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扉泉]幽灵》Roin

16、第 16 章

　　黑发女子鬼魅般的身形，扭曲成以人类身体几乎不可能达成的角度，准确追上了试图闪避的金发少年。
　　然而，即将被苦无捅穿心脏的少年咧嘴一笑，反而主动迎上了对方。
　　这是一个影分身。
　　在影分身受到致命攻击而消失的瞬间，早已准备好的钢丝也牢牢缠上了对方。
　　下一刻，灼热的火舌沿着钢丝猛然袭来。
　　——火遁·龙火之术！
　　被烈火烧身的女人发出惨叫，佐助和真正的鸣人从两侧扑出，在不会被火焰波及的距离下分别用长剑和手里剑继续攻击。
　　然而，女子依然阴森森地微笑着。
　　即使烈火焚身、即使身上有无数深可见骨的血口，在因高温而变形的钢丝失去了束缚力后，她还是好好地站在那里。
　　“可恶，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鸣人忍不住怒骂。
　　“只攻击四肢吗？真是天真得可爱啊。”
　　女人笑嘻嘻道。
　　她的皮肤像是融化了一般挂在脸上，分外可怖。
　　“要打倒我，必须得拿出要杀了我的决心才行呢——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少本事。”
　　佐助冷冷看着，血色的三勾玉放着寒光。
　　“杀你这种东西，只会脏了我的手。”
　　不需要任何信号，一黑一橙的两个身影同时动了起来。

　　小樱能做的，只是愕然望着眼前的战斗。
　　只靠一个眼神就让小樱吓得腿软的神秘女性草忍，此时在鸣人和佐助的协力进攻下，双手难敌四拳，竟被压制至此。
　　其疾如风，侵略如火。
　　——他们两人合力，居然能达到如此程度。
　　并不是说两人的技力已经超越了对手。相反，正因为是必须竭尽全力才能应付的敌人，才能将两人自身的潜力和彼此间的默契激发到极限。
　　不需要任何言语交流，只需刀光交错下的一个眼神，便对彼此的意图了然于心。
　　小樱颓然地意识到，现在的两人，已经不是她光凭努力就能追上的程度。
　　不只是能力上的差距，那经年累月锤炼出的默契，光是看着，就该明白他们俩之间没有第三人能够插足。
　　如果强行介入，反而只能给他们两人拖后腿。
　　很快认知到这点的小樱，自战斗开始便只在后方远远观望。
　　她也因此成了片刻后唯一还能行动的人。

　　剑光划破空气，一刀将手臂斩落。
　　下一刻，从本该是断肢伤口的地方，窜出数条白蟒，骤然绞上黑发少年毫无防备的脖颈。
　　“——呜！”
　　“佐助！”
　　佐助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手起刀落，以凌厉的动作赶在被锁喉前将白蛇齐齐斩断。
　　溅出的蛇血染红了白皙的面颊。
　　与此同时，鸣人变化出新一批影分身，拦住想要趁机逼近佐助的敌人，再次跟对方缠斗起来。
　　“佐助君，后面！”
　　正要支援鸣人的佐助听到远处队友的惊叫而回过头。
　　“——？！”
　　从阴影处，探出一头巨蟒。
　　不是眼镜蛇那种普世概念下的巨蟒，而是真正的、能一口吞下数个成年人的巨型蛇怪。
　　佐助立刻转换身形，躲过张开血盆大口朝他扑来的白色大蛇。
　　“——啧！”
　　面对重新转向自己的巨大蛇头，血色写轮眼悄然一转，相同的三勾玉形状烙印进大蛇的裂孔型瞳孔中，使准备再次突袭的巨蛇止住了动作。
　　正在和鸣人纠缠的女性草忍忽然以十分诡异的角度扭过头，看向黑发少年的眼里闪着狂热。
　　“已经能将写轮眼用到这个程度吗？太棒了，太——”
　　鸣人一拳锤了上去。
　　“战斗时视线不能离开敌人，这可是常识啊大妈！”
　　“……真是没礼貌的小鬼。”
　　被砍掉一只手、被揍歪半边脸的敌人不知为何仍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长得过分的舌头在唇上轻轻一舔。
　　“以你们的年龄，能有这等实力着实令人惊喜，没想到现在的木叶还能培养出优秀的下一代……”
　　“死在这里，说实话有些可惜呢。”

