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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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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三郎如往常一般起了个大早,待阿荣也起了床吃了早膳后,元昭如约而至,笑吟吟的踏入霁月楼。
“元昭哥。”阿荣在他一进院门就瞧见了,远远的就迎了上去,那股子高兴劲儿简直了。
“看样子阿荣这些时日待在府中被憋坏了吧!”元昭摸摸他的头,调笑道。
“可不就是憋死我了!阿姐担心我在府里闯祸,院子都不让我出呢。”
阿荣是个挺单纯的人,少年人都渴望着亲情,可他长这么大亲近的人没两个,爷爷去世了,阿姐算一个,而现在,与他们相处一个多月救过他和三郎性命的元昭,自然也是他想亲近的人。
元昭笑笑,“都过去了,以后你跟三郎想去哪儿都可以,走吧!”
“嗯!”阿荣兴奋的点了点头,回过头看向才朝着他们走近的三郎催促道,“阿姐你快点。”
闻言,三郎摇头笑道,还真是个孩子就知道玩!
待她走近,元昭问道,“盛京吃喝玩乐的好地方不在少数,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吃喝玩乐暂时先放放吧,元昭,我一直在寻找两味珍贵药草,想先去盛京的三大药堂看看。”
“珍药?你在找什么不若跟我说,皇宫大内也收集了很多天材地宝,说不定会有你需要的。”元昭还以为她是在想法子为自个儿治病,也上了心。
他的话令三郎眼前一亮,是啊!她怎么会忘记这茬,不过她有些迟疑的看向元昭,“可以吗?可是毕竟那是皇宫,那里的东西不都是皇帝的吗?”
元昭被她小心翼翼的模样逗乐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你不必担心,若真有你要的,我会帮你向陛下讨来。你说吧,你找的是什么?”
“凤凰衣和阴槐枝。”
元昭挑挑眉,没听说过,大概又是鲜少出世的奇珍。
“我记下了。”
三郎朝着他感激的笑笑,心中有些期待,却又不敢报太大的希望。
“走啦走啦,阿姐、元昭哥,咱们先出去这儿再边走边说好不好!”一旁的阿荣那颗心早就雀跃的等不及了。
“好!”
一说好,阿荣撒欢儿的就一阵小跑跑开了。
“茯苓,一会儿市集上人多,你很紧阿荣,别让他走散了。”
“是,主子。”茯苓拱手得令,紧跟着去追跑的有小段距离的阿荣。
元昭带着三郎,在墨风的保护下紧随其后。
盛京的早市热闹非凡,大街小巷有不少吃食和新奇的玩意儿,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阿荣是一路看的好吃的想吃一下,看到好玩的想玩一下,人群之中窜过来窜过去的,最开始三郎还有些担心,好在要不了多久,人就会被茯苓给拧回来,慢慢的她也就放宽心由着他去了。
“前边就是百草堂了。”
三郎顺着元昭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家大药堂,门前坐着三位坐堂的大夫,他们身边挤满了等待救治的病人。
“墨风,你去一趟,把药房掌柜的叫来。”
“是。”
不多久,墨风身后跟着一位看上去五十来岁老者,待走到昭王面前就要行礼被墨风制止住了。
“出门在外,我不想被认出来。就问你几个问题,回答完你就可以回药堂去了。”
老者擦了把头上的冷汗,“您请说。”
“凤凰衣和阴槐枝可有听说过?”
“啊?”老者一脸惊讶的看向昭王,“这两味药就连古籍中记载的信息都甚少,您居然知道。”
元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老者不敢再打岔,连连说道:“回公子的话,凤凰衣与这阴槐枝可谓是千金难求,我们回春堂虽然有不少珍贵中草药,可是像凤凰衣与阴槐枝这样奇珍异宝还真是拿不出。但凡真的出现那个一两株,这种宝物只要出现了的大多被些识货的权贵人家人出重金买去或入药或是收藏。公子若是需要,回春堂愿意帮您打听打听。”
“知道了,你回去吧!”元昭挥挥手让他走后,看着眉头深锁的三郎,“去回春堂?”
