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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   “哎,大爷没回房啊。”黄莺儿取蜡烛回来,见芸娘一个人拥被坐在床上,诧异道:“我方才看见他出了老太太院子朝这边走,原来竟去了书房。这大爷,都什么时辰了,我去叫他。”说着出了屋子。
      “理他呢。”芸娘嘴上这样说,也没拦着她。
      不一会儿,她慌慌张张跑回来,脸色苍白,嘴唇直发抖。
      “怎么了?”芸娘问。
      “书房里有女人说话。”
      芸娘笑道:“是二奶奶吧?抑或老太太房里来的丫鬟。”
      黄莺儿气道:“大奶奶,我又不是胆小鬼。果真是二奶奶的话,还能吓着我?”
      “你进去看了吗?看看省得胡乱猜疑。”芸娘自己心里倒忐忑起来,不会是哪个大胆的丫头吧?崇绮不是这种人。
      黄莺儿几乎要跺脚:“我要是真敢,还不早进去了。”
      “为什么不敢进去?”
      “那女人说话的声音好像表姑娘。”
      “什么?”
      “惠哥表姑娘。”
      “莺儿,这大年下的,不许吓人。小心老太太扇你耳光。”
      黄莺儿道:“不信也罢,大奶奶你自己去瞧。也难免。表姑娘活着的时候就喜欢大少爷,如今过去了还舍不得,回来缠他。要说这并骨还是老太太替她找的人家呢,居然还是不顶用。”当年,崇绮的两个表妹,王家的惠哥与程家的结绿常来家住,都喜欢大表哥。崇绮独独钟情于结绿,令惠哥心灰意冷,蹉跎成了老姑娘。
      芸娘披衣下床道:“好吧,我去看看。”
      黄莺儿紧紧拉住她道:“大奶奶你当心,月子里的人最怕邪崇了。”
      书房一面对着园子,一边连着花厅。两人轻步走到花厅门旁。芸娘猛地止住步子,吃惊地看了一眼黄莺儿。黄莺儿这时也忘了害怕,脸色好像在说:我说什么来着?
      悄悄地将门推开一道缝,朝里探望。屋子里灯光很亮,崇绮站在开向园子的窗边,正背对着她们。只听他道:“我方才已同阿妈和莲娣讲明。只是苦于不知如何面对芸娘。”
      那女人好像是在窗外,她道:“她在地府已等了你八年多。如今,你们终于可以团聚了,你不开心吗?”赫然是惠哥的声音。
      “我,我实在没想到真的有生死循环这回事。没想到她还在等我。”
      “你变心了。也许你当年娶她,不过是觉得她可怜。”惠哥格格笑起来。结绿多愁善感,惠哥开朗大方,且又能干,当时人都觉得惠哥才是理想的金家大奶奶,可崇绮执意要娶结绿。结绿丧母之后,父亲另娶,她一直寄养在外家。自幼缺乏亲人关怀,唯有外祖母对她呵护备至,养成了她敏感自卑而又多疑的性格,很不讨喜。祖母之外,疼惜她的就是大表哥。除了他,她眼里没有第二个人。惠哥一直以为,崇绮娶结绿纯粹出于同情,和其他任何女孩子成婚,都会要了脆弱的结绿的命。这些年来,惠哥都以此安慰自己。
      “不,”崇绮忙道:“那时我是真心喜欢她。”
      “和她在一起,你不累吗?她的死,对你是不是解脱?”
      “你怎么可以这样讲?”
      惠哥笑道:“你不情愿与她团聚。”
      崇绮茫然道:“我没有。”
      “芸娘本来就很可爱嘛,这个你总得承认。”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大表哥,结绿表嫂很伤心。她托我来带话,请你速归地府。否则,芸娘将有不测。”
      “可芸娘还不知我已离世,雪来还未满月,我怎么忍得下心抛开他们?”
      “大表哥,你淹留人世多久了?”
      “半月有余。怎么?”
      惠哥笑道:“大凡逝者,离世之后先要到阎王殿登记。阎君会问他去向,是愿投生,重返阳间,还是留在地府,等待与家人团聚,再续前缘。一月之内不到者,魂飞魄散。”
      崇绮道:“结绿没有提起。”
      惠哥笑道:“你若变心,她情愿你魂飞魄散。大表哥,结绿的性子你最清楚。逝者久居泉下,都沾染上了几分阴气,心肠也不免刻毒些。你这样在意芸娘,结绿早已迁怒于她。”
      崇绮不相信道:“她哪有你说的这般可怕。”
      惠哥一笑,道:“她早已不是你熟识的结绿了。这些年来在地府,她过得很艰难。也只有她忍得下来,大表哥,你不好辜负她的。”
      崇绮道:“她,很艰难——为什么?地府是什么样子?”
      “世态炎凉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孤伶伶一个女子,境况可以想见。你说芸娘可怜,其实结绿更甚。她本可投生到富贵人家,彻底忘却前尘往事,可她就是割舍不下你。我们这些不愿投生的大抵都和她一样,放不下今世,虽然今世千疮百孔。”
      “在地府,我能与她相守千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