇到鬼叫门了？”

　　老程头家请黄大仙做法的事儿早引了一堆人围观，其中就有她的死对头小王氏。

　　“烂嘴黑心的，你家才鬼叫门了？！”王氏听到小王氏的一番讥讽，战斗力突然升了几个点，突然有了精神，腿也不软了。

　　“捉只母鸡来……”

　　黄大仙真不愧是大仙，就算这边两个婆娘快吵起来，还是那么淡定。

　　“唉……”

　　二儿媳妇李氏连忙从鸡窝里拎了只母鸡出来，这母鸡双脚都被草绳捆了，显然是早就准备好当祭品的。

　　“这是我家的鸡！”

　　阿漳一眼就认出来这只是自己家正在抱窝的母鸡，今天离家的时候小姑姑还专门给鸡添了食和水。

　　“伯娘就算要杀鸡做祭，也该杀自己家的才是，不然这大仙不是白请了，心不诚可是不灵的。”

　　程羽忍不住笑道，这伯娘一家也是真好笑，明明怕这怕那，却又处处贪心，愿意花钱请人来跳大神，也不愿行平日里做点善事。

　　“这明明是我家鸡窝里拿出来的鸡，当然是我家的鸡！”

　　王氏自己家里的母鸡也在抱窝，剩下的就是刚刚半大的鸡仔，还有一只大红冠子的大公鸡，哪只都舍不得杀，自然把主意打到了别人家的鸡窝里。

　　“伯娘，先前我病着的时候，你们好心说要帮我家管粮食，现在我好了，这粮食……”

　　程羽表示自己不仅要鸡，趁着人多顺便说说粮食的事儿。

　　“你那个短命的哥下葬不要花棺材？办白事哪里不使银子？我家垫了银子，要你家一点粮食算什么，你病得半死不活的时候，这俩小崽子吃的是哪家的米面？”

　　提到这个，王氏就来劲了，她早想到这丫头会要粮食，早想好了说辞。

　　“伯娘家给我阿兄料理后事，要我家点粮食是应当的……只是家里无论陈米新米都没了……今后我们姑侄吃些什么，伯娘今日又要我家的鸡……”

　　程羽故意表现得畏畏缩缩的，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原先看戏搅事的小王氏心中鄙夷，早知这丫头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软性子，她那些话还不如不说呢！

　　“你可知一口棺材多少银两，怕是卖了你家中所有的粮都不值呢！”王氏下巴抬得高高的，就差用鼻孔看人了。

　　“保山家的，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就算你使了银子，也不能不给这仨孩子留点口粮。”说话都是今早给程羽香纸的张氏。

　　就算老程头和他兄弟不是亲生，但是就算乡里乡亲都不至于做那么绝。

　　“以我家的粮抵了阿兄弟棺材钱，是伯娘家吃了亏，那些粮我们也不要了……只是还望诸位姑嫂能借我些米面，好歹让我们姑侄三人过了这一冬。”

　　程羽可怜巴巴哀求，瞧着可怜极了。

　　王氏见程羽姑侄三人这狼狈样，心里舒坦极了，还是田氏察觉到蹊跷，总觉得哪里不对头，

　　二媳妇李氏最先觉出了苗头，这丫头是想和他们划清界限呢！说到底拿那几袋粮抵了棺材钱，说不清是谁家吃亏谁家赚，要是抖搂清楚了，他们家还想盘算程业开的那几亩田和地，那可就不太好开口了。

　　“没事，一会儿我就让小桑给你送来，伯娘家有。”张氏最先开口了。

　　“这哪能让您家出，论亲戚也是我们两家更亲些……”最先想明白的二儿媳李氏开口了，现在可不能让程羽姑侄三人和自家划清界限。

　　“咱们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王氏呵斥到，她本来就讨厌李氏，觉得李氏生了死胎晦气，李氏竟然敢越过她去！

　　“这鸡你们还杀不杀，没有祭品，这神仙也白请了！”黄大仙跳了半日，早就累了，就想着杀鸡吃肉喝口小酒滋润滋润，哪晓得这些婆娘吵吵了这么久。

　　“杀的，杀的。”王氏一把从李氏手里抢了鸡，递给大仙让他动手，今日请神仙才是大事，平白被这丫头打了岔。

　　“伯娘，这是我家的鸡！”

　　程羽定定看着王氏，又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

　　“别管这死丫头，大仙赶紧把鸡宰了吧！”

　　王氏看都没看程羽一眼，只让黄大仙赶紧宰鸡。

　　“咯——！”

　　只听见一声凄厉的鸡叫，那只母鸡已是被程羽抢到了手里，她一弯腰把鸡头踩在一块边缘凸起的石头上，用力拽着鸡腿往上扯，等众人回过神来一看，那只母鸡鸡头居然被生生拽了下来，鸡血从断了的鸡脖子里淌出来，滴滴答答，地上红了一片。

　　“伯娘，这鸡是我家的，对吧？”

