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若初日》南巢旧巷

20、是过来接你的

　　千江冰听着空空在那一句一句解释，后面的话虽然没仔细听，但印象中晕倒前她好像确实有见到穿警制服的人来。

　　她挪了挪坐着的位置，将被单往上拉了拉，问：“我睡这么久，警察来有问你什么吗？”没想过自己会昏迷这么久。

　　“问倒是问了不少，可我毕竟不在现场，所以我就说了几个比较可疑的人。”空空蹲下身打开旁边的柜子，“医生说你醒来后，可以先去洗个澡。”接着就将袋子放在了柜子上。

　　千江冰下意识地闻了闻换的病服，她不太好意思地笑笑下床跟着空空的脚步走向了旁边的房间里，在里头开始洗漱。

　　她去洗漱的时候，空空也没闲着跑去问主治医生什么可以出院。

　　医生看着千江冰拍的片，“头部受创严重，不过醒来的时间还算早。待会再看看，没什么事的话，过两天就可以收拾出院，在家静养一段时间，再来医院复查下比较好。”按照原来推算至少还得等一个星期才能醒。

　　空空接过对方给的单子，笑着点头：“谢谢医生，我会告诉她回头来复查的。”她说着出门活手里的单子握的铁紧。

　　医生低眸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想就算是担心也不必这样吧。

　　从旁边洗漱房间里出来的千江冰看到刚好回到病房的空空，“你是去找医生了吧，他怎么说，我现在醒了是能出院了吧。”她拿毛巾擦拭着到肩的头发，转头又坐到了床上。

　　“空空，空空……”
　　“啊？”

　　“该不会我要出院了，你不习惯吧。”
　　“出院是好事儿，我只是在想回头我们出院了，住哪儿啊？”

　　住哪儿？这个她还真没好好想。

　　这时千江冰的主治医生走了过来，“看样子恢复的不错，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是想要吐的地方？”跟往常照顾头部受伤的病人一样的步骤。

　　“不想。”

　　一番观察后的医生又听了这个回答，笑笑：“好，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在家要好好养养，回头别忘了来医院复查。”伴随着千江冰说得谢谢医生就跟在后头的几个人离开了。

　　还要在医院待一段时间，先不去想要住哪儿，“空空，医院的伙食怎么样？”她睡了这么久，难道不应该先充实下自己的肚子吗？

　　“伙食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那么难吃。”
　　“嗯…我听说医院外头有很多小吃，要不待会我换好衣服我们两个出去——”
　　“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不是说你可以出去溜达，你现在的话就是要好好待在这儿哪儿都不要去。”

　　空空像是‘教育’孩子般说了一通后，就一个去了外头。

　　瞧着病房里放着的电视不觉得，可真到静下来后她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她翻遍了脱下的那件衣服，以及带来的袋子里，接过什么都没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见的？
　　是那天出门的时候压根就没带，还是说在那个地方被人给拿走了，还是什么时候坏掉的？
　　她现在都快要琢磨不透到底什么时候是最后一次碰。

　　“冰姐，你在翻找什么呢，找的这么勤快。”空空买吃的回来就见千江冰还蹲在那寻找着，看对方是将袋子跟衣服的每个角落都不放过，生怕遗漏了什么。

　　千江冰听到人回来，还是在那找着：“我手机也不知道是没带，还是在那个地方打架的时候被打丢了？”她现在盼望着找些熟悉的物件能想起来什么。

　　空空将床上的架子拉起来，先将吃的给放了上去，“手机你带了，只是找到的时候出了故障，已经找人在给你修了，只是这些日子没时间所以就一直没去。”她解释后对方停下了手，“不是说饿了，赶紧吃吧姐。”

　　“……嗯。”
　　既然在修的路上的话，那她就暂时不用担心了。

　　她坐在床的一角打开对方买来的食物，“病人就只能吃这么清淡的吗？豆腐脑，蔬菜粥，你再不济火腿玉米粥也行啊。”她是真的不太能接受‘蔬菜’粥。

　　看对方津津有味地吃着炒年糕，“你这年糕看着不错，能给我尝尝吗？”她真的八百年没吃这么清淡了。

　　空空在这头挡住了对方，顺便将碗也给收了回去，“你这多久没吃饭，还想吃这重油的，你怕是不想好咯。再说我不是给你还买了些小吃吗，你将就吃下。”说着她开始背着对方快速进食。

　　她心里清楚自己适合吃什么，可就是忍不住。

　　太久没进食所以她现在即便觉得饿，却也没吃多少就把东西给空空给扔掉了，转后又让自己休息。

　　就在病房里又剩下她一个的时候，“千姐！你真的醒了啊！”司一的嗓门她再熟悉不过。“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没什么事情要做吗？”见对方过来她问道。

　　“有啊，来接你就是最大的事儿。”司一说得轻描淡写，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看上去不像是在说假话。

