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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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水珠滴落的声音。
佐助愣愣打量四周，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刻他身处一个昏黄的长廊，放眼望去只看得到无边无尽的黑暗，遥遥映照着脚下同样看不到尽头的水潭。
幻术……失败了？
佐助不禁如此想道。
泉奈教他时，可没提实施幻术后会出现这么诡异的空间。
“咦，佐助？”
扭头一看，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一脸懵逼地站在那里。
“这是哪里啊我说？”
“我还想问你。”佐助顿了顿，“你对这里，有没有印象？”
幻术操纵五感，而由此产生的幻觉则是施术者或被施术者的精神衍生产物。
佐助能肯定自己没来过类似的地方。
“我没见过这种地方啊我说！不过……”鸣人拧起眉头，“……总觉得很熟悉啊，比如那个。”
顺着鸣人所指的方向，佐助转过身。
他下意识退后一步。
之前一直没意识到，但——在他背后，长廊的尽头，有一个巨大的监牢大门。铁栏间的缝隙宽得足以并排走过三个成年人，一看就不是给人类准备的。
牢笼另一边是一片漆黑。
佐助眯起眼，盯着那片黑暗打量了好几秒，才和鸣人一起看向大门正中像是封印阵一样的东西：“那不是……”
“对吧？”鸣人背朝佐助，露出外套背后的漩涡纹路，“和这个超级像吧我说？”
所以，这是漩涡一族的封印阵？佐助再次问鸣人：“你真的没见过这里？”
鸣人摇头：“真不记得。”
不记得，但感到熟悉？佐助面上冷了几分。
就像他不愿意多谈往事一样，鸣人对自己之前的生活亦是绝少提及。但偶尔几次说漏嘴，已经足够让佐助察觉真相。
鸣人最惨的时候，怕是连过街老鼠都不如吧。
难道这个昏暗空间是他无意识的记忆再现？
佐助决定转移话题。
“先不管这个，”他对鸣人说，“我现在告诉你试题答案，你记下来。”
鸣人虽然本质上是个学渣，但他这些年在学霸小樱的辅导下也多少掌握了点背书的技巧。确认鸣人成功记下九道题的答案后，佐助解除了幻术。
「你用幻术了？」
几乎在同一刻，耳边响起泉奈的声音。
佐助愣了一下：『……嗯。你怎么醒了？』
「果然如此」泉奈思索，「看来不论是中幻术还是使用幻术，似乎只要你陷入“失神”状态，我就会醒来呢。犹如天平，一边下去，另一边就上来」
『说的好像灵魂出窍一样』
「差不多？对彼此同时使用幻术时，到底是进入了对方的精神，还是将对方拉入了自身脑内？这方面一直没有定论」
『……说道这个，有件事想问你』
佐助将方才幻术中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泉奈和佐助持相同意见。
「那是鸣人的记忆吧，毕竟那孩子以前……」泉奈顿了顿，「不过，在幻术内构筑环境是非常考验精神力的一件事，按理说你俩应该尚未达到这个程度」
佐助不爽道：『也没有那么难』
泉奈轻轻笑了笑：「确实，你可是一次就成功了呢。话说，这是在干嘛，中忍考试？」
『嗯』
「是吗，看上去挺好玩的样子……接下来也好好加油哦，就我不打扰你了」
*
精神拷问般的第十题后，参加中忍考试的小队只剩二十组。
接着，名为御手洗红豆的第二场考试上忍考官如旋风般闯入考场，发表了一番很有鸣人特色的半挑衅半恐吓的发言后，所有人听从指挥，跟在她后面稀稀落落地前往下一个考场。
小樱借机靠近井野。
她看着依旧脸色苍白的朋友，担忧道：“你还好吗？刚刚……是怎么回事？”
井野咽了咽唾沫，片刻后才惊魂未定般地开口：“我也不清楚……我的心转心之术没有失败，可是当我入侵鸣人的精神后，我看到……”
“你看到了什么？”
“……巨大的眼睛。”井野声音喑哑，“在一个高耸的铁牢后面，一颗巨大的眼珠子直直盯着我。”
回忆起那红色竖瞳中的滔天杀意，井野忍不住哆嗦。
“那、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而是远古的洪荒巨兽。
嘱咐丁次鹿丸好好看顾井野，小樱慢慢踱步回鸣人佐助身边。
他们似乎在谈论第一场考试的事，两人都神采飞扬的，看来对通过第一个考验颇为兴奋。
然而小樱却无法像他们一样高兴。
她在想刚刚井野告诉她的事。
在鸣人脑里看到的无法正常解释的景象……井野并不是个胆小的人，能把她吓成那样，想必是相当异常的一幕吧。
难道有人对鸣人用幻术，结果井野中招了？
