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三个马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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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叶漪一组凭借着百分百的正确率和令人惊叹的高效在第一环节强势登顶。
紧接着是合力障碍赛，大家之前选取的鸡肋礼物的作用一下就凸显了出来，每一组搭档都要有一只脚绑在一起共同进退，去想法设法通过障碍，拿到“奖励”。
而之前男嘉宾挑选的回礼在规则里也做了明确要求，必须全程携带但不能用手拿，一但掉落就要回到起点重新开始。
“——？！”
叶漪一挑眉：“...哦？”
台上捧着超厚字典的那组男嘉宾当场给导演组跪下了。
拿到防脱发洗发水的那组搭档干脆把东西直接抹到头上，就这样湿漉漉的上场了，但就行动上来说算是最方便的哪一种了。
这样的规则无疑造成了许多不公平的因素，其它几组可以说是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不是...这个游戏原来还要看运气的吗？！你们有考虑过非酋的感受吗？！”宋晨将“知识的份量”顶到了头顶勉强维持微妙的平衡，欲哭无泪。
待会他还要顶着这个超大字典和自己的女嘉宾一起过独木桥，怎么看都不可能完成。
旁边好不容易把超大探照灯别到裤腰上的古银嵩深有同感的拍了拍宋晨的肩。
卫冕冠军叶漪一对此深表同情，嘴上不停说着“承让、承让”，“同志们辛苦了”一组组挨个问候了过去，牵手、鞠躬、拥抱一条龙服务到位。
就这样走完一圈后叶漪一向MC团队诚恳提意道：“那个，我觉得我们组已经可以提前发表获奖感言了。”
小表情可严肃认真了，那感觉就仿佛已经站上了领奖台，青年还煞有其事的整理了自己的一下仪容仪表。
总觉得赢得有些空虚的叶漪一又瞄了龚漓一眼，勉为其难的帮男人稳了一下脖子上本来就很端正的碎花围巾，而后自我满足的点点头。
龚漓：“......”
柴可和另一名女MC笑得前仰后合，原本还有点较真的宋晨也破功笑了出来，台上资格最老的主持人方炯转向胡添天笑道：“你还真是带来了个活宝，也学学人家，同样是拉仇恨的事看看别人怎么就让大家讨厌不起来。”
胡添天无辜极了：“...因为长得好看？这个我可学不来。”
虽然这个确实也是一部分因素，毕竟人是视觉动物；但明眼人都很清楚是青年优秀的临场应变无形中化解了硝烟，转变了氛围，这样节目播出后一些杠精网友大概也挑不出太大毛病了。
后台的编导默默松了一口气，虽然有时候嘉宾间的冲突也可以提高收视率，但他可不希望节目因此变得乌烟瘴气，像乐人快语这样的长生节目一般都很注重口碑，不会为了一时热度去恶炒话题竭泽而渔。
虽然平时都会有方炯及时救场，但要是每次来的嘉宾都有一两个能像这个新人一样让人省心该多好。
听到胡添天的回答，方炯无奈摇头失笑：“...你就贫嘴吧。”
胡添天也跟着傻笑了几声，看向场内青年的视线却无比认真，很清、很亮。
那里面是感激、是追赶、是坚毅、是目标。
有些事，自己了然于心就够了。
录制结束的当口宋晨就拦住了叶漪一的去路，递出手机，“帅哥，加个微幸？”
叶漪一看着这个直性子的小伙子并不意外，认识一下也无妨，但不巧，他今天带的这个手机里的微幸号可不是属于叶漪一的那一个。
青年正想托辞一下手机在经纪人那，不知可否先留个微幸号回头加。
可不知何时，原本被其它嘉宾和工作人员层层包围打太极、要联系方式的龚漓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一言未发就拿走了宋晨的手机。
叶漪一：“.....”这家伙好好的又来凑什么热闹？
反观宋晨简直就跟活见鬼似的僵在原地看着男人摆弄他手机。
在叶漪一发话之前龚漓又把手机递还了回去。
“他的微幸号可以回去后找我要。”
“...诶？哦、好的，谢谢您。”宋晨愣头愣脑的接回手机，定睛一看却发现列表顶头出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龚漓。
宋晨：“——？！！”
手里的智能机仿佛一下变得“身价”上亿。
小伙子猛然抬头看看龚漓又看看叶漪一，像是突然悟懂了什么忽然朝后者鞠了一个180度的大躬。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歪打正着发现了接近最终BOSS真正的“攻略道具”，这波简直血赚。
叶漪一：“....”这小子那仿佛在看大哥身旁大嫂的恭敬眼神是怎么回事？
刚拿到大导演微幸号的宋晨还没来得及得瑟多久却发现不知不觉被团团围住的人竟然变成了自己，一个个都在委婉打听龚漓的账号，宋晨这才意识到自己捧的不是什么金砖而是烫手山芋。
而事件的两位当事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什么时候有我的微幸号我怎么不知道？骗人家小男孩联系方式呢？”休息间里叶漪一好笑的上下打量泰然自若的男人，要知道他的微幸号可不是用现在的手机号注册绑定的。
只见龚漓拿出了一个通体漆黑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自己的账号二维码。
“你加我，就有了。”
叶漪一：“...哇，大导演，你跟谁学的强买强卖这一套？”
青年是真没想到男人竟然也会有耍赖的一天。
“跟你。”只听龚漓淡淡回道，短短两个字却让叶漪一一时语塞。
这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行行行加加加，大半天的录制下来已经时过凌晨，总是自诩上了年纪的叶漪一也实在没什么闹腾的心思了，手插口袋道：“我的手机确实没带身上在王胜晟那，我报号给你吧。”
