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六话 宁国皇子 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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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压根没走，抬头看看不错的月色，心情颇好的行向后院。她这个大姐，死读书是最会的，可惜脑袋不大灵光，这次怕又是被人当靶子使了。
来到陌子桑屋前，瑾瑜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里头还亮着灯火，应是没歇下……
房门呀的一声打开，陌子桑扯出一抹笑容，拉过瑾瑜略显冰凉的双手，“我以为你忘记我了。怎的来我房前也不进来，要不是我眼尖，瞧着外头有人影晃动，你就打算一直在外看着？”
关起门，里头升有一座铜炉，暖的很。圆桌上摆有一套书册，上头印有大大的男戒二字。陌子桑触到瑾瑜促狭的眼神，脸色蓦的一红，匆匆上去收起书册放入床头小柜里。
“你喜欢这香味？”瑾瑜坐在香鼎旁，轻声问道。此香凝神静气，她闻着通体舒畅。这味道里为何像是混了其他的东西一般，稍稍有些奇怪。
陌子桑倒水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答道：“夜里睡不大着，便去讨了这香燃着。只有点上它，我方能安稳入睡，否则必是神思恍惚，一夜无眠。”
接过陌子桑递来的香茶，瑾瑜关心的说：“为何晚上安寝不能？”
“日子过的太安稳，总觉得不大真实，生怕哪天早上醒来，我又回到自家破旧的屋子。守着爹爹的荒坟，孤寡一人。”陌子桑挨着瑾瑜坐下，散下的发丝滑过瑾瑜。
瑾瑜随着陌子桑的靠近而僵硬，“事情都已过去，做人向前看。”
他像是故意凑近瑾瑜，从这位置，他清清楚楚看到瑾瑜无比的白皙锁骨，入眼处一片滑嫩。女子能有这般的好肌肤，陌子桑微感讶异。他只知世上只有男子才会这般的。
二人不再交谈，陌子桑缓缓伸手揽住瑾瑜细瘦的腰身，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他还从未如此在意过一名女子，瑾瑜无非是极特别的。
呼吸舒缓，瑾瑜没有推拒，反而贴近些暖热的陌子桑。
当陌子桑轻柔抚过她的腰身，瑾瑜顺势靠在榻间。陌子桑眸色幽深侧身覆上，顺势搂上瑾瑜，他只想好好的抱着她，不做任何事。
“子桑……”瑾瑜的反应根本不像这世界的女子，瞧着惹人怜。美眸眨眨，她道：“子桑，你日后……“
话尾还未收起，瑾瑜便被陌子桑亲了眼眸，膜拜一般，不带任何欲望。他们之间很少有激烈，这次无疑也相同。陌子桑清楚瑾瑜有些抗拒自己，因此……行事间他特别小心。
咕哝一声，瑾瑜不由自主的环住陌子桑，她主动抱紧男子。这是唯一一个不会让自己感觉害怕恶心的男子。
“嗯？”瑾瑜一把按住陌子桑抚在自己面颊上的手。她还未被其他人呵护过，陌生的感情让她无所适从。
“够了，子桑。”瑾瑜偏过头，任由陌子桑细细绵吻她的脸颊，温热的触感叫她差点落下泪来，整个人昏沉的厉害。失态了，她不该如此的。
“我还有事要去寻丞相娘亲，很重要的事。”瑾瑜忍住不舍，微喘着说道，眼眸清澈的凝视陌子桑。
陌子桑见瑾瑜丝毫不肯放开按住的手，便知道她是真的未沉浸在欲望中，识相的放手，亲了亲瑾瑜红润的嘴唇，“你的味道真好，叫我舍不得放手。”
这句话要在平时，瑾瑜听着定要问清楚的，但现在她没有多于的心思想这些。推开陌子桑，瑾瑜明知发髻已乱，干脆卸下簪子挑开长发披散腰间，松散的衣物半遮掩住她销魂蚀骨的身子。
“够了。”微恼的开口，瑾瑜甚至听见各自不稳的心跳声，稍带慌张的起身走离几步软榻，默不作声的埋头理正衣裳。
说到底，她仍是因为没有接触过男女情事，羞涩了。
“早些歇下。”淡淡看了眼神情莫名的榻上男子，瑾瑜扫了眼香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骂走莫名其妙前来提亲的大女儿，瑾亲寒想想还是不妥，喝了几壶后劲很强的小酒，为自己壮壮胆，挠着门来找自己宝贝蛋道歉。
料到会来寻自己的娘亲，瑾瑜谈不上好心情。她真的很介意看到瑾笙，这点她亦知道丞相娘亲是明白的。今儿甭管丞相娘亲是如何赶跑瑾笙的，她就是介意自己的娘用相同眼光来看瑾笙！
“瑜儿，娘亲……”瑾钦寒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看这女儿一盏一盏点上油灯，心中颇不是滋味。酒意上头的她，不大喜欢这般不讲理的女儿。