这是小樱能想到的唯一可能。若是如此，情况可谓是非常不妙。敌人是谁？什么时候出手的？为什么没人察觉？鸣人看来什么都没意识到，难道还处于幻术的支配之下？
小樱警惕的目光在鸣人脸上停留片刻，然后移到了一旁的佐助身上。
论幻术，毫无疑问第七班是佐助最强。连卡卡西老师都曾在他手上吃亏呢。
“那个，佐助君……”她走到佐助身边轻声道，“我想跟你说点事……”
好在鸣人居然二话不说主动让开空间让她和佐助单独谈。小樱抓住这个机会，赶快长话短说将井野的话转述给佐助。
听完后，佐助眉头紧蹙：“昏暗的巨大铁牢……”
那里头不是一片漆黑啥都没有吗？
小樱小心翼翼道：“要告诉鸣人吗？”
佐助沉默片刻：“告诉他吧，争取在第二场开始前搞明白。”
虽然鸣人估计完全不知情，但如果什么都不说，可能会导致难以挽回的后果。
见佐助小樱结伴朝他走来，鸣人嘿嘿笑道：“哟，你俩谈完了？要不要再跟你们点时间？”
小樱睨了她的金发队友一眼，将对方的不着调归罪于幻术，不予多想。
*
九尾九喇嘛一直觉得自己运气很背。
它是最后一个诞生的尾兽。自它降生没多久，失去最后一份十尾之力的父亲大筒木羽衣留下一句对人类怀抱希望的话，便丢下九个懵懂的小怪兽，飘飘然驾鹤西去。
九喇嘛试图践行父亲最后的教诲，努力与人类共处，可它没发现人类的好，倒是好好体验了一番人类的恶。
后来，它放弃了，不再与人类接触。往后的日子虽然有些寂寥，却也算逍遥自在，还能偶尔和四散各方的兄弟们远程聊天。
然后它遇上了王八蛋宇智波斑。
被写轮眼控制、被木遁暴揍，这还不算完，同样王八蛋的千手柱间大言不惭表示它力量太强了必须封印。在多次失败的实验后，九喇嘛被封印到漩涡水户体内。
对人类的厌恶，终于转变为憎恨。
宇智波斑为千手柱间所杀，千手柱间衰竭而逝，漩涡水户正常老死——但它至少杀了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多少为自己多年来的遭遇报仇了。
九喇嘛迎来了第三个人柱力，漩涡鸣人。
自鸣人出生以来，它看戏般透过鸣人的眼睛，再次观赏了一番人类的不堪。
多么丑恶的生物，连幼兽都不放过。
比起尾兽，你们人类才是真正的怪物吧。
四代目火影的封印很精妙，没有漏洞可钻，但当鸣人内心出现裂痕时，九喇嘛还是能对他悄悄低语：
没人需要你。
没人在乎你。
没人爱你。
——只有力量，不会背叛你。
仇恨的种子早已种下，漩涡鸣人放弃希望投身黑暗，只是时间问题。那一天到来时，老夫就帮他把这个可憎的村子化为火海吧。
然而九喇嘛的运气不是一般的背。
漩涡鸣人遇见了宇智波佐助。
在此之前，九喇嘛真正面对过的宇智波只有杀千刀的宇智波斑和神秘面具人，那两次体验都非常的不愉快。
非常的、不愉快。
因此当年仅九岁的宇智波佐助亮出三勾玉写轮眼时，九喇嘛就此决定永远不在宇智波佐助在场的情况下作妖——除非能找到对付写轮眼的有效方法。
……老夫不是怂，更不是害怕，只是战略性撤退！
战略性撤退的日子里，九喇嘛只能苦逼地围观两个小屁孩玩过家家，眼睁睁看着鸣人逐渐洗去黑暗，脸上慢慢有了真心笑容。
但感受着那样的笑容，九喇嘛意外的没有多少不甘。
……幼兽本来就该活得无忧无虑嘛。
呵，本大爷不屑与小鬼一般计较。反正他的快乐日子也快到头了，等这小鬼成熟后亲身体验人间的险恶，还怕没有堕落的一天？
但在这一天到来前，九喇嘛先遇上了身份危机。
先是莫名其妙闯进一个小女孩，虽然很快被吓跑，宇智波家的小鬼却又带着自家宿主进来，唬得九喇嘛缩在牢笼深处，一动不动默默听着两人谈论什么作弊什么答案后离去。
结果还没过多久，他们又回来了？？？
这群人类幼兽搞什么鬼，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恶，老夫想走还走不了！！！
窝在深处的九喇嘛只得听着鸣人把铁栏拍得嗙嗙响，朝牢笼里头探头探脑：“果然没东西吧？井野是不是睡迷糊了我说？”
宇智波家的小鬼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人家是你吗？”
二人在封印大门前敲敲打打，九喇嘛只觉得耳边的血管突突直跳。
忍住忍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呸！老夫又不是什么君子！
就在九喇嘛快要不顾对写轮眼的忌惮暴怒而起时，两个小混蛋总算放弃了尝试，嘀嘀咕咕了一番，得出什么结论后，终于又离开了，昏暗的封印牢笼再次恢复为死寂，前一刻的吵吵嚷嚷像是错觉一样。
……好安静。
不，老夫才不会觉得寂寞！
*
佐助君，偶尔会露出神游天外的表情呢……
小樱如此想道。
