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留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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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瑧像个木头人似的被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牧语禾拖离架子鼓，牧语禾一边拽她一边喊摄影小组的工作人员也一起过去吃饭，她并没有特意去喊杨静姝，好像完全把她当空气。杨静姝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应，像在自己家一样默默站起来朝餐厅走去。
摄影小组的人已经做好了加班的觉悟，大概都想着一会儿工作结束等老大请客吃饭，根本没想到牧语禾的家政阿姨居然连他们的份都做了。
这个节目的摄影组是第一次跟牧语禾共事，但他们基本都不是新人，给许多类似的音乐节目工作过，接触过国内许多知名的歌手、演奏家和音乐家，其中就有牧语禾的父母。一想到那对音乐家夫妇，再看眼前的牧语禾，倒也就没有第一次合作的生疏感了。
领队的摄影师本想拒绝牧语禾的好意，但她完全不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换做是我的父母也会这么做，你们就留下吃饭吧。”
牧语禾都这么说了，工作人员们也不好再客气，便跟着她一起去了餐厅。
牧语禾家的别墅非常大，一楼是工作室和餐厅，卧室和书房基本都在二楼。也许是因为父母都是从事和古典音乐相关工作的原因，牧语禾家的房子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欧式古典风韵，走廊的墙壁上还挂着许多欧洲音乐家的画像，熟悉的贝多芬、巴赫和柴可夫斯基一字排开，让何瑧有种回到了大学去上课的错觉。
走在最前面的杨静姝熟门熟路地穿过走廊绕过楼梯拐到餐厅门口，推开那扇双扇门径直走进去。牧语禾拉着何瑧紧随其后，其他工作人员也一个跟着一个落座。
餐厅不算太大，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复古风的椭圆形餐桌，上面铺着洁白干净的桌布，碗筷和饭菜都已经摆放整齐。见他们进来，那位家政阿姨朝牧语禾颔首点头后从旁边的门离开。
算上摄影小组的工作人员一共八人，但那张椭圆形长桌仍然没坐满，估计来十个人都绰绰有余，实在难以想象牧语禾一家每天吃饭是怎样一种画面，她们家有这么多人吗？
借由这个节目录制，何瑧已经在牧语禾家打扰两周了，可除了那位家政阿姨之外她就没见过别人，不知是因为房子太大，还是就是只有她一个人住。
但这房子给人的感觉又不像是只有一个人，毕竟这里不像何瑧的住处那么冷清。
在如此奢华的房间里吃饭，根本没人敢说话，好像一开口就会破坏气氛似的，好在何瑧习惯了这种吃饭气氛，并没有觉得不适，只是吃完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座的人大概因为工作原因吃饭速度都很快，很快就都放下了筷子，牧语禾见所有人都吃完，便招呼他们先回工作室，自己留下收拾碗筷。其他人想帮忙收拾，牧语禾以厨房太小，只不过是把碗筷放进洗碗机为由把她们都赶了出去。
何瑧拗不过牧语禾，只好跟着一言不发的杨静姝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回工作室。
刚一进工作室，杨静姝就走进后面的那个放映室，用里面的电脑点开编曲软件开始播放刚刚的曲子，然后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听。
何瑧站在放映室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想象自己站在她身边的景象，不禁入神。
摄影小队深得《灵动乐魂》节目导演的真传，见杨静姝进来就直接投入工作，他们也立刻打开摄影机开始拍，不管能不能用，但这么重要的镜头先拍再说。
牧语禾收拾完碗筷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站在何瑧后面的摄影小组专注地拍何瑧凝视注视放映室内听曲沉思的杨静姝的画面，像极了正在拍摄什么偶像剧，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这声笑打断了杨静姝的思考，她立刻转过身，正好跟门口的何瑧的视线撞上。何瑧心一慌，立刻缩回去，像是偷偷做了坏事的小孩子一样心虚地回到架子鼓前坐好。
放映室内没有开灯，外面的人无法看清站在黑暗中的杨静姝，没有人注意到她眼底闪过的不明情绪。
“吃饱后正适合工作，开工吧！”说完牧语禾转头笑着看向摄影小组。“我们可能要工作到很晚，你们不介意吗？”
牧语禾倒是不介意被人拍自己工作的样子，几乎天天被摄影机追着跑的杨静姝更不在意，牧语禾比较担心现在早已过了工作时间，对这几个摄影师来说已经是加班，他们完全可以不拍。
