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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

  •   天边云层翻腾,一夜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昨晚折腾到半夜,睡得晚了,灵月一觉睡到快晌午吃饭,小六和水蓝看了看时辰,愣是没人敢去催。

      其实灵月醒了有一会儿,意识清醒,不过是觉得眼皮子沉得很,便又挨着枕头躺了一会儿,脑袋里迷迷糊糊想着自己的一点心事。

      听见外面走道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好像是想敲门,却又不敢打扰她的样子。

      “听脚步声,是水蓝那丫头。”

      双臂撑着身子挪动到床沿,双脚落地,一股刺痛从脚背传来,灵月冷抽一口气,差点摔到地上,幸好扶住床沿才稳住身子。

      听见内室里的声响,水蓝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喊:“灵月。”

      “进来。”灵月套上鞋袜,半靠在床沿边,拿手指梳理着长发。

      “昨夜刚下了一场雨,地面还是湿的,今儿外面刮着风可凉爽了,快起来走走吧!”停了停,水蓝关切地问灵月:“对了,你的脚腕可好些了吗?”

      “不大好,你让小六亲自去逐星殿那边说一声,就说我今儿身子不舒服,就不过去了。”

      “是。”

      出去了一会儿,水蓝回来时顺手打了盆清水,就看见灵月已经穿戴妥帖,放下铜盆,将帕子绞干递给灵月,扭头将窗子推开换气:“我跟小六说了,小六也没耽搁,放下手里的活计就去了。”

      徐徐清风,送来凉意阵阵,灵月懒洋洋擦了擦脸,将帕子还给水蓝:“知道了。一会儿你扶我去外面吹吹风。”

      整理好,灵月坐在廊下吹着风,看着院子里树叶落下,又被风儿顽皮地高高抛起。

      树叶在半空中打着璇儿,书案上的纸张被一页页吹起,散落在地,一片狼藉。

      朔之将一张张宣纸全部拾起,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侧身看去。

      侍卫丝竹拱了拱手:“尊上,望月殿的小六刚才来秉,说是灵月仙子身子不适,所以今天不过来了。”

      朔之将纸张理了理,拿镇尺压着,才道:“嗯,将饭菜撤下罢。”

      “是。”

      不知何时,雨滴拍打落叶,窗外淅淅沥沥,屋檐下雨珠如串。

      朔之取了古琴放在撤走吃食的长条案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拨了拨,琴音铮铮,如刀剑相击发出的金石之声。

      立在廊下的丝竹与管弦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挺直了脊背,唯恐哪里惹到魔尊不快,而殃及池鱼。

      琴音忽高忽低,忽急促忽缓慢,外边的雨势却不见有半点消减,朔之瞧了瞧天色,收了手,起身来到门口询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丝竹拱手:“回尊上的话,现在约是未时三刻。”

      “看样子,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朔之自言自语着,略一沉吟,抬步就往外走,也不顾外面风雨飘摇。

      “外面还在下雨呢!尊上要去哪儿?”管弦急急喊到。

      朔之一顿,心不在焉地道:“脑子乏了,随便走走。”

      精明如丝竹,在管弦开口的时候,已经溜入室内取了把油纸伞来:“尊上,外面正下着雨,您拿着伞,免得淋湿了。”

      朔之的视线在丝竹面上多停留了一瞬,撑开纸伞,迈进了雨幕里。

      虽未明言,但方才那一眼,等于在魔尊跟前露了脸。管弦捶足顿胸,又十分艳羡地看向丝竹:“你可真行,以后你小子发达了,可不能忘了兄弟。”

      丝竹不以为意:“仅仅如此,是没办法得尊上看重。不过我倒没想这个,你猜猜尊上这是去哪儿?”

      管弦半懂不懂地回:“尊上不是说了,脑子乏了,随便出去走走,难道不是吗?”

      丝竹摇了摇头:“尊上的圣意,岂是我等可轻易揣测的。”

      管弦委屈了:“不是你问我,我才说的嘛!”

