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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绿指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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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旧神复活后，布鲁斯的注意力就高度集中，他在直播镜头模糊的画面中，看到王明抱着头蹲在地上，虽然他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但不住他摇晃的脑袋，让布鲁斯预感大事不妙。
“绿灯，发生了什么”他严阵以待，凝声询问。
王明能听到耳返频道内布鲁斯的声音，但头脑中旧神的呢喃无休无止，让他分不出注意力给布鲁斯。
他张大嘴巴，未说话便不停喘着粗气，一如溺水之人。
布鲁斯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问:“绿灯，你还好吗？”
王明想告诉他尚好，但语言宛如被阻隔了般，喉咙像是被铁块堵住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绿灯”
“王明”
频道中其余人全程目睹了布鲁斯和王明的谈话，听着滋滋杂声里不住的喘息声，皆预感大事不妙，哈尔、奥利弗同时惊呼。
王明脸颊涨得通红，才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我……我还好。”
“发生了什么”布鲁斯提着心尚未放下。
“是旧神，祂在蛊惑我投入他的怀抱。”说过第一句话后，王明声带轻松了些，完整道:“祂就在我的大脑里面，一直一直呢喃个不休。”
“你先放松。”布鲁斯安抚道。
同一时刻，直播间内也是腥风血雨，看到旧神苏醒，直播间的观众大致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方惶惶不可终日，一方事不关己不说，态度隐约还透露出几丝唯恐天下不乱。
“天呐！那个绿灯为什么蹲在地上？主播你去跟那个小矮人讲，让他动起来去解决掉那个巨大的怪物。”
“那个小矮子说不定被吓破了胆子，正抱头痛哭呢！！”
“你们说以那个怪物的体型移动到洛杉矶需要多长时间”
“一天或者两天吧，不过在我们被砸成肉泥之前，我们还有机会看着那个萤火虫先变成肉泥。”
“似乎是这个道理，我需要去那瓶可乐。”
“最好在准备一份爆米花，我就这样做的，就跟看电影一样。”
罗丹经历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主要是他的愤怒都快被直播间内这部分唯恐天下不乱的观众彻底消磨掉了。
“我应该做些什么”他看似在和观众互动，实则在问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用食指敲了敲太阳穴，让他能够重新凝聚起注意力。
“绿灯，你还能坚持吗？”他问王明。
此时此刻，王明头脑中古神的呢喃愈发尖利，宛如一根根细长的银针不断地扎着他的脑神经。
他头痛欲裂，无法完整清晰地表达观点。
等了几秒，布鲁斯严肃道:“计划取消，罗丹你结束直播，其余人从星城撤回，我们另做打算。”
“不……”缓过些力气的王明出声制止，“我有种预感，这会是最好的时机，错过现在以后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但是你的情况不容乐观，而且观看直播的观众反应也和我最开始预料的不太一样。”布鲁斯犯了难。
王明头脑中，古神的呢喃已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这尖锐的叫声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剑，眼瞅要把他整个人一分为二。
可即便如此，王明也强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深呼吸，道:“普通人就是这样，只有刀真的架到头上才会明白事关己身，所以就如哈尔所言，无需在意这些，我们所做的是在保护地球。”
“可是你的情况……”布鲁斯颦眉道。
“这个无需担心，我自有分寸。”王明坚决道。
布鲁斯仍犹豫不决，王明拍板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也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罗丹，你将摄像头对准我，无论我做什么，你的摄像头一直对准我就对了。”
罗丹左右为难，隔着手机屏幕遥遥望了眼面容模糊的王明，虽然他的表情看不清，但他坚毅的眼神穿透了大雨，也穿透了屏幕。
王明双眼中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将罗丹点燃。
他热血沸腾，道:“我尽量。”
有了他的保证，王明笑了笑，抬眼眺望远处的古神。
