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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陷空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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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展昭日夜兼程来到陷空岛时,卢方四人也刚从开封回来。听说展昭来了,几人皆是又惊又喜,慌忙迎了出来。韩章上前道:“我说展昭你这一个月躲到哪里去了?害我们哥几个一顿好找…” “二哥,这三脚猫失踪了一个月,连我们五鼠都找不到,现在却好好地来了我们陷空岛,你说奇不奇怪?”蒋平向来足智多谋,这会儿扇着他那把羽扇来回打量着展昭。老三徐庆却听不懂这哑谜似的话,大喝道:“嗨,什么奇怪不奇怪的?没死就是好事…”说着就要拉展昭进聚义厅。展昭却站定了纹丝不动,只是看向徐庆拉着自己手臂的那只大手,眼中却含了淡淡的嫌恶,徐庆怔怔放开手。
展昭看到一直没开口的那人极是稳重,想必便是五鼠之首的钻天鼠卢方,便抱剑拱手道:“在下展昭,想必阁下就是钻天鼠卢方卢岛主了?”“展昭!你这话什么意思?”卢方对展昭说的话极为不满,怎么?一月不见就摆起架子来了?还装作不认识我陷空岛的人?
“展某绝无他意,只是日前陷空岛五岛主白玉堂擅自将舍妹带走,展某担心舍妹安危,特来要人,还请白少侠出来一见。”
“展小猫,你说的是什么屁话?敢情你把我们老五当成人口贩子了不成?”徐庆一听心头火气,提拳就要向展昭打去。卢方此时也倍感奇怪,听展昭的口气分明是来找五弟麻烦的,这展昭和五弟怎么又较上劲了呢?真是拿这两个人没办法。看老三被老四和老二拉住,微微摇头,向展昭抱拳道:“展护卫,我们五鼠数日前还在找你,昨日才从开封回来。五弟并没有同归,莫非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大哥,这展小猫分明是来找不痛快的…”徐庆却是义愤填膺,卢方看了徐庆一眼,接着向展昭说道:“不知我这五弟又惹了什么事?要展护卫来此要人?”
展昭闻言微微皱眉,心道这陷空岛的人看来不好对付,白玉堂又躲着不出来,眉头皱得更紧,对卢方抱拳道:“卢岛主,展昭此来并无恶意,只要白少侠放了舍妹赵翎,展某立刻告辞,绝不逗留…”“你说什么?让五弟放了…赵——翎——?大哥?这…”“?”卢方四人听了展昭的话也呆在当场,面面相觑,展昭的意思是老五掳走了公主?这怎么可能?一时竟没了主意。展昭只当几人理亏,便接着道:“白少侠前几日与展某交手后趁机掳走舍妹,无非是想引展某来陷空岛自投罗网”顿了一下,突然朗声道:“如今展某已然来了,白少侠为何迟迟不肯现身?莫非锦毛鼠真是胆小如鼠之辈?”“展小猫,你欺人太甚!啊~~~”此话一出不止是徐庆,蒋平、韩章皆气得摩拳擦掌作势要打。
卢方虽也气愤难当,但毕竟不似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做起事来也较稳重。喝退三人,向展昭道:“我们陷空岛五义为人皆以一个义字为先,五弟屡次助你开封府破案,也是义之所至,本不值一提,但展大人现下却恩将仇报,不知是何用意?”说话间脸上已隐隐显出怒意。“开封府之事展某没有丝毫印象,日后回到开封自会问明,现下展某只想烦请卢岛主让白少侠放了舍妹,展某与白少侠的恩怨自当有展某来做个了断,还请不要牵连无辜。”
几人越听越觉得展昭今日种种表现有些奇怪,但哪里奇怪一时也理不清楚。只是眼前的展昭似乎对陷空岛有很强的敌意,对陷空岛众人似乎也很陌生,这不对,这种感觉不对~~卢方暗暗摇头,正欲开口,却听老二韩章缓缓开口:“哟,大家听听,这展小猫要跟咱们五弟算账呢!!好,那咱们今天就算算你火烧陷空岛的帐!”说着,韩章和老三老四便一起向展昭攻来,展昭身体一闪轻轻避过。三人此时火气正旺,哪肯罢手?展昭听韩章说要算火烧陷空岛的帐,心中也是迷惑不已,一边闪避几人的攻势,一边辩解道:“什么火烧陷空岛?展某并不知情,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还不承认?当年你把涂善引来,合谋烧了陷空岛,还敢狡辩?”一连十几招却连展昭的衣角都没碰到,几人索性不打了。
“展某初次来此,怎会火烧陷空岛?还有涂善,展昭并不认识此人?又如何与其合谋?”展昭的话掷地有声,却使卢方几人又是一愣,若说开始时只是怀疑展昭有些不对劲,现在却是确信无疑了。四人眼神交流间已有了计较。展昭这时正在气头上,就是有再多的疑问这会儿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卢方朝三个弟弟颔首一笑,三人立刻回了聚义厅。卢方这才缓缓道:“展护卫,我们兄弟五人虽是好客之人,但陷空岛上的人却也不是任人呼来喝去的,若是展护卫执意要见五弟,那就自己去找。找得到一切都好说,找不到的话就要给我陷空岛一个交代!”“卢岛主此言当真?”虽从几人刚才的眼神交流中看出有诈,但为了翎翎,即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不错,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罢,不待展昭回答,已窜入聚义厅中。