“嗯!”三郎轻声应了一下,目光朝着四周扫视了一圈。
“在找阿荣吗?那儿呢!墨风,叫他们过来,该走了。”随着元昭的视线,三郎看到阿荣那围着一群人,在看着杂耍,脸上笑得跟开花似的,手中还拿着两串糖葫芦。
墨风正准备领命,却见三郎朝着元昭摇了摇头,看着阿荣的目光中,有些深深的宠溺,“不用!有茯苓跟着,就让他在这玩,我们去吧!”
“好。”
花了一晌午的时间,跑遍了三大药堂,可都没得到有用的消息,听着最后去的名医堂掌柜的说完,三郎的面上看着平静,眼底却止不住的失落。
“这凤凰衣和阴槐枝到底是何物?”一番走访,元昭的兴趣被勾起来了。
“凤凰衣鳞茎窄卵形或近圆筒形,由基生叶的基部增厚套叠而成,外具赤红色膜质鳞茎皮;须根极多,其上生有多数小鳞茎;小鳞茎卵形,红褐色,只生长于火山口一带,汁红似血,以它入药能够洗涤经脉,强身健体。且用过之后,身体只要不是受到致命一击,都能像凤凰涅槃一样,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愈合。”
元昭有些讶异,这药草能力,确实惊人!
“至于阴槐枝……”三郎蹙了蹙眉头,似乎在大脑中找寻着什么,“这个东西有邪性,形似槐树,却小巧玲珑,通体墨黑,据传只有乱葬岗和尸窟才能孕育此物,可起死人肉白骨。前朝医仙董碧霄就是用此物救活了在战场上战死的薛晓大将军,可是薛将军活过来后变成一个毒人,碰过他的人除了医仙都死了。”
居然如此?元昭回想起野史上是有记载,董碧霄炼制出起死回生的神药救回了薛晓,后与董碧霄两人一同消失。本以为是归隐山林,却不想有这隐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元昭感觉挺奇怪的,这样的内情,皇室都不晓得,她又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小屋里有一本手札上边记录的,你应该见过的,我经常拿来翻看的。”
经她一说,元昭倒是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那段时间在山谷中,确实经常看见三郎翻看一本陈旧的手札,他还曾瞟过一眼,上边手画着一些花草,那时没太放在心上。
“可惜了,那场火势那么大,手札肯定烧没了。”三郎有些感怀,那本手札中记载了许多治病救人的医术,听阿荣说,他爷爷还在时,偶尔会拿着手札一坐就是一天,用阿荣的话讲,也不晓得有什么可看的。后来三郎住下来后,闲来无事整理小屋时,翻出来的,阿荣看她喜欢,就给她了。
听她说起那场大火,元昭眸光沉了沉,还未等他出声想安慰下她,街道上传来嘈杂的喧闹声。
“让让,让让,快让让!大夫,邱大夫,求你救救我相公。”
却见名医堂门前,两个粗犷的庄稼汉子担着一个盖着被子病人,一旁看上去二十多岁村妇打扮的女子哭的眼圈红肿,跪在名医堂前,大声的哭喊道。
不时,从名医堂内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到担架上,掀起半边棉被,脸上突然一震惊恐,猛地丢开棉被,又仔细看着女子的面色,面色沉凝道,“这是疫病,大家散开。香儿,快拿些石灰粉撒在四周,童儿,速去通知府尹大人。”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一时间原本围在名医堂的人群散的散跑的跑,不消一会儿人都去的差不多了。
就连抬着担架的庄稼汉子听完,也惊的丢下担架,那昏迷不醒的男子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两圈,被子散开,只见男子凡是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浓疮,大部分都已经化脓了,尤其是左手,腐烂的程度都已经快看到森森白骨。
其中一位抬着男子过来的大汉看着那村妇,吼道:“你家男人得了疫病你还找我们帮忙搬抬他,你这不是要害死我们。”
疫病?元昭目光一紧,难道是峡北那边的流动行商将病带回了盛京,这可不是小事。若真如此,整个盛京怕是要戒严,对有可能传染的民众进行隔离。
身边的三郎脚步往前挪了两步,被元昭一把拉住,“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