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未偿的心愿》颜竹佳

66、第六十五章

　　“长州藩的那些家伙说不定会逃亡天王山附近。”

　　红绡正无聊的斜倚在门外停着门内的山南敬助跟山崎之间的对话，出征的人已经走了十几天了，山崎偶尔会回来汇报一下新选组出征人员的近况，此时留守的几人正在屋内坐着，就连藤堂平助也在，他最近身体恢复的很好，正想着能赶到前方。

　　“天王山？”听到山南敬助的话，红绡一愣，这个词她可是太熟悉的。

　　“怎么了？”藤堂平助听到红绡的自言自语，转头问道。

　　“没什么，只是以前听到过这个地方，现在听到山南先生的话，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罢了。”红绡淡淡的笑了笑。

　　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从塔矢亮那里呢。

　　那日同塔矢亮等人一起看绪方精次与桑原本因坊的一场比赛，芦原先生曾说过，“这一招恐怕就是天王山了。”当时红绡很不理解，塔矢亮却耐心的给她解释，围棋里，序盘或者中盘时最为决定大势的一招便称作天王山，表示的是最为关键的一点。典故出自战国时丰臣秀吉大败明智光秀的天王山之战。而在围棋的正式比赛中番棋中决定胜负的一场也称作天王山。当初因为不知道这一点，还曾经被芦原先生取笑过。

　　不知不觉的，她在这里也呆了几个月了，从初春到夏末。原本以为会很难融入这个世界，熬到现在，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山崎禀告完后便迅速离开了，这个眼角微微上挑的男子整天就像是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红绡已经习惯了。

　　藤堂平助觉得有些无聊，他还带有一些男孩的习性，此时上司都不在，站起身来伸伸懒腰一个翻身跳到院子的空地中。

　　“呐！绪方桑，听说你找过斋藤想让他教你剑术，眼下他们回来还有一段日子，不如我教你吧？”

　　红绡正无聊的看着一只夏虫从门框上笨拙的爬上爬下，此时听到藤堂平助的话很是兴奋，“好啊好啊。”余光却看到冲田总司微笑着也坐在门口，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仔细看来也是个清秀的男孩子，只是平日里不修边幅的惯了，此时披着外衣坐在门口，脸上的笑容竟然有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恍惚间，藤堂平助已经将两人的佩刀拿了来，伸手将乌鹭抛了过来，然后自己将刀配在腰间。

　　“哇，我一直觉得你们这样佩刀的动作好帅。”看着藤堂平助的动作，红绡学着双手握住刀柄，停顿后在往斜下方一压，觉得自己陡然帅了不止一倍。

　　“。。。。。。难道你在道场的师父没有教你怎么佩刀么？”听到这话，藤堂平助倒是大吃一惊。

　　“呵呵呵呵，我家师父不拘小节。。。。。。。”听到藤堂平助的话，红绡讪讪的笑，只剩铃铛坐在她肩头扶额，恨铁不成钢啊！

　　【虽然我佩刀的姿势不好看，可是拔刀的姿势也很帅吧。】红绡嗖的一声将刀拔出，笑嘻嘻的【看我拔刀只为护红颜。】

　　铃铛继续扶额。

　　“拔刀也是一种攻击，像你那样只为追求美感，也许有天会吃亏哦。”冲田总司的声音懒洋洋的，在这午后更显的悠闲。

　　红绡一愣，扭头看去心里却想起了一个人物，不禁扭头脱口而出：“就像是那个拔刀斋？”当初在看浪客剑心的时候，似乎有提到绯村剑心年纪比冲田大一点，这个时候已经颇有名气了吧。

　　红绡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她看到了冲田总司眼中一闪而过的戾芒。再仔细定睛看去的时候，却发现他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却也不再说话。

　　“长州的浪人里，他是最厉害的一个。总司遇到过他。”藤堂平助显然没什么忌讳，笑嘻嘻的说着：“当时貌似总司是输给他了。”

　　“我只是那几日有些不舒服，下次遇到他赢的人会是我。”明显不满同伴的话，冲田总司懒洋洋的回答。

　　“呐呐！他的脸上是不是有一道刀疤！”红绡知道浪客剑心里的绯村剑心只是依照历史真实人物杜撰出来的，所以虽然如此还是忍不住询问。

　　冲田总司终于不再老神在在，回头认真的看着红绡：“你怎么知道？他的左脸确实有一道长长的刀痕。”

