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Y MEET GIRL》yoshiki

2、第 2 章

　　当他那细长的手指伸进笼子时，大概是动物敏锐的本能感觉到了杀意，所以不光是小鸟其它笼子里的动物也都发出了恐慌的叫声。可他充耳不闻仍旧把手指向小鸟慢慢伸去。鸟儿出于自卫咬了他的手指。我只看到他的手飞快地闪了一下，而小鸟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音就不动了。
　　“啊——”我不小心叫出声来。尽管声音很小，但我知道还是躲不过他猎犬般的听力。他把脸转向我，灯光打在架着细长墨镜的永远没有表情的宛如僵尸般的青蓝面孔上。我惊恐地觉得被他那不存在的眼睛瞪视。
　　（他会用同样的方式杀我？）我吓得失去了意识。
　　然后我感觉到冰冷的手从腋下把我架起——
　　医务室的老师说是Key把我送来的，还很关心地问了很多关于我的情况。我感到好笑，看来我是被自己的想象吓倒了。虽然我不明白他是个怎样的人，可是杀死那么可爱的小鸟的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的！

　　“我不同意由Key来负责动物园！”同学们都吃惊地看着萤的“不凡举动”，因为那是这个瘦瘦小小的女生第一次主动发言。
　　“这是大家都要轮流的值日。”老师把目光投向这个小个子的女孩。
　　“因为……他一定照顾不好。”一当众发言，萤就会有口吃的毛病。
　　“老师倒认为Key是个很细心的同学。”
　　“他……”萤不习惯被大家盯着看，不自在地低头站着。眼光不小心游移到Key那张架着墨镜的呆板脸上。虽然知道Key没有眼睛，墨镜就是用来遮挡眼睛空缺的部位。可萤还是觉得是在被Key紧盯着看。
　　“老师让萤和我一起负责这个星期可以吗？”没有开口的我已经把意见清楚地传达到在坐的每一位。
　　“好就这样决定吧。”老师微笑着说。
　　“我……我不要。”下课的铃声打断了萤蚊子般的声音。
　　萤无力地坐下，从来没人关心过她要说的话，永远如此。
　　（不想和Key一组，和他一起我很害怕。）我清楚地听见萤说出的每一个字，她身上散发出的那团小小的粉紫色光是那么地与众不同。
　　当她看到Key正面向自己时，心底升起种莫名的不安（我那么反对他，他为什么还主动要求和我一组？因为我看到他杀死小鸟？阴谋？）

　　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了拥有小小的粉紫色光团的萤。所有的人类身上都有一套光子系统，它的能显示出主体的一切变化。颜色变化也是按光学7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变换。萤的光是最美的粉紫色并且纯洁无瑕。
　　她总是很安静地待在一边不和同学来往，或者说是同学们不喜欢与这个不善言谈的她来往。
　　我几次想接近她，可总是被她小心地避开。那是我刚来到地面不久的事，一次我非常想知道小鸟的羽毛的感觉，就把手伸进了笼子，丝毫没有料想到小家伙会向我攻击。惊慌之中不小心用抓断了它的生命。对此我也内疚了很久。
　　现在她已经对我有了成见。这个误会该怎么向她解释呢？

　　第一天的值日我们就不欢而散。
　　“Key现…现在室温是多少？”萤犹豫地问。
　　“27.5℃吧。”我站在原地估算后回答。（她旁边不就有温度表？）
　　（他好像完全不介意我的刁难。）萤扭过头认真地给小鸟填加食物。又不时的偷偷看Key。（墨镜下一片空白是怎样的容貌？）萤被自己的想象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不要紧？心跳有点加速。”我小心地观察着从她身上发出的光团，想找出点证明她心思的蛛丝马迹。
　　“没礼貌，擅自刺探别人内心！这很卑鄙你懂不懂！”她扬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既然知道了这是件卑鄙事，就没有躲闪。令我意外的是她也有这么刁蛮的一面。
　　（我自己的手都麻麻的疼，被打人就更……）萤用手捂着口，低下头不知所措地盯着摔在了地上的墨镜。
　　“我不会道歉的。这是你自找的！”萤低头从我身边跑了出去。（我太情绪化了，Key对不起，这才是我真心想说的）
　　我站着也不知怎么才好。是不是我的脸把她吓到了？我捡起墨镜低头戴上。

