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妖说》彼岸萧声莫

10、第 10 章

　　第十章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春风拂面，轻柔如同女子的手，为疲倦的旅人拭去脸上的风尘。杨柳依依的湖边，一声声的靡丽之曲唱着醉生梦死的小调，歌女低着眉，信手弹出，绕梁三日，熏醉了那些寻欢的人，叫他们真不知道这里是人间还是天堂。秦淮河边，丽人如花，娇笑细语，软腰纤细，面露春情。那个柔软的香的身子贴着那些满身铜臭的大爷们，脸上偏偏就带着娇羞，带着仰慕。妓女和戏子原本就是这样，给钱，就演。要快乐就笑给你看，要悲伤，梨化春带雨。多少真情，也许藏在厚厚的粉底后面，随着渐老的红颜，成了片刻的浮云游花。阁子建在水边，临水的地方只要坐在那栏杆边，伸手就能够捞到清凉的春水，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月娘穿的是妈妈备着的纱衣，单薄的料子就像是一身的蝉衣贴着日渐fengman的身子。就像是蒙着一层雾的花，看清三分，想象三分。
　　珠簪因为那些寻乐子的大爷们的搂抱而斜了，欲坠不坠，危险的悬挂在那里，添了几分慵懒的美感。
　　纤手在手里无意的划着，指缝间流走的水就像是手头的年华，怎么也抓不住的感觉。
　　月娘低声哼着曲子，媚眼冷看阁子里的一幕。
　　女人香味，男人身上的金钱的香味。这个地方永远不变都是这样的味道。
　　让人厌恶，却没法子摆脱。
　　纱衣的衣襟大大方方的敞开着，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还有洁白如玉的肌肤。锁骨下那朵黑色的蔷薇花就像是活物一样，随着每一次呼吸摇曳。
　　那朵花刺在那里已经那么久了，久的让月娘都要相信那朵花已经将它的跟扎进了骨髓了，吸着她的血，绽放了。
　　那朵花，叫月娘觉得厌恶，甚至是恶心，却叫男人们欣喜。
　　有了那朵花的女人就是可以玩弄的粉头，再高贵再美丽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就一样的低贱了。男人就在这个时候得到了他们要的尊严。踩着那些可怜的女子的身子得到的高高在上的尊严。
　　月娘眺望平静的湖面，轻轻荡漾的湖水皱起的小小的褶皱，就像是很早很早的时候过年时偷偷穿的绿色的罗裙，走动的时候也会这样的荡漾着。
　　想着，心不自觉的就柔软了。那个年纪的自己该是多么的好，多么的美。如果可以，就死在那个年纪，那样，多干净。
　　远远的，看见平静的湖面上平平的滑过一条竹筏，筏子就好象被无形的手推着，轻柔的没有惊动一丝春水。绿水，垂柳，还有竹筏上的白衣的人，一切就像是一幅画展开在月娘的面前。
　　月娘眯起眼睛，想要把他看清晰。
　　却看见那筏子上站着一个白衣的人，披头散发，长长的黑发散到了腰间，衬着白衣洁白如霜。
　　那筏子慢慢的靠近这里，月娘才把那人看的再仔细点，却是个俊俏的公子，唇红如玫瑰，面白若扬花，一双星眸却没有男人的浊气。
　　那人的视线放在这里，月娘觉得他在看自己。脸上不觉红辣了，那是多少年前才有的情绪，现在却发现在自己的身上，叫月娘自己也不敢相信。
　　月娘低头的刹那，被一只男人的手抱进怀里，满身酒气和脂粉香气的大爷紧紧的搂着月娘娇柔的身子，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摸着。口中说着：“月娘果然美啊，名不虚传的花魁，托了张大人的福，才能抱到美丽的月娘……”
　　月娘笑的时候柔情似水，眼底藏着少女的娇羞还有女人的妩媚。叫男人心里觉得热乎乎的。月娘的身子在男人的手下轻轻的发颤，那男人只当月娘动了情，动作更加不堪。月娘一边说着：“大爷，奴家是来给张大人唱曲子的，真的不能啊，就饶了奴家吧。下回奴家一定好好伺候大爷。”
　　“呸，月娘你的身价可是够高的，要看你一眼非要掏那么多钱，今天送上门的好机会，大爷又怎么会放过。月娘，就好好让大爷我抱抱。”
　　月娘暗自咬牙，心想今天是过不去了，闭上眼，就随男人为所欲为了。