　　红绡在问出问题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妥，为了转移视线她挥着刀朝着藤堂平助砍去，等到出了一身的汗，这才发现，这个在池田屋事件那晚看起来在别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男孩子，其实难缠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斋藤一。新选组果然人才不少啊。看他在自己眼前巧妙的躲来躲去，却不抬手反击，就像是一旦反击，这游戏便要结束一般。

　　被人这样戏耍的感觉可不太好，红绡挑挑眉，持刀后撤，足尖轻捻，一瞬间闪到藤堂平助的身后，在瞬步过去的一瞬间，她甚至看到了藤堂平助脸上惊讶的表情。反身挥刀，却就像那天与斋藤一对打一样，被反应过来的藤堂平助反身用刀格挡住。

　　果然啊，不变成死神，瞬步的速度还是太慢了。人的身体结构根本就达不到拥有灵压时所能达到的高度。尤其是她这种还没长成的小女孩，想要跟上这些常年挥刀的男子，那还是一定困难的。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冲田你看到没有，她那晚就是用的这个步伐。”藤堂平助却没有注意到红绡有些沮丧的样子，转头有些兴奋的对着冲田总司说道，后者则“嗤笑”一声，“我早就见识过了，那日她曾经对斋藤用过。”

　　说着话的时候，冲田总司抬头看向红绡，午后的阳光很是刺目，所以他微微的眯起眼睛，迎着阳光看过去。她不像雪村千鹤那般单纯总是带着呆呆的神色，她似乎总是一个人闷不做声，也不去做雪村平日里做的事情，轮到他做饭的时候，她会如其他人一样抱怨饭菜难吃，她对待组长们跟对待新选组所有人没有什么区别。看起来没什么礼仪，但是遇到人却总是一张笑脸，即便是见到阴沉的土方那家伙，也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像雪村一碰到土方就有种战战兢兢的感觉。

　　那才是女孩子应该会有的反应吧，副长长相虽然俊美，却的确是个阴沉的人。尤其他不高兴的时候，周身就像是被冰块覆盖着。

　　也只有她会这么不把新选组的副长当回事吧，平日里又喜欢去招惹斋藤那个闷闷的家伙。冲田总司双手叠在脑后，倚在木廊的廊柱上，看着红绡与藤堂平助在院子中打打闹闹。

　　此时藤堂平助似乎已经适应了红绡的瞬步，又举着刀追的红绡满院子乱窜，看的冲田有些眼晕。

　　想起来，这个家伙还是自己捉回来的呢。

　　当初只是觉得她行动有些鬼祟便抓了回来，没想到她居然留在了这里，而且似乎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其中更包括像藤堂和斋藤这样的干部。藤堂还好说，平时就是那种活泼的性格，可是斋藤那个闷罐子居然也和她谈的开，这就让人惊讶了。像他们平日里跟他也是说不了几句话的。

　　正想着，那边的鸡飞狗跳似乎已经结束了。

　　夏日的午后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红绡觉得自己都要脱水了，藤堂平助在自己使用了瞬步后，一直想引着她再使用，所以一改刚才躲避攻击的姿态挥着刀追着她满院子的跑，一开始靠着瞬步还能轻松的躲过，可是后来他就有些熟悉了她行动的轨迹，再加上夏天的天气实在是热的可以，体力的消耗巨大，慢慢的瞬步的速度也降了下来，每次红绡闪身的时候似乎都听到刀锋在耳边破空的声音。

　　“不打了不打了，热死我了！”红绡一边喊着一边跳开藤堂平助的攻击范围，跑到木廊的阴凉处，抓起托盘中的一杯水灌了下去。天气真的好热啊。

　　“喂，你那步伐教给我好不好。”藤堂平助似乎意犹未尽。

　　“不好。”红绡拒绝的很干脆，“教给你让你砍我么？”

　　只是句开玩笑的话，红绡原本只是随口说说，但是没想到藤堂平助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继续接话，而是也从托盘中拿起一杯茶，灌了下去。

　　气氛慢慢的安静下来，以往乱糟糟的屯所此时就他们几个人，山南先生基本不出他自己的房间，所以平日就他们三个人呆在一起。

　　一阵风吹来，虽然还是带着夏日特有的热度，可是却带走了额头的汗水，红绡舒服的几乎呻吟一声，学者冲田总司那样双手叠在脑后，仰面躺在木廊的阴凉处，看着连一丝云彩都没有的天空，天空蓝得就相识大海一般，红绡心想，这一百多年前的天空就是蓝的。

　　正想着，心中却突然一动，红绡缓缓转头看了看像是在出神的冲田总司，还有一边突然安静喝水的藤堂平助，犹豫了一下，问道：“藤堂君还有冲田君，你们有没有什么还没有实现的愿望呢？”