“说起来大导演你今天会来是因为网上之前的事吗？”等男人发送完添加申请叶漪一又继续问道。
他指的是之前被李瞰峰污蔑的那段时间，关于两人的音频照片和包养传闻。
虽然这件事看似以李瞰峰被捕为结局已经过去了，但实际上关于照片音频的猜测樊星公关部一直做的是淡化处理，还有那张车主信息表，反正资金充足那就能压则压，叶漪一被金主包养的谣言一直存在，仅管这样的态度反而会让一些细心的网友觉得坐实了传闻，可要澄清这些就势必要牵扯出龚漓和他还在准备策划阶段的冲奥电影，叶漪一可不想再欠男人什么人情了。
别人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他也不会掉块肉。
但也挡不住这人情赶着往脸上送。
龚漓随意的点点头，并不如何在意，“是鹿茵的主意，关于我的外形问题，被公众知道也只是早晚的事，早点晚点都一样，只是需要一个相对正式又不显过于刻意的场合公布，不必藏着掖着，顺其自然反而可能会让公众在新奇一段时间后就觉得没什么了。”
照片里的男人并非樊莫辰而是龚漓，照片也是在其劝说青年出演电影时找角度抓拍的，再把当初的音频完整版放出来，这样一来有关叶漪一被包养的传闻应该就能不攻自破了。
而这次有青年同台的综艺节目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对于龚漓的说法叶漪一一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又总觉得哪里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乐人快语》作为十几年如一日的国民台综知名度确实摆在那，可龚漓的“银幕首秀”选在这却似乎有些欠妥，说得不好听些，有点“掉价”，格调不够。这当然并不是说乐人快语这档节目不好。
只是导演不像明星，除非比较正式的宣传、访谈采访类节目，一般不会出镜，只要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并在影视界屡获大奖的话，那么这个导演即使不用如何出镜露面也自然而然会被公众记住，相较于明星的一时火爆，导演是娱乐圈中相对更为低调，运转周期更长更稳定的那一群人，当然，除了顶尖的那几位，导演的名气和话题度一般也远不及一般明星，可龚漓偏偏就是娱乐圈这座金字塔最尖角的组成部分；再加上原先那放荡不羁的流浪汉造型，热度可以说一直不算低。
而如今这位大导演却身先士卒，上了一档恐怕在多数人眼里都难登大雅之堂的娱乐综艺，放在国内应该算得上是前无古人了。
鹿茵的手腕叶漪一早有耳闻，他还以为以那位女士的性格应该会选择更为严谨、正式的场合让龚漓曝光，就比如说——即将到来的柏森国际电影节。
事实上男人早在一登场时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他不该属于这里。
那份浑然天成的贵气，说是正在出席什么星光熠熠的电影红毯走秀可能反而会让人更加信服。
老实说想要帮忙澄清之前的谣言男人只要找个机会露个脸就行了，不必这么大动干戈。
龚漓显然也不傻，可他还是不合常理的来了——【我之所以会答应来，只是为了你】
“...”要真只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就好了。
叶漪一有些头疼的想。
希望自己的那个猜想是错的，只是他在庸人自扰，不然...龚漓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离开电视台时已经是深夜了，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车流行人，只有少数24小时店还在寂静中独自营业，叶漪一和胡添天随便挑了家餐饮店走进去。
“粑粑...我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两周后这期节目一播出网上要爆成什么样了，明明是我先想和你炒CP的那个龚漓是什么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当然胡添天也就嘴上说说，就目前来说，龚漓这人从头到脚都是他惹不起的。
大男孩愤恨的嚼着自带的低卡夜宵，寡淡的味道让他愈发委屈，更扎心的是餐桌对面叶漪一正毫无顾忌的大快朵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中年发福。
“说起来‘爸’你到底怎么认识那个龚大导演关系还这么好的啊？我听说他可不讲情面了，他会上这节目简直匪夷所思好吗，还有！我想起来他不就是之前去片场接你的那个传说中的金主吗！这位大导演之前不是不长这样吗？他今天登场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太玄幻了吧？嗳，说实话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胡添天不甘心的霹雳巴拉问了一串，那八卦劲，丝毫不输一线狗仔。
叶漪一拿筷尾敲了一下他脑袋，“想啥呢，我已经有樊大哥了，身和心都只会是他一个人的，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三心二意的人吗？”
胡添天：“....打扰了。”
大男孩开始埋头专心扒吃的，那生猛劲就仿佛在吞什么百年一遇的绝世佳肴。
叶漪一不紧不慢的继续道：“我和这个大导演也不算特别熟，就有次上厕所恰好碰见了，然后他就把联系方式强塞给我了，我也没办法，之后因为一些合作联系过几次。”
胡添天从碗里抬起头来，满脸都写着“开什么玩笑，国际知名顶尖导演会主动给你这种十八线开外小明星塞电话号码还谈合作？”
“...”一说真话就没人信的叶漪一低低啧了一声。