古神以一个巨大的普通人形态呈现在王明眼中，一张毫不起眼的面孔，普通的不能在普通。
古神的意识渗入了王明的思维，所以祂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王明所思所想。
感觉到王明有意图挑战祂，旧神低下了巨大的头颅。
稍早，王明已经来至旧神身前。
“你想挑战我吗？蝼蚁。”
王明脑中旧神的呢喃终于更换了词句，但更加尖锐的语调，宛如一把手术刀般切割着他的脑神经。
王明太阳穴处的青筋都在跳动。
“你以为你无可战胜吗？你不过是个意识形态而已，失去了绝望，你就什么都不是了。”王明仰头回复。
旧神和他视线相撞，旧神巨大的黄色竖瞳古井无波，但王明还是感觉到了压抑，那是深陷井底，水没过头顶，喘不上来气的压抑。
“我很喜欢你，你的胸中燃烧着一股很有趣的力量，说不上绝望也称不上失望，我很喜欢这个。”一丝怜悯闪耀在了旧神眼中，“但意欲挑战我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归于泥尘。”
王明无动于衷，扯着嘴角讽刺地笑道:“说句实话，我不信神。”
他和旧神的交流全部是通过思维进行的，布鲁斯那边压根无法窥探到他们在说什么。
在他眼中旧神是块没有实体的黑色阴影，就连光线也无法逃逸，被吸收掉了，这导致祂的周身漆黑一片，深不可测，但此时，布鲁斯看见这浓稠的黑色中流动着一丝暗沉的红色，像涓涓细流汇聚于顶端。
直觉告诉布鲁斯，旧神在愤怒。
这个认知让他颤抖了一下，火急火燎道:“绿灯，你打算做什么？”
王明能听到耳返中布鲁斯的声音，也能感觉到他的担忧和焦虑，但王明不打算说什么，因为他的直觉在诉说:如果他告诉布鲁斯，他即将和旧神硬碰硬的话，布鲁斯一定会阻止他。
他默不作声，绿光在他手上汇聚形成了第一个构造物，一位同样庞大的独眼巨人。
巨人手提大斧，面容狰狞。
“就凭这个纸糊似的小玩意，也想打败我吗？”旧神声音缥缈，毫无波澜。
祂抬起了手臂，挥向绿灯构造物，排山倒海的气势压来，绿光巨人虽然挥舞着巨斧抵抗，但双方接触之刻，构造物脆弱的宛如纸张，碎裂成了十七八块。
绿光流逝，旧神动作间带来的庞大气流将王明掀飞。
“人类和神明对抗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旧神的声音拥有了实质，不在只有王明一个人能听得到，而是蔓延了开来，星城的居民、直播间另一头的观众们无一例外全部听入耳中。
祂声音中蕴含着庞大的威压，每个听见祂讲话的人呼吸一窒，巨大的绝望扑面而来。
“绿灯！”布鲁斯很快摆脱了让人呼吸不顺的绝望，高声道:“你下次提前行动时应该和我商量一下。”
王明苦笑一声，原来他在被掀飞后，背部撞上了钢筋混泥土的大楼。
通常，他无法撞塌一栋楼，但在旧神气劲的加持下，被他撞到的三十三层大厦轰然倒塌。
幸好，他眼疾手快张开了保护罩，抢在钢材和水泥掉落之际护住了脑袋。
保护罩中，王明听到旧神道:“吾名狄西狄弗斯，乃绝望之神，蝼蚁们是时候加入我的怀抱了。”
直播间中也顾不得讨论他的生死了，直接炸开了锅。
“上苍啊！！那个怪物什么意思是让我们也变成它周围那些白色影子吗？”
“不！我打死也不要成为那个样子！”
“那个该死的绿灯真是太弱了，就一招就被解决掉了，现在有谁能保护我们”
“大家怕什么，那个怪物还在星城，一时半会到不了我们这里的。”
“似乎是这个道理……”
直播间内发送这条评论的用户身处弗洛伦萨的家中，此刻弗洛伦萨是白天，阳光明媚，但这条评论发送之际，屋外狂风大作，阴雨连绵。
大雨之中，白色虚影应运而生。
“天啊！！或许是我眼花了，我竟然看见星城里的白色影子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他颤抖着手指打下长长一串字母。
在他评论之后，一条又一条，越来越多全球各地的人在直播间内纷纷留言，说自家门外出现了白色虚影。
“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谁能来救救我们”
直播间内一改之前的戏谑和荒诞，人人宛若惊弓之鸟，各种求救和祈祷的评论应接不暇。
罗丹吞咽了下口水，道:“现在要怎么办？”
布鲁斯那边已经接入了全球的卫星地图，实时监控全球每一条街道的情况。
此时此刻，全球各地都开始下雨了，大雨之中，白色游魂拖着缓慢的身躯游荡在每一街道上。
他痛苦的低·吟一声，道:“也许我们可以为自己准备棺材了。”
“这可真是个好主意。”远道而来的奥利弗已经不是第一次目睹这些，他冷静指出:“也许大家都绝望了，但韦恩，你绝对不能绝望。”
“我也是个人，奎恩，很难做到不绝望。”布鲁斯自我剖析道。
“我感觉奎恩先生所言有理。”王明突然插入对话。
稍晚，埋葬他的混泥土堆开始抖动，不多会儿，他便摇摇晃晃地从废墟中站了起来。
罗丹的摄像头一直对着他，自然捕捉到了这幕。
“是绿灯，他从废墟中爬了出来。”
“或许他能拯救我们！！”
直播间的绝大部分观众可能有些司马当做活马医了，评论完全一改之前的画风，全部成了:“救救我，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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