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险 ...
-
“莫非朕出现幻觉不成？”皇帝喃喃自语，他是怎么也料想不到洛神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想抚上她的脸，心中却不免十分害怕这只是一个幻念，生怕一抚上洛神便消失无踪。
他的手终是慢慢地抚上，抚上这张让他相思二十年的脸。
当感觉到从她面颊传到他手中温度的时候，他才感受到片刻的真实。这样的真实让他提着的一颗心稍微是放了下来。
那欧阳若雪自是脸色吓得苍白，奈何却是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眼前这名男子摆布。那只迷你猪则开始点上迷香，心中祈祷着迷香快点发挥作用。
“洛神，你真的是回来了么？”这皇帝此刻欣喜得不知所措，指尖明明还有她的温度，但那刚放下的心却再次开始忐忑。
见她不回答，他也不追问；见她不动弹，他也不深究。挂在半梦半醒之间，他早已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他的幻影。
“朕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虽然母后跟我说你已经死在了那场大洪水之中，但朕一直相信——你会回来。”
“这些年你去哪里了？过得好吗？你知道吗？朕是多么后悔当年听信你的话，让你去救那场洪水。”皇帝说到这里已是哽咽，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悔恨。
“那场洪水虽然拯救了万千百姓，却让朕从此丢了你。江山虽好，却远不及你。”欧阳若雪本事对眼前这名男子身怀恐惧的，但越是到后面，她却越发开始感受到他此刻内心的痛苦不安和那欣喜若狂。这些情绪，她虽一知半解，却也感动。
隐隐约约，她觉得脸上热热湿湿，那种湿热的感觉流入她的眼，她的嘴。
泪花，在烛光下隐隐闪烁。
一行，两行。
她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男人的眼泪，这泪虽不滚烫却也着实让她感受到此刻他滚烫的内心。
如果一个男人可以为一个女人流泪，那么他一定是爱得很深很深吧！
但愿苍天有眼，让洛神早日出现在他面前。
这欧阳若雪七想八想，意识逐渐混沌，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处境——那皇帝正吻着她的额头，顺着轮廓，吻至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颊。
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引领他吻至她雪白的颈脖。
那只迷你猪自是急得大骂这迷香无能，这么久了还未发挥出功效。待见那皇帝没有动静之后，它才停止叫骂。
幸亏它想得周到，不然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那时它又有何颜面去见王妃。
“主人，我马上去搬救兵。”虽然知道它的主人早已昏迷过去，但它还是留下了一句承诺。
救兵，它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太子殿下，它也顾不得今夜是他的大喜之日了。
打定主意之后，这只迷你猪以它所能用上的最快速度，朝门撞去。那守在外房的太监自是吓了一跳——哪里来的一只小猪。
那太监们心有灵犀地分成两路，一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在房门看守，寝宫内现在他们自是去不得的。还有一路，便尾随这只突然冒出来的迷你猪而去。
那些尾随而去的太监在赶到太子宫的时候，便停住了脚步，只瞧见那只迷你猪向喜房冲去，这只迷你猪体型虽然小，但凭着本身极快的速度，冲量自然是大，所以喜房的门倒是被它撞开了。
那些太监不免面面相觑，不敢多做言语，只得等待后续发生的事情。
那只迷你猪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径直冲入喜房，见那新娘子的喜帕已是揭开。
那新娘子可谓是貌美如花，环顾生盼，脸上挂着的笑容可见此刻她内心的快乐和满足。
好一个温婉秀丽的女子！
真是对不起了，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洞房花烛夜。那只迷你猪边在心中道歉，边跑到赵明辰的身旁，拉着赵明辰的喜服。
那赵明辰见到这只迷你猪的时候本已疑惑，现又看到这只迷你猪如此着急地扯着他的喜服，他自是料到欧阳若雪定是出了什么事。
“踏雪姑娘，多有得罪了！”柳踏雪就这么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的，只有那残忍的背影。
心，突然开始隐隐疼痛——为什么，还是踏雪姑娘。
三年前，初遇时他这么称呼她。
三年后，他们拜了天地，他依然这么称呼她。
她的小手，已是拉紧她的衣襟，愁苦早已充满了她的内心。
赵明辰一身喜服跟着一只猪，匆匆离开。刚走到房门，却被十三皇子赵明溪拦住。
“大喜之日，皇兄不在喜房里呆着，这是要去哪里？”从看到他的皇兄跟着一只猪出房门，他便已经猜到定是欧阳若雪出了什么事情。但他的心中依旧不免责怪他的皇兄，做事越来越不知轻重。
“我的事，无需费心。”赵明辰虽知此去必将引起宫女太监的指指点点，柳踏雪的哀怨，日后父皇母后的责怪，更有甚者这件事会成为他的宿敌挑拨他与柳宰相关系的把柄。
但，他已是顾不得了。
“洞房花烛夜，皇兄你还是多陪陪新娘子。”赵明溪将赵明辰轻轻推入喜房，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我定会还你一个完整的欧阳若雪，望皇兄以大局为重。”
赵明溪一路跟随者那只迷你猪，待探清这是通往父皇寝宫的路时，他心中约莫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敌人的手段未免卑鄙了些，欧阳若雪如若救不成，这定将是皇兄的终身遗憾；若是救成功，又搅得皇兄在政坛上不得安宁。
这手段，真是阴险。
“十三皇子，你这是做什么？你不知道这儿是陛下的寝宫吗？怎容你私闯？”那张公公自有人来报从皇帝寝宫跑出一只迷你猪的时候，便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决定亲自出马，来寝宫守夜。
“张公公，我只想问下今夜是谁陪父皇入寝？”那赵明溪丝毫没有被这气势压倒，脸上依旧挂着他的笑容。
“是刚进贡的秀女。”这张公公也没料到这十三皇子竟会问这个问题，倒是如是回答，静观其变。
“大胆！你竟敢欺君犯上，随便找个姑娘就是秀女!”那张公公被这一厉声所喝住。
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见一抹红色身影已是闯入皇上的寝宫。
皇兄？！
赵明溪眉头略微皱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