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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绿指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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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灯，到你出场的时候了。”频道中布鲁斯沉声道。
最初的剧本，王明出现摄像头中时，他被要求帮助哈尔饰演的角色脱离危险。
在得到指令后，哈尔和王明遥相对视，皆点了点头。
“就是现在。”布鲁斯道。
同一时间，罗丹的摄像头彻底对准了王明。
摄像头里，璀璨的绿光如若箭矢，由旧神的方向疾驰而来。
直播间中的观众们屏住了呼吸，各种各样的猜测铺天盖地而来，绝大部分矢关于绿灯长成什么样，高赞答案是他最起码要是一个身高两米的壮汉，最好是白人男性，拥有金色头发。
但翡翠光芒落幕，王明身形彻底暴露在观众视线中时，前一刻还热闹非凡，评论刷屏的直播间安静如鸡，所以评论全部停滞。
王明身高一米七八，体型消瘦，黑色头发，面罩下部分裸·露出来的皮肤虽然称不上黑，但也并非纯粹的白色。
“哦！天呐！！！这就是绿灯吗？”
“一个又矮又挫的小个子，他成年了吗？”
“瞧瞧他那小身板，你们确定他能打得过那边那个大怪物”
“我想我奶奶都比他健壮。”
“现在的紧身衣真是一个不如一个，我以为超人够逊了，黄灯看起来还不如他。”
“而我们以为黄灯就是下限了，新出现的这个绿灯打破了我的三观。”
“我们可以赌一下，那边那个大怪物要多久能把我们这位偷穿大人衣服的小矬子砸成肉泥。”
恶评如潮水般涌了过来，砸晕了气氛组担当远到来的奎恩。
“我他妈受够了，我们为什么要救这群蠢货，让他们去见上帝吧。”奎恩怒火中烧，一脚踹翻笔记本，嚷道。
正按照计划行事，搀起伪装昏迷的哈尔的王明被吓了一跳。
频道内鸦雀无声，就连掌控全局的布鲁斯也沉默不语，事态明显发生了偏离，王明一头雾水，道:“怎么了奥利弗，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愤怒”
“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认清了这帮蠢货，我费心费力拯救他们，他们在做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直播间内的绝大部分观众对于王明的评论成为了压垮奥利弗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喘着粗气道:“这帮人已经无可救药了，他们该去见上帝。”
王明单手撑着哈尔，绿光从灯戒中溢出，击落蜂拥而至的白色虚影的同时，道:“别这样，奎恩先生。”
“绿灯，此时此刻我也在探讨我们的计划是否可行。”布鲁斯哑着声音道。
“想送旧神回归星辰需要希望，但如果此时此刻，我们所保护的人们对旧神压根就没有认识，在大难临头之际他们还无动于衷，旁观着这出滑稽剧，我们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意义。”布鲁斯哑声又道。
“我们甚至纵容自己做出了并非完全正确的选择。”远道而来的奥利弗嗤笑，“我们放弃了你来拯救他们，但现实是这些人就是在看戏。”
“嗯……”王明沉吟，一时半会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人类是有劣根性的，绝大部分人在事情没有降临到自己身上时是无法真正感同身受的，一切共感很大程度上就是自我感动，但这种自我感动所能维系的时间极其短暂，转瞬即逝。
王明不知从何开口，难免有些僵持住，反观哈尔突然睁开眼睛，沉声道:“诸位是第一次知道这些的吗？”
“本来英雄就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儿，我们帮助他们出于道德和慈悲，他们接受帮助出于身陷囹圄，无人可求。”哈尔略一耸肩:“但你如果单纯是想满足自己的某种心里成就感，那么英雄这项工作会将你拖垮。”
“哈尔，看来你深有体会啊！”当下的奥利弗也加入了对话，他所持有的剧本本是扮演一个懦弱的富翁，讲着类似于我会把全部财产都给你，求你救救我之类的词的那种傻蛋。
此时距离他登场还有一点时间，他加入对话将频道内的窒息的氛围推向了巅峰。