脑回路早已被叶漪一带偏的胡添天坚信此事绝不止表面听起来那么简单，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爸’，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和龚导在厕所偶遇后顺便比了一下那个的大小，结果发现彼此不分伯仲，二人不禁一时惺惺相惜，从此便成为了拜‘把子’兄弟？”
叶漪一：“.......”小老弟你怎么回事？比什么的大小？？拜什么叽把兄弟？？？
饶是厚脸皮如叶漪一也被胡添天这清新脱俗的想法给惊到了，他的儿子果然不同凡响、青出于蓝...不过看来这孩子果然还是通告少了点，才有精力在这“没大没小”的夸夸其谈。
妙语连珠·胡添天丝毫不知道因为这样一句话，自己即将迎来一个如何忙到脚不沾地的大火一年。
对，累到说不出话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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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导，是鹿姐的电话...”
龚漓点点头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手机。
鹿茵无奈的声音陆陆续续从听筒里传来，“我的老板、我的祖宗、我的大导演...是，我知道一旦你下了决定谁都改变不了，可我还是要说，柏森电影节就在三个星期后，你就不能等一等吗？这个综艺最快播出也要等两个星期，你说说你上这个节目到底图个啥？你让圈里那些自诩高逼格的家伙怎么看你啊？你等着吧，到时候那个总把你视作人生宿敌的混球肯定又要出来作妖了。你的公众形象和风评会变得比以前还奇怪的你知不知道？你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也要考虑一下我们的工作室呀...还有这几天你到底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去了啊？别说是和编剧去讨论修改下一部电影去了，我可是知道你这人每拍完一部电影的第一个月都绝不会再碰和电影有关的任何东西的，樊星的电话我可是先帮你糊弄过去了。”
鹿茵是真的欲哭无泪，不让她念叨一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管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咱们也不急这一个星期吧？樊星那边不是已经谈妥了吗？人家也没催我们澄清呀？那个你看中的小艺人还会插翅跑了不成？还是说...龚漓你对那个新人的‘重视’已经超出了导演对演员的范畴？”
鹿茵这么问出口的时候是有些紧张的，她已经很久没有直呼男人的全名了，她忽然有些害怕从男人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虽然她无权过问别人的私生活，可这么多年来龚漓从未对莺莺燕燕表现出什么兴趣，也没有包养什么小情人，更没见潜规则过谁，鹿茵时常庆幸自己有一个这么让人省心的合作伙伴，男人过于干净的私生活已经让她坚信了对方大概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隐疾，不然身为无人不晓的大导演在这个圈子里不沾一点荤腥确实有点说不过去，男人似乎一直有一个守在心头的白月光，鹿茵甚至一度怀疑这只是龚漓为掩饰自己不行而找的借口。
她可是偷偷和工作室里的那帮家伙打过赌，龚漓要是有朝一日对某一活体生物产生了性、趣......她就去，睡初恋。
彼时的她，大概认为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也不会有这么一天。
电话那头的男人分明只沉默了几秒，鹿茵却觉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上一次这么忐忑似乎还是在和初恋告白的时候...
哪成想，向来言简意赅，雷厉风行，回答明确的龚漓却给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我不知道。”
鹿茵：“？”
不知道？这还有什么知道不知道的？这大导演...咋纯情的像动真情了一样？
不会吧...？难不成她真要去睡初恋了？！！
鹿茵浑浑噩噩的挂断了电话；而男人看着看着放在自己腿上的两沓纸稿陷入了沉默。
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的那一沓在封皮上标注了《异类·手稿复印件》的字样，而另一沓新一些的还只是散装，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些复印件正出自叶漪一曾在网上公布的人物小传。
两者在内容上南辕北辙，只是两边都被另一个新的笔迹做了详尽的圈画和标注。
这样细致的比较分析显然不是一天可以完成的。
...世界上会出现两个文风和写字习惯全都一摸一样的人吗...？
龚漓不确定，正因为不确定，他才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接触确认的机会。
他已经受够了等待寻觅的滋味，可只有关于那个人的事，容不得一点差错、似是而非。
男人摩梭着纸张泛黄的边页，带着些微不敢触近的颤抖，小心而用力。
行将断裂的神梢在深夜里被思绪拉扯着，或许下一秒，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就会全然溃散。
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三个马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