展昭紧紧跟着,他认定白玉堂就在岛上,这才毫不犹豫的赌了一把。见四人皆入了聚义厅,心道这里必有蹊跷,只得硬着头皮闯了进去。从聚义厅侧门翻身进入后院,一连排的阁楼,皆是门窗紧闭。展昭站在天井之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右边第二间房的窗户突然咣当一声从里面打开,展昭却已然越窗而入。房内洁白如洗,窗帘、床铺皆是白底镶了蓝色暗花的绸质布料,十分华贵。警惕的四下里看了看,并未发现异常,正欲离开又听得隔壁一声响动,连忙翻了窗户追去。眼前白影一闪而过,展昭施展轻功紧追不舍,待追到河边时,那白影却忽然消失了。拦在眼前的河深不见底,河面上却只有一条铁索连接两岸。不及细想就发现对岸有白影晃动,心中虽有疑虑,此时却是管不了许多,纵身一跃上了铁索,运足内力借着脚下铁索的支撑迅速向对岸奔去。眼睛紧紧跟着对岸白影,而那白影却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将至河心之时,展昭身上已然有了薄汗,而那白影还停在那里未动分毫,展昭极目望去,心中懊恼,那哪里是白玉堂?分明是件系在树上的白衣。正在这时,耳边轰的一声巨响,心道不好,却是为时已晚。脚下一空,身体没了着力点,便毫无悬念的落入水中,展昭不识水性,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
却说展昭走后,杜百草每日除了研制草药便是去石牢中逼问白玉堂。想来白玉堂哪里受过这份折磨?竟是日渐消瘦,上好的锦缎白衣也已破碎不堪,衣上血迹斑斑,竟已然成了红衣,衣服破碎处露出的蜜色肌肤上赫然印着深浅不一的鞭痕,有的伤口挣裂开来不停地冒着血丝…竟是体无完肤了…赵翎见到白玉堂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大惊之余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一个劲的哭,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白玉堂缓缓抬头,干裂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一头乌发披落肩上,有几缕却还固执的贴在白玉堂苍白的脸上似要保护这受伤的人。勉力抬了抬眼角,唇边却露出一丝冷笑,透着嘲讽、透着轻蔑、还透着几分自嘲。表情却在看到赵翎的一刻僵硬起来,眼中赫然是担心和愤恨。
原来那日杜百草不仅囚禁了他白玉堂,竟然还把公主囚禁起来。那只笨猫跑去陷空岛也不知四个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心中又急又恼,冲口而出:“杜老儿,你有本事冲着白爷爷我来,为难一个丫头,也不怕丢了你的老脸!!”杜百草哈哈大笑,背过身去看向被缚了双手跌坐在石台上的赵翎,缓缓道:“我说过,我会有办法让你开口,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想这么做。可惜你一意孤行,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说着,一把抓住赵翎下颌,用力一捏,赵翎吃痛张口,一粒圆溜溜的黑色药丸顺势被塞进赵翎口中。“你给他吃的什么?白爷爷跟你拼了…”白玉堂眼中冒火,伸拳就要打来,无奈身上竟是丝毫力气都没有,狠狠的看向杜百草,只恨不能将他撕碎。
赵翎吃了药丸脸色立时变得苍白,脸上冷汗连连,眼泪也哗啦啦流了一脸…却苦于被点了哑穴竟是连出口骂人的能力都没有,不肖片刻便昏了过去。杜百草轻轻摇头,叹道:“不想自命风流的锦毛鼠白玉堂,却连个女子都不愿出手相救。可惜呀,这样一位如花美眷竟要命丧黄泉了…”看着白玉堂愤怒地快要喷火的眼神,杜百草不禁打了个寒噤,随即笑了起来:“哈哈,你瞪我也没用,我刚才给这丫头吃的可不是普通的药丸,而是我精心研制了三年的七日绝,吃了它,心中如绞,一日比一日痛苦,七日之内若无解药,必死无疑…”“你…你这卑鄙小人!”白玉堂狠狠道,“你如此对待展昭的妹妹,展昭绝不会放过你的…”
“展昭?我劝你还是别太异想天开了!他现在可是自身都难保…”
“你说什么?!!”白玉堂身子一震,顿时浑身刺痛,带动伤口裂开,又是一股鲜血溢了出来。
“展昭去陷空岛之事,我已经通知了黑鹰。展昭与你那几个哥哥若是打起来必会两败俱伤,到时,黑鹰便可坐收渔翁之力…现下怕是已经得手了…你就不要指望还会有谁来救你们。”看了一眼已然昏迷的赵翎,杜百草狞笑道:“白玉堂,你有七天时间考虑,展昭妹妹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手里了,风流天下的白玉堂不会见死不救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