　　千江冰靠在那轻轻一笑，“空空说去给我拿药了，回头找不到我该着急了。”她现在手机纸条什么都没有的话，正这么疑惑的时候，柏暖在身后默默‘嘶’地一声，顺带递过来一只笔，转头又静静地站回了原处。

　　这顺畅的一系列动作不觉让她觉得有些羡慕，司一在这头欢笑着，“你就别那大惊小怪的表情了，赶紧写吧，我这可是好不容易跟我老妈请示的时间跟房子。”她的唠叨伴随着千江冰将字写完。

　　没几分钟三人按着顺序坐在车后头，“小司，你过来的时候有警察来询问情况吗？”她总觉得就算是她睡太久，那该问的应该也是不会少的吧。感觉怪却又说不上来。

　　“我们去的几次，警察都不在。可能是我们去的点儿比较太巧了吧。”司一回顾着当时的情景一字一句道，“你也别想那么多，其实问是肯定的，只是说时间问题，你就先好好等，想那么多做什么呢，你说是吧。”

　　现在能联系的人不多，所以她得好好把握。‘

　　半小时过后，车停在了满树中，开车的人跟他们说到家了。
　　等她们下车的时候，那个司机开着车又转头离开了。

　　“这屋子是——”看起来像是那种常年无人住但是很受欢迎的样子，又好像只是装出来的感觉。看上去似乎是近期才有的。

　　司一拿起钥匙开门后走进房间再开口：“我不想回去，就跟我妈商量了下，然后她就给了我这个地址跟这个钥匙。”

　　千江冰走进去笑了笑，“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手笔。”里头是复式带楼梯的，朝阳台望去还有个秋千树在那儿，两侧有灌丛，几棵大树。

　　“千姐，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妈那么毒蛇。”司一说着将一楼走廊靠左的房门打开，“这个是你的房间，已经按照你喜欢的风格装饰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她在这头大声呼唤着，只听那头似是‘嘭’地一声。走过去发现对方已经是在草坪上，“就几步路的事儿，还连带着小暖跟你一起。”她看了看那高度，虽然也不是特别高，却也是不敢的，所以只好从旁边的大门绕过去。

　　千江冰站在了一个树后头，见人跑过来：“她自己喜欢跳，可不关我的事儿。”说完从旁侧的灌丛中拿出个针孔摄像头。

　　瞧着东西，司一觉得有些惊讶又习以为常，“看来我妈始终是不放心，不过你这敏感度倒是一点没变，你猜家里会不会还有。”她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这好像还没正式使用。”

　　柏暖听她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是很喜欢也不想了解这些所以就很自然地走到秋千处坐在那晃悠。

　　“我妈是想调查什么呢？”就她们几个人没必要搞个摄像头吧，“她是冲着你去的吧，按照原本时间的话你应该过几天才会醒。”

　　“别瞎想，你妈妈肯定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一天天的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是——”
　　司一怎么都觉得哪里怪怪的，看着千江冰手上的动作她又把话给憋了回去。

　　瞧对方眼神是朝秋千而去，看人脚步静悄悄的样子，她也不好打断。
　　主要是怕矛头对向自己，所以她只好，对不起，小暖！

　　虽然她也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千江冰蹑手蹑脚走到靠在秋千上闭目养神的柏暖身后，正碰肩膀准备‘开吓’，却被抓住，“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睁开眼瞧人此时正眼看着，她这才发现抓着的这只手确实有些大了。

　　“千姐，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原来也可以这么幼稚啊！”司一说着似乎还有些开心的样子，而对面的两个人则是把手收回来，摸摸脑袋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哦哟哦哟，走啦，你们俩又不是第一次认识，这会儿还扭捏起来了。”
　　“司一，我看你几天没被打皮痒了是不是。”

　　柏暖瞧着司一跑不过被‘打’的情形，不禁笑出了声。

　　“小暖，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在那儿笑的那么欢。”
　　“我帮不上忙，笑还不给嘛。”

　　两人打了好一会，司一虽然没千江冰跑的厉害，但还确实挺会躲的。半晌没被抓到后，“你们俩再打下去，可就真的幼稚了哈。”话刚说完，只见那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来势汹汹’地朝她过来。

　　“哎~~~不带你们俩这样的。”
　　柏暖学着司一的样子到处‘逃窜’，看上去两人明白了这个套路，她没多久就被‘抓’了。“两位奶奶，放过小的吧。”

　　“叫太奶奶也不行。”

　　司一说完这话之后，又跟千江冰眼神交流起来，“这些天吃食还有要买的东西都你包了，不准拒绝。不然……”她一副要动手的样子，“我可是知道你弱点的哟。”

　　“好好好，我包，我包还不行嘛。”
　　柏暖打内心服了这两个人，直到人离自己远点，开始犯嘀咕：“果然还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