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sla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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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静姝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有着姣好娴静的面容，但浑身始终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就算是跟她认识了许多年的挚友和经纪人，在跟她说话交流的时候，依旧会感到彼此间有一层透明的屏障，时刻提醒着她们之间的距离。
冷淡是杨静姝对待所有人的正常态度，她跟周围人交往总是保持着不近不远的感觉，不会让人觉得难相处，但却也不会跟人很亲近，周围也都习惯了她这种不冷不热的个性。
所以当她露出极其明显的疏离和敌意时，不禁让吴媛一阵战栗。
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个女人已经不是许多年前那个郁郁不得志的少女。
如果此时只有她们三个，吴媛不会就此妥协，碍于还有何瑧和工作人员在场，不想再继续给人看笑话的吴媛只好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最近给你安排的通告太密集了，拍完这个戏后会给你放假休息休息的。我先回去了，不要忘了明早的戏，早点回去。”
杨静姝转身把牧语禾怀里的贝斯拿过来，淡淡地“嗯”了一声后开始拨弦，连个眼神都不给吴媛。
吴媛知道她不高兴，也没计较她的态度，冷冷扫了一牧语禾和何瑧，跟工作人员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后离开工作室。
吴媛一走，牧语禾便兴高采烈地从何瑧手里抢了一根鼓槌敲起面前的吊镲和踩镲，她就是为了庆祝瞎敲的，没有任何节奏和乐感可言，听起来就是噪音。
大概是嫌牧语禾太吵了，杨静姝斜了她一眼后用贝斯来了一段slap演奏，试图将她带到自己的节奏上。
在合奏的时候，担任低音部的贝斯声音并不明显，但在solo的时候，贝斯那醇厚低沉的声音有着极强的感染力，好像那跃动的手指一下一下弹得不是贝斯，而是心弦，在听着的心中激起一圈又一圈连漪，直到掀起滔天巨浪。
当贝斯的第一个音响起，何瑧的心就被一只手牢牢抓住，自此心脏只随着贝斯跳动，就好像如果杨静姝突然停止演奏，她的心也会随之停止跳动。
距离上一次面对面看杨静姝弹贝斯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彼时的她们都还是孩子，不懂音乐的何瑧遇到了痴迷音乐的杨静姝，而此时因为向往杨静姝才开始学音乐的何瑧终于跟心中那颗启明星重逢，十几年后的她的演奏一如何瑧设想的那般出神入化、动人心弦。
听着杨静姝的贝斯solo，何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虽然大脑尚未下达指令，但身体却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一般，不禁要随着贝斯敲击面前的架子鼓。
杨静姝开始弹贝斯后，牧语禾就停止制造噪音了，好友的炫技她早已见怪不怪，比起这个她更好奇何瑧的反应，转头看了一眼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将鼓槌塞回何瑧手里，用眼神示意她敲鼓。
两根鼓槌在手，何瑧更加按耐不住骨子里那股冲动，虽然理性告诉她不要打扰杨静姝的独奏，手却像是被被人操纵了一般挥下了鼓槌。
低头专注地弹着贝斯的杨静姝一惊，抬头看向何瑧，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
鼓点和贝斯交织在一起，如同鱼在海浪中翻腾跳跃，时而激昂时而舒缓，就像是难以预测的海洋天气，根本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节奏。
像是故意刁难何瑧似的，杨静姝忽然改变演奏速度，开始何瑧反应慢了一点，错了几个音，但她很快就调整好节奏跟上了杨静姝的速度。
又弹了一会儿后，杨静姝缓慢收尾，停下演奏看着何瑧目光幽深。
一脸陶醉的牧语禾在音乐停止后啪啪啪开始鼓掌，双眼放光地看着杨静姝，等她发表感想。
跟这么带劲的鼓手合奏，这家伙不可能一点想法没有！
然而杨静姝不愧是杨静姝，一如她的独奏那般沉稳，非常淡定地将怀里的贝斯塞还给牧语禾。
“你是找我来编曲还是弹贝斯的？”
杨静姝走到工作室一角的那台电子合成器前坐下，用手指轻轻按下白色的琴键。
“编曲之前，先把之前的半成品演奏一下不是更好找感觉？”
牧语禾拿出手机将自己下午稍作修改过的曲子点开外放单曲循环给另外两人听。杨静姝抬眼看她一眼，没否定也没肯定。
刚刚因关闭了摄影机而错过杨静姝和何瑧那段演奏的工作人员正失落，听了牧语禾的话后忍不住在心里附和，他们也不管天色渐晚是不是到了下班时间，再次架起摄影机对着三人拍起来。
经牧语禾简单润色过的编曲比何瑧原本的版本更加精致细腻，不过因为时间有限，仍然不够完美，这首曲子现在就像是正要去参加舞会的灰姑娘，仙女教母已经给了她精美的礼服，但还缺少点睛之笔的水晶鞋。
何瑧听得很认真，已经忽略了时间问题，根本没注意到窗外天色渐暗，工作室内都点起了灯。
曲子循环到第三遍的时候，想起了两下敲门声，离房门最近的工作人员走上前开门，围着围裙的中年女人朝屋内探头探脑，看到牧语禾后露出笑容。
“晚饭已经做好了，趁热吃吧。”
听到晚饭两个字，何瑧如梦初醒，转身去看背后的落地窗，太阳已经下山了，只剩下昏黄的灯在照亮偌大的院子。
“辛苦你了，梅姨。”牧语禾笑着答道。“我们马上去吃，今天你可以回去了。”
中年女人微微躬身跟屋子里的人告辞，轻轻带上了房门。
“前辈，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何瑧慌忙起身跟牧语禾告辞，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就这么离开，她不奢望继续跟杨静姝一起合奏，但却希望能够继续在旁边看着她工作。
牧语禾夺过何瑧手里的鼓槌放在一边，抓着她的胳膊把她从架子鼓后面拉出来。
“走什么走，这里在是郊区，没有公交没有地铁，你又没有车，走回去吗？那等你到家都后半夜了！今晚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slap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