　　确认白色巨蛇停止行动后，佐助提刀朝静止不动的庞然大物走去，准备给它致命一击。
　　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般兀自软倒。
　　“——？！”
　　佐助一瞬间不能理解为什么视线忽然下降，接着才意识到是因为自己瘫坐了下来。
　　四肢已陷入麻痹状态，就连握住剑柄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松开。
　　佐助苍白了脸色，视线落在沾染在袖口的血迹上。
　　“可恶……是毒吗……”
　　“佐助君——”
　　“不要过来！”
　　见队友忽然倒下，急忙冲过来的小樱被佐助一声怒吼震在原地。
　　“不要过来！那家伙的血有毒！贸然靠近的话连你也会中毒！”
　　“什么？！”
　　小樱不敢大意，赶忙掩了口鼻连退数步。
　　与此同时，鸣人的身体也出现了异样。
　　“呜……这是…什么……”
　　身体无力且不听使唤，无法闪避的鸣人被敌人打翻在地。
　　“不好意思，我的血对普通人而言是毒呢。”
　　长发女子示意般扬起血淋淋的左手，那里挂着方才被佐助砍断的数条蛇的尸体，断口处还在滴滴答答淌着血。
　　“虽说不会致死，不过现在你的身体应该完全不能动了吧……好了，游戏该结束了。”
　　抛下鸣人，女子朝佐助走去。
　　然而她没走几步，脚踝便被人死死扯住。
　　她有些困惑地回过头。
　　“不许、对佐助出手！”
　　攥住女子脚踝的鸣人恶狠狠瞪着眼前的敌人，明明应该已经动弹不得，却仍在努力将自己的身体从地上撑起来。
　　“你——”
　　女子皱起眉，她盯着鸣人的脸，视线扫过那脸颊双侧的猫须纹，以及似乎在逐渐变红的双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哈哈哈！原来如此！”
　　她忍不住大笑。
　　匍匐在地的鸣人猛然暴起。
　　力气更大了、视野更清晰了、速度更快了——鸣人不知道自己身上正在发生什么，但眼下最重要的事只有一个，必须打倒这个想对佐助出手的敌人！
　　然而还没完全摆脱麻痹效果的身体力气不足，黑发女人轻易挡下鸣人的攻击，反手扣住他的脖子。
　　“你这混蛋——”
　　不知何时变为利爪的双手狠狠扭住敌人的手臂，力量之大甚至可以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然而黑发女人却浑然不觉，只是拿毒蛇一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鸣人。
　　“是吗，你就是九尾的……看来不能杀你了，在这里有尾兽闹起来我也会很头疼——不过，你还是先安静一会吧。”
　　女人抬起手，凝聚了查克拉的五指猛然朝鸣人腹部击打。
　　——五行封印！
　　听到鸣人闷声痛喊的佐助心头一颤，支起麻木的身体勉强回过头，只见金发少年的橘色身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鸣人！！！”
　　见那双写轮眼里的三勾玉疯狂旋转，黑发女人又笑了起来。
　　“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佐助君，如果我现在杀了他，你是不是就能开启万花筒了？”
　　已经没时间去思考对方话语里的意思，身体无法行动的佐助孤注一掷，在写轮眼对上对方视线的瞬间，使用了幻术。
　　“小樱！快！”