“毋庸置疑。”哈尔没心没肺地笑了笑，道:“现阶段没有人比我和哥谭那个大个子更懂这个道理的，这是个良心活，先生们，看得就是你们的良心。说句不恰当的话，我们是在用热血于北极的冰天雪地中浇灌一株只会生长于热带雨林里的花，这株花注定要死，但我们要放弃这株弱小的植物吗？”
他将频道内的众人问住了。
“英雄的真谛从一开始就不是救赎。”哈尔又道:“救赎世人的那是救世主、是神，诸位我们只是更强壮的普通人，非救世主、非神明，没有资格审判世人的道德，所能做的单纯只是保护，保护某种秩序、生态环境，或者是保护地球不遭受外星生物的侵袭等诸如此类的事情，和很多环保组织、人权组织没有分别，别自视甚高。”
布鲁斯干巴巴笑道:“这真是个血泪教训。”
“毋庸置疑。”哈尔也笑道:“继续吧，毕竟这地球上不仅仅只有这三百万人。”
说完话，哈尔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频道那边身处大都会的布鲁斯也缓缓闭上的眼睛，声音干涩道:“罗丹推进镜头，两位奎恩，你们也各就各位。”
“我前所未有的悲哀。”远道而来的奥利弗低声道。
“谁不是呢？”布鲁斯紧了紧坐椅扶手。
王明目睹全程，许久回不过来神来，跟根立柱似的呆呆立着。
“别愣神了。”哈尔不着痕迹地掐了掐他，道:“拿出点敬业精神，我都感觉到摄像头推了过来。”
王明如梦初醒，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一抬头，果然罗丹已经走到近前。
他善意地将摄像头怼在自己脸上，道:“诸位，我冒着生命危险凑了过来，给你们近距离看看绿灯救人的场面。”
因为有他的介绍作为缓冲，王明有了更多的准备时间。
他深吸一口气，发动灯戒，一个巨大的绿色手套将白色虚影中零星保持正常形态的人筛选了出来。
罗丹扭转摄像头时，直播间的观众们恰好看见王明支撑着构造物绿光手套飞往远离旧神的空地。
罗丹也有点适应了直播，表情夸张道:“绿灯是不是非常厉害，我跟你们说，他已经救了非常多的人。”
然而直播间评论的画风持续跑偏:
“他绿油油的好像一只萤火虫。”
“太令人失望了！我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全新的能力，这不就是一个被刷绿了的黄灯。”
“你们说海滨城那位黄灯会不会告他侵权？”
“有可能，他俩除了颜色不一样，其他看起来没什么差别。”
“你们感觉是海滨城的黄灯厉害还是他厉害”
“相信我，海滨城的黄灯能一拳捶死他。”
“各位，那边还有个巨大的怪物，难道你们就不害怕吗？”罗丹看不下去了，提醒观众。
“知道啊！但是它在星城不是吗？我在纽约，它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在西雅图，离星城更远了。”
“曼特斯特城的有吗？”
“这里是莱斯特城，兄弟。”
罗丹深吸一口气方按捺住胸中怒火，笑意盈盈道:“相信我，祂现在只是睡着了，如果祂行动起来，很快就会覆盖地球的每个角落。”
“什么，它睡着了！为什么那个绿灯不趁它睡着杀死它啊！！”
“是啊！！那个绿灯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宝贵的时间去救那些人，他应该先去杀死那个怪物。”
“可是，如果不救那些人，他们说不定也会变成白色怪物。”
“星城都已经有那么多人变成怪物了，也不差这一个两个，他不去杀怪物，放任那怪物行动的话，我们岂不是也要遭殃。”
“真是个没用的英雄。”
“谁说不是呢！”
罗丹气的咬牙切齿，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与此同时，旧神结束了短暂的睡梦，苏醒了过来。
王明感觉到大地在震动，他将为数不多的几个星城居民款款放在地上，抬起头，眺望过去。
此刻，旧神的形态在他眼中再度变化，从此前拥有触手的章鱼怪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普通人模样。
此前布鲁斯说过，旧神是意识形态，没有具体的长相，只会随着目睹到的人的绝望随时随刻调整长相。
“放弃他们吧！”
一如海妖塞壬歌声般的低喃再度响起。
“那些人没有希望，别浪费时间了。”
“不！”王明抱头。
旧神的低喃无孔不入，顺着风钻入了王明的大脑。
“他们已经成为你绝望的源头了，所以别挣扎了，来至我的怀抱，我将带你脱离这一切。”
王明脑中，旧神的呢喃宛如立体环绕音，无处不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