      院中雨水汇集成一方小水洼,侍卫丝竹望着那一方水洼,却不答话。

      水面上倒映出一方俊美无铸的面容,那人着玄衫,撑着一把青色纸伞立在院子里,雨滴落下,溅起的雨水将衣摆打湿。

      来到走廊避雨,朔之收了伞立在廊下,踏入外殿,举目四望,不见小六和水蓝的影子。

      昨晚灯火昏暗,没来得及细看,已有许多年不曾踏入望月殿,灵月没有乱动这里的东西,许多摆设都跟从前一样,当然,也不排除最可能的原因——

      此女向来比较懒散,平日里不务正业不勤修炼,大概也懒得捯饬这些。

      循着记忆,朔之找到内室,轻轻往外一推,殿门大开。

      踏入内室,一眼看见床榻上隆起的一个小鼓包。

      朔之下意识左右张望了下,抬腿进入内室,在床边停住,感受到一阵冷风灌进来,正好看见床榻上的小人儿懒懒地将脸往被窝里缩了缩。

      扫了一眼大敞的窗子,朔之抬手推上一些,只留下一线缝隙透气。

      停在床边坐下,一手掀开床尾的被角,他落到她白皙软嫩的玉足,微微失神,只停留了片刻,将目光移到脚背。

      她的皮肤很白,像朝霞映雪一样,白里透着一点浅浅粉色,腿线笔直,弧度流畅完美。这让朔之联想到一截白皙粉软的嫩藕,仿佛藕段一样脆弱不堪,轻轻一捏,就可将它掰折。

      小腿和脚腕上的皮肤完好,唯独脚背上的皮肤红肿一片,红白分明,看样子比昨日更严重了。

      朔之抬手,以掌心覆上她的脚背,掌中蕴含着一丝丝类似于寒冰散发的蒸腾凉气,熨帖着皮肤,舒缓着伤势。

      脚背上的红肿,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褪去。

      似是被惊醒,灵月的睫毛眨了眨,从梦中醒来,立即感觉到脚背冰冰凉很舒服,以及屋子里多出一股属于男子特有的气息……

      她惊坐起,撑着双臂,一眼看进朔之的眼底,下意识地缩了缩右脚。

      朔之盯了她一眼,覆在脚背上的手按了按:“别动,很快好了。”

      灵月咬了咬下唇,将被子抱着,护在胸前,防备地看过去。

      被她以小人之心看待,朔之很是不屑:“我魔界多的是美人,或娇美动人,或泼辣爽朗,或清新脱俗,你一个才两千八百岁的小姑娘,本尊对你能有什么企图?”

      话是这么说,听起来也很有道理,不过灵月抱着被子没敢撒手:“可是魔尊擅自进我的卧室了。”

      朔之乐了:“望月殿乃本尊故居,整个魔宫都是本尊的。你所住的地方,亦是本尊所有。”

      灵月将脑袋半埋进被子里,瓮里瓮气:“你欺负人。”

      “欺负你?”朔之早就看清灵月是个没有心肝的,也就不跟她斤斤计较:“果真是个白眼狼。本尊欺负你,用得着浪费修为替你治伤。”

      白眼狼眨了眨水汪汪的眸子,用她的小脑袋认真想:

      “魔头说的好像也没错,她是不是真的有点忘恩负义了?”

      见她脚背复原,朔之收了势,抬眸看向灵月刚睡醒的红扑扑小脸,余光扫见枕头下好像藏着个什么物件儿。

      朔之倾身上前,将二人距离拉进,一股属于女子特有的体香钻来,莫名令他有点心烦意躁。

      灵月一呆,回神后手脚并爬地往床榻里间挪开身子,还不忘将被子给扯了去:“你突然靠过来做什么?”

      下一秒,灵月就知道魔头突然靠过来的原因了,因为他手里正拿着她心爱的小木偶。

      “不许碰我的东西。”这一刻的灵月无所畏惧,连惹怒魔头都顾不上了,像老母鸡护崽一样的将木偶夺下,护在身后。

      朔之盯着灵月护犊子的神情,沉默。

      方才一瞥,人偶的底座上似乎刻着一个字。

      樾。

      据闻天宫太子,似乎就是唤清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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