比如现在，用写轮眼再次进入鸣人内心后，佐助以一副仿佛在侧耳倾听的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第七班另外两人道：“虽然还没弄清楚，不过目前看来没什么问题，先通过考试再说吧。不过，如果鸣人你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我该怎么办？”
“你就把自己打昏吧。”
“认真的吗我说？！”
似乎是觉得他们太过呱噪，在前方带路的男性考官皮笑肉不笑地看了过来：“你们还很有干劲嘛——很好，没有干劲的话可是没法活着走出考场的哦。”
他的话既是恐吓也是事实。
中忍考试第二场，卷轴抢夺赛。他们不仅要在五天内通过别名死亡森林的考场，还要成功从别的队伍手里夺取和他们手里的天之书相应的地之书。
第七班的三人已领取卷轴，正跟着带路的考官前往入场口。也许是走运，他们这队分到的入场口与最初的集合地距离很近，多出了二十多分钟的空闲时间等待其他考生到位，他们便抓住机会提前开始准备。
“还有一个问题。”佐助无视考官的话，继续说道，“在陌生的环境里生存五天，理想情况下自然是希望能一直共同行动，但也不排除三个人走散的可能——问题是，我们三个人，都没有侦察追踪技能。”
之前第七班做任务时有卡卡西在，他的忍犬能包揽一切侦察追踪，因此一直没能意识到这个问题。
虽然佐助的写轮眼一定程度上可以充作替补，可写轮眼的主要作用是辅助战斗，拿来侦察明显专业不对口。
这时候就羡慕第八班了，三个人全是侦察好手，这第二场考试对他们而言估计没什么难度。
“所以……就先用这招吧。”
佐助从忍具袋中拿出一支苦无，递到小樱面前。
“这是……？”
小樱接过苦无，好奇地打量着。
这是一支非常普通的苦无，唯一不同的，只有手柄处烙着一行奇怪的符文。
“哦哦！是这招吗！”
鸣人也炫耀般地掏出一支苦无，和小樱手里的一样，手柄处有一道符文。
“那是飞雷神术式。”佐助解释道，“我能感知到术式的所在处，只要拿着它，我就能找到你们。”
虽然本来并不是这个用法……佐助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飞雷神术式的真正用途，是成为飞雷神之术空间转移的锚点。
不过，在进行瞬间转移前，飞雷神施术者需要先感知到术式才行。就这点而言，确实可以利用飞雷神术式进行定位。
三年前，佐助开始学习飞雷神后，立刻遇上了瓶颈。
飞雷神之所以被历代火影列为禁术，一方面光是理解忍术原理就需要对时空间忍术有极深刻的感悟，另一方面——其修炼本身具有极大风险，一个不留心便会被直接绞死在空间裂缝之中。
当时泉奈让佐助学飞雷神也只是一时的气急之言，在理解了飞雷神的本质后，他立刻喊停了飞雷神的修炼，并让佐助不要把自己之前的话当真。
佐助当然没有听。
如果放弃学习飞雷神、甚至对二代目火影发明的术感到畏惧，就等于是向二代目本人低头一样。
那可是……杀了泉奈的人。
——所以绝对不能认输！
面对倔强的小祖宗，泉奈尝试多次劝说未果后，作为根本起因的他只得帮忙盯着不让佐助把自己给玩死了。
时空间忍术真的难，很难。
在不被允许尝试实操的情况下，佐助到现在，也只达到了把飞雷神术式拿来当坐标的程度而已。
“目前我的感知距离只有十米，还差得远，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不会不会！已经很好了！谢谢你，佐助君！”小樱高兴地收下苦无，“话说回来，我带了好些东西，也先分给你们吧。”
小樱打开腰间的医疗包。
鸣人和佐助不由得睁大了眼。
兵粮丸、绷带、纱布、止血带、伤药、止痛药、麻醉药……所有的应急物资不是一份，而是好几份，让人忍不住疑惑她是如何把这么多东西装进去的。
“我自己琢磨着整备出来的。”小樱害羞道，“虽然比不上专业医忍，不过应该还能用吧。”
“已经很厉害了吧我说？！”
在小樱的帮助下，两位男生各自将三分之一的物资塞进自己的医疗包中。时间整整好，三人刚收拾完，一直在入场口等待信号的考官就招呼他们过去了。
“对了，”佐助又道，“为了防止敌人变成队友的模样混进来，我们需要订下暗号。”
“暗号？这个有意思的说！就设为一乐大叔的拉面配方表如何？”
“这种暗号只有你答得出来吧笨蛋鸣人！”
*
确认第七班的三位下忍进入考场后，负责为他们带路的考官关上入口处的大门，将其重新锁好，接着掏出木叶通用的通讯器。
考生进入考场后，每一个带队考官都要向主考御手洗红豆报告。
但只有这个人手里的通讯器，连接到的是另一个不同的频道。
“——是13号入口，大蛇丸大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