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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天雷勾动地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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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未来的自己怎么办?
顾北表示她没想过,但她想过遇到过去的自己会做什么?肯定二话不说,先冲过去甩两个耳光再说。叫你这么蠢,什么都相信,现在害得我这么惨难。
要是遇到自己的未来,她肯定郁闷,鬼知道以后的她会怎么想。她又不是长琴,能有人给她剧透一番,她肯定要有多远跑多远。所以,再看见少恭那张文静的脸时,她荡漾了,这两位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想扯着嗓子大吼一声道:“好戏开演!”可惜她武力值不高,最后只能笑得隐忍。
长琴转身,端的是满面春风,两人一见,那就是无限春光,深情对视,笑得那是一个灿烂无比。顾北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要被晃花了,这两位一见,那真是天雷勾动地火。(你这什么比喻啊?)
然后……
她觉得身上一冷。
“姑娘好久不见,南疆一别已是数年。当初救命之恩,恩同再造,若不找到姑娘一表我心中感谢,少恭心中自是不安。”
顾北默了,脸上的表情僵硬不动,那笑容仿佛是被拍到了她脸上的泥塑一般,恐怕此时风一吹,就能听见噼噼叭叭的龟裂声。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找她搭话,难道她看上去长的万分纯良,一看就是随便欺的主?
我说明明是你们两位看着对方笑得那个怪异啊!为什么最后要找我?顾北心里腹诽,面上努力找回自己的表情道:“救命之恩不敢,少年你实在不需要以身相许,我不好你这口。我就是打打酱油,你无视我吧!”
于是,她成功看见对面的人脸僵硬了。顾北心中叹了一声: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少年,你既然要装作道貌岸然状,你就输了。她轻微得意了的哼了一声,然后听见长琴温和的语调飘出一句:“小北,我原不知,你认为救命之恩需要以身相许啊?”
所以?顾北的脸再次僵硬,她嘴角抽动迅速转移话题道:“少年,现在高职何处?薪酬几何?可又空居?家中父母兄弟姐妹几人?你觉得我身边这位如何?”说完,她就想抽自己,这问的是什么?相亲么?
少恭刚恢复的脸色微变,但也是一闪而过,回味了一番顾北的话后,他道:“在下欧阳少恭,现正在衡山青玉坛上修行,两位若是暂无居处可同我一起前往,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好生酬谢一番才是。”
酬谢?顾北心中冷笑,刚想开口拒绝,就听长琴道:“不知你我在几时见过?在下只觉得熟悉,却未能想起。怕是故人错过了,免不得要打扰一番。即使不是,相逢便是缘,说不好,你我之间还能成为莫逆之交。”
什么叫不要脸?这位就是典型。他刚才是怎么讽刺那位的,现下就马上套用了别人的话。顾北在他身后悄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她杯具了。
“适才,少恭见姑娘眼神怕是不同意这位先生所言。我虽然很是向往二位的风采,却也不能不顾及姑娘的意愿。”少恭一副温文尔雅状,那表情说多真,就多真。她该说,少年,你的眼神真好么?这也看得清楚?
“呵!少恭见笑了,小北年岁虽长,心性却不见长。少不得,你我二人自是要谦让一番。还望不要介意。”长琴面带微笑,温和的说出这一句,回身握住顾北的手,凌空一渡转瞬就到了对岸,向少恭施了个抱拳礼,示意他前面带路。
瞧瞧这话说得,一个马上就在挑拨,一个果断就把她的建议否决,还用的是小孩子不懂事,不用介意的意思。你不如直接骂我蠢好了。啊喂!我该说名为太子长琴的生物果然都不是好惹的么?你们两火拼,别拉上我。顾北心里咒骂,但却没有再展现在面上。
少恭回礼后,道:“二位请随我来。”他缓步走在前面,微微侧过身停住问道:“适才匆忙,还未问及二位的名讳,失礼之处还望见谅,不知二位能否告知。”
瞬间顾北心底开了花,长琴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总不能向他对自己做的介绍那样嚣张吧!
长琴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少恭继续在前面带路,他才道:“少时贪玩,只爱弹琴奏乐,余无所得,家人赐名师旷,草字琴。”
顾北发誓她看见少恭的面部抽搐了那么一下,师旷谁人也?这位可是上古时期的有名琴师,曾说过我的琴乐和旧日传下来的乐器不同,我自信就算在洪涯境里,也没有能匹敌的音乐!他奏乐可让钟鼓为此痴迷,为此给他的部族带去了水源。而后人为了纪念他,将他族中琴艺超群之人,称为师旷。
传说中也只有太子长琴的琴艺可同他一较高下。
所以,长琴你这是再走高调路线么?何况师旷一族的人怕是早就消失在这历史长流中了。你摆明了说假话。还是你想说,如果我不是师旷,那就是太子长琴。你很喜欢看见自己变脸么?
少恭也非等闲,就那么僵硬了一秒钟,很快道:“我炼丹之余,也喜欢弹琴益乐,到了青玉坛后,若是有空少不得要和先生切磋一番。”
得,顾北心里默默的翻白眼,这位是杠上了。看着少恭将目光转向她,顾北利索的回答道:“少年,叫我姑娘吧!我不介意的。”
“姑娘果然非常人行非常事,少恭佩服。”看得出少恭的抗打击能力很强,刚刚经历过了长琴的轰炸,就能很快适应。
长琴轻笑了一声道:“少恭不要介意,小北平素就是这样。你们若是相处的好,也许她会告诉你名字也不一定。”
山路本曲折,但因青玉坛丹药名盛,前来求丹炼药的人不在少数,故此于山间小道不同,一路上被修葺的整整齐齐的石阶。拾阶而上,三人不多时,就到了坛中。展现在三人眼前的青玉坛,绿树成荫,花草茂盛,蝶戏林间,鸟啼不绝。
少恭在坛中地位不低,一回坛中,便有弟子前来问候。他向其弟子简单说明为他的两位故人来访后,亲自将他们带往自己的院落一处。“你居然是长老,啧啧!这么年轻。”顾北跟在少恭身后,一出声就是故意刁难。
少恭微微回头望了顾北一眼道:“些末小才,得坛中长辈抬爱而已。”
“是吗?”顾北不依不饶道:“少年,你这年纪能坐上这个位置,不是关系过硬,就是心机深沉,呐?你到底属于哪一个?”
长琴淡淡叹了口气,拉住了还要发问的顾北,道:“小北,少恭自是天纵奇才,得天所钟,阅历不比年长之人少,你莫要以外表推测。”说完又向少恭道:“刚才小北冒犯之举,还望见谅。”
少恭转身道:“先生高看了,少恭一介凡夫俗子,怎会得天所钟,只求不被上天厌弃已是万幸。些末小艺,不过苦修而得。小北天性直爽,我怎么介意?”他微微一笑,又向顾北道:“小北不愿告知我姓名,我却这么叫你,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介意又怎么样?顾北心里猛翻白眼,嘴上却道:“名字而已,顾北,随你怎么称呼。”你都叫了,她能堵回去么?
少恭的居所,除了他身边的亲信弟子,和一位名为寂桐的老仆外,很难看到其余人出入。那日,少恭将他们两人带到这里后交代几声,便去了坛中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