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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宠物伴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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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妱一个噩梦缠身刚爬起来没多久的人,又被段淮抓回去开启宠物伴眠功能,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压在她脑后,半点动弹不得。
阮妱只好被迫将脸转向他,细细看着他略带倦意的眼眶,段淮眼睛虽然闭着,却像是知道她正盯着自己看,嘴角若有若无噙着一丝笑,手下的力道收了收。
“不想睡了?”
阮妱看着他颤颤的眼睫,蝴蝶呼翼一般,看着比自己的还长而密,想伸手一摸,还好尚存理智。
“少谷主一夜未眠?”
段淮闭着眼懒懒嗯了一声。
阮妱简直怀疑段淮的隐疾是失眠症了,她在他身边最大的作用似乎就是当一个听话的人形抱枕,她如今深谙此道,睡在段淮旁边也没有那么不自在,少谷主根本就不当她是个女人。
也许人都不当,阮妱真的是个宠物。
在他眼里或许没什么男女之防,有的是物种隔阂。
将叹未叹的阮妱反应过来差点打自己一巴掌,怎么回事?刚刚是在失望吗?首要任务是在这个世界苟住活下去!别的想法旁边稍一稍先!
接着就在沉默的自我反思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个回笼觉阮妱睡得很好,没有做梦,只觉得自己是只太阳底下伸展的猫儿,醒来时近中午,段淮已出去了,阮妱起床坐了一会儿,又有人叩门,是段姿阳的丫鬟,叫她过去一坐。
进谷以来阮妱几乎天天跟段姿阳黏在一起,两个人说话投机,特别聊得来,阮妱开始只是想着如果段淮有天忽然变脸,那么她还能指望段姿阳救自己一把,后来相处多了就把这茬忘了,跟段姿阳简直无话不谈
小丫鬟一走,阮妱换了一身衣裳才独自出门,段淮房里是没有人伺候的,也许他不喜欢,也许是不想暴露自己身上血蛊的秘密,阮妱虽不清楚,倒还庆幸,觉得这样更自在些。
路过木园的时候,阮妱听到有人练剑的声音,她抬眼看过去,一个紫衣少年衣袂翻飞,所练的剑招狠绝诡厉,竹林已被他坏了大半。
阮妱最害怕的就是跟一些练剑的人狭路相逢,因为她本就打不过。
便目不斜视往前走了过去,走了五六步,身后的练剑声停了,几片竹叶携着风朝她背后飞刺过来,阮妱是没有武功,可是警觉性很强,及时往一旁闪过,再一看,那竹叶竟像是利刃一般,直直地刺入了前面的树干上。
阮妱对武侠世界的适应性越来越好了,连这样都能视若平常,松口气然后继续往前走。
那人几步迎上来:“这个破地方怎么会有女人呢?”
男子二十出头的年龄,发顶一个紫玉束冠,和一身紫衫相得映彰,脸方正,眼却邪,运用轻功几步飞到阮妱面前。
在看清阮妱模样的那一刻他眼里闪过惊艳,怔在原地。
“你是谁?”
阮妱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她不喜欢,那双直勾勾的看她的笑眼令她下意识反感。
他眼底欲念一片,急切呼喊着:“美人,你不如就跟着我下山吧,我郁家好吃好住,比这光秃秃的深山里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说着,他竟往前凑上来,眼看就要一亲芳泽。
阮妱大惊,奋力挣扎起来,躲着他的嘴,怒骂道:“滚开,快放开我!”
郁荃推攮着去制她,对阮妱打过来的拳头一笑置之,戏耍着她:“小美人,本少爷可不是什么登徒子,你要是到外边打听打听,倒是还能知道我惜花公子的美名。”
“我管你什么花花公子,放开我!”阮妱又怕又怒。
“哎呀,那可怎么办,我探过你的脉,可一点内力也没有啊。”他凑近她,盯着她嫣红的唇哑声说道:“我最爱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就该要有些小性子才有趣,又不至于伤到人。”
男人和女人力量悬殊,何况一个练家子和一个毫无气力的,阮妱再是挣扎都觉得螳臂当车,她出声呼喊,很快就被男人的手掌堵住嘴,压在身后的树干上。
就在这个时候,阮妱眼前那副极富攻击力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两行字。
[看着他的眼睛,不要害怕,不要动,一直看着他。]
[不要怕,我教你,照我说的做。]
阮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自己身体变轻,很快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看着被人制住的自己
一双眼里的嫌弃厌恶尽数敛去,换了一片荡漾的春意,含情运意的朝郁荃看过去,葱白的指尖在他胸膛轻轻一点。
“公子觉得,这样有趣么?”