　　该说不愧是正统的宇智波血脉吗？虽然只是非常初级的幻术，但也确实给大蛇丸带来了一瞬间的恍惚。
　　回过神来时，倒在脚边的九尾人柱力已消失不见。
　　原来如此，让那个一直在旁边观望的小姑娘趁机救走了吗。见樱发少女扛着人柱力朝宇智波佐助快速接近，大蛇丸摇摇头，潜影蛇手猛然朝少女袭去。
　　“不行哦，佐助君是我的猎物。”
　　少女堪堪躲过蛇手的袭击，耳边传来黑发队友的大喊。
　　“快走！”
　　樱发少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估计是害怕摄入空气中的毒素，她不敢开口，只是疯狂摇头，眼角泪光闪烁。
　　“走啊！你要让鸣人也死在这里吗？！”
　　大蛇丸叹了口气。
　　“女人啊，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
　　他打了个响指，解除白蛇通灵兽身上的幻术。陷入麻痹而全身动弹不得的佐助无法重新对蛇怪施加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巨蛇悄然转向惊恐的樱发少女。
　　“把他们赶走。金发的那个不要动，小女孩嘛，随你喜欢，想吃就吃掉吧。”
　　这次不用佐助催促，面对朝这边骤然扑来的巨型大蛇，小樱别无选择，只得抱紧鸣人瘫软的身体，奋力一跃。两人的身影和追击他们的大蛇很快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
　　没了碍事的人，大蛇丸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的目标身上。见佐助居然在出神，不由得失笑。
　　“真是可敬的同伴爱，就那么关心他们吗？”
　　悠悠然在少年面前蹲下，大蛇丸伸出手，轻轻抚摸少年染血的脸颊，陶醉般望着那双饱含惊怒的血色双眼。
　　“真美啊，宇智波的写轮眼……”
　　让人又爱又恨。
　　大蛇丸来到木叶，一个是为了一个月后的木叶崩溃计划，另一个就是获得眼前这位年轻宇智波。
　　他的计划很简单。先试探一下宇智波佐助的潜力，如果实力过得去的话就给他一个咒印。等年轻的宇智波体验过咒印带来的强大力量，追求力量的他一定会主动来到自己身边。
　　然而，大蛇丸估错了两件事。
　　首先，宇智波佐助不是他预想中的盲目追求力量的复仇者。反而像个虽然遭逢大难，却依然生活在幸福中的孩子。
　　其次，宇智波和他的队友展现出的力量，超过了大蛇丸的预料。
　　虽然一直在找机会单独拿下宇智波佐助，但他的意图被九尾人柱力察觉。金发少年一直以自己的身体挡在大蛇丸面前，不让他接近分毫。
　　所以，是时候改变计划了。
　　正好这个身体也被破坏得快不能用了。反正本来也不是特别中意的身体，和眼前的宇智波的年轻□□相比，不过是个随时可弃的备用品。
　　而且，也不能再等了。
　　这个年纪就有这般实力，这个孩子的潜力着实可怕，未来一定会超越他的哥哥宇智波鼬。
　　如果再给他更多成长的时间……三年，不，也许一年就够了，宇智波佐助会成长到大蛇丸无法下手的程度。
　　“有些可惜呢……”
　　看不到这个少年未来能发出怎样的光彩，着实可惜。
　　在黑发少年惊恐的注视下，大蛇丸褪去人类的外壳，露出白鳞大蛇的本体。
　　“佐助君，你的身体，我收下了。”

　　*

　　小樱站在水边。
　　在她身旁，是全身浸在水里、只有头部露在外面的，不省人事的鸣人。
　　在她对面，是蓄势待发的庞大白蛇。
　　大蛇的双眼已经被手里剑戳瞎，失去了视觉。然而，蛇类并不只靠视觉狩猎，它们的嗅觉、触觉、热感应能力同样出众。
　　因此，在幸运地发现河道后，小樱果断带着鸣人顺流而下，企图沿河逃跑。
　　然而大蛇依旧紧追不舍。
　　小樱已经身心俱疲，她的体力即将消耗殆尽。明白这点后，她放弃了继续逃跑，决定破釜沉舟。
　　“对不起，鸣人，佐助君……”
　　少女喃喃道，然后划开了自己的手臂。
　　被血腥味刺激的大蛇立刻冲了过来，小樱则拔腿朝与鸣人相反的方向奔去，同时开始快速结印。
　　在跟随佐助特训的时间里，小樱只习得了一种幻术——伪装。
　　非常基础的幻术，在实战中几乎没有意义，但若是用于隐蔽目标则会有奇效。
　　伪装本质上是欺骗对方的五感。浸在水里的鸣人被伪装成了流水，而现在，小樱准备用这招骗过身后的蛇类追迹者。
　　屏蔽嗅觉、屏蔽触觉——
　　白色大蛇庞大的身躯狠狠撞上少女，将其摔在粗壮的树干上。
　　大蛇听到一声痛呼，然后有一个沾着血味的东西朝地上坠去。
　　它毫不怀疑地追了上去。
　　小樱趴在树干上，听着大蛇追着染了血又贴了起爆符的分身而去，忍着全身的剧痛，一声不吭，双手保持巳印的姿态，维持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伪装幻术。
　　她听到一声爆响，然后是什么庞大的东西倒地并挣扎的摩梭声。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成功了……
　　骤然放松的樱发少女终于失去意识，娇小的身躯从树枝上悄然滑落。