　　“张大人，您的寿宴可真个叫热闹，怎么，连那么多位姑娘都请来为你祝寿了还嫌不够，连仙女都请下凡间了。”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绮丽。
　　月娘张开眼睛跨过男人的肩膀看见那个白衣的公子就站在面前，总是含情的桃花眼带着笑意看她。
　　张大人立刻放开手中的女子，突的跪在地上，口中大喊着：“小人不知道九公主架到，罪该万死。”
　　九公主！月娘心里突然一惊。世间传说的那个自小被打进后宫里的前皇后当成男子养的九公主，坊间对与她的传说多带着那么些的暧昧，喜好男服，性格不羁，放荡不堪，还有就是和那个深宫怨妇间的野史传说。
　　一个女子，被囚禁在大院里，就像是一朵插进了精美花瓶的名花，再美丽的花瓶装点，再多的赞美，都不能阻挡她的枯萎。
　　前皇后，一个传说中美若天仙的女子，一笑即可倾城的绝色，当她的世界就只有来来去去慢慢老去的太监和宫娥的时候，内心的孤寂跟谁去说。
　　于是，自己造了一个人偶，来陪着自己。
　　那个精美的有生命的人偶就是九公主。
　　自小被前皇后当成男子养，并且行为亲昵。如同情人。
　　皇帝大怒，处死前皇后，却因为九公主机智灵敏，惊为天人，遂放纵其行为，允其穿男服，好女色，习武术。
　　九公主坐到月娘的身边，白衣率性一挥，轻轻的扬起，慢慢的落下，举手透间有种男人的英气。
　　月娘的身子不住的一缩，觉得这个白衣的女子身上带的高贵的气息像是寒冬腊月的风，吹的她的肌肤都要割出了一道道的伤口，无声的流着血。
　　在男人的世界里，那些让人恶心的的味道还浓烈的弥漫在空气中，九公主却自在的就像是毫不在意那些还来不及裹上衣裳的雪白的妓女的身子，那些人的脸上异样的红。
　　她笑着说：“张大人，你可真会享受啊。”
　　张大人的手微微的颤抖，全身的肥肉就好像是起伏的波浪一样的抖动着，他惟恐的看着地面，小心翼翼的说：“下官只是……”
　　“与民同乐。”九公主笑着接过他的话，意思里就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张大人立刻激动的说：“对，对，与民同乐，九公主英明。“
　　那高高在上的女子男人一样的挥手，说：“张大人，今日既是你的生日，何必拘谨，更何况本公主只是来送礼的，倒是本宫要祝大人福如东海。”
　　九公主简单的几句话就要了一个大臣的忠心。
　　不着痕迹，暗藏机关。
　　那高高在上的大人也忍不住擦不脸上的汗水，现在，他不敢碰身边的女人，在一个地位高于他的女人面前，总存在着一些顾及。
　　氛围一下子拘谨了起来，九公主毫不在意的笑笑，将在她身边的月娘柔软的身子搂进自己的怀里，笑着说：“大家这是怎么了，那么多的美人，别冷落了她们，省得各位姐姐怨本宫了。仙女姐姐，你说是不是？”
　　九公主的话无疑是在把自己归于他们的一类中，那些轻浮的话出自一个俊俏的女子嘴巴里，带着那么的香艳，还有戏文里才有的情调。
　　九公主看着月娘，修长的手摸过月娘扑满粉的脸，拿出怀里的巾帕，一角沾湿了酒，擦去了月娘脸上的脂粉。
　　月娘因为惊讶一动都不动，瞪大了眼睛看她的不合时宜的行为。
　　让别人擦去脸上的脂粉，无异于从此收起艳帜，从良了。
　　所以那些求一时片刻欢好的男人们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而九公主，却不知道她是无意还是身为女子，没有这样的想法。
　　“你看，这样不就干净了。”九公主微凉的手指的指间触及月娘被上好的女儿红的酒液湿润的脸，满意于指间的滑腻的触感。
　　张大人又被身边美丽妖艳的女子灌了几杯酒，酒气上来，色心一迷，就没有了君臣之分，分什么君臣，不都是贪色贪利的，这两字前面，还有什么男女分别么？
　　迷着眼睛看根本就是个男子的九公主，含糊的说：“公主，你喜欢月娘今晚就伺候你了，好好乐乐。公主，我们月娘也许还是第一次知道女人的乐趣，那也算是初夜了吧，哈哈！”
　　九公主举杯，掩去眼底的冷意和厌恶，一口饮尽。
　　“那本宫就不客气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