她柳眉微蹙,声音慵懒撩人,那尾音更是一荡,钩子似的让人心痒难耐。
郁荃呼吸加重,痴痴的看着她那双眼:“你若愿意学,我便遣人教你,但以我之见,美人实则已近乎完美,学不学,都是最好的了。”
“那我是不用学了?”她眼眸里的漩涡转急,泛着深意。
“自然不必,”郁荃忽然一笑,还伸出手去摸着她的耳环,“美人连媚术都如此之好 ,再学下去,叫男人怎么活呢。”
阮妱眼前的黑暗忽然消失,还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像是一下坠回到身体里,面前重又出现了郁奎那张脸,眼里的漩涡停下,想向后躲,就被他的手从她身后向前一推,她这才发现那抚摸她耳环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探到了她的腰间。
“美人,看来你真的不知道我郁家是做什么的,郁芙阁听过么?少爷我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媚术会不识得?”
郁家郁芙阁,平叶最大的销金窟,多的是风情万种的女子,许多京城人氏慕名而来,一掷千金,只为和里面那些女子一夜温存。
而原身书中的归宿,便是在这里。
野渡谷不要她,相识的官家不救她,胡六打量着,把她卖到哪里才能大赚一笔,最后敲定了这出手阔绰的郁芙阁。于是这飘摇零落的阮家嫡小姐,竟不到十八岁就香消玉殒了,书中也没细写,但阮妱知道定是些不好过的。
她虽然没搞明白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是怎么一回事,想起这个剧情也替原身忿忿不平,紧攥拳头:“那真是委屈郁少爷您看笑话了。”
“那倒不是,”郁荃在她耳边吹一口气:“那些女人哪怕比你高明,也不如你,你方才那副媚态倒真是让我这心里火烧似的,如今怕是……浇不熄了。”
阮妱身上起了鸡皮疙瘩,退无可退,他又紧紧搂着她的腰,眼看着他的唇就要凑上来了,阮妱闭眼把头一偏,心里呼喊起刚才出现的提示,神仙啊救人不能光救一半啊!
再说这是什么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的救法!
“不管用了!”郁荃像耗完了所有的耐心,强硬的压住她,凑上来亲她,阮妱也不断挣扎,他的吻要么落空要么单单碰了脸颊,甚至被阮妱乱拳挥动打到了鼻子,气得大骂:“贱人,都会媚术了还给爷装纯,爷今天就在这林子里办了你,这谷里也没人敢说句不是!”
“是么?”一个声音悠悠传来,却又没见到人在何处,郁荃转过身去,未待出手,却被一侧突然跳出来的人用剑柄猛击后颈,缓缓倒了下去,连袭击自己的人都没看清。
阮妱愣愣的看着站在前面的段淮,只见他手往回收,掏出一方银白的丝绢擦拭着剑柄,秀挺的眉紧蹙着,又极为认真的低头,像是那剑柄有多脏似的。
阮妱觉得这场面甚是古怪,扯扯衣服,低声喊来人:“少谷主。”
段淮抬眸看她,头发微乱,领口处因为挣扎得厉害而敞开得更大了,一边外衫滑落,圆润的肩头秀美莹白,胸口处露出桃粉肚兜的边缘惹人遐思。
他很快的移开眼,阮妱只见他把手放在领口处解下银纹外衫,手下快得看不清动作,把那解下的外衫罩在她头上,把整个人遮的严严实实。
“……您怎么来了?”
那外衫还带着些许温热,又有着他清冽的气息,阮妱心里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段淮不满的声音透过那一件隔着的外衫,悠悠传进来:“我不来你得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乱跑什么。”
“谁知道他哪里跑出来的,”阮妱委屈道,“我入谷这么些天,还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这么些天,谷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她是谁,哪怕只是表面的客气也不至如此,哪会有问她是谁的人。
“野渡谷没有这种急色近欲的,”他把剑收到身后,看着顶着自己外衫的女子:“也没有你这种不知所谓的。”
怎么还把她给搭进去骂了一遍呢?阮妱也不敢多说什么,这男子的外衫本就有些厚重,而且段淮又身形修长,阮妱顶得头都沉了。
段淮抬眸,只看到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缓缓从衣服的边缘伸出来,拉住衣服边缘向下一扯,眼看另一边随之往上滑,一截玉白的圆润小臂缓缓露出来,且有越来越往上的趋势……段淮看的心惊,几步过去,拉住另一边衣角,重新盖好,眉间有些微跳:“磨蹭什么?”
他原本平淡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耐烦的戾气,阮妱手颤颤巍巍的发抖,很快缩回去:“我……头顶有点重。”
段淮愣住片刻,不自在的别过脸:“快些。”
阮妱轻声应他。
段淮不经意瞥过去,只见那衣服下的一坨鼓囊着动来动去,像只顶着布头的颤颤巍巍的小老鼠。
段淮轻嗤,转眼见她已将他的外衫掀开拿在手里,一张脸露了出来,衣服倒是穿好裹紧了,可那一头秀发乱如鸟窝,他也懒得理会。
他现在有更要紧的事需要弄清楚。
段淮看着阮妱,眼里浮着层蝉翼般的薄笑,未达眼底:“你会媚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