显然牧语禾不了解能拍到杨静姝对他们来说是多么难得又重要，甚至不惜自愿加班也不想错过，
“不介意不介意，我们自己有车，什么时候回去都行。”
既然他们自己没问题，牧语禾也不会再说什么，转头对何瑧笑。
“我家有客房，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你就住下，别想着跟他们一起回去了。”
何瑧没想到自己想法会被看穿，原来牧语禾已经料到她准备到时候做摄影师的车回到市区再打车回自己家了。
“可是……”
何瑧想说这样太添给前辈麻烦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工作，无论多么辛苦她都会忍耐，而且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辛苦，能看到杨静姝工作，就算让她一夜不睡走回家，她也觉得很值得。
“没有可是，既然想做好曲子，就听我的安排！”牧语禾不容拒绝地命令道。“你先歇着，一会儿还得打鼓。”
说完牧语禾就钻进放映室，不知道跟杨静姝说什么去了，很快她和杨静姝有一起走了出来，房间里外放的曲子已经停止，两人站在工作室里开始研究编曲的问题。
牧语禾用手机外放曲子，随时按下暂停跟杨静姝探讨，主要以她说话为主，杨静姝基本上都是沉默，能点头或摇头回答的问题她绝不出声，着实惜字如金。
那首曲子全长四分多钟，牧语禾和杨静姝非常认真地逐节探讨，由于是要交给临时凑到一起的五个人一起演奏，在编曲时不仅要考虑旋律美感，还得考虑这几人的水平和配合。
琢磨编曲的同时，牧语禾还会指挥何瑧随时演奏那段鼓点，她和杨静姝也会亲自拿起乐器试着演奏找感觉，这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整首曲子都过了一遍，编曲的细节也算是全部修改完成。
中途何瑧不仅跟牧语禾的吉他合奏了，也还跟杨静姝的贝斯一起演奏过，短短几次合奏就已经让她们找到了默契，三人都有明显感觉到。
“果然有你在的话，编曲一晚上就能完成。”牧语禾抬起手伸了个懒腰，放下手机和用来记录修改细节的本子，将贝斯取过来递给杨静姝。“我们将最终版本演奏一遍吧！”
杨静姝冷淡地扫了她一眼。
“你只说让我帮你编曲。”
言外之意，条件内不包括演奏，杨静姝不接受她这个提议。
原本很激动的何瑧有些失落，果然人都是贪心的动物，明明这一天所经历的事足够让她回味一年，却还是情不自禁期待能再跟杨静姝一起合奏。
牧语禾转身走进放映室，没多久抱着一把黑色的贝斯走出来。
“你的宝贝*Warwick吸血鬼正等着你抚摸它的弦，不来吗？”
杨静姝一看到那把贝斯，表情很明显就不一样了，乌黑的眸子闪着光，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转向牧语禾那边，迈步上前想要去接那把贝斯，但牧语禾扭开身子避开她的手，将贝斯护在怀里。
“合奏吗？”
杨静姝看着贝斯，微微皱眉。
“就这一次。”
“是是是，就一次！”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只要开了头就一切都好办。
将贝斯还给杨静姝后，牧语禾走到电子合成器前准备充当键盘手，然后朝何瑧和杨静姝比划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们可以开始演奏。
一个牛逼的键盘手，能够用手中的合成器包揽除了主唱外乐队里所有人的工作。何瑧还从未见过这种大佬，所以看到牧语禾站在电子合成器前一副准备包揽除架子鼓和贝斯之外所有乐声的表情，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杨静姝对此见怪不怪，背好贝斯后看向何瑧，何瑧慌忙拿好鼓槌做好准备姿势表示自己没问题。
曲子最开始是贝斯和鼓点混合效果音引入，需要贝斯手和鼓手配合好，经过刚刚几次的合奏，杨静姝和何瑧已经能够默契配合，这次全曲合奏非常完美，即使曲子结束了，三人心中都还留有余音无法散去。
还想再来一次……
意犹未尽的牧语禾抹去额头的汗水，无奈地向其他人宣布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
杨静姝去放映室翻出自己的贝斯琴盒，将贝斯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后背起来，对牧语禾说了句“我睡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工作室，一点都不像来做客的外人，比牧语禾还像这家的主人。
牧语禾也根本不管她，热心招呼何瑧，送走摄影的工作人员后亲自带何瑧去她住的客房。
“静姝就住在你隔壁，我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有什么事找她或者找我都可以。”
“哎？”
一听说杨静姝就住在自己隔壁，何瑧险些没站稳。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留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