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同之故人来》然心

15、第15章

　　阳光射入屋内，银瓶只觉头疼，身上酸疼不得了。手抚着额慢慢坐起身，被子滑落，银瓶低着头慢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衣服‘单薄’，可以说穿得很少。微微皱眉，她怎么一点进屋脱衣的印象也没有？

　　疑惑地望了眼四周，揉了揉太阳穴，推开房门，下楼走向客厅。银瓶望向坐在自家客厅的山本一夫，失声道：“你怎么会在我家？”本能望向自家的屋门。

　　山本一夫站起身，道：“你醒了。”

　　想到如她不是山本雪，一夫也会如此进入一个女人家中，银瓶脸色渐变。凝视着与自己只有三步距离的山本一夫。

　　“昨晚我等了你三个小时，本想请你共餐一表歉意。你忘了昨晚的事？”山本一夫想了很久，岳银瓶昨晚所说的话，令山本一夫惊讶，他们见过次数不多，为什么她会说出那样的话?

　　“昨晚？”银瓶疑惑道，摇头表示自己忘了。

　　“你手上带着的是什么东西，昨夜它竟自动发光，是你捉僵尸的法器吗？”山本一夫失落道，既然忘了，那便忘了吧！

　　银瓶望了他一眼，抬手紧盯永恒心锁，一夫看见心锁发出光芒？不可能！永恒心锁不会自动发光，手抚上心锁上的玉，脑海中竟浮现出昨夜她和一夫在房中所发生的事，脸上红晕泛开，她昨夜只当是梦，怎么会？为什么后面没了？脱了衣后，两人做过什么。想起一夫之前问自己是忘了昨晚的事，莫非......

　　想到两人可能发生的事，以及早上感觉身子酸痛，银瓶低眸，细声道：“我们昨晚做过什么？”

　　山本一夫笑了笑，道：“你好好休息吧！”显然银瓶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却不愿告予她，说了句话，准备离开。

　　在山本一夫走过银瓶身边时，银瓶伸出手握上他的手，皱眉道：“昨晚的事，当没发生过。”心中因一夫的笑而纠结，在她问出话，得到却是这样的答案。在握上他手的瞬间，感应到一夫心中想法，银瓶故满不在乎的装做大家是成年人，昨夜就是个错误。

　　知一夫已将她看成前世山本雪，但银瓶心里没来由嫉妒，毕竟一夫不知她就是阿雪，如今她反成了自己的替身，谁会愿作替身呢？就算自己作自己的替身也不愿。更何况在一夫不知道她是阿雪的前提下，山本一夫的行为就是出轨，一时间想起女鬼初春，银瓶放开了手，转身任山本一夫离开。

　　山本一夫愣住，上前一步拉住银瓶，两人四目相望，冷声道：“无论你是天师，还是活死人，今日起岳银瓶就是我山本一夫的女人。”

　　“你忘了未来的妈妈？忘了你的妻子——山本雪？我们不过是陌生人。”银瓶冷眼望去，六十年，他的个性真是一点也没变。在一夫没有认出她是阿雪前，她绝不会用岳银瓶的身份做一夫的女人，手用力一推。

　　“我不会忘记阿雪，阿雪是我一生的挚爱。但我也不会收回刚才所说的话，陌生人？我想我们不会再是陌生人。”山本一夫眉头紧蹙。

　　银瓶愣住，慢慢低下头，用另一个身份，听到一夫表白，心头泛起一丝甜意，却又带着隐约的苦涩。想告诉一夫，站在他眼前的便是他的阿雪，可是不能说，说了他们便永远分离，她会永远在这个世界消失。

　　“你走吧！”银瓶略带哽咽的声音道，左手轻抬，山本一夫从她眼前消失。慢慢移步向门边，手抚上门，听着屋外的敲门声，银瓶笑着流下泪。刚才的气愤竟因一夫的话而改变，一夫从未对她说过爱这个字，哪怕她知道一夫所想，也很难听到这个字。