　　*

　　——好痛苦。
　　被沸腾的气泡般的腐肉纠缠全身，佐助无法呼吸。
　　这并不是真正的物理束缚，然而，在精神世界里，所有攻击将直接施加于灵魂之上，那是比□□伤害更加彻底而痛苦的体验。
　　从指尖开始，被一点点吞噬、同化。在这个世界里，佐助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真厉害，还能坚持啊。”
　　在佐助对面，一个长着一张蛇脸的男人贪婪地望着他，由衷感叹着。
　　自从大蛇丸开发不尸转生起，包括那些失败的实验在内，还从没有人能抵抗如此之久。
　　“你真的很优秀啊，佐助君……不知道和你的哥哥宇智波鼬比起来，你还有多少差距？”
　　“呜——”
　　突然听到意想不到的名字，佐助的心灵出现了一瞬间的缝隙，正在侵蚀他精神的这个空间立刻进一步挤压小小的灵魂。
　　“你不用担心，鼬就由我来帮你打倒。来吧，把你的身心交给——”
　　就在这时，本不应该存在第三人的空间忽然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那可不行。”
　　下一刻，大蛇丸的精神体被猝然斩为两半。

　　压得自己无法呼吸的沉闷重量忽然离去，身体一轻的佐助向后倒去。
　　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底的是一个和自己长得极为相像的男子。
　　虽然第一次见到对方，但佐助立刻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他说得没错，我们真的长得很像。不过，自己的脸上，是绝对不会露出这般温柔而担忧的微笑吧。
　　“泉…奈……”
　　精神已经坚持到极限，佐助挣扎着，还是抵不过浓浓倦意。
　　“你做得很好。”
　　一只手温柔的抚上额头，轻轻盖住佐助的双眼。
　　“接下来交给我，安心歇息吧。”

　　*

　　蓦地回归本体，化身为白色大蛇的大蛇丸吐出一口鲜血。
　　精神体被猝然攻击至消散，对他的精神乃至灵魂都产生了极大伤害。他只觉得头骨里有虫子在撕咬自己的大脑，明明没有受伤，却全身上下撕裂般的剧痛。
　　“臭小鬼——”
　　他带着满满恨意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宇智波佐助。此刻，大蛇丸终于动了杀意。
　　这时，他听到宇智波佐助喃喃自语。
　　“——接下来交给我，安心歇息吧。”
　　然后，黑发少年呼了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白鳞大蛇僵住了。
　　到大蛇丸这个层次，会拥有近乎第六感的直觉，只需一眼，就能准确判断出对手的级别。
　　在对上那双眼睛的那一刻，大蛇丸蓦地感觉自己仅是沧海一粟，而对面的少年则是汪洋大海。
　　如果蛇的身体有汗腺的话，想必他此时已经冷汗直流了吧。
　　——怎么会有强大到如此程度的存在？
　　不对，就连是否强大都不得而知。仅仅是展现出那平静无波的海面，却又叫人忍不住猜想那风平浪静下的无限杀机。
　　“你……是谁？”
　　顶着疯狂啸叫的强烈危机感，大蛇丸忍不住问道。
　　如果刚刚的宇智波佐助是年轻的火焰，那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则是冰封的流水。
　　而且这般平静而冷冽的杀意，只有经过时间考验的强者才能沉淀出来。就连大蛇丸的师傅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都没能练出如此纯粹的杀气。
　　——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对方并不回答。
　　双瞳中的勾玉开始旋转、融化——
　　最终固定为三轴风轮的形状。
　　“……万花筒、写轮眼！”
　　白鳞大蛇全身颤抖了起来，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此刻占据心头的强烈情绪到底是兴奋还是恐惧。
　　“你，刚刚提到了宇智波鼬吧？”
　　不知名的强者举起长剑，将凝聚了冷彻杀意的剑锋对准了大蛇丸。
　　“关于他你知道些什么，统统给我吐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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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蛇丸：踢到铁板踢断腿是怎样的体验
魔改一时爽，一直魔改一直爽。
话说蛇妈最强的明明是毒吧，连混了蛇窟三年的佐助都能放倒，为什么总是想不开去跟宇智波家的人拼幻术呢……打逆克制还不输的只有主角啊。
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