　　程羽微笑着，眸子中的杀气吓得这群村妇都噤了声，如此暴力的杀鸡方式显然震慑到了王氏和她的两个儿媳，现在三人大气都不敢出。

　　“阿泽阿漳，咱们今晚吃鸡……”

　　程羽潇洒的拎着还在滴血的断头鸡，往自己家院子里去，阿泽拉着被吓呆呆小阿漳，也循着鸡血的痕迹，跟了上去。

　　程羽回了家，麻溜的生火烧水，烫鸡拔毛，在园子里对小菜园掘了块姜，洗净拍散之后和料理好的鸡肉一起扔进锅里，加了一锅水就开始熬起了鸡汤。

　　这种暴力杀鸡方法是她当兵时学过的一种，她也只有在学习的时候练习过，毕竟再怎么说她也会佩一把刀，原主这小身板没多少力量，今日也是就着石头锋利的边缘才能如此成功的装了一把。

　　前一秒还唯唯诺诺，后一秒猛断鸡头，结合伯娘那边的反馈和她自己的感受评估，程羽觉着还是以暴制暴比较行得通，自己果然不是当软柿子的料。

　　程羽把热腾腾的鸡汤端给阿漳，还每人给了他们一只鸡腿，乡下的土鸡长不大，又是只正在抱窝的母鸡，这鸡肉和现代那些大肥鸡没得比。

　　“小姑姑……”

　　阿漳吸了吸鼻子，他不知道有多馋肉，但是想到这是他每天等着抱出鸡仔的母鸡，就算再怎么馋，也有些下不了口。

　　“我们把鸡吃了，那些蛋怎么办？”

　　阿泽也在愁这个事，那些鸡蛋已经孵化了一段时间，鸡仔已经成型了，现在没了母鸡抱窝。不就废了。

　　程羽倒是不这么想，以前她们去越南的时候，那边有一道名菜就是毛鸡蛋，据说月子里的女人吃再好不过，教官要求她们吃，她也吃过几个，所以在两个侄子发愁的时候，程羽满脑子想的却是把那几个毛鸡蛋煮了吃。

　　“没事……姑姑有办法……”

　　还是不要什么都吃光比较好，采用适宜的方法，就算是人也可以孵出小鸡的，他们吃了鸡妈妈，也就只有自己来当‘鸡妈妈’了。

　　程羽宰了鸡也没有检省着吃，虽然荤腥实在难得，可程羽觉得山里有的是荤腥，也没必要扣着吃，

　　本来应该煮点米饭搭配主食的，可因为今天程羽哭诉没粮，张氏那边说了会来送粮，为了不露馅，她可不能煮饭。

　　程羽估摸着会有人送吃的来，就让阿泽哄着小阿漳去歇午觉，虽然这小萝卜头表现得很好，一直没有说露嘴，那是因为阿漳认定伯娘那边是坏人，心里十分戒备，可对着相对和善的张氏，程羽还是有些担心。

　　果不其然，阿漳才睡着没多久，张氏就背着个背篓过来了，同行的还有她的小儿子程桑，程桑也扛了大半袋东西，瞧着应该是米。

　　“伯娘……”

　　有人雪中送炭，那么大一袋粮食，程羽还是感动了一下下。

　　“这是家里今年的新米，你们先吃着……”

　　张氏让儿子把米放到主屋去，放下了自己的背篓，程羽一看里面半篓花生。

　　“这也是今年收的，这几年年成好，伯娘家才能拿得出些东西来，不过也只有这些了。”

　　“伯娘的大恩……”

　　“什么大恩……乡里乡亲的，若是有什么难处，来找伯娘……”张氏让程羽别客气，也没和程羽多寒暄几句，倒了半篓花生，背着背篓招呼自己全程不发一语的儿子阿桑走了。

　　程羽心中感慨还是好人多，在院子里晒得到太阳的地方扫了片地出来，晒起了花生，因为开心，顺手就把花生摆了个五角星的图样，一抬头却看见阿泽立在主屋的门口，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

　　阿泽站得很正，就在门中间，人还在屋里，主屋逆着光，农村的屋子光线不好，偏生阿泽生得白，由于营养不良脸色惨白惨白的，所以程羽抬头一看这场景简直和恐怖片里的场景差不了多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阿泽见姑姑看见了自己，又一扭头跑进屋里去了，程羽觉得有些奇怪，连忙走过去看看。

　　“阿泽，你怎么了？”

　　程羽进去一看，自己这侄子正抠着墙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学老鼠打洞呢！

　　阿泽不说话，抠了半天挖出一个布包来。

　　“这是在爹爹手里的……”

　　阿泽把小布包递给程羽，她打开一看，小小的布包里包着的却是一截……木头？

　　程羽拿起来嗅了嗅，这是一截人参，都快有婴孩的手臂粗了，若是一整根，值不少钱啊！

　　电光火石之间，程羽想到了什么，她看了看阿泽。

　　“阿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