“她到底是你的大姐。”自以为寻了好的开场白，瑾钦寒哪晓得自己竟撞上刀口。
点灯的手晃了晃，瑾瑜狠狠的将烛芯朝地上一扔，下巴抬高，倔强的看向瑾钦寒。这样的态度，对于一国丞相来说，即使是自个儿疼爱的女儿，她也是同样不喜的。
“你这是何态度！”瑾钦寒仗着酒意，大声吼出。
守在门外伺候的管家，一听不妙，立刻差上身边的侍从，让他去请一品诰命前来。
若是平常，瑾钦寒自是不愿这么大声对女儿说话的，她本就自觉对不起瑾瑜，因此不管大事小事都将她疼的很，万不会像今晚这样吼出这一声来。
“你问我？”瑾瑜冷声说道：“是你自己没发觉是用何种神色对着你大女儿的！”
“她是大姐，亦是丞相府大小姐，怎的我就不能好好对她么！我看你愈来愈目无尊长，做事不知分寸，居然敢对我如此不敬！我是如何教你的，从小到大学的礼义廉耻你用到哪处了？”瑾钦寒双颊通红，说出的话，带出丝丝酒气。
心里蓦的一痛，像是被细针扎过似的，瑾瑜越发难受，“你还承认她是你女儿？你到底将我看作……”
“不孝女！瑾笙姓瑾，他日我若不再，她就是唯一能管制你的人！屡教不改，做人如此嚣张，我是太惯着你了。”瑾钦寒拍桌怒斥打断瑾瑜，额上青筋隐隐现出，看似怒火颇盛。
“管制我？”瑾瑜眼眸含泪，颤抖的问出。
瑾钦寒早已神志大失，口不择言道：“你就是欠管教，二十有一却无后，先是不孝！枉我与你爹，将你疼如骨，爱如心，哪想得到你是这种货色！”
“你爹为你偷偷流了多少泪！你是如何对生你养你的亲爹亲娘的？就算我们曾经不对在先，这天下间哪有父母欠儿女的，你真当大大不孝！”
“好，你今儿个总算借着醉酒，将这些全说出来了。”瑾瑜这会儿倒忍的住，没有落下泪来，层层泛起的背叛感觉，尤胜当年。
瑾钦寒霎时头昏脑胀，一时不稳扶着圆桌坐下，嘴里仍在怨道：“你一无才，二无能，院里头的女子皆为我瑾家之耻。明，明儿个我全将她们打残，到时看看你还要不要！”
这醉酒的娘亲，看着如此陌生，瑾瑜头痛欲裂。
带着泣音，瑾瑜不顾苍白着脸推门而来的柳若浮，自顾自喃喃说道：“当年，在我和瑾笙里头，你选的瑾笙，好让她逃过一劫。可你知道么，是谁惹祸上门的，是谁引着恶敌寻到我处的。娘，我那会儿整日整日被人浸泡毒浴，身子好疼好疼，唤娘来救我，却无人而来……待我自己逃出那处，迎来的是大肚子的爹爹，你们竟早已决定抛下我，重新孕有孩子。瑾笙呢，照样养尊处优的活的好好的，可我必须日夜忍受噬骨噬心的疼……看着你们开开心心的模样，真真叫人讽刺的很。”
柳若浮绝望的跌坐在地，泪水迷了眼。瑾钦寒模模糊糊的听见瑾瑜说了些什么，却敌不过酒意，终是趴在圆桌上醉倒了。
“天开眼呐，爹爹行路不慎，一跤跌了腹中孩儿。我又受宠了……你们才注意到我，又是请御医又是补汤补药的来。可又如何，我这身子确确实实的残了，除了不侵外毒……我还是赚了，百毒不侵呐，世人烧香拜佛都求不来的好运。”
“不是那样的，瑜儿，你听爹爹解释，不是那样的……”柳若浮从未如此失态过，就算当年心爱的女儿徘徊在生死关头，他也冷静的骇人。
“你们是我爹娘呢，我是该孝敬的，是该听话的，是该乖顺的。”瑾瑜点头，泪水随着滚落。
脚步不甚大稳，瑾瑜累极的坐到床上，“爹，女儿乏了，你扶娘亲出去，女儿一见你们便想哭，伤身就不好了……爹爹应是没有精力顾我的。”
还想说什么，柳若浮忍了忍，浑身抖着站起，心里将瑾钦寒恨到不能再恨的地步。
家人？呵……瑾瑜嗤笑。
瑾钦寒第二日酒醒后，恨不得自己拍死自己，别说柳若浮瑜她冷战，她自个儿也不愿轻易原谅。
原以为女儿会不见自己，瑾瑜却出人意料的笑脸迎向他们。面上带着的笑，却是无比无情，冷不似冷，倒像讽刺。
中午的那顿饭，吃的瑾钦寒心里堵的慌。柳若浮不知该如何面对瑾瑜，用帕子拭了拭湿润的眼角，心中亦是翻腾不堪，什么叫食不知味，看这眼前没有动过的筷子，柳若浮连连口苦心苦。
瑾瑜吃的很香，也极有风度。面上始终如一挂着一抹残笑，冷冽非常。宁国皇子感觉到气氛怪异，吃的也甚少。看不过眼的瑾瑜，却是一筷一筷的挑好的放人碗碟中，给他。
防备的看这瑾瑜的动作，筱若刚刚开始吃的很踌躇，而后像是习惯瑾瑜的夹菜，这一顿倒也吃的不少。
咬了一口酥嫩的烤鸭肉，筱若看着为自己挑鱼刺的瑾瑜，凉透的心里，微微带上几缕暖阳。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六话 宁国皇子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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