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战记》微雪半晴

37、第八章 新的试炼

　　厉飞扬和洛空羽等待了两天，神经改造手术并没有如预期那样很快到来，期间他们只做过一次抽血，说是要做DNA样本。接下来他们又被人带领参观了一下同步者训练区域，这是他们在北极的居所，而研究区域则是禁止入内的。
　　直到第三天，才传来了消息，原来是其余两位适格者终于到达了。
　　洛空羽他们这一期适格者，编号为26期，总共有4个人，在彼此稍微熟悉了一下之后，手术前的例行检查，有条不紊地展开了。
　　又忙碌了三天，神经改造手术的日子到来了，可是在正式动手术之前，又产生了有些小波澜。事情是这样的，因为第一期试验本身就是非常艰难，通过率非常低，所以，具体实施动手术的研究员只有3位，这样一来的话，就必须有适格者延后手术了，而这个延后者，被选定为洛空羽。理由也很简单，洛空羽是第一期试验通过得最勉强的一个，所以也算是给她多点时间考虑。
　　洛空羽接到这个消息，也没有反对，虽然她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犹豫的。
　　但是，事情又有了发展。
　　适格者聚集在等候室里，等待着和各自的手术实施者见面，洛空羽只是一个人呆在角落里，虽然自己也被叫了过来，但充其量只是让她先有个心里准备而已，她的手术在明天。她不想和厉飞扬说话，现在这样的时刻，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极其紧张吧，谁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命运在前面，成功或是失败，只在一念之间，而且，即使手术成功了，能不能挨过副作用这一关也是个大问题。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死寂的气氛，进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原先接待他们的周唯先。
　　“时间差不多了，厉飞扬，张卓、孙秉，跟我们来吧。”周唯先的声音在洛空羽听起来有点冷漠，也许是已经空气里本来就有点凉意吧。
　　洛空羽坐着没动，她看着其他三个人慢慢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身影一个接一个，就要消失在门外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啊，基地长，您怎么过来了？”听声音，说话的应该是周唯先。
　　“来看看这里的情况。”这个声音洛空羽很陌生，有些沙哑，却颇有威严，“对了，听说这次的适格者有4个人，你们的人手不够吧。”
　　“嗯，打算顺移到明天。”
　　“没有这个必要，余下的那一个由我来动手术好了，准备应该都已经完毕了吧？”
　　“但是，居然要基地长亲自主刀……”周唯先的声音明显在犹豫。
　　“没关系，反正先前的那个研究也差不多收尾了，我正好抽得出时间。”
　　“……那就这么办吧。”
　　“呵呵，别担心，我的手指还灵巧着呢。”
　　洛空羽从刚才开始，就屏住了呼吸，静静地听着门外两人的对话，像是这番对话结果就要左右自己未来的命运一般让她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那个神秘的男声终于走了进来，一眼就扫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洛空羽，他淡淡一笑：“你就是洛空羽吧。”
　　洛空羽点头。
　　“我是骆延，这个北极基地的基地长，刚才决定由我来为你做手术。”骆延接着道。
　　“哦。”洛空羽站了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骆延又转过头，从已经走进来的周唯先手里，接过了一沓资料，扫了两眼，“你的情况我已经大致明白了，请跟我来吧。”
　　洛空羽一言不发，跟着骆延走出了等候室。
　　骆延是个看上去挺严肃的人，大概有四十多岁了，戴着一副眼睛，高高瘦瘦，颇有基地长的气势，不知道为什么，洛空羽却对他有一丝好感。
　　四队人在岔道上分道扬镳，洛空羽跟着骆延向右边的走廊拐去。
　　长长的走道，昏暗的灯光，仿佛是一眼望不到头，和梦里有些相似的场景，让洛空羽不禁开始心慌，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骆延像是察觉了，停下脚步，转过身，“没事的，别紧张，很快就好了。”
　　“嗯。”洛空羽点着头，眼光却看着脚下。
　　穿过了好几扇电子门，洛空羽只听到骆延按动电子锁按钮的“嘀哒”声，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他们终于在一闪白色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我个人的研究室，仪器算是很齐全，进来吧。”骆延招呼道。
　　一走进研究室，洛空羽不禁眼前一亮，这是一间很大的研究室，可是，尽管如此，由于被各类仪器堆得满满的，空间还是有点局促。
　　“为什么是来你的个人研究室呢？”话刚出口，洛空羽忽然发觉这么说有点不妥，连忙解释。“那个，这里离手术室很远吧。”
　　骆延笑笑，“周组长那里只有三间专用手术室，其他地方设备不全，我想到只有我这里东西最齐全，所以就带你过来了。”
　　还好他没有多想，洛空羽不由送了口气。
　　“好了，你躺到那张手术台上去吧。”骆延指了指摆在角落里的一张长方形的台子。
　　洛空羽顺从地走了过去，走进了才发现，原来手术台的旁边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仪器，一些像是操纵杆的东西，还有一个很像显示屏。她有些好奇，却还是没有多问，她心想，也许自己问了对方也不会搭理吧，而且即使对方解释了自己也不明白。
　　洛空羽仰面躺了下来。
　　骆延在一边摆弄了些什么，然后拿着一只针筒走了过来。
　　“我现在要在你胳臂上打一针，把带有你神经细胞的纳米机器人注射进你的血管。”也许是注意到了洛空羽眉尖一闪而过的紧张，骆延又说，“别担心，这些神经细胞是由前几日抽取的你本人血液样本培养而来，没有排斥反应。”
　　他等了一下，见对方只是直直地看着，没有期待中的发问，他才接着说：“接下来我要通过这台仪器来操作纳米机器人，进入到你的神经中枢，来完成改造。在这个过程中，针筒里的镇静剂会让你沉睡，所以，你什么也不会感觉到的，连梦也不会做。等到你醒来的时候，也就是手术完成的时候。”
　　“我知道了。”洛空羽面无表情地伸出胳臂，卷起衣袖，看着骆延将针头扎入自己的血管，看着针筒里的液体渐渐消失，心里忽然变平静了，不知道是不是镇静剂产生了作用，她就这样失神凝视着天花板上白色的灯光，缓缓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