　　第二天我脸上的红肿还没有消退干净。
　　我在靠在门外听她和小动物说话，踌躇是不是应该进去。（她声音真动听，小小的柔柔的，萤原本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如果现在进去，萤一定就会离开。
　　“你在偷懒？”萤突然出来看见脸上还有些红肿的我呆站在门外。
　　“正想进去。”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外。光在想她的声音，而没感觉到她已经出来了。
　　（我似乎又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了。）我猜测。
　　（我那天果然下手很重，他已经记恨我了。）萤在离去时想。

　　此后的几天也都是过的如此，我们尽量避免碰面。直到本周的值日就要结束的那一天，上天终于赐给我一个能和她能消除误会的机会。
　　萤她总是来得很早，工作也很努力。但对我依旧是小心谨慎。
　　这一天我也是站在门外犹豫进不进去。但耳朵告诉我她在哭泣。
　　“小鸟病了。我知怎么办好。”她站在笼边对刚进来的我说。
　　我慢慢靠了过去“真是病了。”越靠近越感到小鸟的光团正一点点变弱。
　　“应该打针的，可我下不去手。”萤慌慌乱乱地说。“叫老师吧。”
　　“啊！对不起。”萤手一紧张把的针药水全射在我的脸上了。
　　“很苦呀。”我用袖子擦干顺着脸颊流下的药水。
　　在Key脸上还是见不到什么可以让萤推测的表情（生气的？）
　　“我……我，我有。”萤慌乱地拿出纸巾递出。
　　“什么？”我只知道她掏出了东西。
　　（忘记他看不到了）“抱歉，我帮你擦。我总是这样慌慌张张。”
　　我微微含首，让萤能轻松地擦到。我感受着她落下纸巾的轻柔以及淡淡的带有香甜味的女性体香。
　　（这就是比我们更古老，更优秀的第二次文明后裔？离这么近看他，真奇妙。半透明的皮肤都可以清楚地看见血管，因为不用声音交流而紧闭的薄唇，加上墨镜，虽然只有14岁，看起来完全像是个冷酷的职业杀手模样。）萤私自想象。
　　“把墨镜摘了可以吧。”我觉得有这个东西让她擦起来不顺手。而且我也想知道她看到真正我的感受。
　　（欧式结构的脸孔眼窝深陷在一片阴影中，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可怕。把墨镜一拿掉，Key的脸还显出了小男孩的稚气。）萤惊奇地观察Key这个在不同环境生长起来的男孩。（只是人种不同而已，不要有歧视）
　　“你是在看我？”我问。
　　“没……没看。”（他是如何知道的？）萤因紧张而涨红了脸。
　　（她的心跳加速了，体温也升了。不出我所料她看得很仔细）“觉得没有眼睛的我很奇怪是吗？”我戴回墨镜。
　　“只是环境不同而得来的。”萤支吾地说。（还是他原本的样子可爱。）
　　“还是觉得奇怪吧。”
　　“习惯存在东西不在那里，在感情上还有点接受不了。”她坦白出来。
　　“先医治小鸟吧。”我打断了谈话。
　　萤脸红了（Key还在想着，我却把鸟儿忘了）
　　“打在……”萤想提示Key落针的位置。
　　“我知道。”天生的敏锐感官帮我轻松地找出下针的最佳位置。
　　（他是怎么做到？）萤睁大眼睛瞧着Key，脸上第一次露出钦佩之色。
　　给小鸟成功打了针后，我得意地问萤。“怎么样？”
　　“放心了。”
　　“我们地下没有鸟，所以我一直想亲自感受一下这种能飞翔在天空的动物。”我的手指顺着鸟羽的走向轻轻滑动。“鸟儿的羽毛摸起来原是这样的。让我很吃惊。”
　　“你那天就是想摸摸鸟的羽毛？”
　　“是。”
　　“因为你开的笼子关的是只好斗的鹦鹉。”（他即使做的再好，看不见也是件不方便的事）
　　“这星期的工作算是顺利结束了。”我轻松地说。（能解释清楚我已很高兴了）
　　“已经结束了？怎么突然想再来一回。”萤惊讶地说。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再是水火不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