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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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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时间我曾认真的想过我和盛彧这段感情,至少在一年前,我绝对不会想到我被他关在这个房子里。
盛彧家境很好,自小就含着金汤勺出身,他的一生几乎是顺顺利利的,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
然而现在,我似乎成为了他目前最大的挫折。
我和盛彧已经有很久没有做过了,当他的手顺着我的背脊摸到腰上时——我忽然感觉到恶心。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的我也是一惊。
黑暗里我的身子已经绷紧了,四肢僵硬,他抚摸上来那一刻——似乎表明着这算是他自以为的给我台阶下。
我深吸一口气,身子又往床边蹭了蹭,避开了他温热的胸膛。
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身后传来盛彧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在喊我名字,喉咙里溢出低沉的怒吼。
“你究竟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不想说话,我俩的矛盾点总是不同,连吵架也不在同一频道。
盛彧坐了起来,屋子里开了地暖,我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和加湿器转动的声音。
床再次震了震,盛彧抓着我的手臂将我扯向他那边,他用的劲很大,手臂被抓的很疼,黑暗里我皱了皱眉,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想,他也许是很生气的。
盛彧伸手开了灯,白天被他打理地往后梳的头发此刻也垂了下来,气质少了些锐利,但也绝对称不上是温和。
“李棠未,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不要总是这副死劲行不行?啊?行不行?”盛彧恼了,他用力捏住我的脸颊,咬牙切齿地低声说话。
我手臂疼,脸也疼,我伸手直接扳开他的手:“我说了,分手,我想分手。”
“呵。”盛彧笑了,眸子也暗沉的厉害,我不畏惧地对视着他,看着他笑完又变得凶狠。
“当初是谁死皮赖脸地乞着我的?李棠未!怎么?”
我听见这句话也想笑,心底里有股怒气上来,当初的确是我先表的白,但我又没强迫他接受,是他自己说可以试一试的。
“所以说,你认为我这些年里全是死皮赖脸地乞着你?”
盛彧脸色变了,闪过一瞬间的懊恼,但他咬了咬嘴唇,又变得盛气凌人起来。
“难道不是吗?”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酸的厉害,鼻子也酸的厉害。
我每次想起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怨恨过盛彧,因为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怪不得别人,我知道自己有恋爱脑的气息,但我从来不会认为我的爱意是肮脏的。
我喜欢一个人,只想全身心地对他好,我的爱意永远是炽热真诚的。
但现在,原来在盛彧眼里我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
盛彧表情变了,他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我的脸颊。
直到我哽咽想说话时,我才意识到我哭了,过去很多次我都没哭,我看他和别人接吻,我看他搂别人手,我看他接暧昧者打来的电话,我都没哭。
现在眼泪像止不住一样。
明明他说的那些话,我自己心里也是知道他就是这样看我的,但从他嘴巴里说出来,才将我的那些想法盖了章。
“你哭什么?行了,李棠未,我们都退一步,别闹了行吗?我这几天都很累,我不想回来再和你折腾这些有的没的。”
“我不知道你好端端地闹什么分手,你想要什么,跟我说行吗?”
他叹了口气,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来:“密码是你生日,早就想给你的。”
看着递过来的银行卡,我莫名觉得更大的侮辱,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报复心理,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嘴巴就说了出来。
“我和别人上床了。”
盛彧看着我的目光顿住,下颚线也变得紧绷,冷着脸道:“你再说一遍。”
山雨欲来,但我还是继续重复,字字清晰:“我和别人上床了。”
“李!棠!未!”盛彧怒吼,直接捂住我的嘴往枕头上按,他的手箍的很紧,虽然没有捂住我的鼻子,但我还是感觉到很难受,喘不上气来。
“你知不知道你他妈的在说些什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盛彧表情变得狰狞,居高临下地挡住了头顶上的吊灯,光被他遮掩住,在我的视线中,他人也变得模糊起来。
“是谁?乔宇鹤?李双?陈梓楠?还是吴晨?”
他说出一个名字我的心就沉了几分,胸膛里的心脏砰砰砰地跳,我想起那个被他摔坏的手机,第二天就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被他拿去修复了,他看了我的聊天记录。
——这些人都是我的同事。
盛彧冷笑道,他凑过来,湿热的气息拂在我的脸上:“李棠未,你不敢的,如果你真敢,我会杀了你的。”
我伸手想要扯开他的手,额头上急出了汗来,脸也被他捂的又烫又热。
又过了一会儿,他盯着我的眸子半晌,才慢慢松开我。
撕心裂肺的咳嗽传来,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颤颤巍巍道想要下床,腿也软的厉害,直接跌坐在地毯上。
盛彧面无表情坐在床上看着我,看着我跌倒,他也没有任何动作。
我只想离他远远的。
但他刚才的举动让我又笑出声:“你……咳咳……你看,一听到……咳听到我和别人上床了,你就是这副样子。”
“十多年来,你除了我以外,又和几个人上过床呢?”
“那我怎么办?杀了你?还是上吊自杀?”
盛彧掀开眼皮睨了我一眼,眼中厉色翻涌,但他没有说话。
“我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分开,一刀两断,说实话,现在我看到你就恶心。”
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些话,但我看着盛彧那张脸,我却说了起来,我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就想拿最恶毒的话刺他。
“你嫌我死皮赖脸,我还嫌弃你脏呢。”
盛彧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眉头紧蹙,他嘴唇抿地发白,最后直接上前来将我按到在地板上。
屋子里开的地暖,但我却感到彻底的寒冷。
“竟然你嫌我脏,那我偏不如你所愿。”
——
二月底的天还是很冷,新年结束,新的一年又要开始。
盛彧背对着我在隔了玻璃窗的阳台上打电话。
“怎么处?对她没感觉,你们怎么老是操心这些东西?”
“我管她家老爷子是什么关系,你说那么多,你去娶好了,我也不介意多个小妈。”
“我盛彧自己做大的公司,要靠个女人什么?”
“……”
我听了两嘴,不再听了,我摸着温热的水杯,看着电视里欢闹的春晚回放。
我被盛彧关在这已经快两个月了,他似乎认定我已经不再折腾地想要怎么逃出去了,现在也对我好了一些。
等盛彧打完电话进来时我已经看完了一个小品节目,他把手机烦躁地丢在黑皮沙发上,俯身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玻璃矮桌上摆着他的电脑和一些杂乱的加密文件。
他不去书房办公,偏偏要坐在客厅里工作。
盛彧吐出一口白雾,挨着我坐下,侧身摸了摸我的手后又皱着眉问:“怎么这么冰?”
他起身又调了调温度,又从卧室里拿出一张羊毛小毯盖在我的腿上。
要是换以前,我绝对是受宠若惊,但现在我心里却平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