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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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沉默的野原凛
寂静。
突如其来的、毫无征兆的、回光返照般的寂静。
卡卡西关闭了走马灯，拒绝思考事情为什么演变成自己脸朝下被带土拖行，坎坷不平的道路和粗糙带木刺的树皮对他的脸简直太不友好，他不得不从回忆杀里解脱出来，制止带土的暴力搬运。
带土完全没理会这个查克拉耗尽体力透支的精少废的呼唤，甚至还加快速度逃离现场。
卡卡西没有继续追问，以一个下忍来讲，带土带人狂奔的脚程已经远远超过极限了。即使如此，逃出一段时间的他们仍能看到刚刚的带队上忍阵亡的现场，硝烟弥漫。
带土一把扔下他，趴在地上吐着舌头大口喘气，喘得急了咳嗽几下，就这样还坚持着指着他刚刚跑过的那块画着明显的标记的大石头解说：“咳咳咳咳笨蛋卡卡西你肯定不知道凛酱有多厉害！反正比你这个整天只会吐槽我的家伙厉害多了。刚才她就像我们宇智波家写轮眼开眼了一样，突然变得超厉害，毒倒了围攻我们的敌人，我说要来救你们，她就来了。在这里——”
卡卡西注意到，并不是只有那块石头做了标记，那是一个圈，半径极大的圈。
“她画了个道，告诉我作战计划就是进去以后我带着你们，能跑多快跑多快，一定要跑到这个圈的外面，敌人她来解决。我说男子汉堂堂正正，怎么能躲在女孩子身后，她……哇哦！”
视线可及的大爆炸，本来就无需解说。
仿佛光阴逆流，昔日重新，同样的场景再来一次。所不同的是，这场爆炸无声无息，如同万载时光在一瞬之间流失殆尽，于是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几度变换，活着的生物终将逝去，徒留碧空凛凛，白衣苍狗亘古不变。
震撼。
发自内心的震撼、凡有生命之物镌刻在灵魂深处的对于死亡的恐惧所带来的震撼。
少年卡卡西低头看着三丈之外，以一个整齐的圆圈为界限的爆炸内外，骨子里沁出一股寒意，这股寒意向外扩散，浸润五脏六腑，沿着查克拉的经脉蔓延全身。清风拂过，他竟然冷得牙齿相击，叩叩有声，几乎想放出一个火遁温暖自己。
再看带土，那个吊车尾的还维持着张大嘴惊叹的表情，看起来蠢爆了。
忍不住敲敲他的头，试试能不能把里面进的水敲出来，结果收获咆哮着“我们去救凛酱”的幼堍一枚。反正优先级排在第一位的“烧粮草”已完成，队友自然也很重要。这样想着，体力恢复了一些的卡卡西费力地支撑起身体，查克拉凝聚于脚底追上带土。
幸好他们去了。
刚才大发雌威的凛酱，正拄着她的肩扛式RPG，纤细的身躯在清风中摇晃。
而除了她，圈里俨然已经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不止没有人，还没有走兽，没有飞禽，甚至连花草树木都没有。唯有头上湛蓝的天空飘着黯淡的浮云，足下皲裂的土地可见大大小小的石头。
……难道真的是觉醒了什么可怕的血继限界？
察觉到有人过来，凛侧头望向他们，目光一如既往地平静。不对，比往日更加平静，仿佛由清澈见底的水池升级为清澈见底的水潭，深水特有的那种平静的冷寒，让卡卡西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他刚要说话，带土已经完成了侦察敌情-确认安全-飞扑队友-庆幸劫后余生的全套行为，挂在凛的脖子上向卡卡西招手，蓬勃的朝气有如一团火焰，驱散了卡卡西的冰冻debuff，也驱散了凛的恐怖光环。
小姑娘露出了小姑娘应有的笑容，拖着脖子上挂着的带土，飞扑卡卡西。
不！等等！我是个伤员！
阻止的话未及出口，两个队友已经成功利用体重优势把少年卡卡西压扁成纸片卡卡西。红蓝条都见了底，靠着毅力艰难维持的傲娇少年轰然倒地，就此人事不知。
沉默片刻，凛若无其事地推开带土，从卡卡西身上爬下来，拍拍手，当做无事发生：“啊，带土，你把卡卡西压死了。”
带土吱吱哇哇张牙舞爪表示不满，这本来没什么，错就错在他不该在最后补一句，“你比我大！比我高！比我重！要压死也是你压死的！”
本来打算回去的路上和他轮流背着卡卡西的凛改变了主意。带土在被愤怒的女士胖揍了一顿之后，看起来胖了二十斤。一秒增肥成功的宇智波少年顶着满头大包，背着比他和凛都要沉，（划掉）并不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的（/划掉）魂淡卡卡西，穿梭在婆娑树影之间，凄凄惨惨戚戚。
半路上，他忽然问道：“凛酱，你刚才是怎么了？”
端着本书一边走一边看的凛这次没选择沉默，轻声给他，也给只是脱力并没有昏迷现在已经醒过来暂时没力气说话的卡卡西解释，话语犹疑，似乎她自己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那是我与生俱来的——但是直到刚才，我想着‘他不能就这么死了’，才突然用出来。不知道原理，也不知道有没有下次。”
带土出主意：“要不我把卡卡西扔在地上砍他一刀，你试试能不能再来一次？”
凛陷入沉思，似乎在权衡利弊。
带土背上的卡卡西气息奄奄地伸出一只手：“拒绝！你还可以选择回村以后问问水门老师，三代目大人号称‘博士’，也可以问他，现在我们需要赶时间回去复命。”
他的话更有道理，凛同意了。带土切了一声，以示对公报私仇失败的不满，正要说什么，看见与往日一般无二的凛，毫无征兆地停下脚步，从树上掉了下去。
他顿时慌了神，赶紧背着卡卡西跳下去回头找凛。
她不在原地。
复活了的植物人卡卡西被他安置于一棵山楂树下，盖上枝叶伪装成一丛灌木。带土在凛可能掉到的地点及其周围展开地毯式搜查。
她不在那里。
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连带队上忍都牺牲了，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全须全尾地三个人一起回来，凛酱为什么消失了？消失了的那个终于不那么沉默的沉默的姑娘，到底去哪里了？
“凛酱！！！！！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声音穿过葱葱树林，惊起飞鸟无数，偏偏没有最该回答的那个人，轻轻地但却让人无法忽视其存在感地，“嗯”一声。
除了带土的呼唤以外，这里只有杳无人声的一片寂静。
寂静。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