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妖说》彼岸萧声莫

9、第 9 章

　　第九章
　　月娘把自己卖了一个好价钱，老鸨高兴。
　　一张被胭脂珠花都笼罩了的老脸上写着精明的打算。老鸨会算计着，怎么把那么鲜美的□□榨出汁来。
　　女孩子们都被标上了价，用自己的身体去曲意求欢，要那么点的钱，卖了一夜的欢好。
　　月娘被标了个好价钱，因为这个女人太美了，美的柔弱，美的可怜，美的需要保护，还有占有。那些吃惯了庸脂俗粉千篇一律的女人的身子的大爷更加愿意要这个女子，要了她，就像是折了那朵墙头的花，揉进自己的身子里。
　　月娘擦干净了脸上的胭脂才去看周超。可是那些红居然就渗透进了眉眼的缝隙里，脸上的疲倦像烟雾一样的笼罩着不肯散去。
　　周超虚弱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带着饥饿后难以掩饰的土黄。
　　他张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月娘坐在床头，缝补着他的衣服。
　　周超无力的伸手，拉住月娘，颤抖的声音说：“月娘，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梦见我要死了，下地狱了，我不要，月娘，怎么办？”
　　这个时候的男子就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干巴巴的求着月娘。
　　月娘淡淡的笑着说：“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真的么？”
　　“不骗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周超欣慰的笑了，疲倦下，慢慢的进入了睡眠，口中念叨着：“月娘，你真是我的好娘子，等我考上了功名一定娶你。可惜你的出身不好，否则你一定是我的好夫人……”
　　月娘苦笑着，手里的针扎进了指上，沁出了一滴新鲜的血珠子。却不觉得疼，看着这血，鲜艳的，就像是老鸨在眼前，让龟奴架着她，一针针刺入她的肌肤的时候渗出的血一样。
　　月娘拿着自己卖身的钱给周超的时候周超的眼睛瞪的比牛都大。他惊讶的看着手里的一锭白银，傻了眼。
　　“月娘，你哪来的钱？”
　　月娘笑笑，伸手掀开衣领的一角，露出上面用针一针一针刺出再用墨水涂抹出来的黑色的蔷薇花。
　　那朵花，就像是一朵妖异的无根的妖花，扎根进她的肌肤里，从此就吮吸着她的血肉过日子了。
　　周超知道那朵花是什么意义。
　　烟花巷子里的女人身上都有这朵花，这花要细细的刺慢慢的涂抹，直到每个花瓣每个枝叶都栩栩如生。
　　美，却见不得人。
　　一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刻在身上，叫那些还妄想逃走的粉头们明白，这身份会永生永世的陪着你，直到你的骨血腐烂。
　　二也是为了方便抓那些逃走的粉头。除非她此生都藏了身，否则，只要被男人看见就必定会知道她的身份。
　　这样的恶毒的心思却据说来自一个女子。
　　同是女子，却更加明白怎么去折磨女子。
　　从此，月娘的身就不是她自己的了，就是那章台柳，花前絮，路边花，谁都可以摘谁都可以染。
　　“为什么？”周超咬牙,“你怎么就把自己给卖了？你就那么低贱么？甘心做个……”
　　月娘没有看周超，转头看外面的虚弱的春色，一般的无力的娇柔造作。她无奈的说：“不然你哪来的钱。”
　　周超一把抱住月娘，激动的在耳边说：“月娘，谢谢你为我做的牺牲，我一定一定不会辜负了你，我定会娶你为妻 ，好好待你，如若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让我天打累劈不得好死……”
　　月娘伸手，掩住周超发毒誓的嘴巴。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的女人会为了自己的情郎说出的这样的话而发疯的。月娘也是。
　　她说：“只要你记得月娘就够了，真的，月娘这辈子不求什么，就只要你好好的待我。”
　　周超紧紧的抱住月娘，两人叠到在简陋的床上，翻云覆雨。
　　月娘的身子第一次被爱的男人碰，却没有欣喜，没有娇羞。该娇羞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个年少的身子却像是落入了泥潭里的珍珠，还能干净到哪里去。
　　月娘对身子上的任何接触都失去了感觉。
　　她紧紧的闭着眼睛，脑子里却无比的清晰。
　　想第一次的疼，想老鸨的调教，想那些她以后要伺候的男人，一阵一阵的反胃。
　　她是为了什么才牺牲那么多，为了身上的男人么？
　　他可以信任么？世间繁杂，又有谁会守着年少的诺言过一辈子。
　　月娘觉得绝望，深深的绝望，紧紧的抱住身上的男人，指甲陷进男人脊背的肌肤中。
　　男人在他身上要快乐的时候，和那些男人有区别么？
　　一样的重量，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喘息，一样的要着她的身。
　　月娘作戏一样的发着娇柔的喘息，细细柔柔，娇弱不堪，仿佛这样的狂风暴雨让她的灵魂不住的摇摆着。
　　那样会让男人感到满足。
　　她记得老鸨这样的说过。
　　她明白怎么让男人快乐。
　　至于自己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早就不属于自己了。无论是灵魂还是身子，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都是别人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