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当初》不沉城

9、藕断丝连

　　餐厅里上来了客人，周遭逐渐热闹起来。
　　季亦如吃着牛排，好奇的问他：“你怎么还没回部队？”
　　苏宏彦漫不经心地语气：“家里有事，我回来探亲。”

　　季亦如不免关心地问道：“你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苏宏彦把牛排送进口中：“他们安排我相亲，给我介绍对象。”
　　“……”季亦如低下头，切着牛排，没再继续问。
　　听说他被家里人安排相亲，她的心情多少受了些影响，她不停地吃着，用美味的牛排，来消散自己对他还残存的在意。

　　苏宏彦玩味笑道：“要是我家里人安排我们俩相亲多好。”
　　“咳咳——”季亦如被他的话，惊吓的呛住，她抽出纸巾擦嘴。
　　苏宏彦把她面前的水递给她，她顺手接下，喝下肚后，才顺气。

　　季亦如转移话题：“你的相亲对象怎么样？要是合适，早点成家也好。”
　　“约了今天，我没去见。”苏宏彦简单地说了句。
　　季亦如难以置信：“你这样对人家女生，很没礼貌。”

　　苏宏彦挑眉：“你想让我去见？”
　　季亦如望着他的双眸，吞了吞口水：“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宏彦像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耐人寻味地说：“等会儿我跟对方道歉。”
　　季亦如：“……”
　　他宁愿道歉，也不去见对方？

　　季亦如埋头用餐，没再继续想。
　　苏宏彦吃着，开始问她家人的情况：“你妹妹现在多大了？”
　　季亦如没想到他还记得她妹妹，她抿了抿唇，说道：“她现在十七了，放暑假，在家休息，等开学升高三。”

　　苏宏彦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我们高中时，她才六岁，没想到她现在也长大了。”
　　季未央比季亦如小十一岁，季未央现在正青春洋溢，而她和苏宏彦已经奔三，的确年纪大了。

　　两人很快用餐结束，苏宏彦结账后，与季亦如并肩下楼。
　　7月份的烈日不是一般的烤人，季亦如在外头朝着自己的车走去，短短几步路，她热得头顶要烧起火来。

　　苏宏彦微低头，视线望着季亦如，与她有些难舍难分：“季亦如，明天我请你和你妹妹，带上毛毛，一起出来吃饭怎么样？”
　　今天他们俩有幸一起吃饭，他还期待明天能继续跟她一起用餐。

　　季亦如明天的确没事，她没直接拒绝他，委婉地说：“我回去问问她们俩，未央很多年没见过你，估计早忘记你是谁了。”
　　苏宏彦意味深长的语气：“六岁的孩子已经记事，见过的人，都有印象。”

　　季亦如感觉天气很热，不想跟他多交谈，打开车门。
　　苏宏彦伸出手挡在车门前，拦住她上车：“季亦如，你出来是相亲的，这么快回去，你妈知道了，不会生气？”

　　季亦如想了想，她妈要是知道，的确会不悦。

　　苏宏彦见她没说话，邀请她：“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
　　季亦如张了张唇：“我跟你？”
　　阳光下的苏宏彦，皮肤黝黑，却硬朗阳光：“我查了下，最近有部不错的电影。”
　　他征求她的意见。

　　季亦如拉开他的手，上车，仰头望着他，拒绝的很干脆：“你去找你的相亲对象。”她关上车门，开车离开。
　　苏宏彦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
　　苏宏彦一直晃荡到下午才回军区大院，他打电话给那位相亲对象想道歉，对方并没有接他的电话。
　　他刚进门看到老爷子坐在沙发上面色沉肃，他想着要该道歉来着，虽然这不一定能消除老爷子的怒气。
　　他坐在老爷子对面，有点心虚。

　　老爷子先开口：“苏大，这次不是你的错，人家姑娘没看上你。”
　　苏宏彦不知是怎么回事，却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老爷子又出声：“我听你们首长说，老师长的孙女对你有好感，是你军校的校友，我改天帮你问问。”

　　“爷爷，我现在没这方面的想法，我大概失去了喜欢别人的能力。”苏宏彦夸大其词，拒绝。
　　老爷子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见他对别的女人没意思，问道：“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你告诉我，我托人去那姑娘家说媒。”

　　苏宏彦低头沉吟半晌，抬头对老爷子笑：“爷爷，我的事我自己处理，您老就在家养养花草溜溜鸟就行。”说完，站起身，几个大步朝楼上走去。
　　老爷子盯着他的背影看，忧心忡忡。

　　*
　　季亦如在外面买了些菜，提回来。
　　她爸妈回老家，看望她爷爷奶奶了。
　　客厅沙发上，季未央带着毛毛正在看电视。

　　毛毛听见开门声，跳下沙发，趿着拖鞋跑到门口，迎接季亦如。兴高采烈地说着：“妈妈，苏叔叔拨打了我的电话，他说要找你，他见到你了吗？”
　　“什么？他找我？”季亦如把买好的熟食放在餐桌上，听到毛毛的话，非常讶异。
　　杨毛毛点头：“嗯嗯，是小姨……”
　　她还未把话说完，季未央冲到毛毛身后，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把自己供出去。

　　季亦如瞪着季未央，质问：“你捂她嘴干什么？苏宏彦去找我，是你告诉他我的地址的？”
　　毛毛不住的点头，表示季亦如猜的对。
　　季未央放弃抵抗，既然已经被她姐猜出来了，而且还是毛毛告的状！她松开毛毛，没否认：“哥哥打电话来找你，我就把你的地址告诉他了。”

　　季亦如气的头疼，回想起苏宏彦见到她，违心的对她说“好巧”，她更是气得给季未央一记眼刀，难怪苏宏彦还无端提起她这个妹妹，敢情他们早就背着她串通一气，把她给出卖了。

　　毛毛站着，扬起脑袋又说：“妈妈，苏叔叔说要请我和小姨一起吃饭，你也会去吧。”
　　季亦如进厨房拿出碗筷，语气淡淡：“他请你们去吃饭，我就不去了。”

　　原本她还真帮苏宏彦，替他问问她俩，要不要去吃饭，看她俩现在这样积极兴奋的模样，她不必问了，这俩熊孩子被苏宏彦的三言两语哄得倒戈相向。

　　季未央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开始吃菜，边吃边说：“姐，你跟哥哥以前处的那么好，分手了还能做朋友，他请我们吃饭，还不是想见你，我和毛毛是沾你的光。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呗。”
　　毛毛爬上座椅，拿起筷子，很认同：“妈妈，我希望我们三个一起，去跟苏叔叔吃饭。”

　　季亦如拿毛毛没办法，她坐在季未央身边，压低声音，尽量不让毛毛听见，她数落道：“你懂什么，你谈过恋爱、分过手吗？”
　　季未央耸耸肩：“我是没谈过，但我看过电视剧啊，男女分手了，还会旧情复燃。毕竟以前爱过，藕断丝连。”

　　藕断丝连？
　　季亦如一脸嫌恶：“你赶紧回学校去吧，一回来就气我。”
　　季未央眨巴着眼睛取笑她：“姐姐，你这是更年期提前啊，我妈都没你这么喜怒无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