　　靠着门坐下，听着屋外一夫的声音，她用心锁控制了这间屋子，一夫有异能也未必冲得破这结界。忽然间发现自己刚才很傻，自己傻得吃自己的醋，说出那样的气话，两人会不会就此不再见面。然而在听着屋外的话，银瓶安下心来，他还会来的，会来。

　　敲了一阵门，知道银瓶不愿见他，想到两人不再相见，山本一夫不死心道：“岳银瓶，你是你，阿雪是阿雪，我只知道这些日子如果看不见你，我会不由自主想来找你。当年遇见阿雪，也是这样，我已经失去过阿雪。当这个感觉再次出现，我不会一味逃避，你有能力就杀了我，我会在来的。”山本一夫站在门外，沉默许久。如果银瓶真得下手，能杀了他，那也是未来所希望的事。

　　山本一夫转身，说出这些话，只有两种可能，赌岳银瓶不会对他出手。妙善说过能消灭僵尸的人中，有岳银瓶。但说起银瓶时，妙善同时肯定的告诉他，岳银瓶是个例外，她有这个能力，却不会出手。答案在他身上，这是山本一夫疑惑之处，为什么答案会在他身上？对于岳银瓶的好奇更胜之前，但山本一夫不想利用岳银瓶帮他达到某种目的，或许更多的原因在于阿雪，岳银瓶身上有阿雪的影子。

　　***

　　“岳姨，岳姨。”

　　冬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银瓶睁开眼，她竟弯在沙发上睡着。对于冬冬怎么进屋，银瓶不用细想也知冬冬在门外等得不耐，直接穿门而入。

　　“岳姨，你哭过？”冬冬小手抚上银瓶的脸颊，柔声道。

　　银瓶摇了摇头，笑道：“没事。”

　　“可是我刚刚已经打电话给将臣哥哥了，他说他会来香港看你。”冬冬皱眉道。

　　银瓶凝视冬冬片刻，起身走向座机所在的位置，慢慢坐下，按下号码键。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着电话中的留言，银瓶微微皱眉，动作还真快，将臣这会不怕到香港遇见马叮当？放下听筒。转身望了眼冬冬，走进厨房，这两天吃的少，这下有点饿。当银瓶端着吃的走向客厅，冬冬小心翼翼地望了银瓶一眼，两人对望时，立刻收回视线。

　　坐到冬冬，银瓶笑问：“怎么啦？又做错什么事了？”

　　冬冬直起身，侧头望向银瓶，问：“岳姨，不如我去和未来姐姐说，你就是她妈妈。这样你就不会伤心了，对吗？”

　　“傻瓜，你想让岳姨彻底消失？瞎想什么，你又知道岳姨为什么难过？”银瓶叹道。

　　“那是未来姐姐的爸爸让岳姨伤心吗？他是不是欺负岳姨，冬冬帮你教训他。”冬冬眼珠微转，再次道。

　　“这事与你无关。”银瓶摇头道。

　　冬冬噘起嘴，皱着小眉，哼道：“就知道岳姨有了家人，不再喜欢冬冬，难怪将臣哥哥会说岳姨只关心两个人。你哭还不是因为未来姐姐，你就别骗冬冬了。岳姨一定是知道未来姐姐亲手养了个小盆栽送给王珍珍，听未来姐姐说王珍珍像她妈妈。岳姨，看着未来姐姐对另一个人好，你很难过，对不对？”

　　听闻冬冬所说，银瓶眼神一滞，放下吃的东西，望向冬冬。凝视她许久，银瓶勉强的笑了笑，叹道：“和未来无关，她送东西给王珍珍也没什么，那是未来的自由。王珍珍的容貌——确实和我以前是山本雪时的容貌一样，但未来不会将王珍珍当成山本雪，只是通过王珍珍回忆从前罢了。”

　　冬冬露出不信她的神情，摇头轻叹了口气。

　　“小孩子别像个大人一样哀声叹气，以免被人怀疑。”银瓶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